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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难。
许子凌又一次被打击到了。
他这辈子都没摸过竞赛的尾巴，在他眼里，能去参加竞赛的都是超级厉害的人。
他把这样的想法跟晏彻说了以后，晏彻笑了笑说。
“没你想的这么厉害，他们确实思维活泼了些，可是也是从小训练出来的。相当于普通人训练应试技能，他们走了另一条路罢了。”
可能也只有晏彻说得出来这话了。
*
早秋桂香，既不同夏天的炽热，也不同晚秋的萧瑟，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含蓄的美。太阳高高升起，却并不是特别炎热，很适合出门。
在这个舒适的日子里，浦安中学还要继续上课。
班主任的补课还在继续，这天她还找到了晏彻。
她明里暗里都在表示，很多知识点不会在课堂上说，而是留到补课的时候。你虽然家庭贫困，但她其他的学生还有更贫困的，家长都咬着牙把钱出了。
不要因为吝啬钱浪费了这次机会。
班主任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继续劝说他，要不是他这次考得好，他还没这个补课的机会。虽然这次考得好了，下次也不一定。
反正就是非要让晏彻去补课。
许子凌气不过她的所作所为，就一封匿名信到教/育/局去把她举报了。很快就有专门的调查员过来取证和整改。
人们对课堂上不教课反而留到补课再开小灶的行为深恶痛觉，因而并没有姑息班主任的行为。
总而言之，她今年想要的评优评职是不可能了。
许子凌遇到过很多非常优秀善良的老师，所以很讨厌这样的搅屎棍，把整个教师队伍的风气都搞差了，还激化了家长学校之间的矛盾。
这事晏彻还不知道，在确定了竞赛的目标之后，他就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竞赛试题。
许子凌飘在旁边看题目，没一会就看得头晕眼花。
“当年我们学校也有一个竞赛名额，但我没去。”
系统：？
许子凌感叹：“一是因为要去太远，二是因为被推荐的不是我。”
系统：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许子凌看了一会就困了，昏昏欲睡地飘着。
“251，我怎么觉得最近一段时机我好像很容易累啊。”
系统“啧”了一声，“因为能量要不够了。”
许子凌一个激灵，“那就是可能要离开了？”
系统嗯了一声，只说快了。
不仅他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晏彻也隐隐有了这种感觉。
通过他的观察，大多数时候祂都是不需要休息的，但也偶尔会有小憩的时候。
判断依据也很简单，祂醒着的时候总是有很丰沛的情绪，而祂不在或无意识了，周围就会一片冷寂。
晏彻紧了紧手中的笔，眼里最后一丝愉悦被黑色占据。笔尖一下又一下地在白纸上打圈，在稿纸上留下乱糟糟的痕迹。
“你困了吗？”他笑着问。
许子凌有些惭愧，回答：[数学太难了，看得我有些出神。]
他也问过系统为什么连空气也要睡觉，系统当场就白了他一眼，反问：就算是空气也是用你的精神支持的，你不睡觉，你的脑子还能继续转吗？
晏彻开始在脑子里复盘最近的事，企图从里面探寻出祂离开的预兆。
又是竞赛，上次也是在竞赛！
他虽然在笑，但是眸色淡然，一丝笑意也无。
许子凌已经很习惯趴在晏彻背上睡觉，很快就梦会周公去了。
晏彻以往都很享受祂依赖他，唯独今天提不起兴致，草草地写完练习，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晏彻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许子凌眼里：他一定是在思考题目的做法1551小孩真勤奋！
晏彻的真实想法：脚铐是金的好看还是银的好看(
第021章 祂给我吹了个心
日子一天天推到选拔赛那天。
数学竞赛许子凌是一窍不通，只能问晏彻发挥得怎么样。
他对小孩是有信心的，小孩从小就很有搞数学竞赛的天赋，更别说这次他还系统地练习了题目。
谁料晏彻却摇摇头，说自己发挥得不好。
许子凌看他无辜失落的样子，安慰他肯定不错的，觉得考得不好的人成绩一出来都是出乎意料的好。
结果却不如他所愿。
晏彻的竞赛成绩只堪堪入围，擦着最后几名的成绩入围。
一般这种成绩都是默认陪跑的，最后能拿个三等奖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可能这次竞赛真的很难。
许子凌忧心忡忡，跟251说：“还不能离开这么快，晏彻的情况不对劲。”
“……”
