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叹气,单手勾着太宰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将衣领处的前两粒扣子解开,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好玩?”
“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宰治有意装傻,虽说有些疑惑此刻奥兹的反应怎么没有按照他剧本里那样,但他仍旧坚定的挂在奥兹的身上,试图再说些虎狼之言来逗逗这个极其容易羞涩的大人。
奥兹眯眼:“那你该知道,继续这么做的话,回去可是会被我惩罚的。”
抓住某个字眼的太宰眼前一亮,随即扬起脑袋,用略带惊恐与羞耻的语调问道:“惩罚?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今天又要惩罚?”
说完,他就像刚刚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一样,慌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还眼珠摇晃的去探查自己的话是不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奥兹:“……”
太宰继续表演:“可是那里的伤还没好,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等几天再……”
那里的伤?那里是哪里?那里又为什么会受伤?受了什么样的伤?
欲语还休更加引得群众浮想翩翩。
奥兹心头一跳,头痛的同时只能拼命思考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迅速脱身,然后回去好好教训一下太宰,告诉他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身后的桌子上,然后一把扯下自己的领结,如太宰计划的那样,化身为一个浪荡的有钱人。
当感受到后腰上传来一阵力道的时候,太宰的表情着实是带上了几分惊讶的,而等到这股力道推着他被迫胎腰贴近奥兹的小腹时,那股惊讶便立刻成为了好笑。
其他人当然看不到自己所看到的风景。
太宰治眯着眼,顺着力道蹭了蹭奥兹,近距离的观察那个已经滚烫的耳垂。
心痒痒得厉害,太宰薄唇微启,正要重新站回上风,不料奥兹竟然自学成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腰间的力道缓缓下移,颤抖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味道,奥兹抿着嘴,浑身僵硬,心跳加快到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的地步,可是他仍然选择继续逞强,打算完成刚刚他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
奥兹扶住太宰腰间的手滑落到了他的臀部,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捏皱了太宰还算贴身的裤子。
太宰治的喉咙紧了紧。
眼前的红润几乎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宴会厅里的灯光明艳的吓人,一时之间太宰也分不清自己是否被这光亮绚花了眼,以至于他竟然想凑近那一抹红色,将它生吞入腹。
太宰治闭上眼,掩盖住眸子里的情绪,嘴角却勾了起来,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奥兹呼吸一滞,想要挣扎远离的时候,却被太宰按住了手腕。
在外看来太宰正在努力想要拨开奥兹不安分的手,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事实正好相反。
此刻,被抵在桌前的人成了奥兹,他在眨眼的时间,就被禁锢在了名为太宰治的牢笼里。
太宰低声笑了出来,在他的视野里,奥兹低头时的那股惊慌,被欺负到殷红色的脖子,无一不例外的成为了吸引他的利器。
奥兹真是一个神奇的家伙。
他不由分说的挤上前,逼的奥兹只能被迫坐到了桌上,才能勉强躲避开自己凑近的脸庞。
奥兹双腿微张,被太宰治擒住了后脑勺。
那充满了攻击性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辗转反侧,奥兹脸色一变,正要鱼死网破的时候,太宰却主动的退了半步。
太宰治垂下眼帘,品尝着心底的那些迫不及待。
“你看,你又什么都不懂,还想演不适合你的角色。”
他软下身子,就像是终于不胜酒力晕厥过去一样,倒进了奥兹的怀里。
奥兹喉结滚了又滚,下意识的抱住太宰的那一刻,一股炽热柔软的触感从耳边划过,扰得他心神不宁。
他又听到了太宰那些放肆的、目无尊长的发言。
——“这次就先放过你。”
奥兹带着太宰匆匆离开了宴会。
旅馆的门口被点燃了一盏小灯,大约是店老板知道他们会晚归,所以特意点的。
可惜奥兹没有心情去感慨这个老板的好意,太宰还软哒哒的被他抱着,如果旁人看到,一定会感慨太宰竟然醉得神志不清,一丝知觉都没有了。
奥兹虽然恼怒,可将太宰放到床上的动作还是轻柔的,他将大衣脱下挂在沙发上,转头就看到了太宰侧着身子,手撑着脸,笑容灿烂的正看着他。
——原、形、毕、露。
或者说,太宰治根本没有瞒着的意思。
他就这样放松的看着这个距离自己不远的人,眸子里是奥兹也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过很快,奥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解析那些情绪了。
太宰治的食指抬起,冲着奥兹勾了勾:“一回来就脱衣服……”
“等不及了?”
