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药石无医(玄幻灵异)——九月草莓

时间:2022-02-24 09:35:49  作者:九月草莓
  “哦。”
  楼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离开时还摸了摸小弟子的头。
  清阳山山脚下是一片树林,其中树木遮天蔽日,只有几道阳光从枝叶缝隙间倾泻而下。
  那群穿着各异的小鬼头们就排在树林里唯一一截山道上,楼画看了一会儿,足间轻点,跳到树枝上继续看。
  他当时是被秦东意直接带回清阳山的,没参加过报名考核这种繁琐的步骤,此时也就看个新奇。
  他望着那群闹哄哄的小孩,半晌目光一顿,随后微微眯起眼,打量起其中一个小丫头。
  那丫头穿了一身花衣裳,头上戴着许多繁琐的银饰,此时正鬼鬼祟祟猫着腰藏在人群里,像是在躲谁一样。
  楼画看了一会儿,蓦地缓缓弯起唇角。
  “哎,你们都是来自哪的啊?我先说,我来自渝州!”
  一个小胖子拍拍胸脯,骄傲道。
  他身边一个文雅少年笑了一下,随后接着他的话道:
  “我是长安人。”
  众少年发出一阵感叹,追着他问了好多关于长安的问题,随后各自报了家乡。
  最后,小胖子看向他们中唯一一个小姑娘:
  “燎鸯,你来自哪啊?”
  “我?”
  燎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她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发现某棵树上的某个人已经不见了,这就放心地挺起腰板:
  “我来自苍城。”
  “苍城?哇,那里离暗香谷好像很近,不会有很多妖怪吧?”
  “是啊是啊,我听说暗香谷的妖怪都坏透了,你们那的人会经常被妖怪骚扰吗?”
  听见这话,燎鸯不服气地叉起腰,刚准备反驳,就听另一个人声道:
  “苍城民风淳朴和乐融融,书上说,是个很美的地方。”
  先前那位儒雅少年开口道,有了他这句话,话题很快便转向了别的地方。
  燎鸯看向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背着手,手指在身后绞着,腼腆地冲他笑笑,半天才鼓起勇气搭话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温润如玉,容貌俊朗,笑意温柔:
  “周野望。”
  “好听,我叫燎鸯。”
  燎鸯说罢,略有些期待地看着对面的人,可周野望最终也只是点点头: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燎鸯的笑容微不可查地凝滞一瞬,她抿唇点点头,随后垂眸看着自己脚尖。
  身边的少年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别的事,她没怎么注意,只出神地想着别的事。
  然而片刻后,她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振翅声。
  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因为她察觉到肩膀上落了个什么重物。
  她身边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这异样,七嘴八舌地讨论道:
  “啊呀,燎鸯,你肩上怎么停了只白鸟啊,这是什么鸟?”
  “看着好像乌鸦哦,但怎么是白的,嗯?这羽冠和尾羽也不像乌鸦,这是什么鸟啊。”
  燎鸯牵起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啊。”
  她都不敢回头看,慌忙朝周围人摆摆手:
  “抱歉我有点事,离开一下啊。”
  说罢,她拨开周围人,慌乱地小跑着离开山道,等到跑出去好远才停下。
  等一直跑到没人的地方,她肩膀上的白鸟这便展翅化为一道流光,落在她眼前一处高枝上。
  白衣美人倚在树枝上,衣摆层层叠叠垂落下来,很是美观。
  燎鸯扁着嘴,委委屈屈行了个暗香谷的礼,道:
  “主人……”
  楼画似笑非笑,看着下面的小姑娘,微微挑眉:
  “燎鸯,解释一下?”
 
 
第021章 偏执
  小姑娘都不敢抬头看他。
  她磕巴一阵,再抬头的时候,眼睛红了一圈,委屈巴巴地哭了出来。
  她够不着楼画,就往前几步抱住树干,抬头看着他:
  “主人,我不想当鸟了!!!”
  “?”
