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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相亲相爱[重生]——白云非云

时间:2022-03-02 10:36:25  作者:白云非云
  君不意若有所思。
  钟应笑眯眯道:“你若是有兴趣,我把他召来。”
  君不意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后院,后院种植着魔界各种凶残花木,艳丽至极又危险至极。
  君不意脚步一顿,目光穿过娇艳欲滴的一片片花丛,看到了一块空旷的土地。那块土地似乎经常被灵水灌溉,土壤异常肥沃,又因为有人专门修理,魔植根本无法越过界限,占据土壤。
  抬步上前,君不意蹲下身子,在几株枯败的枝条前停下。
  他认得,这是紫藤萝。
  “我觉得紫藤萝挺不错的,便想在魔界也弄一块。”钟应不太好意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直养不活……”
  “可以养活的。”君不意回眸,“我来。”
  钟应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年,两人在丙字叁号院植了大片紫藤萝,少年时期的记忆几乎都有那片淡紫色花海的存在。
  少年意气,青涩稚嫩的烦恼,谁都不服气的争吵……如今回忆起来,青涩又甘甜。
  最重要的是,紫藤花架下的那个少年已经深深刻在心尖。
  孟长芳过来时,君不意正在绘制阵法,钟应则扛着锄头,挖出枯藤,松软土地。孟长芳还来不及惊异,一物便迎面而来,砸到了他脸上。
  扯下一瞧,孟长芳发现这是一张白纸,上头写满了字,全是些顶尖布阵材料。
  “你来的正好,去把这些东西找来。”钟应挥了挥手。
  “……”
  来不及开口的孟长芳憋着一口气,去藏宝阁取东西。回来时,又有一物迎面而来,这一次孟长芳稳当当接住了。
  定睛一看,一张极为繁复的阵法图。
  钟应头也没回:“去埋阵基。”
  孟长芳:“……”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孟长芳被支使的团团转,深觉认了钟应当老大后,他走上了劳碌命的不归路。
  擦了擦额头密汗,孟长芳起身时,再度听到了钟应的声音:“有一件事,我觉得只有你才能胜任。”
  “老大!”孟长芳笑脸都快崩了,“六十年不见,我们不该好好叙旧吗?”
  钟应将锄头往石桌上一放,啪的一声中,冷冷挑眉:“你跟君不意有什么旧好叙的?”
  “……不是吧,老大你连这种醋也吃?好好好,不叙旧不叙旧!”
  钟应这才缓和了神色,支着下颌道:“我这次去九州见到秋时远了。”
  孟长芳微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过得还好吗?老大,那孩子性子软绵,容易被欺负,资质又不行,修为升不上去,若是有人欺压他,你就帮帮忙呗,好歹认识一场。”
  言罢,孟长芳悄悄瞅了君不意一眼。
  钟应身在魔界,可能力有不逮,但是以君不意的身份,若是想照料一个人的话,还是很轻易的……
  这话一出,钟应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双肩耸动。
  秋时远如今是书院夫子,自有书院护着,况且秋时远的实力远非当年能比,早已能够自保。
  “老大?”孟长芳不明所以。
  君不意目光澹澹,缓缓开口:“孟师弟,你若想见秋师弟,不如亲自去趟九州。”
  “正巧,我这有件事,必须要去九州才能办成。”钟应扔出一块玉简,“快去快回,过不了多久,便是决战了。”
  孟长芳握住玉简,神色激动:“你决定了?”
  “对啊。”钟应勾住了君不意的指尖,“我都把君不意找过来帮忙了,稳赢不输。”
  “好!”孟长芳合拢五指,“我会尽快办妥的。”
  言罢,拂袖离去,步伐比来时急促许多。
  钟应歪了歪头,耳语:“猜一猜我布置了什么任务?”
  君不意实在太了解钟应了,心中划过几个答案,最后却摇了摇头:“猜不出。”
  钟应满意极了,笑盈盈的宣布答案:“空的。”
  
