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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GL百合)——苏楼洛

时间:2022-03-04 09:11:25  作者:苏楼洛
  人们总喜欢报喜不报忧,就连同样忧愁的事情摆在一起,也会下意识地选择事态更轻的那一件放在最前面。
  可司镜怎么都想不到,跟她一样见惯了风浪的周屿难得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艰难道:“市公安局的法医退休,昨晚请客宵夜,酒醉的时候对同事们说,有钱人过得也辛苦,去年死的小韩总够有钱了,还不是重度抑郁……”
  她越说越没了声音,可最后的四个字堪比一道响雷,直直地劈在了司镜跟姜清宴的耳边。
  “你说什么……”姜清宴慢慢地站起来,深深地盯着周屿。
  司镜的身体里陡然有什么东西炸开,她眼神森冷地几步走向周屿,话音逐渐撑破了平静的外表:“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之前我要你找人去确认她的死因,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
  她猜到韩悠宁生前受过严重的心理影响,但她没有想到竟然确诊了重度抑郁症。
  周屿咬着牙,跟她们同样的惊诧和痛心交汇成更浓重的愧疚:“我们的人当时的确按照交代去确认了是否自杀,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层前因在。不过最重要的是,韩家的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姜清宴的神智从震惊中挣脱,她抓住司镜的手腕急道:“对,韩家的人是肯定知道详细调查结果的,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不确定韩家两老的知情状况,但韩悠宁这个案子的对接家属是韩启鸣。
  还没等她说出口,司镜便满身生寒地捏紧了拳,一字一顿,锐利如刃:“韩启鸣……”
  作者有话要说:
  要倒计时啦
 
 
第六十六章 
  这一夜, 司镜跟姜清宴彻夜未眠。
  得知了韩悠宁有重度抑郁,可她们思来想去也没有感受到韩悠宁生前有明显的症状表现。
  司镜想要找这方面的人聊聊,又苦于没有熟识。
  正当犯愁时, 留在司镜家里没走的周屿蓦然拍了一下大腿:“魏哥的太太是心理咨询师!”
  这话里的“魏哥”, 就是许久不见的魏不言。
  自从去年相识以后, 魏不言跟司镜姜清宴偶尔联系, 周屿便跟着她们一起称他一声“魏哥”。
  去年接到魏不言的邀请时, 司镜交代她去调查魏不言。
  她把跟当时息息相关的资料都告诉了司镜,但没有提起这些无关的东西, 现在突然需要这么一个人, 她才想起来。
  司镜没答话,身体陷进沙发里,右手转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姜清宴也判断这这件事的可行性,思忖着道:“……他跟我们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去原州那一次也看得出他性情豁达,这么长时间过来还互相问候过,我觉得可以找他帮帮忙。”
  周屿赞同地附和:“他前几天还寄了原州的特产过来,我也觉得可以找他。”
  一个人是否值得深交, 很多时候从初识便能够感受得到。
  魏不言就属于可以结交的那一种, 一起吃晚饭的那天他就表现出十分的真诚, 这种感受与利益驱使的来往有着彰明较著的区别。
  司镜转动戒指的动作停下, 点了头,“我来联系他。”
  事不宜迟,司镜琢磨了片刻措辞, 给魏不言去了电话。
  令她们意外的是, 魏不言不但答应得爽快,不过几句话的事情, 竟还带着妻子亲自过来一趟。
  临近春节,大家都往家里回,魏不言却为着司镜一句“急事”,翌日便撇开手头的安排过来。
  司镜跟姜清宴承此重情,将见面的地点定在家里。
  深冬的临州与雪无缘,却也寒风凛冽。
  天色刚暗,司镜的家里灯盏明亮。
  “来,快请进。在外面吃不比家里舒服,今晚我们边吃火锅边聊。”
  司镜笑容明朗,跟同样眼含柔波的姜清宴一起领着魏不言夫妻进门。
  “哎呀,外头哪能跟你这里比,”魏不言摘围巾的动作都停在半路,眼睛一下子就被四周的装潢布置吸引,神情满是好奇与喜悦,“你这挂的摆的都是好物件啊,怪不得人家都说,凤麟阁里都是奇珍异宝,司镜家里那是稀世珍宝!”
