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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近代现代)——巫哲

时间:2022-03-02 10:52:06  作者:巫哲
  107的衣柜让江阔非常不平衡。
  明明只住了一个人,放了两套床和桌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三个衣柜。
  还可以给人介绍“中间那个门”。
  他在119的衣柜只能说“在上面那一层”,这就是大家与英雄的差距。
  江阔打开了中间那个衣柜的门,上面两层隔板是整齐叠好的衣服和裤子,下面挂架上是几件外套。
  江阔随便拿了一件出来,把衣架放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裤子那个隔层里,最下面压着一张卡。
  这人一张卡还要藏起来,但藏又藏得这么随意,随手一塞的感觉。
  顺手想把卡往里再推一推的时候,他发现这不是一张银行卡。
  比银行卡看上去要简陋得多,蓝底儿上面印着字。
  江阔愣住了,扫了一眼没有细看,也没再动这张卡,迅速关上了衣柜门。
  什么什么监狱。
  会见卡。
 
 
第22章 
  段非凡家里有人在坐牢,这是江阔的第一判断。
  这个会见证,就是去探监用的,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如果是一般的关系,会见证估计不会留着,还放在宿舍里。
  是他爸吧。
  江阔想起来上回说到爸爸的时候,段非凡说的是“他管不着”。
  这话当时听着没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
  现在想想,就的确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字面本来的意思,就是他管不着,因为在坐牢……
  江阔穿上外套,坐到了桌子旁边。
  丁哲拆了两盒新的扑克牌,正往一块儿洗。
  段非凡拎了张椅子进来,往他身边哐一放,坐了下来,看了看他:“挺会挑,拿了我最新的衣服。”
  江阔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再去换一件?”
  “行啊。”段非凡说。
  江阔站了起来。
  “哎哎哎,”段非凡拉住了他,往下把他拽回了椅子上,“逗你的。”
  “打什么?”江阔看着桌上的牌。
  丁哲一直在洗牌,动作倒是挺流畅,但来回戳了半天了,还是一沓沓的没洗散,看得他强迫症都快犯了。
  “六个人一块儿的话就争上游吧,”董昆说,“我这月剩的钱都在等你。”
  “行,”江阔敲了敲桌子,冲丁哲招了招手,“给我,我来洗。”
  “快给他,”刘胖笑了起来,“有人受不了了。”
  “你来你来,”丁哲把牌放到了他面前,“我学习一下。”
  江阔拿过牌,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把牌码整齐了,分成两叠,然后开始洗牌。
  “完了,”董昆指着江阔,“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我怎么觉得这人真的是个高手。”
  段非凡看着江阔的手,两副牌在他手里各种翻腾穿插,其实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洗牌方法,但动作的确漂亮。
  是不是打牌的高手不知道,这洗牌上绝对也有类似划火柴的装逼花招。
  “好了。”江阔把牌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到了桌上。
  “我开个计分。”孙季在手机上戳了几下,把计分的APP打开了,“段英俊,刘修长……江阔你叫什么?”“……我叫江阔。”江阔说。
  “来个外号,”孙季说,“你看我们,英俊修长潇洒威武的壮汉。”
  江阔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转圈看了他们一遍:“那我只能叫江有钱了。”
  段非凡笑了起来:“行。”
  “好,”孙季点点头,“江有钱,英俊修长潇洒威武的壮汉很有钱。”
  “翻吧。”段非凡说。
  江阔伸手翻了一张,大王。
  “操。”刘胖说。
  江阔把牌码好,大家开始拿牌。
  段非凡发现江阔起码应该是经常打牌,拿牌的样子很老手,到手的牌只扫一眼,然后往一摞牌里一插。
  牌也不打开,拿完之后才一搓,牌像扇面一样整齐地展开了,顺序都没再调整。
  丁哲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牌又收拢了,然后一搓,牌直接崩出来了两张。
  江阔叹气:“牌都让人猜完了。”
  “就这两张你能猜出来什么?”丁哲把牌拿了回去。
  “别按顺序放。”江阔说。
  “靠。”丁哲瞪着他,“出牌!”
