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样,是哪样?”
秦胤侧头过来,哪知道岑宣离的实在太近,他又看不见,精致苍白的唇角不经意间就划过岑宣唇瓣。
“唔……”
轻盈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一路炸开,岑宣就像闻到肉香的狗崽子一样,“嗷”的一声便扑上去,理智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就是这样!”
岑宣啃的欢快。
两人亲在一处,缠绵良久,而岑宣也还算是没丢了理智,过了把瘾就松手,慢慢替这人揉着胸口。
秦胤着实无奈,大清早的,自个儿居然被家里的猪给拱了,还是不明不白的拱了。
“小宣……”
他偏过头,低低喘着,觉得有些热,便抬手扯开家居服的衣襟,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这叫欺负残疾人,懂吗?”
岑宣缓了口气,继续给他擦脸和手心,顺便帮着他刮了胡子,才抱他出来。
嘴巴也不闲着的吐槽腹诽,“哪里有你这么无赖的残疾人……”
秦胤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看着心情很好的模样。
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总是冷着一张脸,五官锐利,气势迫人,也不会笑,最多的温和不过将周身气势放的柔和些,不像如今这般,温和又柔软。
岑宣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脑袋按道理说不算简单,可也只有碰到秦胤之后会经常短路,变成一个傻蛋,现下也没再多想,拍了拍脑壳,跑去给秦胤拿文件念。
唔……工作狂。
第238章 我可以坐过去解释吗?
与此同时,被气到头晕的杜柯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桌面上的方案,一脸苦大仇深。
那个男人可真是——
叫人头痛。
“怎么?秦胤那边很麻烦?”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在桌面上,乔徽慢慢俯身,亲了一下杜柯的额头,声音含着笑意,“我来?”
杜柯毫不客气的挑眉,“你有用?”
乔徽捏着他的下颌,轻笑了一声,“试试?”
自从把这个人追回来,乔徽可是半点都不敢松懈,毕竟鲁尔那小子很明显对他的人有兴趣,时常神出鬼没的蹦到医院里,出现在杜柯面前。
那小鬼一贯对他的东西感兴趣,他的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就譬如现在——
“你们在说什么?”
金发少年从窗户跳下来,笑嘻嘻的拍了拍身上尘土,“我可以帮忙呀!”
乔徽一看到鲁尔就忍不住额角直跳,这小鬼实在是对杜柯有点……太过于关切了吧?
“你帮个屁!”
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冲那小鬼吼:“赶紧立刻马上!麻溜的滚!”
小鬼甩了甩脑袋,哼了一声,丝毫不怯,“你别对我这么凶,要是我把你的事情透给夫人,我看你还凶不凶的起来!”
幸好这一回夫人是派了他过来,如果换了别人,恐怕够乔徽喝一壶的。
这话听的乔徽转头,危险的眯起眼来,“你敢?”
杜柯摇摇头,拉住乔徽,无奈的看着这两个跟斗鸡眼一样的人,“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凶做什么?”
“孩子?”
乔徽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阴森森的笑了笑,“他这个孩子,实在有些太……”
如果被杜柯知道,他潜意识里认定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手上又散了多少血,真实面目是个怎样的小恶魔,恐怕……好戏得有的看了。
“乔!”
话音未落,鲁尔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可别欺人太甚!”
他们生存的世界,不是杜柯这样的人可以想象的,当然,鲁尔潜意识不想让杜柯知道。
不想让杜柯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想让杜柯知道他手上染了多少血,做过什么样的事。
乔徽得意一笑,指了指门口,“那现在滚不滚?”
少年气闷,嘴巴里呜咽着哼了几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飞快递给杜柯,这才转身跑了。
杜柯扶额,开口叮嘱的话才吐到一半:“走门……”
这怎么爱爬窗户还能成习惯呢?
手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乔徽一把夺去,男人充满戾气的打开,看到那个小盒子里躺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忍不住愣了愣。
那小子是疯了吧!哪有送人礼物送这玩意的?