  孟长芳踏出后院时,一条手臂拦在了他面前,白漓从阴影中踏出,声音一如往常:“你认识他对不对?我看见了,他是谁?”
  “你说谁?”孟长芳忙活了半天,对别人就没什么好脸色了,特别是在他有急事的情况下。目光含着疑惑,上下打量白漓。
  白漓罕见的避开了对视,幽幽道:“自然是少君带回来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好奇来着,想知道自己去查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孟长芳摸了摸下巴,拉长声音:“我记得那好像是你最喜欢的类型,你不会是色胆包天,看上了吧?”
  “胡说八道!”白漓神色一沉,“孟长芳,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棺材里挖出来的!”
  “哦。”孟长芳收回视线,想着自己被少君指使的团团转,不能让别人太自在,便扭头朝着少君的方向喊,“老大,白漓想跟你抢人——”
  白漓:“……你以为你随口一说,老大就会信?”
  话音一落,滔天杀气便冲霄而起,如山崩海啸一般,重重压来,锁定白漓。
  “!!!”
  白漓喉咙梗了口老血,诚然,君不意的容止全部合乎他的心意,但是君不意是少君带回来的人这一点,便可以断绝一切念头了!
  孟长芳亲切一笑:“老大信不信不重要,老大向来不讲道理,不在乎证据,关键是那是老大喜欢的人。”
  留下一句“祝好运”,孟长芳扬长而去。
  在森冷杀意下,白漓抹了把冷汗,幽怨:“少君,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当年极乐城中,你身边那位重明国太子而已……”
 
 
第266章 
  白漓踏出九幽宫时, 脸色苍白如纸,长眉皱成一团,凝结着万般愁怨,一副倍受摧残的样子。
  拉过一宫人, 他询问:“魍魉君在哪里?”
  白漓惨遭无妄之灾,心里气的要死,恨不得将孟长芳大卸八块。又想到了钟应布置的那些“任务”,眉眼间的沉郁格外骇人。
  宫人瑟瑟发抖:“魍魉君已经、已经离开万魔城了……”
  白漓脸色忽青忽紫, 扭头就走。
  魔界的风一吹,白漓身子摇摇晃晃,气虽未消,却清醒了许多。
  他不得不承认一点, 极乐城中, 少君说的话是对的。
  赤丹太子真的生的比他好看……
  钟应一口气“解决”掉自己两名得力干将, 却并无喜悦之色,有气无力的趴在桌面上, 头枕着手臂, 看着君不意认真的绘制阵法。
  许久, 君不意掐诀,注入灵力, 巩固阵法阵基,完成第一步。
  洗净手指上的尘土, 君不意在钟应身侧落座, 沾过泉水的手指冰凉, 碰了碰钟应的脸颊:“怎么了?刚刚为何如此生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钟应就直起了身子,发泄似得踢了一脚石桌:“突然想起一件旧事来。”
  君不意不解。
  钟应伸出手,捞起君不意肩头的一缕鸦发,似乎想将头发搓圆捏扁:“前世的时候,我们虽然是死对头,但是你在魔界特别受欢迎。”
  “欢迎?”
  “对!很多魔族看上了你。”钟应手指头勾着君不意的长发,用发尾轻轻扫过他的右脸颊,补充,“看上了你的脸。”
  皮肤白皙如玉,凤眸微勾,清冷又惑人……钟应用发丝勾略他眼角的朱砂泪痣时,大约有些痒,君不意偏了偏头,眨了一下右眼,神色有些无辜。
  “有一次我举办宴会,白漓喝醉了酒,发酒疯,抓着人说什么但求一睡君不意。”钟应撇了撇嘴,跟君不意告自家属下的状,“这七个字传开了,他们有事没事就吼几声。”
  当年钟应当个乐子看,恨不得气死莲中君,如今想起来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陡然觉得,自己多了一堆情敌。
  君不意歪着头:“那我是什么反应?”
  这问题一出,钟应唇角便止不住的上扬:“你把他们削了一顿,被削的狠了,就没人敢说了哈哈。”
  钟应笑的身子发抖,凑到君不意面前,一边笑一边耳语:“但求一睡君不意,喂,君不意,你给不给我睡?”
  君不意眸光泛起波澜,轻轻咳了一声:“……好。”顿了顿又补充,“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大白天别说。”
  “有什么关系?最多不让人听到就是了。”钟应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
  过了片刻,钟应揽住了君不意的颈项,声音依旧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我刚刚想了想,发觉自己赢了。你瞧,那句话只有我说了才没事,也只有我才能这么做。”
  唇瓣开合,说个不停。
  君不意手臂环过钟应后脑勺,封住了钟应的声音。
  