奥兹脸色一僵,大衣还有半截在他的手里,现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太宰,眸色越来越深,一丝红光倾泻而出。
太宰:“……怎么?”
奥兹一声不吭,来到了太宰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然后抬手一挥,从外面卷来的一阵风便拢上了窗帘。
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最终也坚持不住的熄灭了。
陷入黑暗的小屋子彻底没了光源,伸手不见五指。
但血族的夜视能力很好,再怎么黑暗也无法阻止他们捕捉到猎物。
奥兹在黑暗里与太宰对视,说是对视也不恰当,毕竟太宰似乎受困于这片黑暗,只凭借着气息才能认清奥兹的大概方位。
奥兹上前一步,准确的来到了太宰的跟前。
“知道错了吗?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
太宰随手一挑,便挑到了奥兹的一缕长发,抓在指间把玩,懒洋洋的装傻:“什么错?听不懂你的话哦。”
奥兹沉默了一瞬,冷下声音简单明了:“既然这样,遗言也是没有的了吧。”
第38章
“既然这样, 遗言也是没有的了吧?”
刻意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太宰治手里的那一缕长发被无情没收,他在黑暗里撇嘴,手指不住的摩擦, 似乎在怀念刚刚的触感。
“遗言什么的……”太宰动作一顿,嘟嘟囔囔起来, “有好多呢, 奥兹想听听看吗?”
“啪”。
黑暗里,太宰治瞪大了眼睛, 感受到了从手背处传来的轻微痛感。
奥兹哼了一声, 压低声音:“不准贫嘴。”
太宰知道奥兹能看到他的动作, 于是一手做发誓状,一手在嘴前做了个关闭拉链的动作。
总算听了一句劝,奥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心软,今天一定要让太宰有血的教训!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大人的尊严!
空气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箭之类的锋利物从耳边划过。
太宰侧耳猜测奥兹的动作。
只听奥兹的声音继续接近, 微弱的气流打到了他的脸上。
如果点了灯,那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一定是那张好看的脸吧。太宰觉得有些可惜, 又为这股可惜感到好笑, 明明自己每天都面对着这样的脸,再怎么说也应该习惯了吧。
太宰的示弱让奥兹稍稍平息了一点, 他继续问:“那你知道错了吗?”
太宰心想,如果真要说错的地方,那大概数一晚上都数不过来。可惜这种自知之明他是绝对不会在奥兹面前表现出来的。
太宰神色镇定,还带有一点点恰当的委屈, 答:“知道错了。”
奥兹继续追问:“哪里错了?”
“哪里呢,哪里呢, ”太宰伸了个懒腰,眉目里都是些难以抉择的神情,“奥兹不能告诉我吗?”
“你还装傻!”奥兹瞪着眼,气呼呼,抬手就想去敲敲太宰的脑门。
可是考虑到他现在如果跟太宰接触,说不定会被对方抓到机会反打一套,还是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比较好。
想到这里,奥兹再次冷哼一声。
“狡辩、装傻、贫嘴,”奥兹将太宰刚刚的行为一个个列举出来,只觉得越说越气,偏偏太宰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甚至还打了个哈切,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太宰!”
被奥兹突然加大的音量下了一跳,太宰一愣,差点从床上翻了下来。
他揉着耳朵:“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奥兹不知用什么东西敲了敲床沿,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响声,听得太宰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奥兹:“把手伸出来。”
太宰偷偷去摸索身边的被子,慢吞吞的准备将它扯到自己的身上当做防御,还警惕的试探:“伸手干什么?”
奥兹冷笑,抬手就把被子掀到了一旁太宰摸不到的位置。
太宰立刻把枕头挡在胸前,抱的死紧。
“伸手!”
