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太宰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耳后。
窗外的微风将风铃吹动,它身边挂着的那一排晴天娃娃都忍不住扭动着身子跳起舞。
奥兹伸长脖子,在太宰的注视下,用指甲划开了一道伤口。
血珠一粒粒的从伤口蔓延出来,它们逐渐汇聚,等引力终于无法让它们持续固定在同一个位置之后,它们便成了一道红色的线。
它们在两人的眼前低落。
鲜红绽放在了太宰的胸前。
水底绽放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就如同奥兹第一次将太宰带到自己身边时做的那样,他再次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只不过第一次的鲜血是为了安抚饥饿的血族,让他不要饥不择食。
而这一次,是奥兹为太宰临时安排的课堂。
刹那间,太宰深色的瞳孔便被红色浸染,牙龈处带来的阵阵痒意让他不得不用舌尖抵住那两个位置,以免自己的狼狈模样再次暴露在血族的面前。
太宰的血在奥兹食谱上排名第一,但奥兹又何尝不是太宰的榜首呢?
血珠一滴一滴的坠落,无限放大着太宰喉咙里那未消除的干渴。
一直放置在头顶的双手终于得到了主人的指令,捂住了突破禁锢的獠牙。
太宰遮住嘴,企图起身逃跑,逃到一个闻不到这股香味的地方,然后冲洗掉身上这些奥兹的血液。
可是,奥兹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奥兹的脸上挂着奇艺的笑容,如果要分析的话,大概是占了大多数的得意,少部分的愧疚,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用大拇指在自己的伤口处擦了擦,让指尖染上了鲜红色,然后再凑近太宰的脸。
垂下来的长发落在的太宰的眼睫上,太宰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却正落入了奥兹的全套。
那只染着血的指尖,距离太宰的嘴唇,只有不到半厘米的距离。
太宰的瞳孔紧缩,带着明显的颤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抹红色。
口中是控制不住的唾液分泌,獠牙上传来的痒意每分每秒都在提示太宰,它们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只需要--
“太宰。”
耳边的呼唤打断了太宰眼前的那副场景。
太宰的瞳孔偏移,用别扭的姿势与奥兹对视。
奥兹笑了笑,说:“怎么办,伤口太小,已经愈合了。”
太宰定睛一看,果然,细小的伤口已经没有再冒出血珠了。
他吞咽下口中的液体,扯开一个笑容:“所以呢?”
“所以,”奥兹顿了顿,将指尖与太宰嘴唇的距离缩到最短,他的指腹触碰到了一处柔软的位置,“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太宰,你好像很饿,怎么办才好呢?只要张开嘴,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奥兹的手轻轻用力,而太宰的瞳孔则是颤抖得更加厉害。
奥兹看得出太宰的抗拒,他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正在与心底的感受进行抗争。
这正是奥兹所想的。
太宰不能在每一个地方都找到挑衅自己的方式。
是时候让他感受一下大人的自尊心了。
奥兹轻易的挑开了太宰的嘴唇。
他压低身子,凑到了太宰的耳边,冲着太宰的耳朵呼气。
直到他身下的人抑制不住的抖动着想要逃离。
“太宰,张开嘴。”
“你做的很好,真是个乖孩子。”
“来,现在伸出舌头,将食物舔干净。”
“这是长者给你的奖励,以后可就不会这么容易得到了。”
被卷入口腔中的指尖被不同寻常的柔软所包围。
奥兹努力的让自己心底那声细小的警告声不要影响到自己对幼崽的教育。
--你做的太出格了,这样太暧昧了。
--不,我只是在给他一个教训,没错,只是一个教训而已。
奥兹闭上眼,埋头在太宰的脖颈。
他的手指湿淋淋的,被不懂事的年轻血族当做佳肴品尝。
“太宰,你懂了吗?不管我会不会对你上瘾,”奥兹轻声说,“你永远都无法忘记现在的感受,是你不能离开我了,知道吗?”