  君不意花了三天时间,在后院布置了一座大阵。
  这座阵法并无防御攻击之效,也无幻境迷宫之能,唯有一个作用,隔绝魔界恶劣的气候和凶残的魔兽魔植,使阵法内土地适合九州灵植生长。
  两人撸起袖子,将紫藤萝苗种下,以灵水灌溉。
  在肥沃的土壤和浓郁的灵气滋养下,刚刚植下的花苗枝叶碧绿、生机勃勃。
  没几天,便往上窜了一两尺,钟应便和君不意一起,搭了个木架子。
  钟应将紫藤萝的枝条缠在架子上,颇为乐观的说:“等我们回来,说不定已经结出花骨朵了。”
  这几日,钟应跟君不意解释了自己收集濯尘珠的原因。
  两人决定悄然前往无尽深渊,拿回陆离枪,并寻到魔皇逐晏和灵女海珠的尸骸。
  归来之日,便彻底发动决战。
  君不意轻柔的握住了钟应的手,低语:“我们走吧。”
  “好啊。”钟应笑答。
  孟长芳去了九州,白漓事务缠身,不得解脱,九幽宫总要有个人管理,钟应细数属下里头谁最悠闲,谁比较靠谱,最后将九幽宫交给了金沙沙打理。
  所以,今日也唯有知道两人行程的金沙沙来送行。
  钟应将一物抛给金沙沙:“若是出了什么急事,联系我或者君不意。”
  金沙沙接住,掌心是两块通讯玉牌,抬头时,钟应两人已经跃上船首,驾驶黄昏殿,疾驰而去,唯留下风云搅动过的痕迹。
  
  黄昏殿行驶了三天,钟应扶着栏杆,俯身去瞧。
  透过丝絮般或浓或淡的云层,钟应看到了一片片荒芜的土地和废弃的村庄,无尽深渊百里之内,没有任何生灵存在。
  “你看。”钟应拉了拉君不意的袖子,指着一处,“五千年前,那是玉泉宫的地界。”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清清淡淡:“诛邪之战结束之后,玉泉宫便搬离了此处,之后渐渐衰败下来。母后虽然多有帮衬,可玉泉宫似乎耗尽了气运,门下弟子庸碌无为,始终没有诞生一位能撑起玉泉宫道统的弟子。”
  钟应手肘抵着栏杆,支着下颌:“伯母告诉你的?”
  “……叫母后。”
  钟应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行行行,叫就叫,不就是母后吗?她现在又听不到。”
  “我听得到。”
  “你还喜欢听别人叫你母后啊?!”
  君不意扶额:“你别胡说。”随后又道,“母后并未告诉我,我苏醒后,便查过五千年前的事。合道前,我查到的不多,合道之后,那些事便有人送到了我面前。”
  钟应“啧”了一声:“肯定是你父皇安排的……到了!”
  无尽深渊便在黄昏殿正下方,深渊晦暗深沉,透不出丝毫光亮,浓如血液、沉如墨水的雾气弥漫其中。
  ——与五千年前一模一样!
  五千年过去,沧海桑田,唯一恒古不变的,居然是这凶险绝境,实在令人惊叹。
  “在众生镜幻境中,我们参与诛邪之战,打了五六年,没一次真正进入过深渊,不过我前世去过一次。”钟应翻开手掌,掌心停着一颗珠子,珠子如珍珠大小,纯净无暇,正是濯尘珠:“靠着三颗濯尘珠,活着回来了。我先前收集了七颗,后来跟你交易了五颗,一共有十二颗。”
  “抬手。”钟应长眉一挑。
  君不意伸出手,钟应便将六颗濯尘珠放在了他掌心,笑盈盈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对半分,这样一来就算出什么意外走散了,我们也都能离开。”
  “嗯。”君不意并未拒绝钟应的好意,“我们走吧。”
  “你可要跟紧我啊!”
  君不意握住钟应手腕:“绝不放手。”
  收了黄昏殿,两人纵身一跃,身影沉没在浓重黑雾中。
  
  九州。
  一位身穿道袍、抱着一把拂尘的老者,驾鹤腾云。
  老者花白的头发梳成道髻,长眉长须,几乎将整张脸掩盖了,只露出眼睛一线弧度,和红通通的鼻尖,正是天机老人。
  此时耸拉着眼皮,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天机老人只是一位散仙,却因发行和整理《天地玄黄录》而闻名于天下,一些合道天仙都没他有声望。
  天地玄黄四碑中,地玄黄三块石碑都有人看守,看守者随时根据字碑排名修改天地玄黄录,唯有天字碑无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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