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昀观察着顾梵的表情,顾梵提起这瞿贤,脸上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像是无关紧要的人,楚熙昀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他害了你家?你要是不想提这事,不回答也行。”
顾梵表情淡淡的:“是,不靠邪术,怎么可能把这么大一个家族弄倒。”
楚熙昀脸色发白,因为传世现在节节高升,迟早和楚家做对手。
他不理解顾梵为什么从来不发声,提起仇人也没有一丝仇恨的表情:“你怎么不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这事没有证据,说了又有什么用。”
楚熙昀此时才看出顾梵是个可怕的人,可怕的点在于他理智得不像人,根本就没有七情六欲——对阮宵除外。
想到顾梵种种,楚熙昀有点开始敬畏,这事要换成他,他不可能像顾梵这样,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是因为这个才钻研玄学么,为了复仇?”
“要是掺着私人恩怨去修仙,就会变成跟那邪佛一样的牲畜。”
顾梵叫“牲畜”,语气里一点恶意都没有,是冷静地陈述事实。
“……祁栾昏迷和邪佛有关系么?”
“算是加重他病情的原因,邪佛是跟着祁栾跑你家去的,因为祁栾身上晦气很重。”
阮宵听不下去了,他没顾梵这么冷静,一把抓住顾梵的手:“你不去报复这牲畜吗?”
顾梵看着阮宵满眼愤怒和恨意,比他生气多了,也抓紧阮宵的手,脸上不近人情的冷漠消散了,对着阮宵笑了一下:“没到时候,我也报复不了,生老病死自有定数,自作孽不可活,没必要仇恨。”
“不行,你是运气好,他肯定也想害死你吧!!”
“不是没害死我么?我活着,就说明他不是天衣无缝的。”
难怪刚穿来这世界时,顾梵销声匿迹,一个人躲着做些不起眼的事,他在有意避开这些恶人。
重逢之后,顾梵才回到大众视线里风生水起,阮宵一直以为遇见顾梵是自己最大的气运,是天上掉馅饼,哪想到自己对顾梵也一样,也是顾梵的气运。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介绍一下作者繁忙的日常:
打开b站看up主揉捏史莱姆
看冬奥
去小蓝鸟用谷歌翻译和外国人进行文明对线
觉得酣畅淋漓于是开始看色图
水群
想要提高文化水平决定开始看书
选择水群
是时候码字了!
打开码字软件
立刻昏睡
XD
第102章 情根深种1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直接收拾了他!”
“因为时机没到。”
这会儿楚熙昀已经回了公司, 阮宵和顾梵结伴去附近医院打探,因为都是公立医院,进出方便得多, 果不其然, 光是这小小一隅, 到处都摆着佛像, 就像生物入侵一样, 不知不觉中已经繁衍泛滥。
祁栾身为主角受, 跟主线掺和, 倒霉了也能遇上顾梵阮宵被他们及时救出来,现在昏迷不醒, 完全只是气运问题,如果跟着他的邪佛没被顾梵处理,祁栾很有可能已经伤及性命。
坟地和火葬场暂且不提, 逝者已逝,但是医院里有不计其数比祁栾严重得多的病人, 邪佛拿他们的病痛巩固修行,芸芸众生, 主角团就那么多人, 其他那么多人谁跟狗血主线掺和,恐怕很多就稀里糊涂送了性命,成了邪佛修行的垫脚石。
阮宵越想越生气,他一路都不想理顾梵了, 为什么成了仙, 看淡生死, 就会这么冷漠, 阮宵境界没那么高, 没想着跟秃驴一样普度众生,兼济天下,他只是很自私地想着,顾梵这样消极,一味躲着他们,万一被他们阴到怎么办?
阴死了,他还要轮回多少个世界才能跟顾梵重逢?
顾梵瞧阮宵这气呼呼的脸——他们出门得乔装打扮,阮宵戴着帽子捂着口罩,甚至还架了一副墨镜,不要问顾梵怎么看出阮宵表情的,太喜欢了,天天观察,就是可以看出来。
顾梵不解释,只是拉住阮宵的手,这世界对同性的态度开放一些,不过华国文化底蕴在这,大家态度保守,放耽美里好似谁都搞基,但是放眼到狗血主角团以外,其实还是少数群体,少数总得迁就多数,像这样当街手拉手,只有顾梵阮宵这么大大方方了。
阮宵差顾梵大半头,正好相配,帅哥手拉手,赏心悦目,阮宵不喜欢这么明目张胆地秀,可最先是他听了顾梵的事,替顾梵难受才主动拉了顾梵的手,顾梵一牵住就不放开,阮宵虽然生顾梵的气,可也只好依了顾梵。
阮宵对待顾梵的态度回回都是不情不愿,回回都是依了,依着依着,人都依到床上去了,这就叫再一再二,就有再来亿次,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已经跟顾梵穿一条裤子了,喜怒哀乐都被顾梵带着走,他还怎么甩开顾梵的手。
阮宵只好自己气自己,跟顾梵重逢这么久,什么事都是以他为中心,没想过关注顾梵,阮宵生气顾梵只会说骚话,正经事一个字也不跟他提,又生气自己反应迟钝,以为顾梵千好万好,穿到哪都不需要别人担心,这是刻板印象!