  身边的妻子无奈极了,又忍不住笑他对古玩的痴迷,“你啊,看见好东西就走不动路了。”
  司镜不禁朗声笑开:“魏哥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我家里确实有好物件。吃完晚饭,我带你去储藏室逛逛。”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魏不言颇为激动地拍了拍司镜的手臂,这时才想起来要给她们介绍妻子,忙揽住妻子的肩膀,“这就是我太太,你们叫声嫂子就好。”
  他的妻子约摸四十岁左右,面容娟秀静美,笑起来更是多添了几分自然的亲切感。
  “你们好,”她温声笑,对离自己近的姜清宴伸出手,“我叫霍婧,老魏在家里提过你们好多次了,今天总算见上了。”
  姜清宴双手握住霍婧的手,不无感叹地道:“是我们疏忽了,早就该跟魏哥还有嫂子聚一聚的。”
  她跟司镜虽然是在利益场上与魏不言相识,但魏不言带来的诚恳却并非利益场趋利避害的人可比的。
  这次若非她们的需求恰恰是霍婧的专业,恐怕她们短时间内还想不到要跟魏不言和霍婧夫妻见上一面。
  她面上有愧疚之色,没想到霍婧却反握住她的手,语气更显亲和:“古人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觉得不只是爱情可以这么看待,所有的感情可以。
  如果我们合得来,又何必在意什么时候相聚呢,能想起来就足够了。”
  如果说刚才司镜跟姜清宴觉得霍婧是个性情和顺的人,那么此刻她们都默契地有了更深的了解。
  魏不言崇尚并尊重古典文化和典故,霍婧更是从表达爱慕之意的古词中发散出更深刻的理解,这两个人平日里想必很是投机。
  既是爱人,又是同好,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姜清宴跟司镜对视一眼,随即柔声道:“嫂子说的对,我一时没想到这点。”
  司镜轻笑着提醒:“我们再聊下去,今晚的菜该吃不完了。”
  进了门后一直在玄关处说话,竟都忘了饭厅热腾腾的火锅正等着。
  几个人失笑着,都为这一刻的忘情而愉悦。
  入了座后,司镜往火锅里下了些常吃的火锅料,又给魏不言倒酒。
  霍婧跟姜清宴一样不胜酒力,早早就先笑着摆手,姜清宴便给她倒了杯果汁。
  等待锅底沸腾的间隙里,魏不言提起了这次相聚的主题:“你说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想问,到底是什么这么着急啊?”
  “是啊,”霍婧放下果汁,“早点解决我们才好安心吃顿饭。”
  姜清宴望向司镜,司镜点了点头。
  姜清宴敛起笑容,凝视着魏不言跟霍婧的方向,肃然与哀伤充斥着她的语调:“去年我和司镜去参加魏哥的私展时,得到游戏里的一对玉佩。
  跟魏哥吃饭的时候,我曾说过这对玉佩是个重要的故人生前想要的,就是这位故人,我们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她生前有重度抑郁。”
  霍婧神色怜惜,“去年老魏跟我提过,说你们吃饭的时候你提起一个故人,原来有这样的内情在。”
  魏不言静了静,片刻后才问:“这个故人,是不是韩家去年走的小韩总?”
  去年一起吃饭时,魏不言坦诚自己的母亲欣赏姜清宴的母亲姜文瑛的画作,因而数年来都在寻找姜文瑛的女儿姜清宴,想要为姜清宴的事业尽一份力。
  可数年来的寻找,魏不言得到的只有模糊或者错误的信息。
  得知此事,司镜很快就分析出,是当时韩悠宁为了保护姜清宴不被打扰,阴差阳错地挡住了魏不言,从而没有与魏不言结识,也就至死都不曾知道,自己很想要的那对玉佩就在魏不言手里。
  那天吃饭时,她跟司镜那些话明确指向了把姜清宴护在羽翼下的人,细想之后便能猜到是韩悠宁。
  既已如此,司镜也不再隐瞒,坦诚道:“对,我也不瞒你们,清宴和我早就对她寻短见的事有怀疑,这两天有了些想不明白的线索。
  这件事暂时不能外传,又想起来嫂子是心理咨询师,这才不得不求助。”
  她本以为魏不言也许会有些不满,没想魏不言却朗声一笑:“急需求助的时候能想起我,不枉我们知音一场。”
  姜清宴愧疚又感动,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司镜反应得快,给魏不言把半杯酒满上,由衷道:“能跟魏哥还有嫂子相识一场,是我们的荣幸。”
  霍婧把椅子拉近姜清宴,把姜清宴的手握在手里,安慰的容色温婉极了:“我跟老魏一样,和你们一见如故,一定会尽力帮你们的。来吧,把你们想了解的问题告诉我。”
  姜清宴深深吸气,把胸中涌动的情绪压下,尽可能维持语调平稳:“是这样的,悠宁生前的性格很开朗,司镜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印象也是热情活泼,我们都没有察觉到她有抑郁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转头用眼神询问司镜这么说是否合适。
  司镜抿唇一笑,回以肯定的眼神。
  随后大家将目光都落在霍婧身上,韩悠宁重度抑郁却不曾有过表现的答案,也许就在霍婧接下来的话里。
  霍婧先是一言不发,手却略微握重了力道,稍稍把姜清宴的手握紧,看姜清宴眉心渐蹙,她满怀爱怜的声音才响起:“其实抑郁症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表现得非常明显,一个人的性格跟抑郁症的状态并不冲突。”
  姜清宴疑惑追问:“你的意思是,即使她有抑郁症,但因为本性开朗的缘故,在我们面前也可以表现得毫无迹象?”
