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吐了进去。
“再漱漱口。”
“我自己来就行,你放着出去吧。”
那人却如何也熏不走,赶不走,只命令道:“快漱口。”
沈离又漱了几遍嘴,来势汹汹的肠胃炎至此,吐也吐了,拉也拉了,也进入了平息阶段。
现在,就是一系列善后工作了。
于是,他再次道:“我好多了,你先出去吧,我要……起来了,这里也要清理一下。”
“你起来吧,我又不是没看过,有力气擦吗?没力气我帮你擦!”
沈离本来苍白的脸,血红一片。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冷墨白,你……别这样,我自己来,你出去。”
冷墨白看着他因为腹痛呕吐而莹的水汪汪的眼睛和湿漉漉的睫毛,心口微跳。
在这种环境里,产生了冲动感,他其实自己也觉得,不妥。
于是,撇开目光,到底还是没太为难沈离:“我去外面等你,地上的不用收拾,会有人来清理。”
第二十五章 冷墨白的话果然不可信
沈离应了一声“嗯”,完全是为了打发他出去。
地上的,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收拾。
太恶心了。
他自己看着都够恶心的。
等到他清理完全部,洗了把脸洗干净手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冷墨白。
冷墨白看向厕所地面,皱了眉:“不是让你不用清理嘛?”
“吐成这样,多难为情。”他道。
冷墨白倒也没说什么,上前抚他肚子。
沈离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直接退进了厕所里。
没想到冷墨白跟着进来。
沈离喷了香水了,洗手台上就有,喷的很多,盖住了里面难闻的气味。
狭小的空间,容纳两个高大的男人没有太多的富足了。
冷墨白顺手关上了门,沈离立马有点危险感。
“你,干嘛?”他紧张问。
“想在这里,要你。”他直言不讳。
沈离这下脸耳垂都是粉色的了。
冷墨白轻轻吻了下他的嘴唇,笑道:“我也就想想,你紧张什么,你这个样子,我能下手吗?”
沈离松了口气的同时,心跳却没有平复。
冷墨白伸出了手:“你的漱口水,吐了点到我手上,给我洗手。”
刚才漱口时候,其实沈离就看到了。
这使唤,他不应都不好意思。
于是,打开了水龙头,然后挤了洗手液,打在了冷墨白手上。
明明就是洗手而已,可能是空间太小,可能是冷墨白的目光有点炙热,沈离洗的有点呼吸紊乱。
打完洗手液,再开水龙头,要冲水的时候,冷墨白满是泡泡滑腻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下来。
……
冷墨白这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他都这样了,他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了!
沈离脱力躺回椅子上,身上盖着个毛毯,空调打在合适的温度,小腹上压着一个暖融融的塑料瓶,是拿矿泉水瓶灌的温水,迷迷糊糊睡去,他真的太累了。
醒来时候,飞机已经降落了。
他知道,是A市了。
侧头看去,冷墨白坐在那,正用笔记本处理着什么,从侧脸看,专注的他,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偶尔皱眉的样子,满是迷人的魅力。
他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因为他每次来他的公寓,很少待很久,更少带着工作来。
他一时看的有些入神,直到那边的人,一面继续处理着电子邮件,一面轻笑一声调侃:“看够了没?”
沈离脸红。
撇开目光,坐起身:“晚上的记者会,我不会出席的。”
“由不得你。”他道,“舒服点没?”
前一句,霸道恶劣,后一句又温柔关切。
沈离在想,到底哪个才是他。
又觉得,似乎哪个都不是他。
他对他,一向是冷冷淡淡的,除了在那件事上。
“不舒服。”他企图以身子不适,逃避那场记者会。
冷墨白抬手看了下手表:“4点,去趟医院来得及,下飞机吧。”
沈离:“……”
他是拗不过冷墨白的,这点沈离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的今天,都深有体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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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理,我不理,小九一声长叹息。
哎——
第二十六章 怎么害羞啊?