系统知道他是认真的，只能说：“行，情况由你判断，不过到时候如果能量耗尽，就只能强制离开。”
本来按照规定是等到男主的情况转好，就能跳过剧情。本来许子凌也决定快进，但是这次的擦线晋级让他又开始慌了。
晏彻倒像是预料到了一样，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画圈，碎发遮住精致的眉眼，神色厌倦。
许子凌飘到他面前，碰了碰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
那为什么小孩的心情看起来很差。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碰额头的动作了，以往许子凌敲他的额头就代表同意。
晏彻抬起头，两人就像是在对视一样，尽管许子凌知道他看不见他，却还是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你不开心吗？]
“考得不好，让你失望了。”
[不会失望，我一直相信你。]
[这次没考好，下次好好发挥就行啦，不用自责。]
许子凌不知道他为什么低落，就催促他出门走走散心。
今天是小县城自己的特色节日，叫做灯鼓节。听说这里的灯鼓文化是从唐朝就传下来的，至今也还有中流砥柱的戏台班子，每年这天到了晚上会在镇上的大舞台表演。
街上都是烟火气息，一些流动摊贩都集中在一处，看起来很是热闹。晚上吃了晚饭过后家家户户都会出来看看。
树上挂了些五颜六色的小灯笼，青年演员正在台下排练。他们头上绑着红色和青色的发带，有节奏地敲击着鼓面，女孩们则手拿小灯笼翩翩起舞。
舞台装了好几盏大灯，直晃得人眼疼。但是村民都很热情，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晏彻则站在阴暗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热闹。
许子凌本来也在看灯鼓表演看得起兴，转头一看晏彻背着光，身影清瘦，与这里格格不入，有种落寞的感觉。
他这才久违地回想起那个在小说里的男主。
许子凌开始自我怀疑，他之前做的都有用吗？
晏彻从来都不能与他人感同身受，却又很会伪装。
难道以前也都是他的假面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许子凌脊背发寒。
许子凌很快地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分明也能感受到晏彻面对他时是真诚的。
如果是以前，晏彻很快就会沉默地离开。但是现在，这一刻，他被一阵温柔的风推着走向耀眼的灯光下。
一如那时将他推出封闭的套子。
许子凌的直观感受就是：重了！
不像他还是小孩那样好推，现在就跟推一头牛似的！
[不许自闭，出来嗨！]
许子凌作为快乐傻子选手，完全不理解晏彻这种阴郁自闭儿童的想法。
系统251：“如果说傻人有傻福，那你已经福如东海了。”
许子凌举起沙包大的拳头。
晏彻弯起眼睛笑了，笑容犹如清风朗月、初雪新霁。
盛大的晚会，舞台上载歌载舞，舞台下嘈杂喧哗，聚光灯穿透了层层喧哗，投在地上银灿灿的，一个小小的节日将所有人汇聚在一起。
灯光、歌舞、人声……
他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天地一切好像将他隔绝了，他五感尽失，只有关于祂的还能保留。
他只能感受到背上推着他前进的力量。
晏彻被推着走出灯光打不到的地方，融入欢天喜地的一方隅土。
许子凌知道他是因为竞赛没发挥好而难过，就想办法让他开心。
正举着吹泡泡工具看表演的小女孩引起了许子凌的注意。小姑娘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看着跳舞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
许子凌有了想法。
[别不开心了。]
[送你一个大泡泡。]
在小女孩沾了泡泡水，举起长状的工具准备吹气的时候，许子凌灵活地穿过去，把泡泡变成一个心的形状。
泡泡正常情况下吹不了多大，吹得太大很快就会破。但是许子凌当了空气太久了，对于风力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把泡泡吹得很大，几乎有一个成年人的两个手掌大，还把两头往中间捏了，成了爱心的样式。
七彩的泡泡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表面沾着泡泡液就像是流动的金色跃动在上面。被许子凌捏出了一个完整的爱心的样子。
一个巨大的爱心泡泡在空中飘来飘去，很快就“啪”地一声爆破了。