阮宵跟顾梵谈恋爱的最后一点症结也在这里,顾梵总是把事藏心里,阮宵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到现在才搞清楚顾梵在这个世界一直以来的处境,那以前的世界呢?顾梵穿过几个世界?顾梵怎么来的?一无所知。
他和顾梵之间空缺太多,连像样的回忆和交集都没有,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用cp粉术语来讲,就是拉郎配,他怎么对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保持信心?
他瞧顾梵这是全家祭天,自己一点也不介意的带孝子,顾梵断情绝欲一仙人,凡人的生老病死再自然不过,不会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就区别待之。
阮宵最怕顾梵对自己也是这态度,阮宵单纯,每天睡着就琢磨自己到底对顾梵是崇拜情结,还是单纯的喜欢,结果越琢磨越喜欢,阮宵不愿意别人碰他,就像一只敏感戒备的野猫,一开始很排斥顾梵对他做的暧昧骚扰的动作,时至今日,愿意给顾梵碰,还要努力配合顾梵碰,无不是想留住顾梵。
不让顾梵做到最后一步,也是想留着顾梵,阮宵就怕顾梵一时兴起,顾梵脾性跟个孩子一样,孩子最喜新厌旧,玩具真到手了,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阮宵感觉自己不了解顾梵的地方,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紧紧攥住顾梵的手,攻击性十足地瞪着顾梵:“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是因为我没有资格听么?我也想帮你解决问题!”
顾梵躲开阮宵的眼神,回答得倒是斩钉截铁:“我不想你知道,你永远不知道才好。”
阮宵这下气着了,不想再迁就顾梵,狠狠地想甩开顾梵的手,这回是真闹别扭,不是插科打诨,打情骂俏,阮宵还没有跟顾梵吵架的经验,他平时被顾梵逗,装得挺生气的,心里没真生气过,所以此时的阮宵,并不知道他应该怎么跟顾梵吵架。
如果说离家出走,那不合适,阮宵怕一回家,顾梵这么洒脱一人,已经跑了不要他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但是不给顾梵点好看,他自己憋屈,阮宵心直口快,他才不闷着,脾气来了,就要发泄。
有些情侣出问题,两个都藏着掖着,时间一长,感情就要变质。
阮宵决定折中一点,他要跟顾梵冷战一个小时,顾梵最好识趣点,知道乖乖地跟着他,讨他开心,顾梵要是不这么做……顾梵必须这么做!他说好给他当舔狗的!
阮宵用力挣脱顾梵的手,冲到前面去,表面上气势汹汹的,但心里有点担心,把眼神匀到眼尾去,看看顾梵有没有跟上来?
牢牢地跟在五步远处。
阮宵放心了,他不敢想顾梵不跟上来怎么办,想也就是不闹脾气了,乖乖回顾梵身边,阮宵一直鄙视贱受,鄙视不爱人的霸总,可是如此设身处地换位思考,顾梵要是成了不爱人的霸总,他竟然要做他最鄙视的贱受,说白了,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谁给谁当舔狗,爱情跟亲情类似,只是少了一层性吸引,爱孩子的父母,吵一万次架,到饭点还是乖乖给孩子做饭。
到了顾梵的饭点,他也得乖乖给顾梵做饭去。
阮宵嘴角一瞥,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又领悟到一件连楚熙昀都看出来的事,他哪只是喜欢顾梵,他这是爱上顾梵了,要命啊。
阮宵一边闹别扭一边惦记着顾梵,生怕顾梵不跟着他了,以前这可是从没有的事,他管别人喜不喜欢他呢。
顾梵始终跟在后面,也没有主动追击,任由阮宵溜他,阮宵倒希望顾梵说点骚话,像以前一样不正经,可顾梵也这么闷葫芦,阮宵真想撬开他的嘴,他再怎么闹别扭,还得跟着顾梵回家,给他做饭,陪他睡觉,顾梵一定认准了这点,才连哄他都不哄,解释都不打算,这王八蛋。
阮宵叹口气,放慢脚步,顾梵这人精,准确来说,是仙精,阮宵刚慢一点,他就领悟,立刻蹭过来,一把抓住阮宵的手,不给阮宵反应的机会,十指相扣,明知故问:“等我啊?”
阮宵别开头,没甩开顾梵的手,甩开了,还不是要等着顾梵牵回来,这纯属浪费时间,嘴上不肯就范:“等个屁。”
“所以你这是打算往哪走?回家不是这个方向,去当明星也不是这个方向,你走的这条路,可称为直达鸟不拉屎之地。”
“要你管!”