  江阔扔了个3出来。
  “看不起谁呢?”孙季说,然后放了一个4在桌面上。
  几个人全乐了,一通配合,段非凡终结了这个和谐的氛围,甩了一溜顺子。
  “好了不闹了,我要发力了啊!”董昆说。
  “发力了发力了!”刘胖也喊。
  但是发了一圈力,谁也没发出来。
  江阔直接把他们捏灭在了前三圈里,牌都没机会出几次,他就把手里一堆的牌全扔在了桌上:“跑了。”
  “你大爷。”刘胖扑上去,扒拉着牌,“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阔的牌都没按顺序放,东一张西一张的排列着,刘胖本着不能让此人上来就杀个下马威的原则,认真地把牌都扒拉了一遍,顺好了。
  “对吗?”江阔问。
  “这小子运气真好。”孙季说,数了大家的牌,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把分计上了。
  “洗牌!”董昆拍了一下桌子。
  江阔拿过牌开始洗,大概是开局这把赢得漂亮,他心情不错,没再用最普通的方式洗牌。
  牌在手里码齐了之后,他取了一半,捏着牌双手一拉,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再合上。
  “你大爷,”董昆说,“再来。”
  江阔拿过桌上另一半的牌,再次一拉,这次没有合上,牌从右手带着虚影依次落在了左手里。
  接着拿着牌单手切了几下。
  “我试试。”刘胖说着拿过了一副牌,“两副行吗?”
  “太厚了不好操作。”江阔说。
  “不打了是吧?”段非凡靠着椅背,膝盖顶着桌子,一下下轻轻往后晃着。
  “试试。”刘胖说。
  他认真的把一副牌捏在了右手里,然后捏弯了,对着左手,运了运气,右手一用力:“走你!”
  牌瞬间从他虎口的位置蹦了出来,因为劲儿还挺大,一副牌全跟喷泉似地蹦光了。
  “自己捡!”几个人同时吼了一声。
  “明天你自己拿一副自己练去。”段非凡说。
  刘胖把牌捡齐了码好,还给了江阔。
  江阔没再玩花活儿,不过就单纯洗牌,他手上的动作也跟表演似的。
  段非凡看着他的手和手里的牌,在扑克牌的虚影里翻动的手指,加上洗牌时的声音,他有那么几秒钟时间里感觉到了明显的睡意。
  仿佛正看着一个助眠视频。
  “好了。”江阔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放。
  大家开始拿牌,段非凡还是看着他的手,拿牌,扫一眼,插到手里别的牌中间,有时候还会顺手让牌在指间转上一圈。
  “别看我牌。”江阔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你也没按顺序放,”段非凡说,“你拿我眼前儿让我好好看一分钟我也未必知道你有什么牌。”
  “那我可以,给我五秒就能看全了。”江阔说。
  “你看牌都能这么看,”段非凡说,“为什么数个七能数成那样?”
  “那是我反应慢。”江阔说。
  董昆听乐了:“你倒是一点儿不维护自己形象。”
  “我现在的形象就是让你们一晚上把内裤都输光的赌神。”江阔跟下游孙季换牌,从手里的牌里抽了一张,手指夹着轻轻一甩。
  牌落到桌上,“啪”的一声,声音很响。
  “嘿!”孙季也用手指夹着牌,轻轻一甩,牌落到桌面上。
  “噗”。
  段非凡没忍住笑了起来。孙季收好牌,夹了一张,再次一甩。
  “算了。”丁哲看了他一眼,拿出牌,认真地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认真点儿,”江阔说,“要不真的输一宿。”
  这句话是真没吹牛。
  其实他们已经选择了不是那么复杂的争上游,但无奈江阔连运气都非常好,没赢他们一宿也只是因为三点多的时候丁哲不干了。
  “不玩了,太碾压了。”他伸了个懒腰,“太打击人了。”
  “我也没全赢。”江阔说。
  “你还真想全赢啊!”董昆喊,“有没有人性!”
