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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熟(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2-02-27 09:09:55  作者:笼中月
  “段总吗?”付嘉第一反应是他,却见王松坚将筷尖摆了摆:“他是段总的爱将,段总平白无故怎么会整他?把他发配边疆也是为了保他。实际是有人把电话直接打给北方区大老板,点名要让书原滚蛋。”
  付嘉吸了口气。
  “谁?”
  “我也不知道。”王松坚顿了顿,“只听说姓付。”
  付嘉大脑像过电一样,霎时一片空白。
  看他反应有点反常,王松坚撩了他一眼,忽然迟疑地问:“差点忘了你也姓付,难不成那人你认识?”
  “不……”只说了一个字,已经挤不出笑容。
  结账的时候付嘉险些被台阶绊倒,王松坚一把扶住他,说:“当心点儿啊。”
  “谢谢……”他神情极度恍惚。
  姓付,是我爸爸吗?
  世界上那么多人姓付,这种巧合还是太少了。
  一口气跑回部门,拿手机的时候付嘉手都在抖。他把自己关在电话间里,反复打过去,连拨了十几通父亲才接。
  “喂,有什么事?”
  付嘉控制不住自己的声线:“爸你是不是为难徐书原了?”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付为民估计也早就料到瞒不住,径直走到更安静的某处问:“那小子告诉你了?”
  “我问你是不是!”
  付为民声一沉:“自己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反过头来冲你老子发脾气,你翅膀硬了是吧。”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付嘉噌一下站直,牙关打颤,“我们俩只是在谈恋爱而已,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事,凭什么去为难他?”
  他爸痛斥:“付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东西,不知道廉耻。”
  这话像耳光一样扇在付嘉脸上,打得他脑内嗡嗡直响。他擦掉脸上那点生理泪水高声反问:“我怎么不知道廉耻了,我做了什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付为民却根本没给他讲道理的机会,勒令他晚上回家当面谈,敢不回去就让他好看。
  挂断电话付嘉盯着手机,六神无主。外面有人等着用电话间,不耐烦地敲了敲门,他麻木地拉开门走出去。
  回到工位,一下午魂不守舍。想到徐书原被人排挤,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出差,累到流鼻血……这些全都是因为自己,他就心如刀割。
  下班以后回到家,别墅里气氛阴沉,王姐不在,二楼三楼亮着灯。
  因为不知道今晚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付嘉想给徐书原打个电话,所以就没有立刻上楼。
  嘟嘟声回响在耳边,付嘉的心里很焦虑。他想跟徐书原说几句话,寻求一下安慰,可惜还没打通他爸就下楼来了。
  “一回来又忙着给谁打电话?你妈不舒服,还不快上楼看看她。”
  付嘉心慌意乱,没听清:“爸,我想先跟你谈谈。”
  付为民本来已经转身上楼,闻言又停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想跟我谈什么?”
  “爸,你能别再为难徐书原了吗?算我……算我求求你吧。”付嘉目光无意识地颤动着,根本不敢看父亲,“从头到尾就不是他的错,是我先喜欢他的。这份工作对他很重要,他需要挣钱养家,爸,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付为民几步就走到沙发坐下,疾言厉色地指着他训斥:“你别跟我讲这些情情爱爱的,我不爱听。我就一句话,你要跟个男人在一起那绝对不行,咱们付家的家风不能败在你手里。”
  “我们只是谈朋友,怎么就算是败坏家风了?”付嘉攥紧手反驳,“你叫我回来谈,现在又说不想听这些,爸,我是想好好和你谈的。”
  “谈什么谈?”付为民把茶几拍得砰砰直响,“这事没得谈!”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
  付为民气得失去理智,抬脚啪地就把茶几踹翻了,上面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付母闻声跑下楼来,第一时间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怎么回事?怎么闹得这么不可开交的?嘉嘉你没受伤吧。”
  付嘉站在原地,身体筛糠一样抖,手却仍然攥得很紧。从小到大父母别说打他,跟他红脸的次数都少,他一直是乖儿子,孝顺儿子,父母护在手心里的宝贝。
  “你自己问问他!”付为民胸膛还在一起一伏,手掌在沙发垫上狠狠拍了几下,“问问你的好儿子,他这回交往的是个什么人!”