顾梵一点没有感染阮宵的消极情绪,语气这么轻松:“你爱去哪去哪,反正,你甩不开我,你回家我回家,你当明星我也当明星,你去鸟不拉屎之地,我可以陪你等到鸟排便通畅之时。”
这堆不肉麻也不高级的情话不知道戳中阮宵那根弦了,气冲冲的模样都弱势下来,但还是别开头不瞧顾梵。
阮宵对顾梵很服气,怎么说什么都要扯到屎尿屁。
氛围都变得有味道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顾梵听见阮宵没绷住的轻笑,不给阮宵留一点面子:“笑了?你闹别扭每一回都会被我逗笑,显得你特别笨蛋——”
顾梵突然住嘴,因为阮宵转过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被眼泪浸湿了,显得水光潋滟,顾梵心像被硫酸溶解了,也有他惊慌失措的时候。
顾梵蹙起眉,他没见过阮宵哭,希望再也别见第二次,他用拇指抹掉阮宵睫毛上的水分,凉滑得跟丝绸一样,成天嘲笑阮宵,这会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挤出一个:“别哭。”
看着阮宵这个委屈的样子,又觉得实在可怜,抱住阮宵,亲他的发旋,终于知道郁闷了:“我没把你怎么,哭什么。”
阮宵捏住顾梵的衣服,刺猬翻了面,露出肚皮,这么敏感脆弱,好家伙以前的恶犬阮宵都是装出来的啊。
阮宵也觉得丢人,可是情到浓处,他又很单纯,伤心就会掉眼泪,还说自己不是“软妹”!
“我没哭!”
顾梵怕了阮宵了,不乱说骚话了,知道哄着阮宵:“确实没哭,你睫毛是干的,我只是想碰你,所以胡说八道。”
“你胡说!”
阮宵也学会胡搅蛮缠。
顾梵现在坚定立场,一切以阮宵为基准,点头道:“对,我又胡说八道,你既没哭,也没不哭,你眼睛里冒出来的是薛定谔的眼泪。”
修仙土佬阮宵问道:“薛定谔是谁?”
“是我朋友。”
“你朋友都是用来给你背锅的,要么是用来给你赚钱的。”
“那倒是不假。”
阮宵埋在顾梵怀里听他心跳,听听有没有跳出作假的频率,自己也觉得自己矫情,在这矫揉造作什么,老爷们,就应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阮宵闷声道:“你不要逗我,你说的每句话,除了屁话我都当真。”
顾梵有点尴尬,因为他基本上只爱说屁话,可供阮宵选择的非屁话有点少呢。
可以说,对阮宵,除了情话,全是屁话。
“我说喜欢你从来不是逗你,发自肺腑好吧。”
阮宵把顾梵的衣服攥出印子来了,真是花了好大的勇气,顾梵还要说点自证,被阮宵压迫力十足的话压到没声:“我爱上你了顾梵,你要是只是想玩我,我给你玩,你玩腻了,我拉着你一起死!”
顾梵闭上嘴,被阮宵震惊到了,他愣了两秒,眼睛里爆发出狂喜的光彩,他捧起阮宵的脸蛋,阮宵眼睛都是红的,凶巴巴地盯着他,做一个加强版的总结:
“我没你厉害,也许你腻了,我找都找不到你,我就爱过这一次,以后也不会再动感情,你在我才费劲做主线,修仙也是因为你,我一直觉得当炮灰没意思,也没天赋,想着你才坚持到现在,以前拿你当偶像,现在拿你当对象,你要是让我伤心失恋,我也不想费力气了,摆脱不了穿来穿去的命运,我现在到结丹期,有自裁的能力,反正没意思,就当我不存——唔。”
顾梵隔着两个口罩都能吻这么厉害,把阮宵下唇都咬痛了,阮宵把藏着掖着的什么话都说给顾梵听,在顾梵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他是真交给顾梵了,顾梵明显怒不可遏,这么亲他,眼睛里却跟结了冰一样。
阮宵不反抗,还靠到墙上让顾梵压着亲,这里是公园,现在工作日,正如顾梵说的,还真是鸟不拉屎之地,一个人都没有,阮宵破罐破摔,顾梵老是对他有所保留,他就干脆把一切敞开给顾梵看,顾梵跟他搞强制爱,阮宵就主动把口罩弄到嘴上面去,给顾梵的强吻大行方便,搂紧顾梵的脖子努力回应。
顾梵亲爽了,松开阮宵,让阮宵换气,他们没这么亲过,从来都是浅尝辄止,搞得阮宵根本就不会换气,现在张着嘴直喘气。
顾梵冷戾地凶阮宵:“你再敢说这种话。”
阮宵今天大招放个不停,无视顾梵的怒气,昂起头来盯着顾梵,身上有些不经意的诱人情态:“你不是想睡我,我给你睡,你想在这来都行,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什么了。”
顾梵笑了一下,但一点笑意也没有,是个冷冰冰的笑:“我从来不是为这个,睡不到就睡不到,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很失败。”
阮宵犟得要死,坚决不翻篇:“那你把过去发生的都告诉我,你怎么穿过来的,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来找我,再把瞿贤的事仔细解释给我听,你知道我笨,所以你得一句一句讲给我。”
87/92 首页 上一页 85 86 87 88 89 9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