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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穿越重生)——危火

时间:2022-03-04 09:28:43  作者:危火
  被慢慢紧缠的感觉缓缓褪去,一股黑雾自他身上每一处散开,又渐渐凝成一个人形, 寂殒出现在他面前。
  他低头看着面前这个人, 紫瞳轻闪,说出来的话比昨日不知流畅了多少:“你身体好热,很舒服。”
  寂殒更像一个人了。
  听到他的称呼你。
  不是‘主人’。
  巫郁年深深拧眉, 在脑中飞速的思考着对策。从上次他就发现了, 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身体有着难以理解的执着和破坏欲。
  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分明连话都不会说, 可今天却似乎可以正常的交流了。这种成长的速度, 简直可怕。
  寂殒抬起右手, 黑雾牵住巫郁年的腰, 狠狠一缩。
  “唔”
  巫郁年被勒的闷哼一声, 紧接着,他眼前一花,清瘦的身影蓦的摔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痛……
  巫郁年整个后背都在疼,伤口似乎又撕裂了,他蜷缩着,试图减缓五脏六腑的阵痛。
  可没过一秒,他就被强行打开,五股黑雾像蛇一样锁上他的四肢和脖颈,将他拉成了‘大’字形,整个人犹如献祭般,被呈在神明的祭台上即使这祭台,不过是一张桌子。
  他艰难的昂首,长长的黑发铺开,垂落在地上,右眼失神汇聚的那滴泪,终于顺着眼角没入了鬓发。
  巫郁年嘴角流出一缕血:“咳咳…咳…你想……”
  寂殒五指缓缓收紧,那与他共感的黑雾正在一点点的往外扯,要将这美丽脆弱的生物完全的撕裂。
  他幽紫色的眼瞳慢慢加深:“我在皇宫看到,有人被这样拉成了五块,很……”寂殒眼中闪过一抹着迷,“很美……”
  撕裂的那瞬间,很美。
  巫郁年疼的一时恍惚,很快就低笑起来,听着十分愉悦。他仰起头,望进寂殒的眼睛,失了血的唇色是淡淡的粉,却被血染得妖异,活像个吸食人血的妖精。
  他喟叹道:“你……想弄坏我?可我早就被弄坏了。”
  四肢连带着脖颈处的撕裂感蓦的一停。
  寂殒顿住,双眸眯起,他似乎在思索这句话什么意思,片刻后,将锁在巫郁年脖颈的黑雾收回来,叫他好好说话。
  巫郁年快窒息的肺腔蓦的涌进来新鲜空气,他顿时低咳,喘息不止:“弄坏一件……咳咳……本来…就坏了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
  寂殒身上穿的并不算是衣服,而是裹着流动的黑雾,头发未束,和黑雾几乎融成一体。
  良久,他似乎并未在巫郁年身上发现有哪里破损除了他昨晚留下的伤。
  寂殒弯下腰来,冰冷的紫瞳充斥着未除的兽性,声音低沉危险,他问:“哪里坏了。”
  巫郁年此时半点力气也没有,在桌子上宛如待宰的柔弱羔羊,明明性命就悬在悬崖边,他却笑的愉悦,鸦羽般的眼睫沾了湿意,惑人无比,他沾血的唇弯起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含着血腥气,命令道:“叫主人。”
  他脆弱的、被勒红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凶兽的眼皮子底下,在万丈悬崖上踩着钢丝,言笑晏晏。
  “乖狗,叫了,我就告诉你,主人哪里坏掉了。”
  寂殒修长的眉宇皱起。巫郁年的心跳在慢慢加速,紧绷到极点,他身体的温度烫的吓人。
  良久,“主人。”
  他俯身,两人距离更紧了,“在哪里?”
  巫郁年声音微柔,“摘下我戴着的眼镜。”
  寂殒辨别了片刻,抬手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没了镜片的遮挡,巫郁年右瞳就彻底暴露了出来。
  这只眼睛也极美,只是蒙了尘一般,没有丝毫的神采,也装不进光影,眼珠是雾气般的灰白色,像是死人。
  寂殒第一次认真去看巫郁年的眼睛。
  巫郁年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右瞳又缓缓聚起了点泪光:“这只眼,是坏的,看不见东西。”
  寂殒看了片刻,伸出手指在他眼角抹了一下,沾了点泪水,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舌尖,舔了舔。
  陌生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他似乎有些烦郁,“怎么修好,主人。”
  巫郁年:“松开我。”
  这时候的寂殒似乎格外好说话,缠绕在他四肢上的黑雾缓缓松开。
  巫郁年却没有起来,倒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动弹的力气。他稍松了口气,眼前这团毁坏之气,虽成长速度极快,但似乎格外的单纯好骗。
  他笑了下,抬起汗涔涔的手,无力的拍了拍寂殒的侧脸,“你听话,我就将自己修好,再让你弄坏。”
  破坏一个本就坏掉的东西,哪有摔碎一件完美的瓷器来的愉悦。这对寂殒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寂殒眼神冰冷,看不出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深邃的五官极为俊美,他低缓道:“……听话?”