一看这个,乔徽就忍不住想笑。
“挺精致的,”杜柯接过来,端详了一下,表示赞赏,“那孩子挺有心的。”
乔徽笑到一半,脸就落了下来,阴沉的要命。
“你做什么这副表情?”
杜柯啼笑皆非,“只不过一个孩子,还是跟你有些关系的孩子,下回不要这么凶了。”
才十九岁,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乔徽撇撇嘴,表示不满:“哪有孩子送人礼物,送一把刀的?”
“那我不是医生吗?”
杜柯笑着接话,拉过乔徽,“而且我觉得……他好像比你更可爱一些。”
乔徽蓦然沉了脸,哼了一声,“我一定会尽快把他弄回去。”
本来觉得那小子过来还挺不错,结果居然把他家杜医生的心思勾走了?不行不行……最近得想办法给那小子找点麻烦才行。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杜柯站起来,坐到沙发上,给乔徽倒了一杯水,扶了扶金边的框架眼镜,神色稍微郑重了些。
乔徽倚言坐定,见这架势,心里头不由得添了不少忐忑。
虽然人暂且哄回来了,但大部分是倚着彼时的身体状况不佳,赌了一把杜柯心软,才好说歹说的哄回来,很多事情没交代清楚,是……没法彻底消除芥蒂的。
“杜医生……”乔徽眨眨眼,决定装病,“我头疼……”
他装模作样的按住额角,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可很明显,杜柯不吃这一套。
他们两个人相处多久,他多了解这个人,每到关键时候就装病,更何况他是医生,真病假病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别来这个,没有用。”
杜柯连眼皮子都没动,“鲁尔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你又是谁?上回离开,无论我怎么寻你,你都没有动静,又是为什么?还有乔匀。”
提起这个人,他顿了顿,眉眼浮出罕见的狠厉,“鲁尔告诉我,他来的目的,是帮助你带乔匀离开。”
作为至交,杜柯自始至终都站在秦胤这边,但凡威胁到秦胤的东西,他……绝不会放过。
这么多年过去,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撑着孱弱的身体,在刀山火海中辟出一条路来,不仅保了自己的地位,也护了身边的人。
遍体鳞伤的他被那个男人从杜家带出来,亲眼看着那人给自己撑腰的时候,他就发过誓,一定……一定要有所回报。
秦胤性子冷漠,手腕又强硬,寻常人自然伤不到他,而能够伤到他的……差不多就只有秦家那一大家子魑魅魍魉了。
至于心术不正的乔匀,已经成为杜柯的眼中钉很久了。
此时此刻,他又恢复了那个冷淡无情的样子,紧盯着对面的乔徽,目色凛冽:“我记得我与你说过,秦胤是我的底线,任何想要伤害或者威胁他的人,都不能存在。”
“我给你机会了,乔徽,可是你没看住人,”杜柯挑了挑眉,语气透出一丝轻蔑,“那小子既然自寻死路又撞进来,那我可是绝对绝对……都不会再放过他了。”
闻言,乔徽忍不住苦笑。
果真是时间久了,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就很难获得信任了。
“我没有再想过这件事情。”
乔徽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杜柯身边,十分诚恳的开口:“我可以坐过去解释吗?”
第239章 赌一赌
很多时候,信任的崩塌,是经久以来积累的城堡一分分陷落的结果。
乔徽比谁更明白这一点,不待杜柯开口,他便坐过去,抬手攥住对方掌心。
“乔匀的事,我没想过再插手。”
他微微一笑,深邃的五官里带着诚恳的歉意,“很抱歉之前给你带来的困扰,是我家里……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没有办法,才想着带走乔匀。”
杜柯皱眉,抬起头来,“那……现在呢?”
