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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于贝朝顾尺挥手，随后低头揉雪球的头。
[不可以凶先生喔。]于贝对一只老虎比划手语，顾尺挺佩服他的。
说来雪球真的很记仇。
自打顾尺把雪球锁在屋子外面，自己和于贝亲热，它就不怎么喜欢搭理顾尺了。
有时候甚至还对顾尺露出尖锐的虎牙，特别是察觉顾尺要欺负于贝的时候。
一只小畜生，占有欲还这么强，顾尺挺不爽的，甚至有点后悔当初把它交给于贝养。
雪球好像真看懂于贝的手语了，停止低吟，也没露出尖牙，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于贝看它听话，就挠它的头，百兽之王很是享受。
顾尺走过来，看了眼于贝的卷子。
“还有多少没做？”顾尺看上面大半页都是空的。
[还有很多。]于贝挺惭愧，其实这真不能怪他笨，主要还是题目太变态了，难度不是一般大。
[先生会做吗？]于贝一脸期待，问出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心血来潮。
“不会。”顾尺回答得很泰然，“我高中毕业十年了。”
就算顾尺从前会，现在也早忘完了。
[喔。]于贝点点头，倒没失望，顾尺每天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琢磨这种高中数学题。
顾尺没再打扰于贝做正事，上楼换了居家服。
折腾到十点，于贝的作业终于写完了，他就觉自己脑细胞死了大半，用笔敲了两下自己的脑瓜。
顾尺让人给他准备了点夜宵——琥珀核桃。
“补脑。”顾尺给出的理由真挺贴心的，接着又说了后半句，“原本就不怎么聪明，要是变成傻子了，我还摊上了。”
于贝瘪嘴，但很从容的将琥珀核桃放进嘴里，焦糖和蜂蜜酿的核桃，好吃。
于贝隐隐担心自己会不会长蛀牙。
不过担心也就一瞬的事，吃的时候于贝没一点罪恶感。
顾尺没吃，都是在看于贝吃。
这时，顾尺的兜里的手机作响。
顾宁打来的。
顾尺接通了电话。
“哥哥！”小女孩的声音清亮甜美。
“嗯。”顾尺应声，敛回看于贝的视线，身体坐正，双腿交叠。
“你想阿宁了吗？”顾宁黏糊糊的追问，听语气已经不生顾尺的气了。
“想。”顾尺眼神变得柔和些。
于贝坐在距离顾尺不远的位置，即便他不想听顾尺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钻进他耳朵里。
“阿宁也好想哥哥呀，嘻嘻。”顾宁在向顾尺撒娇。
于贝停下咀嚼的动作，他才知道顾尺还有妹妹。
顾尺从来没和他提起过家人，于贝也不敢问，所以对于顾尺，除开顾尺本人，于贝知之甚少。
听顾尺和顾宁对话，于贝想他们一定感情很好，而且顾尺那么好看，他的妹妹一定也特别漂亮。
“哥哥，我在攒钱喔。”顾宁语调满是孩子气，“等你过生日的时候阿宁给你买大蛋糕。”
顾尺嘴角微挑，“好，我等着。”
先生的生日，于贝怔住，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
顾宁又和顾尺聊了好一会儿，从学校说到动物园，又聊起顾尺过年她的香奈儿包包，最后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于贝琥珀核桃都吃得差不多了。
看于贝一脸若有所思，顾尺弄了下他的头发。
“想什么呢？”顾尺问话。
[没...]于贝笑，端起空空如也的盘子进了厨房。
“弄完自己回房间睡觉。”顾尺朝厨房里说了句，先上楼了。
管家跟着进厨房，让于贝不用洗盘子，交给他就好。
一个盘子而已，于贝当然没好还麻烦管家。
于贝收拾厨房的功夫一直在想顾尺生日的事，最后偷偷问起管家。
[管家爷爷，先生什么时候过生日呀？]于贝才不敢当面问顾尺。
“下个月三号。”管家对这些自然清楚。
下个月三号，于贝算算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他也想送顾尺礼物，但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他没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身无分文的于贝难上加难。
于贝就想找个法子搞钱......