指尖传来隐秘的刺痛,让奥兹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背对着他,被他抱在怀里的家伙用幼稚的方法进行着报复。
认命的被危险的血族环抱,太宰治闭着眼,平息着急促的呼吸。
然后抓紧了横在自己胸口的,奥兹的手臂。
“奥兹,你是个混蛋。”
“嗯,你也是。”
奥兹贴紧太宰的耳后,满足的笑了出来。
*
第二天--
“奥兹,你嘴巴里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诶?大概是昨天咬到舌头了,这你也能闻到?”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段看懂了吗?(轻轻
应该能看懂的吧?(小心翼翼
第29章
整个被窝里都是令人舒适的气味,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了金发男人的眼睛上,他在朦胧的睡意里感到不适,反射性地皱眉想要转过身, 可是他总感觉自己在被什么东西阻拦了动作,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 可是发自身体最里面的困倦让他始终徘徊在清醒的边缘。
察觉到身边的动作, 太宰治微微睁开了眼睛,奥兹正靠着他, 眼睛不住的颤抖, 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他扭过头看了看距离床不算近的窗户, 然后闭上眼把被子往上一扯,彻底盖住了他跟奥兹的脑袋,成功的把打扰他们睡眠的罪魁祸首拦在外面。
被子里混合起来的味道更浓了。
太宰治动作轻轻地转了个身, 侧身与奥兹面对面躺着,他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在一手揽住奥兹的腰的同时, 强势地把自己的脑袋挤进了奥兹的脖子前面,以一个极近的距离呼吸着在被子里肆意飘散的甜美的滋味。
他手下是微微起伏的奥兹的背部, 温暖的温度透过他的手心一直传递到心底, 这种场景连梦中都未曾出现过,太宰治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这种一睡不醒的愿望。
太宰治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让自己能完全贴上奥兹的身体。
让自己感到舒心的来源正在一个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在没有任何保护的状态下,暴露在一个隐藏住自己黑暗的人面前。
多么奇特啊。太宰治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精致面容。
太宰不自觉地用自己的鼻子蹭着奥兹的脖子,感受奥兹的喉结的位置, 然后轻轻地冲那里呼出热气,惹得奥兹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往后缩。
就像一个戏弄老鼠的猫一样, 不吃掉他,只是放在掌心里把玩。
被迫在睡梦里仰着头的奥兹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扭了扭头想要挣扎,但是又在后脑被舒适的揉捏之下放下警惕陷入睡眠。
太宰治无声的叹了口气,压下勾起的嘴角,眯着眼睛伸手继续往奥兹的脖子那里探过去,他轻轻地用指腹按压着奥兹的头皮,在感受到手下逐渐放松的触感之后才缓慢的收回手。
安睡的人小小的呼吸声回荡在太宰的耳边,他满足的用额头蹭着奥兹的下巴,然后把沾上对方味道的食指放到了自己鼻子底下。
沾染着特殊香味的食指此时看上去无比诱人。
这让太宰不得不想起昨天奥兹的那番举动。
奥兹觉得他成功的给自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某些东西,可是他似乎也并没有惹祸上身的自觉。
指尖的味道跟想象中一样甜美。
发出低沉而满足的笑声,太宰推着奥兹的肩膀,让他从侧身变成平躺在床上。
奥兹的头陷入枕头里,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别人任意摆布,他不安的动了动手指,努力想要摆脱把他深深包裹住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别闹,再睡一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传入了奥兹的大脑里,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奥兹的确没有在挣扎了。
身边的人没有防备的表情彻底取悦了太宰治,他闭上眼,仔细的感受着当他跟师匠的贴在一起时互相传递着彼此热度的感觉,身体里满满的都是快要抑制不住的冲动。
太宰治微微睁开眼,与奥兹距离极近的太宰能够轻易的捕捉到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他光滑得不像这个年纪的男性的皮肤,修长的眼睫毛在黑暗里微微颤抖着,他炽热的呼吸。
颤抖的眼睫毛——吗?
一瞬间的慌乱让太宰治小小的后退了一厘米。
果不其然,当他仔细一听才发现,这个安静的小房子里那样慌乱的心跳声除了自己还有第二个人的。
“······”
想到了什么的太宰治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小小的深呼吸了一下放松自己,这才感受到自己不知何时紧握着的手里全都是溢出的汗液。
奥兹好像······
既然如此的话——
“奥兹?”他先是凑到奥兹的耳边小声的呼唤他的名字,然后恬不知耻的继续靠近眼前的人,“我可以继续吗?”
“奥兹,可以吗?”