  段非凡竖起手指:“安静,一会儿赵叔给你撵出去。”
  “三千五对我刺激实在太大了,”江阔一边码牌一边叹气,“潜能都给激发了,平时也没这么夸张。”
  “三千五对我的刺激也很大,”丁哲说,“我一想到有人三千五一个月还能受刺激,我就觉得自己太受刺激了。”
  “你们打工吗?”江阔问。
  “不打,”刘胖说,“两千真够用了,除非想再买点儿什么,除了麻辣烫和烧烤,我们基本无欲无求。”
  “我要打工的话,”江阔把牌放到桌上,往椅子里一靠,“能干什么呢?”
  “夜总会吧。”丁哲说。
  “滚。”段非凡笑着把手里的一颗松子壳弹到了他脑门儿上。
  “他除了长得帅以及会耍帅,”丁哲说,“什么也不会了,哦对了,车开得很好!”
  “我能不能跑滴滴?”江阔突然灵光一闪。
  “跑一趟能够油钱吗?”段非凡说,“还得注明只接单人乘客,多一个就得上后面弓着去。”
  “听着就不像是来赚钱的。”董昆说,“只拉单身妹子什么的。”
  “像流氓。”段非凡说。
  江阔笑了起来:“那怎么办。”
  “去买麻辣烫吧,”段非凡说,“我们每次都众筹十块跑腿费给负责买麻辣烫的人。”
  江阔站了起来,想想又坐下了:“我不知道麻辣烫在哪儿。”
  “我带你去,对半分。”段非凡说。
  “行。”江阔点头。
  “算钱。”段非凡一挥手。
  丁哲看了看计分:“要不江阔进群收钱?”
  “拉。”段非凡说。
  丁哲把江阔拉进了群里:“江阔改名字啊,江有钱。”
  “嗯。”江阔把名字改了,看着这个群名有些无语。
  【当代男大学生楷模】
  江阔收了五百多块钱。
  这还是他被迫收着打,尽量让大家都出牌的情况下。
  “我好像找到致富路了。”他说。
  “就是从我们这儿掏钱是吧,”段非凡问,“我们不吃不喝你一月能致出一万多来。”
  江阔笑了起来。
  段非凡带着他去买麻辣烫,经过值班室的时候,赵叔在躺椅上睡着了,段非凡把手伸进窗户,在窗户下面摸了摸,把小钉子上挂着的大锁钥匙拿了出来。
  “就这样?”江阔用气声问。
  “嗯。”段非凡点头,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别人不知道钥匙在哪儿。”
  江阔往后一仰,在自己脖子上抓了抓。
  段非凡看着他。
  “痒痒。”江阔说。
  段非凡笑着没说话。
  半夜还营业的麻辣烫在学校靠近后山的那个门出去。
  这一片本来就挺荒凉,半夜更是鬼都没有一个,孤零零亮着灯的麻辣烫小店在路对面的一排违建中间。
  “这店主要生意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段非凡给他介绍,“夫妻俩,开了十几年。”
  “这么多人吃宵夜吗?”江阔问。
  “白天也卖啊。”段非凡说。
  “不睡觉?”江阔虽然不吃麻辣烫,但也知道这种夫妻小店应该不会请工人。
  “女的白天,男的晚上,”段非凡说,“他们女儿放假的时候就来帮忙。”
  “哦。”江阔应了一声。
  老刘麻辣烫。
  老板应该就姓刘,但其实不怎么老,看上去比江总还年轻好几岁。
  “这么晚。”老刘冲段非凡笑笑,已经打开了锅盖。
  “今天人多,玩晚了,”段非凡拿了个小筐,走到旁边放着各种食材的冰柜前开始挑,“江阔你吃点儿吗?”
  “不吃。”江阔说,“别算我的。”
  “不饿吗?”老刘问,“这大半夜的了。”
  “他不吃麻辣烫。”段非凡说。
  “是吗,”老刘看了看他,“有面,你要饿的话可以来一碗。”
  这要是以前吃的那些六亲不认,服务员给他推荐菜,他基本不会出声,一桌子人有可能都闹哄哄的,他懒得说话,有兴趣的就点点头,没兴趣的直接忽略。
  但现在老刘看着他,交互被过于直接地就这么建立起来,无法回避忽略。
  他虽然饿了,可他的确既不吃麻辣烫,也不想吃面,还觉得这里卫生条件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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