第四十九章 黏人的小东西
“这么变态的题，你也会做。”
一早林睿就拿过于贝的卷子开始抄，抄到数学的时候，疯狂窜动的笔尖突然停下了。
密密麻麻的步骤，于贝的卷面虽然干净，又排列得很整齐，林睿还是瞬间不想抄了。
而且单看步骤就知道题复杂程度不一般，林睿清楚自己铁定不会做。
“对了，你以前在哪个学校读书。”
课间，课代表开始收取各科的作业，林睿卷子摆在桌面上，人悠悠靠上座椅，和于贝闲话。
[17中。]于贝葱白的小手握住钢笔在草稿纸上写道，这是他和林睿最常用的交流方式。
“普高？”
林睿语气难以置信，能在他们这个学校读书的要么家庭背景不一般，要么就是学习成绩顶好。
林睿倒不是看不起普高，只是这两类人，普高肯定不是家长的第一选择。
[嗯。]于贝回应得很平静，他也不觉得读普高有什么不好的。
“林睿有人找！”林睿还想再说点什么，坐后门口的女生突然招呼道。
林睿和于贝先后回头，看到站在门沿上的许坚。
许坚还主动朝于贝挥手打招呼。
于贝还以一笑。
林睿被许坚叫走了，于贝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开始苦恼。
昨晚他就一直在思考搞钱的办法，但到现在还没半点头绪。
天台，林睿一上去就看到两个理科班的哥们。
“睿子，听说你有马子了？”周瑞第一个开口，兴趣全写脸上了。
一听这话，林睿立刻瞪住许坚。
“都是哥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秘密。”许坚哈哈笑起来。
不过林睿也不是真生气，就像许坚说的都是哥们儿，他们这帮人从初中玩儿到现在，互相之间没什么秘密。
“什么马子。”林睿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天台的护栏上，“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们几个别给我捣蛋，不然挨个抽你们。”
林睿可不想他们去骚扰于贝，他觉得自己现在和于贝的状态就挺不错。
“反正就是有苗头了呗。”袁风手肘搭林睿肩上，“介绍给哥几个认识下呗。”
“说不定还能帮你追追。”
“别。”林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胆子小得很，你们吓到他怎么办。”
“不是吧林睿，人还没到手你就护着了。”周瑞一脸震惊，什么时候见林睿这个样子过。
“睿子，要不周末你约他出来玩儿，我们几个帮你助攻一下，拉近一下感情嘛。”
许坚开始出主意。
“我看行！”袁风和周瑞异口同声，“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我看高中毕业了，你俩还只能做同桌。”
袁风后半截话还真有点触动林睿了。
林睿沉思片刻开口。
“那我问问他周末有没有空。”
“你们别搞他。”
“得得得，你放心。”周瑞拍拍手，“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他。”
上课的预备铃响了，四个人才慢慢悠悠从天台上下来。
林睿回到教室，就见于贝正准备一会儿上课的东西。
“这周末你空吗？”林睿从抽屉里抽书一本书，摊桌子上，“我和几个哥们打算出去玩儿，就说问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他们很想认识你。”
林睿看着于贝的眼睛，于贝睫毛长，一颤一颤的。
认识新朋友，于贝还挺心动的，而且这是他一次收到同学的邀约。
“放心都是我哥们，人都很好。”林睿怕于贝不安心，又追加着解释了一句。
[可是......]于贝犹犹豫豫的没答应，这些事情他还得问过顾尺才行。
“你是不是得问问家长啊？”林睿看于贝的反应就知道，于贝给他的印象就是听话的乖孩子。
[嗯。]于贝点头。
“那你回去问问吧，我不着急，你问到再给我答复。”林睿转动指尖的笔，还能玩出花样。
[好。]于贝有点小期待，上学到现在，一切都比他以为的顺利。
正式上课的铃声敲响，身着工装的政治老师抱着教案和课本走进来。
上课礼节后，林睿又趴桌上睡觉了，他最烦的就是政治课。
一天课程结束，于贝抱着书包兴冲冲往学校门口跑，想第一时间看看顾尺有没有来接他放学。
结果顾尺没来......