  霍婧点头:“是这个意思没错。”
  姜清宴一知半解地扭头去看司镜,司镜也眉峰紧拧,不自觉地靠进椅背去摸着左手的戒指。
  魏不言虽是霍婧的丈夫,但对这方面也并不明白,不禁问道:“怎么,你们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有问题么?人多的时候很难留意到,那单独相处的时候呢?”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越是局外人,越是能够看得透彻。
  魏不言这句话一问出来,瞬间勾动司镜心中尚未被连接起来的碎片。
  那些碎片本来无法被拼凑,可就在这片刻之间,它们之间迅速显出连接的光线,将碎片合成一整张图画。
  姜清宴跟韩悠宁曾经说过的话,犹如这幅图画上缺失的色彩,一笔一笔地在她心里填涂。
  “我觉得看着她画画的时候,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连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了冲击力。”
  “她喜欢跟我待在家里,平常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我画画,还有给我讲生意上的事,再就是一起看电影,打游戏……”
  “悠宁总说跟我待在一起会让心变得平静温和,那我现在可以让你暂时放松,不要被这些事扰乱了心情么?”
  她眉宇低落地停下抚摸戒指的动作,“我知道了……”
  大家的目光被这句话吸引,姜清宴的嘴唇忍不住翕动。
  司镜这样的表情她再清楚不过。
  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司镜意识到了,而且这个信息会令她们都承受不住。
  司镜的停顿不过少顷,她抬眼去看姜清宴,眼眸里被浓烈的悲伤席卷:“我们一直在怀疑,她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有目的,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也许根本称不上是一个目的……
  我们第一见面的那天,她说看着你画画的时候,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连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了冲击力。
  她那样一个热情好动的人,却喜欢跟你待在家里,看你画画,和你在一起会让心变得平静。清宴,她被黑暗束缚着不能解脱,可你是她的止痛药……”
  这幅关于韩悠宁的画被司镜展开在姜清宴面前,一字一句都是勾勒与上色,将回忆中所有无法解释的碎片拼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几年前那个在酒吧里画画的女孩子,她能够忽略酒吧的纷乱嘈杂,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自顾自地在画纸上描出精致动人的景象。
  她在喧嚣的尘世间自有一份清净之地,任何声音都无法突破她的领地。
  这份宁静入了韩悠宁的眼睛,温柔而有力地拥抱着韩悠宁千疮百孔的心,为韩悠宁悬挂在悬崖峭壁上的身体撑起一片柔软又坚固的盔甲。
  姜清宴颤抖着手捂住口鼻,眼泪聚在眼眶里,像是被一层厚重的雾气遮蔽了视线,呜咽声渐渐从指缝中钻出来。
  原来韩悠宁不是没有抑郁表现,只是她没有感觉到,是她误以为韩悠宁心仪司镜。
  她错过了那只拼尽全力抓住悬崖边缘的手,是她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耗尽了力气。
  她接住了韩悠宁快要失去温度的身体,却终究没有彻底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清宴跟悠宁的感情到这里为止就起底干净了
 
 
第六十七章 
  夜深了, 冷风阵阵刮进房间里。
  一双环胸的手被冻得发白,却仍旧在冷风中一动不动。
  令人发颤的低温冻不住姜清宴的热泪,她在窗前伫立良久。
  比起韩悠宁所承受的痛苦, 她此刻顶住的寒风不过万分之一的难捱。
  她不知道这样自惩了多长时间, 身侧忽然伸来一只手拉上了窗。
  房间里的暖气瞬间围裹住她的身体, 那同样温暖的檀香也从身后包围她。
  “不要这样, ”司镜的唇抵近她耳畔, 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和温柔,“她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苛待自己, 我相信她临走前还记挂着你, 否则不会叮嘱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姜清宴的呜咽一直堵在喉咙里,未干的泪痕又湿了,眼里的水光浮动不止。
  “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她颤声哭问着自己,环胸的双手紧抠着手臂,“我竟然会以为她喜欢你,以为自己是你的替代品, 以为她在你面前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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