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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天堂(近代现代)——阿列夫零

时间:2022-03-04 09:40:29  作者:阿列夫零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是,”裴雁来靠近,齿尖在我无名指根部暧昧地磨了磨:“我用的你的工资卡。”
  “……”
  我悚然一惊,抽出手,翻起短信。
  今天事情太多,银行卡的消费记录直接被我忽略,但戒指的价格并不贵,完全在我消费能力可承受的范围内。
  我打量裴雁来,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在这天拿出这份“大礼”。
  我问他,他就给了我答案,“就当送我的礼物。”
  礼物?
  刚刚清理手机消息,我才明确地意识到,这是我和裴雁来在一起之后,他的第一个生日。
  卧室的灯被关上。
  黑暗里,裴雁来和白天是完全不同的。
  他像皮肤饥渴症,类似圈地的野兽,从背后搂住,手握着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戒指冰凉,卡在脉搏处,感觉很奇特。半晌,我才问,裴雁来,你不是一直不过生日?
  暖气温度刚好,卧室氤氲薄薄的香调。
  他手指微动,说,今年过一下。
 
 
第72章 倒霉催的
  老胡手术成功了,但胡春漫和她丈夫疲劳过度,齐齐病倒。闹闹没人照顾,只能送去胡春漫表姐家住几天。
  胡春漫拜托我开车把孩子送过去,正逢周日一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凑巧我的车雨刷出了点问题,送去维修,所以只好借用裴雁来的雷克萨斯。
  他这辆车自上次修好之后就没开过,车里没什么杂物。
  好车手感就是很不同的,空间宽裕,底盘稳。天气冷,我接孩子之前还特地在副驾驶垫上了一块毯子。
  胡春漫低烧不退,见到她人的时候大概刚起床,形容憔悴。
  “麻烦你了,这孩子没一个人坐过车,可能会有点害怕。你多担待。”她把小行李箱递给我,蹲下拍拍闹闹的头:“要听叔叔的话,记住了吗?”
  闹闹揪着自己棕色的卷毛,扭捏半天才点头说好。
  回国一年,自小的双语教学环境让他适应良好,中文口音还挺正。
  临走前,胡春漫又叫住我,递给我一个小熊的抱枕:“闹闹喜欢这个,让他抱着会乖一点。”
  抱枕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手缝的,很结实。
  我把抱枕塞进闹闹怀里,然后点头说好。
  胡春漫的表姐家住在新工业园区,从这里开车需要四十多分钟。
  闹闹自上车起就坐立不安,抱着小熊,因为中文词汇量有限,也不和我交流。
  我哄裴雁来擅长,但哄小孩是半点都不会。只好连上手机蓝牙,放了几首提前下载的中欧童谣。
  好在这方法有用。
  闹闹听了一阵,手也不再死死揪着熊的鼻子,等红灯的时间,甚至尝试主动问我要水喝。
  “给。”我努力柔和语气,拧开水瓶,嘱咐:“慢点喝。”
  闹闹抱着瓶子喝水,两颊有点红,动作很小,很安静。
  车载空调温度高,呆久了会闷。
  我刚松了一口气,想打开车窗通通风,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外观相当眼熟的车。细看,车牌号最后几位也很眼熟。
  按首都的车流量,在同一个路口巧遇……可能性有多大?
  前短时间刚有律师当街被当事人家属捅刀的新闻,我不期待自己变成被害妄想症,但我天性谨慎,念头钻出来就压不住。
  驶向目的地,无论是绕远还是最优路线都要路过新工业园区的煤炭厂。
  煤炭厂新建的,外墙又高又厚,像城堡的围墙。煤炭厂对面也是新盖的写字楼,几十层,玻璃外层,厂区几盏高耸的大灯打在上面,造成严重的光污染。
  闹闹突然动了几下,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摇摇头,什么也不说。我从他嘴里问不出答案,没办法,只能皱着眉头继续开车。
  这条道人烟稀少,大概是这座城市最不可能堵车的地方。
  上了高架,又下去,我放缓车速,煤炭厂的正门慢慢出现在视野里。
  我不动声色从后视镜看,但那辆车果真还在,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是那辆五菱面包车。
  我去古玩城找盒子那天,车主边打电话争吵边开车,追了裴雁来这辆雷克萨斯的尾。谈赔付的阶段,车主一直在推诿扯皮,说掏不出钱还。只是后续情况是小米负责跟进,我并不清楚最后这起烂账被如何了结。
  但因为走了保险流程,所以车牌号我至今仍有模糊印象,破损程度也没什么变化,基本上不会认错。
  被债务逼到走投无路,最后选择报复社会的极端分子不算罕见。
  我尚且不清楚那位司机要做什么,但车里还坐着个孩子。保险起见,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副驾驶上,闹闹的安全带被好好的系着。我企图用最简单的语句安抚他的情绪,告诉他,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紧张。
  闹闹脸色似乎不太好,我反复了几遍,他才终于点头。
  希望是被迫害妄想。
  我长出一口气,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腕,打通裴雁来的电话。
  “怎么了?”