最后,被冷墨白带去了医院,输了两瓶液,在7点半的时候,吊瓶吊完,他就把他塞进了一辆车牌号5个8的劳斯莱斯里。
车牌还是那个拉风出牌,以前他每次来找沈离就开这车牌的车,只是车换了,当年是台宾利。
上了车,沈离伸手支在窗户上看外面。
7点半秋天的A市,已经黑透了。
下班高峰,外面车水马龙。
他虽然不说话,内心却急切的盼望着,堵车吧,大堵车吧。
然而,让他失望了,交通虽然缓慢,从医院到他公司5公里的路程,开了23分钟也到。
他不肯下车。
做着最后无声的抗议。
“你打算就这样坐着?”他问,也没有要来强拉他的意思。
沈离再次表明态度:“这记者会,我不会出席。”
“我说了,由不得你,你既然愿意在这坐着,好!”冷墨白说完,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秦秘书,记者都到了嘛?”
“嗯,你现在找人,把记者会安排到地下车库来,我给你十分钟。”
“对,就是地下车库1区,我的专属停车位这。”
沈离听了这话,就知道自己再一次败了。
“冷墨白,你要干嘛?”他吼。
对方没理会他,继续安排:“嗯,现在下来。”
挂了电话,他撑着车门,嘴角微勾,慢条斯理道:“怎么样这样安排?”
怎么样,他想弄死他啊。
冷墨白,你够狠。
秦秘书办事利索,事实上只用了八分钟,周围一片车子就都挪空了,而楼上的记者,也井然有序的安排在了冷墨白车子边上。
沈离坐在车里,墨色玻璃挡不住闪光灯的咔嚓。
地下车库光线暗,那闪光灯的咔嚓就更明显,他甚至觉得有点刺眼,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
冷墨白却似乎早习惯了这种场面,等到记者都到了,他低下头来看车里。
“下来。”他声音可谓温柔。
记者纷纷开始猜测,车子里的是谁。
多数人都以为,是大明星林心尹。
不少镜头拼命的在找角度,想要抢先拍到车里人的样子。
沈离身侧的手,不自主的抓紧了车门的扶手。
想逃。
很想逃。
可外面都是人!
他没想到,冷墨白是玩真的。
挑明两人的关系,然后呢?
林心尹怎么办?
不,沈离更头疼的是,他自己怎么办?
如今的他,只想好好过正常人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和冷墨白有任何瓜葛了。
他自认,他已经脱离GAY圈了,他还想好好娶媳妇生孩子。
如果,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和冷墨白的关系,他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规划就全毁了。
以前,只盼着冷墨白把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如今,他却怕,怕的要命。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生活,被毁的一塌糊涂。
冷墨白这个人,他已经,不想要了啊。
一个不想要了的人,强行要闯入他的生活,好头疼。
太阳穴突突的。
最近太阳穴疼痛的有些频繁。
冷墨白,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怎么,害羞啊?”他道,自然这些话,根本是说给外面那些满脸八卦的记者听的,让人以为这车里是藏着个小媳妇了。
作者有话说
在求收藏的路上,一路打滚卖萌。
所以,求收的同时,我想求推荐本好书,最近书荒,有谁能推荐一本校园文给我。
第二十七章 治冷墨白的法子
“冷墨白,别玩了。”他压低声音,近乎哀求。
“我是不想玩了啊。”他这句,声音也很低,笑容依旧温柔似水,记者们听不到他的声音,但看到那张脸,也足够浮想联翩。
只有沈离能听清这句话,然后微微愣了一下。
冷墨白伸出了手,手指修长:“下来吧,咱们不玩了,好好在一起。”
沈离几乎,呼吸一顿。
他说什么?