  “妈……”付嘉满脸湿意,自己还浑然不觉,“我在跟一个男的交往。”
  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心里反而轻松一截,像回光返照。
  付母短促又惊恐地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盯着他:“你说什么?”
  付为民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要不是我拦着,咱们家的脸早就丢尽了!”他把自己的脸拍得啪啪响,“付嘉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一个男的靠着你,不就图你有这份家产,愿意给他买这买那吗?被人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付嘉身体里的全部力气仿佛都被人抽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在摇头。
  “是你们不了解他,你们要是了解他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相信他,我……”他声音完全哽咽,“我喜欢他。”
  付母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付为民指着他的鼻子骂:“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滚出去,我只当没养过你这个儿子!”
 
 
第36章 进退两难
  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付嘉什么都没带,就只拿了自己的手机。
  五月的晚间很暖和,他身上却有阵阵寒意,只好双手抱在身前驱寒。
  慢慢往外走,走到跟徐书原分别的那个大门口,他找到之前那片空地坐下来,很长时间没能回过神。
  地上的泥土湿湿的,坐得身上更凉了。
  他靠在膝盖上发呆,回想起来还觉得难受,父母对自己说的那些恶毒的话。怎么就闹成这样了?是因为自己一向听话,父母受不了这迟来的叛逆,还是因为拖得太久,他们一时之间没法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
  得不出结论,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徐书原的那件外套还在家里。
  要是带出来就好了,还能披一披……付嘉把头埋到膝盖间,静静地出了会神,直到四肢都僵冷了才站起来。
  出租屋的钥匙不在身上,没法去那里过夜。打车到平言言家时她男友还在,似乎是被打断了好事。付嘉很尴尬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送走男友,平言言倒了杯热水来:“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跟我爸妈大吵了一架,闹得……很僵。”
  平言言说话习惯了单刀直入,简单地察言观色后,当即问:“因为徐书原?”
  “你怎么知道?”
  付嘉错愕地抬起头。
  “因为你不会隐藏。”她把窗户打开散之前的烟味,“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的不一样。”
  “有吗?”付嘉僵硬地笑了笑,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注意。”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徐书原也曾经问过,当时自己糊弄过去了,因为觉得谈出柜的事还太早,现在想想要是早做打算也许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我不知道,”他迟滞地摇了摇头,“我爸说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儿子,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平言言不徐不疾地说:“他那是一时气话,不可能不认你。不过以伯父的性格,恐怕不会同意你跟徐书原继续下去,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
  付嘉眼神涣散,很久没有再开口。
  “今晚先住我这里吧,明天照常去上班,成年人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平言言薅了薅他凌乱的刘海。
  落地灯很昏暗,付嘉一个人在沙发坐了会儿才进客卧。这套公寓宽敞通透,床上用品也都很高档,可惜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想了又想,还是想给徐书原打个电话。
  打了两遍没通,徐书原回过来一条文字消息:“还在加班,你先睡。”
  付嘉倚靠在床头,身体里一点力气也没有,周围的一切又那么陌生。
  “我等你吧,你先忙。”
  “不用。”徐书原言简意赅。
  付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怔怔地攥着手机发呆,过了好久才回:“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五分钟后徐书原把电话拨了过来。
  他好像在走廊,背后是没封的阳台,更远处就是山了。月光薄得像纸,他的脸上也没什么亮色。
  “睡不着?”
  “嗯。”付嘉扯起嘴角笑了笑,心里一片惨淡,“你们那边没有灯吗?我看不清你的脸。”
  “走廊的灯坏了,将就吧。”徐书原点了根烟夹着,打光机燃起时周围也亮了一瞬,蓝光扑在他脸上,显得他很沉默。
  付嘉问:“书原,你怎么都不抱怨?”
