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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早知我有此意？”
“人都会希望可以自己做主，就算是你在这醉月楼有极大的自由，但该受制的地方还是会有磕绊，如果自 己成为这醉月楼的老板，那就另当别论了。”沈晏径直说道，“我帮你可以，甚至那份分红我也不需要，但我 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清羽知道，这些钱对于太子妃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于寻常而言，那就是一个天大的数字，全然不要分 毫，只需要做一件事，那么此事毫无疑问，在这背后所涉及的并不是简单的存在，只怕还是更深远的存在。
缓声之间，她只是浅声询问着，“不知太子妃所指是何事？”
“听闻礼部尚书何新，吏部尚书蔡桐，同醉月楼往来密切。”沈晏将这话脱口而出。
清羽一听这话，心下是明白的，眉头微微一蹙，继而说着，“太子妃还真是神通广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是太子妃不知道的一样，只不过太子妃了解这些有什么用途？青楼烟花之地，这世间男人有几个是全然不曾染 指的。”
“别人有没有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他们俩在这上头的事情，只要清羽姑娘能够让我拿到确切的 东西，我保管在我达成所得之时，清羽姑娘所想也能立马达成。”
“这......”清羽稍稍还是有几分犹疑，“太子妃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太子妃是从何处得知这些？”
“清羽姑娘虽说自己不曾涉足朝堂之上，但是这醉月楼往来之中，有多少达官贵人是拿不到明面上来说 的，夜景晨可以来找姑娘听曲看舞，可以认为是雅事，更何况他的身份没有人敢置喙，但是何新和蔡桐就要另 当别论了，他们来此纯然只是为了雅事，是，青楼之地就是供人取乐，可他们身为朝堂的二品大臣，尤其是何 新，身为礼部尚书，他连自己都不能克己复礼，又何曾能够管好礼部呢。”
“所以，太子妃当初选择与我合作的时候，私下里就已经将这些有了调查，一切都不过是没有拿出来而 已。”
沈晏淡声一句，“任何事情拿出来说的时候都是要在恰当的时候，而清羽姑娘开口与我提议，那么既然是 合作，那就得做到利益互得，那才是好的合作，想来现如今朝堂之上的一些风波清羽姑娘也一定知道吧。”
“难怪晨王会说，太子殿下身边有太子妃，诸事都变得顺遂了呢，太子妃不仅仅只是在经商之术上有着独 到之处，在这朝堂风云之中，也能寻找到非常有利之处。”清羽凝声说着，“好，我可以答应太子妃做这件 事，但我希望太子妃也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放心，我不止兑现承诺，我还能免你后顾之忧，这些事情涉及深远，清羽姑娘做了选择，自然就是与我 们站在同一阵营，不论是醉月楼也好，还是清羽姑娘也好，在这场纷争之下，必然能够安然无恙。”
清羽听着这话，只是淡声说着，“好，我答应太子妃，我相信太子妃是言而有信之人，定能周全所有。”
缓缓之间，清羽复又说道：“其实我与晨王是好友，关于......”
沈晏只听着清羽这开口的意图就能猜测到大概，直接打断，“你认为这件事如果当初我真的有心的话，在 救下他之后我不会留有余地，反而是将其彻底的撇干净，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在江南之地当时那件事，我要 有心去查，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呢。”
“后来选择太子殿下这件事......”清羽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神，这才将这些都收敛起来，“太子妃恕罪，是我
多嘴了。”
“在我这，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和他夜景晨没有任何关系。”沈晏说话之间，便起身，径直离
清羽看着走出去的人，虽还有困惑之处，但也明白，太子妃与太子才是真正的夫妻一脉，而晨王这一层永 远都不可能了。
沈晏从醉月楼离开，便径直回到了东宫。
夜清尘好像是在特意等着他似的，原是这个时辰夜清尘按理是在书房的。
沈晏径直走过去，浅声问道：“殿下怎么在这儿？”
“过来。”夜清尘凝声一句，在沈晏走过来靠近的一刻，顺手将人拽过来，直接将其抱着，坐在他的大腿 上，“身上果然沾染了胭脂气味。”
“殿下鼻子这么灵的吗？”沈晏双手捧着夜清尘的脸，笑了笑，故意戏弄的说着，“这清羽姑娘乃是京都出 了名的美人，她身上的胭脂气味再怎样也是好闻的吧，怎么听着殿下这语气，糟糕的很啊。”
“不是糟糕，而是糟糕透顶，什么好闻，难闻死了。”夜清尘皱眉说道。
沈晏双手绕过去，环住夜清尘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到夜清尘的身上，“殿下这么嫌弃啊。”
“当然，你身上只能沾染我的气味。”
“我只是去醉月楼办了一粧事而已，毕竟沈家和清羽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只是如此。”
“当然......不是。”沈晏玩笑着说道。
夜清尘抬手勾住沈晏的下巴，“你说什么。”