虽说太宰的动作看似紧张,但奥兹只是轻轻一拉,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它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太宰已经用枕头挡住了半张脸,任谁来看都能从他身上看出一丝丝假装出来的恐惧。
他也不挣扎,就保持着伸手的动作,轻声细气道:“你要砍掉我的这只手吗?”
“在港黑里面,不听话的部下都是要被砍手的,不然他们记不住教训,还会不服管教。”
“奥兹也要砍掉它吗?那能不能换一只?”太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恼,实际上他现在的确也皱着眉头,非常认真的思考如果被砍手的话,留下哪一只会比较方便。
最终,他勾了勾手指,有些丧气的说道:“算了,既然奥兹喜欢这只的话,就砍这只吧。”
奥兹硬着声音,将他的手掰直:“那我要是两只都砍掉呢。”
太宰想了想,叹气:“那就只能麻烦奥兹以后每天喂我吃饭了,我吃的不多,一天一顿就好啦。”
太宰说的倒是可怜巴巴的,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被奥兹虐待的场景,戚戚然又哼哼唧唧了几声,还不忘让奥兹的动作快一点,找一把锋利的刀,不然的话太痛他可能会忍不住叫出来。
“我要用那种生了锈的钝刀,先对着你的手腕挥下来,然后刀锋卡在你的关节里,拔不出来,只能用力的来回拉扯,把你的每一根神经都切断,”奥兹比了个切菜的动作,想到太宰看不到之后又迅速的放下了手,龇牙咧嘴的威胁,“可痛了!”
太宰缩缩脖子,用枕头捂住脸,闷闷的声音传来:“……你喜欢就好。”
他的话音刚落,黑暗里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再次传来,一个冰凉的物件贴着太宰的脸划过,卷起了一丝他的短发。
奥兹捏着他并拢的四根手指,忍不住松了又紧。
“最后一次机会,知道错了吗?”
太宰梗着脖子:“不知道,你砍吧。”
只听“啪”的一声,细长的痛感从掌心里传来,很快,这股痛感就汇聚起了一串热流,变成了微妙的肿胀感。
太宰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惩罚用的道具与掌心接触的声音有节奏的响了三下才停止。
太宰治的整个手掌都滚烫了起来。
“知道错了吗?”
“就是不知道!奥兹要是觉得解气的话就继续打吧!”
黑暗里某些情绪被放大到了连太宰都没有想到的地步,他一顿,立马闭上了嘴,再也不打算吭声。
奥兹闻声有点慌,强行装作镇定:“快点回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不然今天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
“喂,说话。”
“太宰?”
“……”
用来惩罚的工具戳了戳太宰的枕头,枕头下的人动了动想要躲避,却还是被揪住了要害。
“就算在古代屈打成招也是不行的!”
太宰又闷又气愤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
而害怕太宰被一个小小的枕头闷死的奥兹也松了口气。
“什么屈打成招,”奥兹点了点太宰的额头,把他凌乱的头发抚顺,然后掀起垂在太宰眼前的短发,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你平常不是最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了吗?现在说一句出来哄哄我就这么难?”
太宰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帮你解围,替你挡了那个女人,回家了被你打了不说,现在你还要求我说好听的哄你?”
太宰吸吸鼻子,扯了半天枕头没扯动,干脆在黑暗里胡乱伸手,想要将奥兹推开。
“你把这个叫做解围?”奥兹感到有点好笑,明明是太宰存了坏心思,现在竟然恶人先告状。
“她过来找你,我拉了你一把,看你不愿意跟她说话才想了办法支走她的,难道你没有从中得到好处吗?”
“我还被你……被……算了,不想跟你说话。”
奥兹哭笑不得,在看到了什么之后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诧异,轻易的抓住了太宰的手举到头顶,然后用食指撩了撩太宰的眼角。
湿、湿的?
奥兹一慌,再摸枕头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好像就只是打了三下掌心而已吧?
奥兹震惊的看着被放到一旁的教鞭,那个还是在之前教太宰学魔法的时候准备的,当时太宰还一副期待被鞭打的模样,怎么现在自己真的用这个教育他之后,他竟然--
“我、我就是打了几下掌心……”
“打掌心还不够吗!你还想打哪里?要不要我给你准备好你再来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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