  “裴雁来,”我嗓子发紧,分秒不敢耽搁:“我现在在新工业园区的煤炭厂附近,开了位置共享。”
  裴雁来声音顿时沉下去:“怎么了?”
  “有点儿麻烦。”我边观察着后视镜,边解释:“我可能被跟车了。车主认识你这辆车的车牌,算有点旧怨——但我现在不能确定,也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对面响起办公椅椅轮滚动的声音,裴雁来冷声道:“拖延时间,保持距离。你不要下车,我马上过去。”
  “裴雁来,你别挂。”我叫他。
  “我不挂。”裴雁来说:“他的车牌号,记得住么?”
  我记得并不清楚,于是又往后视镜里看了两眼,才报出一串字母加数字。
  裴雁来嗯了一声。
  我继续道:“我打算在煤炭厂的周边绕圈。”
  裴雁来道:“动作太明显,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我解释:“嗯。但两公里内就有派出所,新工业园区的检察院也在附近,他最好脑子还清醒,能好好考量冲动的后果。”
  沉默两秒。
  裴雁来气息微促,但依旧平稳,很好地安抚我的神经:“可行,稳定车速。”
  我点头,虽然他看不见:“知道了。”
  裴雁来报了警,在往这边赶,车速很快,我能感觉到。
  我绕着煤炭厂开了大半圈,期间一直在和裴雁来说一些琐碎的话。只是厂区受大功率机器影响,周围信号非常差,他耐着性子,一句一句答,属实是事出罕见,可很有效地安抚了我紧绷的情绪。
  尽管如此,通话还是被过差的信号截断了。
  我暗骂了句草。
  煤炭厂就算面积大也有限,按偏慢的车速也该驶过大半圈。此刻,我面对的就是最后一个分叉口。
  最好的情况是虚惊一场,但如果不是……
  如果我直行,前路途经坟场,出事更求救无援,但面包车或许会降低戒心,有继续周旋的可能;如果右转,相当于走满厂区矩形的四周,必定打草惊蛇,然后就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和我鱼死网破,要么车主选择另寻时机。
  并没有太多时间供我考虑,打方向盘前,我拍拍小孩儿的头:“别紧张。”
  闹闹没看我,抱着抱枕没说话。车子压到减速带,震了下,闹闹也跟着晃了一下。
  雷克萨斯性能极好,右转时我猛踩油门,车瞬间加了速,因为角度,后视镜里的五菱面包车转眼就不见踪迹。
  我并没就此松口气。
  拐弯后,刚开出五十米,我还没来及再看一眼后视镜,闹闹却突然出了情况。
  我外套的袖子突然被拽住,往右方拉拽。
  下一秒,一双小手扑着抓上方向盘。
  我猛地回头,闹闹还坐在副驾驶,无声地在做呕吐状,脸涨得通红,怀里的手工抱枕都被他抓变了形。
  起先我以为他是晕车,犹疑间,脚底虚虚蹭上刹车。
  但很快我发现,他攥方向盘攥得非常紧,我是强壮的成年男人,都很难把他的手拆开。
  事情不太对劲。
  我立刻踩下刹车——
  可车速并没有变缓。
  草。
  我上辈子是不是杀过人放过火?白日追杀和刹车失灵这种狗血戏码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思绪纷杂,我没有没办法,只能边稳住车速,边稳住声音问。
  “闹闹,你哪里难受,听得懂吗?告诉我?”
  “想吐吗?还是怎么了?”
  ……
  “闹闹?”