于贝失落的吐了口气，上了保姆车。
“顾总应该挺忙的，所以没过来。”司机看于贝耷拉着眉，开口道。
于贝没想到自己的的失落居然这么明显，都让司机发现了，立刻不好意思的点头。
顾宅，顾尺还没回来。
于贝趴在茶几上，脑子里有点烦。
搞钱的办法还没想到，又要愁怎么和顾尺讲林睿的邀约。
雪球像是看出于贝不开心，扑过来舔于贝的脸。
于贝现在根本不是雪球的对手，雪球每顿要吃半只鸡，还有牛肉，力气大得不行，直接就把于贝扑倒了。
粗粝舌头舔得于贝又痒又疼。
于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熟悉的两声气音，于贝强忍住酥痒翻身坐起来。
顾尺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浅绿色的袋子。
于贝的脸又被雪球舔了一下，痒得他眯眼睛。
“去洗手，吃东西。”顾尺掂量了下手里的袋子。
知道顾尺手里拿的是好吃的，于贝立刻起身准备去洗手了。
雪球晃着尾巴跟在他身后，等他进了卫生间，又端坐在门口，真像只大猫似的，守着于贝。
顾尺带回来的是一盒冰皮方糕，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助理给顾尺准备的下午茶就是这个，顾尺吃过觉得不错，不会太甜，还有茶香。
估摸着于贝肯定喜欢，顾尺就让人又去买了份带回来。
很大一个盒子，结果里面就四块方糕，于贝觉得有点包装过度了，但方糕的味道真没话说。
顾尺只给他吃了一块儿，马上用晚餐了。
[先生.....]
用过晚餐，于贝坐到顾尺旁边，顾尺没忙工作，在看新闻放松。
[周末我们要干嘛呀？]于贝没直接提林睿的邀约，如果顾尺有安排，那他后面要说的话都没必要开口了。
“周末？”顾尺抬头，“这个周末我要去R国出差。”
顾尺关掉新闻。
如果不是于贝主动提，顾尺原本还想缓两天再和他说。
顾尺这周末受邀去R国参加一个颁奖晚会，得去三天，于贝要上学所以顾尺没打算带他过去。
一听顾尺这回答，于贝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我能出趟门吗？]于贝想了想还是问了，得到结果也好早点答复林睿。
“出门？”顾尺疑惑，于贝从来没主动提起出门的事，“出门做什么？”
[有同学邀请我出去玩。]于贝想起林睿要给他介绍新朋友，就忍不住笑，期待全写在脸上了，[我们好几个人。]
“男生还是女生？”顾尺稍稍严肃起来，“去哪儿玩？”
[都是男生。]
于贝哪敢骗顾尺，[可能是去吃饭。]
[他是我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于贝很珍视和林睿的关系。
顾尺沉默了片刻，随即开了口。
“想去就去吧。”于贝一脸期待，顾尺没忍心拒绝，何况他要出国，让于贝在宅子关两天......
于贝也需要社交，顾尺并不打算圈、养他，否则不会送他去上学。
“让司机送你过去，八点前必须回来。”
顾尺现在的状态真的像极了家长。
[好。]于贝连连点头，笑得咧开嘴。
顾尺左右想想，进书房拿出一部之前于贝用过的手机。
“这个不准带去学校，你平时可以用，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
智能机的功能齐全，里面唯一留存的电话号码就是顾尺的。
于贝双手接过，想起这部手机里还有一点他的小秘密。
抽出间隙，于贝溜进卫生间，把手机开机，随后翻开相册。
发现里面的东西还在，于贝高兴得不行。
照片被于贝一张张点开，全是顾尺，之前在游轮赌场的时候他偷偷拍的。
顾尺坐在赌桌前，运筹帷幄的样子，于贝特别喜欢。
现在这个手机交给他用，里面还可以有很多关于顾尺的东西。
于贝答应了林睿的邀约。
[不过我不能待得太晚。]自己这边的情况于贝和林睿说清楚了。
“行，不会玩儿太晚的。”林睿见他应下又去通知周瑞他们几个，商量着去什么地方玩儿。
周瑞和袁风显然早有计划了，立刻就说出一个地名。
林睿听后没答应，结果架不住周瑞和袁风双面夹击撺掇。
周六。
顾尺早上飞R国的班机。
于贝和司机一起送他去机场。
“你和同学约的今天下午？”
顾尺给于贝整理耳发，一边问。
[嗯，我会按时回家。]于贝抱住顾尺的胳膊，三天看不见顾尺，于贝挺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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