沈晏直接凑上去，轻啄了一下夜清尘的唇瓣，“当然除了生意之事，还有更要紧的事，生意只是表象而 已。”
夜清尘哪里经得住沈晏这些，温声问道：“那表象之下的事情呢？”
“当然是为了殿下的事情。”沈晏认真说道：“如今户部已经落定，兵部就算柳慎还有后招，只要赵侯在后 面帮赵奕撑着，加之赵奕自己的能耐，那也是十拿九稳的，这清羽想要彻底从醉月楼立出来，她将醉月楼掌控 在她手中，好啊，我答应她就是，但是我需要一些独到的东西来换，那就是事关何新和蔡桐。”
“他们两人？醉月楼？ ”夜清尘听沈晏这样一说，自然是清楚的很，“原来爱妃是打了这个主意。”
“既然六部已经动了，那咱们就要乘胜追击，柳慎不是觉得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吗？现在他还顾着兵部 的事情，那我就让礼部和吏部倒戈相向。”
“爱妃以此做要挟，他们能服？”
“何新是礼部尚书，服不服，他自己最清楚。”
“我身边有爱妃，当真是得了这天下最好的宝贝呢。”夜清尘抬手之间，指尖轻轻点了点沈晏的额头，交 织其中的心思在彼此之间是愈发明朗。
第068章 水至清则无鱼
沈晏对此也是明白，总该这些事情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到底还是应该等到醉月楼那边拿定下来，他才好 再行事。“此事还不宜操之过急，暂且等着便是。”
夜清尘将这些归于一处，还是会考虑的深远些，随即说道：“当时户部的事情出来，爱妃可以助李贵登上 户部尚书的位置，如此也就算是将户部掌控下来，而后兵部的这些出来，牵涉其中的，最终刘广是立不住脚跟 的，我能想到以此让赵侯做出抉择，让他的儿子赵奕有立足之地，虽说现在赵奕还未正式的成为兵部尚书，可 这之间不过一步之距，任谁都是拦不住的，现下爱妃要对着礼部和吏部着手，不知爱妃可有想过，在他们之 后，能够选择出是否合适的人来顶上？”
沈晏淡声说着，“殿下思虑周全，的确，若是空缺出来的位置没有合适的人顶上去，到底还是空谈，到头 来也无济于事，只不过有些时候，咱们做出来的动作还得有所顾及，殿下觉得，若是将这六部尚书的人全部都 更换，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好的方向呢？”
夜清尘琢磨着沈晏的话，“爱妃这话有所指啊，不错，若是六部尚书的人选都更换的话，对于朝局之上也 就显得有些突兀，最主要的是我们也并没有更多的合适的人选可以去直接顶替。”
“殿下所言甚是，他们这些人都是已经久居此位的人，行事之上也是成熟，不论旁的，他们在本职之上还 是无可挑剔的，咱们不能一棍子全都打死，其实我同清羽说及此事的时候，她有句话倒也说的没错，这青楼风 流之地，若男人有心，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爱妃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对何新和蔡桐下重手？”
沈晏继续说着，“他们二人虽说都是柳慎手下上来的人，但是前头有韩焱和刘广做例，这剩下的几人都是 有些惶恐的，谁都会权衡利弊，自然能够将这里面所在的情况都分析的最清楚，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存在，再 加上只要我能够拿住他们的短柄，他们自知如何做选择。”
“爱妃拿住他们却不动他们，并非完全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顶替他们的位置吧。”
“殿下睿智，正所谓是水至清则无鱼，这朝堂之上纷扰层叠的有多少，其实父皇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可 这些一直都是维系至今，这就是原因所在，这不过是互相牵制而已，更何况我们这样做，可以确保礼部和吏部 不会乱，同时也让何新和蔡桐明白，他们不是柳慎的臣子，而是天家的臣子，真正掌控他们一切的在君，而不 是他们所谓的上司，咱们这位当朝的丞相。”
夜清尘顺着沈晏的考量往下，笑道：“照着爱妃这样下去，他们二人得以保全，所剩的一个工部和刑部， 也就明白这朝中大局应该在谁这一方，六部也就彻底稳固了，是吗？”
沈晏点着头，“正是这个道理，朝堂之上需要有想李贵这样，一心只在仕途之上，心无旁骛之人，也需要 像赵奕这样，为了他背后的家族的人站出来的人，但同样也需要存在各种问题的人，交叉错落其中，互相辖 制。”
“爱妃如今倒是将这些吃的非常透彻了。”夜清尘淡声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只不过是因为有这个必要，所以才想着要去了解，虽然经商之术虽说不及朝堂庞大，但也是由上而下的 处理，很多的事情都是相通的，我不过是将这些套用在其中，人都是有人性的。”
夜清尘听到这里，伸手之间，便将面前之人揽入怀中，将话绕回去，说道：“爱妃说这天下的男人若是有 心，青楼风流之地自然是抵挡不住的，但是在我这，这颗心，都只在爱妃一人身上，周遭的所有都不可能干扰 它。”说话间，夜清尘便将沈晏的手抓住，然后印在自己的心口。
沈晏感受着那掌心之下炽热的心跳，终究还是会想到一些更长远的事情，温缓一笑，“殿下现在的心思都 是在我这儿，那将来呢，殿下可以保证永远都在吗？”
“当然，除了你，旁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夜清尘凝声确定的说着。
“现在我们在一起或许还有很多的新鲜感，可一旦时间长了，久而久之，这些就会变了味道，届时就根本 不可能因为这些而有感，又或者，殿下遇到了 ......”