“没有再想过。”
乔徽摇头,非常诚恳的解释:“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母亲的精神状况有些堪忧,嗯……她做出来的事情,后果难以想象和计量,所以我之前才会钻了牛角尖,险些做下错事。”
这是他从未提及的事情。
杜柯略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嗯?你……母亲?你从未与我提起过。”
这个人家世不一般,他从前都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未听乔徽提过。
但乔徽的一举一动,日常习惯,都无不昭示着自己出自名门贵族。
杜柯不是好打探别人隐私的人,他一直在等着乔徽讲,但乔徽从未主动提过。
这一回啊——
“我母亲……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乔徽苦笑,“她对自己妹妹的去世,带着难以抹掉的执念,所以把这份执念,都倾注到了乔匀身上。”
这个在所难免。
杜柯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并非不通情理,但最难以接受的,是乔徽的隐瞒。
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什么都不说,也没了踪影,这简直是对他的不信任。
很难有人能够接受这一点。
“她让我带乔匀回去,否则她会派人过来,”乔徽叹了口气,低下头,难得流露出几分不确定的惊惧,“嗯……我怕她会伤害到你,所以当时被鬼迷了心窍,才想着满足她,好在岑宣及时赶到了。”
高高大大的混血男人看杜柯神色松动,眉头便忍不住一挑,整个人接着黏了上去,抱住杜柯。
“亲爱的——”
他微微笑着,亲了一下这人额头,进而将侧脸贴着他,细细蹭着。
“以后不会这样了,这一回来的是鲁尔,他手底下的人我已经在慢慢清理了,家里那边的人力我也在梳理,等时机到了,我会掌了家族的所有权力,一切威胁就都不会存在了。”
“原谅我过去源于害怕来自于我的伤害指向你,才逃离,杜医生……我忏悔,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他凑近前,色泽浅淡的瞳孔浮出几分缱绻的深情,“亲爱的……原谅我嘛!”
杜柯的眼神一直在变化,能看得出来,早就心软了。
乔徽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到底还是慢慢的松下来。
这个人瞧着最是温和柔软,但在涉及原则的问题上,骨子里又极其端正刚硬,如果不彻底了了他的心病,那么自己从此之后,别再想靠近半分。
杜柯不动,半垂着眼,身上肌肉慢慢放松下来,纵容乔徽将自己揽入怀里。
“咳……还有呢?”
他浅浅开口。
“还……还有——”
乔徽愣了愣,反应也是惊人的迅速,笑弯了眼,“嗯……我以后一定知无不言,再不瞒你任何事情,不论遇到什么,咱们彼此都坦诚相待,并肩而战!”
杜柯终于笑了。
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两个人在一起,想要长久且关系牢固,第一学会的,就是相互分担,绝不隐瞒。
很多误会和伤害,就是在日复一日的隐瞒中滋长而生的,这世上有多少有情人因此背离,终生都不得相见。
亦或是成为朝夕相对的怨偶,将情意一日日消磨了个干净。
杜柯亲眼看过秦胤的数年,看着他疯魔成性,以至于一步步行至地狱深渊,受尽多重折磨,也看着他从阴翳冷漠,变成如今平静安和的模样。
很多时候,爱的力量,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倍。
岑宣回来了,并且给了秦胤足够的爱,方才抚平秦胤心里头空缺的黑洞,让他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杜柯反手握住乔徽掌心,低低笑着道:“好。”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小刀,含着笑开口:“你如果再骗我,那可就不是这回这样简单了。”
乔徽一个哆嗦,立刻扣了那个小盒子,横眉竖眼的表示不满:“鲁尔那小子大概要翻天了!居然敢给你弄这种东西过来!看我下回不好好收拾他!”
杜柯闻言,反而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这不是为了对付你吗?”
乔徽委屈的撇撇嘴,又是好一顿软言软语的哄劝,这才勉勉强强把人哄的神色好看些。
“亲爱的,你今天在生什么气?是秦胤那边出了问题吗?”
高高大大的混血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枕在杜柯腿上,舒服的直哼哼,眼神却不离这人,“他的身体状况……很为难吗?”
杜柯顿了顿,又想起男人气定神闲的模样来,忍不住磨了磨牙,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要冒一次险,尽快手术。”
虽然这一阵子,那个人的身体状况得到了非常大的改善,而且也在非常努力的休养身体,但如果论及开颅手术,还是太牵强了些。
危险几率非常大。
98/113 首页 上一页 96 97 98 99 100 10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