小女孩只以为是自然风吹出来的心形，兴奋地叫了一声后就被其他事物转移了注意力。
只有晏彻知道，这个“心”是给他的。
是专门吹给他的。
是独属于他的。
风的形状。
晏彻忍不住想，祂是在向他比心吗。
许子凌摸了摸下巴，“虽然我五岁的小表弟就已经不吃这套了，但是晏彻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
系统无语，他那是喜欢泡泡吗？他想要的另有其人。
它也懒得提醒许子凌，傻人有傻福果然是至理名言，每次傻子都能歪打正着。
晏彻定定地看着泡泡成型、旋转、飘动、破裂。
“谢谢，我很开心。”
许子凌受宠若惊，“原来一个泡泡就能让晏彻这么高兴，这可能就是童年缺失吧。”
系统：“……”我看你是智商缺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么么啾～
第022章 简直就像临终嘱托
许子凌记得系统的积分商场里有很多市面上没有的竞赛题目，他寻思着晏彻的情况，准备为他弄点题目做做。
跳转进积分商场时，许子凌一阵眩晕。
看来系统真是没什么能量了，他的状态很难维持下去。
空间的电子壁上都是蓝色的条条，像是超高科技的那种休眠舱。货架上琳琅满目都是各式的题目，很多上面用小字标着：系统独家出版。
许子凌拿起一本《竞赛三百题入门版》，随意地问：“这是你们系统自己出的题目吗？”
251泡了一杯蜜桃乌龙茶，闻言答道：“是啊，有些是有些不是，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宿主出的。”
“……”许子凌震惊，“其他宿主？”
系统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以为谁都是跟你一样的智障啊？”
许子凌气成胖头鱼，“我哪里笨了？我可聪明！”
系统啧啧感叹，“有些宿主穿过去的人设是学霸，他为了不ooc只能拼命学习，最后爱上学习直接献身给祖国去了，这些是他领悟后的随手之作。”
许子凌猫猫震惊。
什么，世界上还有能爱上学习之人！
系统看着傻子购物篮里满满的资料，肉疼道：“你省着点花积分，你没感觉到自己都快维持不住形体了吗？积分就等同于能量，你再这样下去我们连跳转剧情的能量也没了。”
许子凌算着手指买的，“穷啥不能穷教育嘛。”
系统叹了口气，摆摆手没管他了。
晏彻遇到这样的宿主是他的幸运。
许子凌把这些习题册一并兑换出来送给晏彻，晏彻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但还是有不少让他也头疼的题目。
市面上的题目他都通过各种途径做了七七八八，但是像这样的题目他还是第一次见。
晏彻久违地被勾起了征服欲，转着笔看题思考。
“这些题目是从哪里找来的？有点意思。”
许子凌犹如被抓住尾巴的猫，一个激灵，打着哈哈说保密。
晏彻也没有逼问他，像是早就预料到祂不会透露过多。
两人一个做题，一个人看着，倒也和谐。
阳光穿过缝隙变成不同的形状投在地上，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窗边清秀的少年一手执笔，眼里尽是运筹帷幄。
这是一副恬静美好的画面。
许子凌觉得他已经很费力地睁开眼睛了，但还是忍不住昏睡过去。
晏彻笔尖一顿，几乎控制不住浑身的戾气。
虽说浦安中学的环境非常一般，但是对晏彻而言在学校的时候硬件条件要比回家时好得多，起码基本的伙食和照明是能保障的。
小平房的灯已经坏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有修。
晚上晏彻打着小台灯在桌子上做练习题，许子凌在旁边看着。
小台灯还是晏彻妈妈在世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灯壁上点缀着充满少女心的小粉花。
台灯的白光专门设计成偏橘调的护眼光，晏彻的身影在暖光的晕染中显得有些模糊。
这灯用来局部照明还行，用来写作业就勉强了。
许子凌有点担心孩子会看近视，把可调动的灯管往作业那边推了一下。感觉还是歪斜的，忍不住继续调角度，直到调到正好照到辅助书的正中间才满意。
晏彻看似在做题，实则一直在注意着灯管的位置，含着笑意盯着祂为他忙前忙后。
似乎只要两个人独处，气氛就很容易变得很和谐。
多亏了从系统里兑换来的教辅书，晏彻顺利通过了一试。
他考试时他也在旁边看着，很多题目他都不会做，会也是用高中的解题方法做的。晏彻写的解题步骤却很简单，三句两句就把题目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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