“不可能！ ”夜清尘还不等沈晏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天底下怎会还有比得过爱妃的人，除了你再无其 他，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是。”
这样的话萦绕在彼此之间，沈晏只是依偎在夜清尘的怀中，没有再去多言了。
夜清尘低眸看着怀中的人，柔声说道：“这几日下来，因为这些事情，我们倒是都没有一块好好用过膳 了，等下我让小厨房好好准备着。”
沈晏也只是应着，只是他们这刚商量着，外头却进来一宫人正是陈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秋霜。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夜清尘看着她，便问，“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母后有什么吩咐吗？”
秋霜连忙答道：“皇后娘娘并无其他盼咐，只是遣奴婢前来，想着有些日子没有同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同 用膳，若殿下和太子妃得空，娘娘说要亲自准备着，好一同用膳。”
夜清尘倒是看着沈晏了，而沈晏立马就说道：“你且去回话吧，等下我们就过去。”
秋霜应着，便退下了。
沈晏等到秋霜走后，直接对着夜清尘说道：“母后特意派人来传膳，你还犹豫，你犹豫就算了，还看着我 犹豫，整的像是我不乐意去陪母后用膳似的。”
“爱妃多心了，母后不会这样想的，适才我只是想着我们已经说好了，若是爱妃不想的话，大可以不去母 后那边的。”
“当然不行，你有见过谁家的婆母特意叫儿子媳妇一同去用膳，却因为媳妇不乐意而不去的理儿？ ”沈晏 白了一眼夜清尘。
夜清尘听到这话，笑了，“是，我家小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晏见夜清尘凑过来又要抱他，直接拦住，转身移开，“赶紧去更衣，然后去母后宫中啊。”
一应妥当之后，两人便径直到了凤鸾宫。
夜清尘和沈晏两人齐齐上前见了礼。
陈皇后看着他们俩人，“坐吧。”
沈晏倒也不觉得他这位身为皇后的婆婆是难相处的，但到底这些事情之间，难免会有些拘谨。
陈皇后视线落在沈晏的身上，笑了笑，“这些时日，你们夫妻俩都是有事情忙活的，本宫倒也不好搅扰你 们，想着这两日是稍稍清闲了几分，所以特意的让你们过来，一同用膳。”
夜清尘应着，“是儿臣最近疏忽了。”
“这倒没什么，正事要紧。”陈皇后凝声说着，随即又看向沈晏，“你们夫妻俩能够携手共进，把事情都做 好，本宫就放心了。”
沈晏也只是应和一声，浅浅笑着，“母后所言甚是。”
陈皇后顺着往下说道：“关于兵部尚书的新人选，本宫听说是让赵奕去顶上了。”
夜清尘询问道：“选择让赵奕去做此事是儿臣的主张，虽说还有不成熟之处，但是此事利大于弊，而且有 赵侯爷给赵奕做支撑，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本宫并非是觉得此事有问题，也觉得你做的挺好，但是本宫还是要稍稍提醒你们一句，有些事情若是做 的太过于冒进的话，很容易适得其反，就好比，户部已经彻底更迭，而兵部的情况接踵而至，六部的状况之
多……”
“母后所指儿臣明白，儿臣不会急于求成，对于六部的事情也会有所保留，户部和兵部是他们无可抵赖， 儿臣所做都是顺从父皇的心意来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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