跟随着奥兹退让的动作,太宰治把他逼到了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想要躲避奇怪的骚扰的地步。
可是这样,另外一边的耳朵就彻底暴露在外了。
不得不说这个正是太宰治想要的效果,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悬停在距离奥兹极近的位置,却固执的没有冲破最后一层防线,经过下颚,经过动脉,停留在了喉结的位置。
喉结那里的味道比其他地方稍微浓厚一点,他欲罢不能地停留在那里,用自己的呼吸骚扰身边的人,还时不时“咨询”着他。
“可以吗?”
被子被弓起身的太宰治撑出一块空间,越来越炽热的气息让奥兹想要寻找更加凉爽的地方,他不由得向被子之外伸出手来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可惜很快他的手就被更加炙热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气温似乎越来越高了,奥兹的嘴巴小小的张开一条缝。
太宰轻轻一笑,冲着奥兹的嘴唇呼气。
身下的身体细微的抖动了一下,这没有逃过高度注视着奥兹的太宰治的眼睛,于是他停下这过分的动作,变成一开始的单纯悬停的状态,耐心地等待着房间里属于第二个人的心跳缓慢的减速,等到那个人慢慢习惯之后,然后重复自己刚刚的动作。
只是这样好像不太够,要不要更近一步呢?
太宰治眯着眼,长时间的弓着腰让他感到有点累,于是他双手撑在奥兹的枕头两侧,找到更加轻松的方法维持自己的动作。
有点想继续,可是继续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无视了自己心底冒出来的“贪得无厌”的几个大字,思索了一番之后伸手捏住了奥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凑到他脖子的地方印下一吻。
这是昨天被那样对待之后,今天是该由自己给予奥兹的惩罚了。
以前看到过的电视剧里似乎是这么演的,亲亲嘴巴,亲亲脖子,然后亲亲胸口,最后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就结束了。
太宰治回忆着,迫不及待地挪开了几毫米重新嘬了一口奥兹的脖子。
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奥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那种直击灵魂的感觉,那种冲毁理智的感觉,他也希望奥兹能够体会一次自己的感受。
充斥着香味在黑暗的被子里被放大了几百倍,熏得太宰治有些头晕目眩,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脑子里重复播放的简短的几秒钟的电视剧剧情。
还没等太宰把奥兹整个脖子都亲上一圈,也没等他开始有继续往下的动作,奥兹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奥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成功的把太宰治挤开,最后在太宰治诧异的目光之下自然的翻了个身,把他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下面。
——太刻意了吧。
太宰治笑不得。
看来奥兹的极限应该就是这里了。
“结束了?”太宰治用指尖戳了戳挡在他与奥兹之间的枕头。
“好吧,谢谢款待。”
太宰治掀开被子的一角,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向了隔壁的房间去换一身衣服。
安静的房间里,奥兹维持了很久那个把自己包裹成蚕茧的动作,他的整个人都在被子里,尽管闷热跟窒息他都不敢重新露出头来。
在太宰醒来的的时候他其实就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把他直接从睡梦里扯醒。
但困倦让奥兹错失了唯一一次睁开眼睛的好机会。
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不早点清醒,以至于他后来只能被动的承受来自太宰治的“恶作剧”。
当然,奥兹肯定不会承认的,除了恐惧自己睁眼之后看到的太宰凑近的脸,其实他也在期待着什么。
这种期待毫无由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期待的诉求是什么。
他只是莫名的想一直靠近太宰,靠近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还能被称作同类的年轻人。
直到太宰治不满于简单的动作,直到他感到一种湿热划过他的嘴唇,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心跳声,只能用藏在被子里的手捂住胸口,希望那样猛烈的幅度能稍微安静下来。
黑暗中,始终闭眼的奥兹被放大了所有的感受,除了身体上的,他似乎还有了一种“太宰在恶作剧,但是他是快乐的”错觉,普通人怎么可能真的能感受到别人的感受呢,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感觉。
当太宰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时,他不敢用力,怕自己装睡任由对方胡作非为的事实被揭露,只能顺从地抬起下巴,让那股呼吸从脸上移到脖子带来不可忽视的痒意。
他能很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了。
不能承认,不敢承认,奥兹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作为面前的年轻人的长辈,作为一个号称要将太宰带上正途的人,居然在这种简单的亲昵之下感到了不该拥有的快乐。
奥兹动摇了。
只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被太宰治报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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