  巫郁年闷咳一声,低柔着声音道:“对,听主人的话,我就教你,怎么弄坏我。”
  受到美味肥肉诱惑的凶兽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利齿,他冰冷的打量着这个自称主人、脆弱无比的猎物。
  片刻后,“好。”
  巫郁年竭力在与脑中的眩晕感抗争,虽是睁着眼,但眼前已经开始发黑,此时听到寂殒答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
  他高热烧的意识模糊,勉强保持清醒,哑声命令道:“乖狗,抱我上床。”
  片刻后,巫郁年隐约看见寂殒高大的身影弯下来,毫不费力的将他横抱而起。寂殒的发丝是凉的,落在巫郁年脸侧,叫他忍不住轻蹭。
  寂殒微顿,眼中掠过一抹不解,他并不明白巫郁年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只将他放好,等着下一步的指令。
  巫郁年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在冒热气,他伸出自己的手腕:“上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现在别人面前。”
  片刻后,巫郁年觉得自己手腕一凉,他勉强睁开眼看去,只见他手腕直到手肘,整个小臂都缠着细蛇一样的黑藤,质感如凉玉,宛如一件诡邪的饰品。
  “……”
  这家伙没见过手镯是吗,怎么缠这么多圈。
  巫郁年没再计较,在昏过去之前,抬手拽了一下自己床头边的铃铛。
  叮铃
  他床边的铃铛一响,房间外面竟也响起了铃铛声,紧接着,就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任野和忍春蓦的推开门进来,看到他的模样,登时一惊。
  “国师大人!”
  ……
  巫郁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日。
  这一场高热才将褪去,他浑身都是虚的,肌肉酸软无比,身上还有一层薄汗,叫他难受的厉害。
  房间内没有人,空气中隐隐有药味。
  巫郁年低咳几声,抬手又拉了一次铃铛。
  这一抬手,他里衣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了右小臂上缠着的黑藤,在苍白的肤色上就格外的显眼。
  巫郁年一怔,寂殒这是……在他身上缠到现在么?
  他伸手一戳,黑藤半分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像是个死物。
  忍春很快进来,见他醒了,眼神一亮:“国师大人,您醒了!”
  巫郁年眉间稍松,将手臂上的黑藤遮好,低哑着声音问道:“咳……我睡了几天了……”
  忍春道:“回大人,已经五日了。”
  五日。
  巫郁年刚舒缓的眉间又皱了起来,思索片刻:“凯旋宴就在今晚,”他望向窗外,现在暮色四合,已经快到凯旋宴开始的时间了。
  按照往常的规制,除了皇帝之外,诸大臣要凯旋宴开始之前到达正乾宫,至少要提前一个时辰才行。
  巫郁年起身,“备水。”
  忍春看着他又清瘦了几分的身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恭敬道:“是。”
  侍从很快就将水打好。
  巫郁年取不下右手的黑藤,与寂殒说话也没得到半点反应,就只好任由他攀在自己身上,脱了衣服跨进浴桶中。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收拾好跨出房门的时候,面上已经不见丝毫虚弱之色。
  繁杂的玄色曳地长袍穿在身上,身形清癯,腰间系着一串不知作何用途的六角金铃。
  镜片挡住他的右瞳,脸侧垂落着金链,矜贵而神秘,忍春与任野跟在他身侧,护送他上了马车。
  *
  皇城,正乾宫。
  此时凯旋宴已经开始,老皇帝正坐在上首。
  大殿中响着轻柔的舞曲,十几名或柔美或妖艳的舞姬尽情舒展腰肢。只是大殿中的氛围实在是压抑,硬生生没有人敢讲话。
  所有官员都默默的低头,六皇子装似痴迷的看着那舞姬,实际心中已经焦急起来,频频望向门口。太子面容玩味,其余几名皇子神情各异。
  只有一名容貌极盛,眉眼风流的青年十分放松,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杯盏,“皇上息怒,国师久久不至,许是有事情耽搁了。”
  太子道:“程将军有所不知,国师大人已经连着五六日没有到宫里来了,原本惯常的三日除秽,也落下了。”
  “哦?”程宿挑眉,朝皇帝拱了拱手,“若是这样,那国师大人,岂不是就有些恃宠而骄了?”