  楼画默默地把垂下去的衣摆拎上来,免得被她的鼻涕眼泪沾到。
  燎鸯在成妖前是只纸鸢,成妖后化形时便是一只小燕子的模样。
  因为模样不显眼,燎鸯人又机灵,所以在楼画进清阳山后,她就天天待在清阳山周边,好随时给楼画和暗香谷两边报信。
  但她终究是个活泼心性的小姑娘,耐不住寂寞的。
  燎鸯抹一把眼泪,声嘶力竭道:
  “我天天在清阳山周围飞,也不敢找人说话,我好无聊啊。”
  她顿了顿,又委屈巴巴吸一下鼻子,开始跟楼画讲道理:
  “主人你看,这不是正好清阳山招新,以我的实力,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内门弟子!
  “到时候我打入清阳山内部,能拿到的情报更多,说不定以后我有出息了还能混个长老当当,掌门也有可能啊。到时候别说情报了,就是整个清阳山,不都得改姓楼?!”
  她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说着底气越来越足,直到最后期待地看向楼画时,看见他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楼画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的方向,慢悠悠道: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为了……”
  “不是!!”燎鸯一下子急了,一张脸也涨得通红。
  “是吗,我看错了?”楼画点点头:
  “那我去把那小子杀了。”
  “主人!”燎鸯在原地跺脚,又要哭了:
  “呜呜是我夹带私货,我错了嘛……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遇见他,但我不会耽误正事的!”
  楼画听见她哭就头疼,他叹了口气:
  “你以为清阳山那些老家伙是吃白饭的?”
  说罢,他从树枝上跳下来,屈指在燎鸯脑袋上敲了一下:
  “若我今日没发现你,你那一身妖气,还没进山门就得被乱剑捅死。”
  燎鸯被他敲懵了,半天才呆呆道:
  “呀,是哦,忘记了。”
  楼画瞥她一眼,随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颗红色珠子,丢给燎鸯:
  “戴着它,别轻易取下来,否则我可不救你。”
  “好!主人放心,我机灵着呢。”燎鸯接过那颗珠子,高高兴兴扑过去抱住楼画的腿:
  “我最喜欢主人了!”
  楼画嫌弃地用腿撇开她:
  “到时候清阳山宗门大比,别给我丢人。”
  “一定!”
  燎鸯从地上爬起来,高高兴兴把珠子贴身戴好,这就迈着她的小跳步回到队伍中去了。
  楼画远远看着,那小姑娘向来活泼,很快就能和身边人打成一片。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谁讲了个笑话,一群半大少年笑得开怀,笑声几乎都传到了楼画这里来。
  其中有个气质儒雅的少年,笑得也腼腆。
  他跟以前长得不大一样了,但还是那样呆,以至于楼画一眼就认了出来。
  “年轻真好啊。”识海中某个老家伙叹道。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一节:
  “乖宝,你当初进清阳山时,一身妖气又是如何瞒过那些长老的?”
  “我哪里知道。”楼画慢悠悠在树林里散着步:
  “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又哪里看得出来。”
  他从树林中穿出去,沿着山道继续往前走。
  清阳山的天气四季如春,树木郁郁葱葱百年不败,很少会有阴云落雨,更别提像疏桐院那样百年如一日的飘雪。
  此时阳光晴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楼画背着手大大方方走进山门,路过的小弟子们皆避之不及,他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偶尔还会跟那些人挥挥手算作打招呼,吓得人家由快步走变成了小跑。
  楼画一点都不在意。
  他沿着山道往上走,去的却并不是疏桐院方向,而是一拐弯去了西厢。
  西厢是清阳山弟子寝舍的所在处,被划分为三个院子,分别归属内外门和杂役弟子。
  但楼画却只在外面绕了一圈,最后去了西厢后山的一条溪流边。
  溪流边有一片空地,如今早已被杂草盖满。
  楼画有些怔神,他走到杂草中间站了一会儿,又默默蹲下身来看着对面的溪流。
  流水映着日光,波光粼粼,发出轻微的流水声。
  楼画按着记忆中的样子,用手在眼前虚划一片位置。
  “我的屋子被他们拆掉了。”
  他有点出神。
  “嗯?你不跟别的弟子住一起?”应龙问道。
  “我是被师兄带回清阳山的,起先是杂役弟子。当时西厢没有空余房间,他们不喜欢我,不让我进门。师兄知道了,就帮我在这建了一座小木屋。”
  楼画喃喃自语道:
  “对了,当时我还不能叫他师兄,我叫他,秦仙君。”
  楼画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溪流,过了一会儿,一群少年人说说笑笑地走过来,楼画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
  那少年身形单薄瘦弱,蹲在溪流边,低头洗着什么东西。
  少年身边其余杂役弟子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他离他们很远,只默默做自己的事。
  楼画坐在杂草里,看着那个少年蹲在溪流边忙活。
  从正午一直到傍晚,少年身边的人偷懒打闹,笑作一团,但那些热闹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就像被世间纷闹隔绝在外。
  他在忙,楼画在看,等到天色渐晚,少年才终于把最后一片杂草拔完。
  少年起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在溪流里洗了手,转身朝一个方向离开。
  楼画一直在原地撑着下巴盯着他看,此时见他走了,也起身跟了上去。
  少年步伐很快,楼画跟着他的背影,却怎样也追不上。
  识海中的应龙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他声音还有点迷糊:
  “乖宝你这人真是,坐那发一下午呆,现在急吼吼又要去做什么?”