  “有什么可抱怨的。”
  “很多啊,比如抱怨老板把你派到这么苦的地方,抱怨这么晚还在加班……”
  徐书原淡声:“我不做别人也得做。”
  “本来不该是你的。”付嘉声音蓦地哽咽。
  徐书原把手机拿近,仔细地看向他的脸,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他竭力微笑摇头,然后伸手关掉台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你在什么地方,不在自己家?”
  “我在言姐这里。”
  徐书原往更静处走了几步,问他:“是不是跟家里闹翻了?”
  付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怕让徐书原更烦心,可是不倾诉憋在心里又很难受。
  “我跟我爸妈坦白了,我爸说我败坏家风,还让我滚出去……”他吸了口气,“我们两个谈恋爱而已,伤害谁了吗?我真的想不通。”
  静默几秒,徐书原说:“我周末回去一趟。”
  “不用。”付嘉急忙阻止,“你忙你的别担心我,我自己可以处理。”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烟早就燃完了,徐书原把那一截烟灰虚虚地夹在指间,许久没动,“何况我很想你。”
  付嘉眼眶一热,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被子上。
  “我也很想你。”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喊徐书原,徐书原回头应了一声。
  “你去忙吧,我没事了。”付嘉擦擦眼泪,“跟你说完心里舒服多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
  等了片刻,电话没挂断。付嘉问:“你还在听吗,怎么不挂?”
  “还有个事没说。”
  付嘉以为他要说我爱你之类的,没想到徐书原说:“客户这里有片枇杷园,过两天我摘些叶子带回去,你有空可以到药房买点川贝。”
  付嘉轻轻的:“好。”
  耳边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很微弱却很执着的联系。电话断开后他回想着刚才的话,明明只是在说琐事,血管中却像有热流涌过,身体终于回暖。
  当天晚上付母打了无数通电话来,付嘉全都没有接,后来索性关机了。第二天去上班,四部的同事都问付嘉眼睛怎么回事,他推说过敏。
  幸好五月份工作不算多,他级别又低,只需要做一些杂活。心事重重地过了三四天,人都瘦了一大圈。
  平言言跟男朋友还处在热恋期,付嘉不好意思借住太久,就想回家拿趟钥匙,顺便把徐书原的外套拿走。
  周五下班后他去了趟药房,买完川贝才驱车赶往家里的别墅。
  这么晚父母应该睡了。
  不碰面最好,免得又起冲突。他把车停得比较远,步行过去,远远看到楼上没亮灯。
  铁门打开时咣当地响,他心里发怵,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没退缩。
  进去才发现父母都不在。
  楼上楼下安静得很,付嘉松了口气,上去拿了东西就想走。
  结果换鞋的时候听到保姆王姐问:“谁?”
  “我。”付嘉说,“王姨,是我,我回来拿点东西。”
  “是小嘉啊。”
  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问他怎么不开灯,他说没必要,马上就走。王姐喔了声:“去医院是吧。”
  “什么医院?”付嘉一愣。
  王姐满脸不解地看向他:“你妈住院了,你不知道吗,昨天付总还说联系过你。”
  “我妈妈怎么了?”
  “前天晚上不舒服,昨天送到医院去就再没回来,你爸爸也没去公司,一直在医院专心照顾,好像病得蛮重的,赶紧去看看吧。”
  付嘉瞳孔放大了一瞬,脑子里嗡嗡直响。
  问清地方后他开车疾驰,路上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没接。打给妈妈,也是关机。赶到医院一问,人在特需那楼的套间。
  走廊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敲了两下,开门的是他爸付为民。
  “爸……”
  付为民面色黑沉,拧眉盯着他:“你这个不孝子还来干什么?”
  “妈妈呢。”他抢声。
  付为民身体往后侧了侧,付嘉立马就快步走进去。
  套间的面积很大,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才是病房。付母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手上打着吊瓶,脸色苍白,一下像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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