不不不,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离不想好好在一起。
“冷墨白,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他道。
那张温柔的脸上,笑容还是那般柔和,只是看向沈离的眼神,冷的人脊背发寒。
“你再说一遍。”
沈离以为,之前说过很多遍,这几天他一直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啊。
“我不喜欢你了,一点也不喜欢了,我没有受虐倾向,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我已经符合了残疾人证的条件,而这一切,拜你所赐。”
冷墨白这回,脸上摆给记者看的温柔都挂不住了。
“沈离!”他咬牙切齿。
沈离像是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似乎很在意,他的身体。
于是,变本加厉:“第一次你说你车子刹车坏了,我原谅了你。第二次你还记得林心尹是怎么撞的我嘛?就算你有钱有权,没让那段视频公之于众,但别人不知道,我飞在空中时候清楚看到了。你们在接吻不是吗?冷墨白,你和你的女人在接吻,撞飞了无辜的我,害我落下了终身残疾。你到底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到底觉得我有多爱受虐?你面对这样的我,你的内心不会有愧嘛?冷墨白,我说我不恨你,是真的。可是,你带给我的伤痛,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还想和我好好的,如何好好的,有本事,你让我撞飞两次,落下终身残疾,你再来试试看和我说好好的。”
冷墨白握着车门的手,指关节一片青白。
陡然,他转过身去,对着身边一圈记者怒吼一句:“滚,都给我滚。”
沈离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看来,他是真的找到他的弱点了。
记者都愣住了,周围一片安静,却还有那不识趣的,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
秦秘书一个眼神,立马有黑衣保镖上前:“删掉。”
只是冷冷两个字,那不识趣的记者瑟瑟发抖,赶紧的删掉了照片。
冷墨白上了车,半打下窗户:“秦秘书。”
秦秘书上前。
冷墨白阴沉着声音,吩咐一句:“确保他们的相机干干净净,今天晚上的照片,不许流出去半张。”
秦秘书一脸正色:“是。”
说完,眼角余光不经意看了沈离一眼。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沈离想给他一个微笑的。
那四年,他形同空气的存在于冷墨白的生命里的那四年,只有秦秘书给过他起码的尊重和温暖。
车窗摇上,冷墨白对司机吩咐:“去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A市的顶级富豪小区,也是冷墨白的家。”
沈离一次也没去过。
因为冷墨白从来不允许他出现在他生活和工作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说
于是乎,打滚卖萌求收?
好像每天都在做这种事,略羞耻。
可是,不打滚卖萌求收,也没事做啊。
节日继续快乐!
第二十八章 如果当时死了也挺好
那么那么想去的地方,原来等你不喜欢这个人之后,也会变得对那个地方,再无半分兴趣了。
车子启动,上了路。
不开记者会了,沈离是松了一口气的。
虽然那番话后,内心沉重到整个心情都变得极度压抑。
那些不美好,不,应该说是痛苦的记忆,大片的涌入脑海里。
那天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他一大清早打电话给冷墨白,想要他陪他过个生日。
接电话的是林心尹,显然是刚睡醒,朦胧慵懒的女声传来的那一刻,他僵住了,说了句打错了,仓促挂了电话。
然后,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最后决定,生日吗,买个蛋糕,吹个蜡烛,许个愿,放个生日歌,一个人过也一样的。
只是,自从林心尹回来后,冷墨白已经快半年没来看过他了,他真有点想他了。
于是想着,不然先准备好东西,买好蛋糕,买好水果,买好菜,然后再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功夫过来。
他如果说没有,就磨磨他,求求他,撒个娇,卖个惨,他甚至连台词都想了,就说我昨天发高烧了,烧了整整一晚上,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总想着如果死在这里可能都没人知道,我想见见你,你来看看我,我太孤单太想你了,你就来一下,半小时都好,十分钟也好,就是五分钟都行,陪我切个蛋糕,吹个蜡烛就可以,我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这卖惨的台词,他反反复复练了很多遍,甚至在去买蛋糕的路上,都在练。
但他是个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即便练的投入,他也知道那是红灯,他乖乖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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