  楼画没理他。
  他紧紧盯着那少年的背影,生怕跟丢了似的,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路过的人不知道楼画在追什么,唯恐避之不及。
  白衣的宽大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飞了起来,他追着那少年,一路从西厢跑到校场。
  最终,少年在校场边沿停了下来,撑着膝盖缓着气。
  他抬眼,看向了校场上的白衣少年。
  少年穿着清阳山的白色校服,手中挽着剑花,动作行云流水,翩然若仙。
  应龙怪得不行:“跑那么快作甚?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楼画张张口,还未来得及回答。
  他身边的少年替他给出了答案:
  “晚了,他就要走了。”
  楼画转头,看着那张同自己一样的脸。
  只是少年远没有他高,人还没长开,稚嫩面容上是与年纪不符的阴郁。
  少年抬眸淡漠地看着楼画,黑色瞳仁中像含着万载寒冰,冰冷又疏离:
  “对吗?”
  四目相对,楼画在数百年后以外人的视角重新看见了自己。
  黑发黑眸,阴郁冷漠,虽然长相温柔,但眼神却总带着攻击性,也不会笑,并不讨人喜欢。和现在的他,似乎确实判若两人。
  那一瞬间,楼画似乎有些理解,秦东意为什么说他变了。
  他抬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手却从一片虚影中穿了过去,什么都没碰到。
  而随着那句话音落下,少年的身影也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在他年少的时候,目光和人总是追着秦东意跑。
  他并不喜欢清阳山,留在清阳山只是因为能离秦东意近一些。像现在这样,每天做完事,跑得快一点,如果足够幸运,能在校场上看见秦东意。
  当时秦东意和他并不熟,对他全部印象也只是那个自己捡回来、受人排挤的瘦弱小孩。
  有时候秦东意看不见校场边的楼画,有时候注意到了,就会冲他笑笑打个招呼。
  跟他不一样,秦东意的身边有很多人,有师尊有师兄弟有好友,而他一个陌路人,只能排在很后很后的位置。
  从以前到现在,秦东意可能从来明白他在楼画心中到底代表了什么。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有天随手帮了一个孩子,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但楼画不满足于此,所以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慢慢占据了秦东意的生命,让自己成了他记忆中抹不去的存在。
  楼画抬眸,看向校场上那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随着剑尖挥舞的动作慢慢变样,最终换上的是熟悉的一抹烟青。
  秦东意背对着他。
  他没有看见楼画,就像很多很多年前那些日子一样。
  等看到那一袭烟青行远了,楼画才后知后觉跟过去。
  他跟着秦东意上了一处山崖,在路上绕来绕去,终究还是跟丢了。
  “乖宝,你到底在追什么?”
  应龙从刚才开始就看得云里雾里。
  他跟楼画共享视觉,但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或人。
  “秦东意,他往这走了,你看见没?”
  楼画眸子里渐渐浮上鲜红,他神智有点恍惚,四处张望着找那人的身影。
  听他这样说,应龙分出一丝神识检查一番,以为他是暗中中了什么精神类的攻击。
  但并没有。
  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是楼画自己的问题。
  应龙叹了口气:
  “凝神静气,你魔怔了。”
  “我没有,我看见了。”
  “可我没看见,那是你的幻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