  糟糕的是他并不给我回应。
  于我来说,祸不单行一般都是保守说法。
  这次也不例外。
  话音落下没过两秒钟,闹闹往我这边侧着倒,随后突然开始抽搐,他躯干强直,抖得像筛糠,几秒钟后终于呕吐出声。
  我没有医学背景,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手足无措,冷汗几乎立刻就爬了满背。
  我腾出一只右手去拨120,但信号太差,没接通就断掉。这时候闹闹又抽搐着往这边倒,我只能抬着胳膊托着他人,却又看见他两眼往上翻白。
  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他妈到底该怎么做???
  后槽牙都快被我咬碎。
  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他的手还紧攥着方向盘,抽搐之余方向盘被他影响,车子猛地向左冲去。
  “我操!”
  车速虽然已经放缓很多,但雷克萨斯贴着路牙石,眼看着往绿化带里栽。
  绿化带近路一侧种了一排杨树,距离肉眼可见缩短。我左手急打方向盘,但无济于事,只能堪堪避过正面和副驾驶。
  树撞车,玻璃一定会碎,癫痫不能受跌伤,如果伤到小孩……
  像拍一部极其劣质的动作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扑到副驾驶,尽量在不限制他身体的情况下护住人。
  裴雁来保佑。
  “砰——”
  “哗啦——”
  车头撞上并不结实的树干。
  车身猛震了一下,随后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耳侧。
  我半边身子发麻,好在冲击力没有想象中的大,雷克萨斯迫停后,我即刻拔开安全带插头,抓住小熊抱枕,连人带枕头一起垫在闹闹身下滚下去。
  燃眉的一项危机算是惊险解除,但我没有时间松口气。
  闹闹还在抽搐,眼睛一直上翻,面目说得上狰狞。他衣服领口是圆形,足够宽松,我不用做多余的处理,只能垫着,偏过他的头,抬起他的下颏,保持呼吸畅通。
  手机还在车里,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刚打算去拿,耳边却响起第二声急刹。
  我猛地回头——
  停在身后马路边上的,竟然是那辆我避之如蛇蝎的五菱面包车。
  我心里一紧。
  而后面包车车门被拉开,露出车主那张眼熟的、疲惫又阴沉的脸。
  阿列夫零
  五菱面包车和司机指路58章。
 
 
第73章 耶稣在我心中
  ……
  距离煤炭厂最近的医院是市二院的新址。
  不清楚是不是每家三甲二乙级别的医院都会在住院部门口建座小花园。
  这个季节鲜少开花,所以花坛里大多是常青的矮灌木,叶片幽绿而厚实。凉风从北往南卷过来,没发出什么声响。
  我坐在一边的长椅,抬头看了会儿天。左手手腕隐隐作痛,所以把脑袋埋进右手手心。
  还没来及想什么,手背就被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冰了下。
  我抬头,身侧站着的是五菱面包的司机。
  “妈的,我还以为第二次见面会是在法庭。”五月份追尾的事他显然也记忆犹新,他招呼:“多买了一瓶,你,你那什么,喝两口吧。”
  确实喉咙干涩。我愣了愣,接过:“谢谢。”
  他没坐下,就站在一边,往远处看。我也顺着望过去,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只在视线尽头捉到那辆破烂的五菱。
  “谢谢。”我又道,这次语气郑重。
  二十分钟前,破损的雷克萨斯、糟糕的信号和躯干抽搐的孩子让我焦头烂额。
  ——但被我当成假想敌的面包车却神兵天降。
  那位被我错当成亡命徒的债务人,急得满身是汗,一路飞驰,连拉带响地把我和闹闹送到最近的医院。
  好在闹闹情况很快稳定,胡春漫的表姐也已经飞速赶到,我才终于能下楼喘口气。
  司机喝水被呛了一口,上手摸了把脸,说:“别,太客气了。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遇到‘熟人’。”
  古话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我心里有了打算,于是摇摇头:“上次修车的钱……不着急还。”
  在债权关系里,“不着急”就意味着延期,而延期往往约等于无限延宕。更何况据我所知,这位原本就是做小额借贷的,身上还背着不止一笔债务。
  尽管实务中口头约定通常很容易临阵反水,但我做人还算有原则,没这种想法。
  司机一愣,讷讷:“那不是你老板的车么,你说了能算吗?哥们儿,为我得罪领导不值当的。”
  时过境迁,我一时失笑。
  今天不是工作日,我转了转无名指上的素戒,告诉他:“不用担心,小事儿。”
  司机愣了会儿,从兜里摸了支烟。恰逢坐轮椅的老太太被护工推着路过,我适时提醒他是在医院,他愣怔着哦了两声,又把烟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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