  程宿生了一双好看深情的桃花眼,又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这般笑着的模样,实在是惹了不少舞姬的眼。
  砰!
  老皇帝阴晴不定,气得摔了酒杯:“去!找人去国师府,给朕问个明白!”他气虽气,却没说如何惩治。
  太子眯眼,缓缓喝了一口酒。
  程宿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事不关己的悠悠添了一把火,道:“不如皇上派臣前去将国师大人请来,这般落皇上的面子,纵国师大人再如何得您欢喜,也不能……蔑视皇权啊……”
  此言一出,殿中安静极了。
  蔑视皇权这顶帽子扣下来,是无论多大肚量的帝皇,都不能容忍的存在。这般与国师为敌……在座官员心中猜测,这位风头正盛的年轻将军,怕不是已经沾在了太子这一边。
  程宿倒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他只是性情如此,觉得十分无聊,想找一些乐子罢了。
  正在老皇帝气的浑身打抖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轻柔如凉风的声音
  “皇上还请息怒。”
  一道清隽的身影,披着满身夜色,缓步踏入大殿之中,行动间,腰间的金铃轻响,宛如踏云而来。
  巫郁年及时赶到,拱手行礼:“皇上息怒,臣此番来晚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如程将军所言那般,蔑视皇权。”
  他一眼瞥向那程宿的方向,却几不可查的一怔。
  【阿软:检测到色欲碎片,殷岭西(程宿)转世失忆状态,隐藏收回度百分之百,待唤醒】
  巫郁年:“?”
  殊不知,自他进来的那一刻,程宿眼睛就已经紧紧的落在他身上,等巫郁年这冷淡的一眼望过来,他心口突然涌起了压都压不住的悸动。
  “……”
  程宿皱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里钝痛的厉害,像是有个声音隔了千万年之久,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缥缈而悲伤的叹息:找到了……
  巫郁年没有注意到,他右臂上缠着的黑藤,微弱的动了一下,袖口中慢慢睁开了一双幽深冰冷的紫瞳。
 
 
第58章 爱是什么。
  大殿之上的氛围莫名有些怪异。
  老皇帝显然正在气头上, 只冷哼一声,未置一词。
  太子浅笑道:“哦?国师大人有何缘由呢,竟迟到了这么久, 程将军等的也很是心急。”
  他这话将程宿也扯了进来,偏偏程宿现在似乎在出神, 完全没了刚才事不嫌大的样子,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巫郁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在座装死的人,嘴角挂着的笑无端让人心头发凉。被他扫过的官员,或低头饮酒, 或眼神闪烁。
  满座官员, 竟无一人为他出言解释一二。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巫郁年却半点不在乎,甚至轻笑一声, 掠过方才太子的话,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回皇上,臣前些日子自养心殿离开之后, 就不眠不休的研制了这一颗新的丹药, 比您往常服用的,药效足足高十倍左右。”
  他这一话落,立即就有几名官员愤恨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那眼神与看亡国奸臣无异。
  总管太监十分有眼色, 余光瞥见老皇帝眼中的贪婪之色,当即小跑着下去,将巫郁年手中的丹药接了过来。
  老皇帝顾着这么多人的面, 没有显得太过着急, 而是矜持的嗅了一下, 可很快, 他浑浊的老眼中就冒出兴奋的光, 一拍桌子:“哈哈哈哈哈!好!”
  老皇帝珍惜的将那丹药收起来,看向巫郁年的眼神简直不能再满意,柔和的像是他对亲儿子:“国师快座!是朕误会了,朕自罚一杯!”
  他高兴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巫郁年笑道:“皇上仙骨天成,龙脉庇佑,为您长生之路费些心力,是臣的荣幸。”
  “皇上!”旁边忽的站起来一个年轻官员,一脸不忿,他直直的跪在殿中,一腔赤诚,满心悲戚:“皇上,这世上本就没有长生之事!您……您国师他在骗您啊!!”
  语罢狠狠一叩首,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瞬间就见了血。
  年轻官员哽咽道:“皇上,您”
  砰!
  老皇帝面沉如水,随手拿了一个小果子猛地砸了过去,怒道:“朕如何,还要你来说?!阻碍朕长生之人,统统都得,死!”
  最后一个字,杀意凌然。
  满座官员惶惶跪下,“圣上息怒”
  富丽堂皇的宫殿沉闷压抑,在烛火的晃动之下,边边角角里,就生出幽微的暗影。像是吞噬光的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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