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顾尺没来。
于贝第一次觉得顾尺不在是好事,甚至觉得松了口气。
顾尺那么精明,于贝很怕被他发现。
要是顾尺知道他不好好读书,溜出去吃饭肯定会生气。
于贝放下书包,就躺床上去了,管家权当他是刚回学校不适应,没打扰他休息。
被子上全是顾尺的味道,于贝很有安全感,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顾尺几点回来的于贝不知道,只是他被痛醒的时候顾尺就站在床边。
于贝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尺脸色很难看,他咬牙故作无事的朝顾尺笑。
顾尺没应腔,单膝压在床上,一把掀开于贝的被子。
于贝吓了一跳,但顾尺的动作并没有结束。
衣服下摆被顾尺抓住,于贝下意识往后躲。
但顾尺的力气大于贝根本不是对手。
“别动!”顾尺语气冷得吓人。
于贝身体僵住,不敢再动,察觉顾尺要去掀他的衣服时,又一把将衣服下摆捂住,不让顾尺碰。
“松开。”顾尺鹰利的眼睛深不见底,憋在心里的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我的话不管用?”
顾尺问,手上再动,不给于贝任何反抗的机会。
于贝脑子已经乱了,慌乱的在想应该怎么和顾尺解释。
顾尺的动作一直很强势,却在掀开于贝衣服时又变得舒缓下来。
白皙的皮肤一点点露出来,于贝紧张得毛孔都收紧了。
该被看到的躲不掉,那团乌青顾尺看得清楚。
于贝以为顾尺会问他怎么回事,可他脑子里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老卢!”
顾尺突的朝门口吼了一声,管家急匆匆赶过来。
“备车!”
顾尺没说多的,拦腰就把于贝抱起来。
于贝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头却贴在顾尺心口的位置。
隔着衣服顾尺身上的温度并不明显,但对于贝而言已经足够温暖了。
管家虽然没明白顾尺为什么让备车,但还是按照顾尺的吩咐去做了。
“去医院。”
直到顾尺吩咐司机,于贝才知道顾尺原来是要带他去医院。
“空调打开。”顾尺又说了句,顺手将后车厢的帘子拉上。
车厢里的温度迅速升高,顾尺将怀里的于贝放到坐垫上。
止痛药已经失效,于贝却强忍着没表现出多少痛苦。
顾尺开始解他衣服的扣子,于贝低着头不敢和顾尺对视。
顾尺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于贝上半身脱光了,让他背对自己。
伤痕无处掩藏,摔伤还没好全,又添新伤。
后腰被碗砸到的地方不比于贝肚子上的淤青小。
[呜!]那处突然被碰到,于贝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都在发抖。
顾尺知道把他弄痛了,立刻撤开手。
“开快点!”
顾尺吼了司机一句,开始给于贝穿衣服。
于贝头靠在顾尺肩膀上,眼睛里一直有眼泪涌上来。
他痛,但是靠着顾尺又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顾尺掏出手巾给于贝擦汗,骨感的手背上青筋曝露,看得清每一根纹理。
车子开进医院,顾尺抱着于贝就冲进诊疗室,医生接到电话就一直在候着。
“他痛,快给看看!”
顾尺格外暴躁,医生不敢耽搁立刻给于贝做起检查。
于贝实在痛得受不了,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医生和顾尺商量后给他上了止痛针。
吃了药,于贝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顾总,我没骗您吧。”
“于浩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顾尺坐在床边,锁眉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消息。
“钱马上汇到你账上。”
顾尺回复了句,靠在椅子上,看床上好不容易睡过去的于贝。
于贝很痛苦,脸一直拧着。
【
“跑你妈!你再跑一下试试,我弄死你!”
“你越不要我说,我就越说,你和你妈都是biao!”
】
顾尺又把加班时收到的视频看了一遍,从于浩用碗砸于贝,踹他,言语羞辱他,一直看到最后。
视频是于浩的一个酒肉朋友偷拍的,于浩没本事还嚣张得很,前不久还睡了他身边的妹子,给他戴了绿帽。
他正愁没法子收拾于浩,结果于浩自己就送上来了。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
床上的于贝倏然挣扎起来,手臂惊恐的空气里乱抓,顾尺立刻扔了手机,将他悬在空气里的手握住。
于贝从噩梦中惊醒,看到顾尺的后不管不顾的往他怀里钻,就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样。
“是不是又痛了?”顾尺沉声问,拍于贝的后背安抚他。
于贝埋在他怀里点头,把顾尺抱得很紧。
“先松一下,我叫医生。”
[不要...]于贝一个劲的摇头,不敢离开顾尺的庇护。
顾尺拿他没办法。
缓了良久于贝才抬头看着顾尺,眼睛已经红肿了,还夹着血丝。
[先生,怕...]
第六十章 被先生保护.......
[先生,怕......]
于贝惶恐的看向四周,没开灯的病房昏暗,于浩一众人仿佛藏身在黑暗的角落,一旦顾尺离开,他们就会立刻出现继续欺凌于贝。
“现在在医院,很安全,而且我也在,没人敢动你。”
顾尺当然清楚于贝他怕什么,他没多问,只是手背一直在于贝后背轻怕,宣誓自己的存在。
“只是噩梦而已。”
[先生开灯好不好?]于贝眼圈湿得厉害,心有余悸全写脸上了。
“那你先松了一下。”
顾尺被于贝抱得太牢,于贝身上有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贝埋头想了想,应该是在权衡利弊,最后把顾尺松了。
病房的灯摁开,每个角落都被照亮,看清没人躲藏在角落,于贝惶恐的心一点点落地。
精神放松下来,腹部的疼痛反而愈发明显。
于贝捂住肚子,蜷缩。
顾尺按了传唤铃。
医生来得很快。
“他又开始痛了。”
于贝难受的时候,真像条脱水的鱼,只能翻来覆去。正常人起码还能叫几声发泄,于贝却连这个都做不到。
又上了针止疼药,于贝才慢慢好受点。
顾尺上床,给于贝掩好被子。
[先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于贝一边问,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顾尺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躺下来将他抱住,手指从他病号服的下摆钻进去,覆盖在他乌青的肚子上。
顾尺手心的温度比身体其他部位更高,好像真有些镇痛的作用。
于贝拧巴的脸终于好看一点。
“睡吧,我不走,别怕。”
于贝一直盯着顾尺看,再难受都舍不得将视线从顾尺身上挪开。
[不要...]于贝固执的摇头,他很难得在顾尺面前这么犟。
“你怕我跑了?”顾尺轻轻揉他软软的肚子,调侃道。
[嗯...]于贝点头,[睡着就看不见先生了。]
顾尺心尖狠狠的软了一阵,盯着于贝说不出话。
被顾尺亲吻的时候,于贝有些意想不到,但他没像以前一样害羞的闭上眼睛,而且仔细打量顾尺英俊的面容。
亲吻结束,顾尺眉心却锁起来。
原本满身甜味的小孩儿,现在嗅不到甜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药物的味道。
就连于贝的口腔,也全是药味儿。
这种体验真说不上好,顾尺并不反感,只是心情变得不太好。
于贝说不想睡,但药物里催眠的物质发挥作用,他的意志就开始变得薄弱。
顾尺安静的看着于贝眼睛越来越小,最后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顾尺又亲了亲于贝,特意避开他还受伤的左手。
失去夜里的温存,于贝没敢像昨晚一样黏着顾尺了。
甚至心虚的不敢和顾尺对视,生怕顾尺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于贝的担心并没有出现,顾尺对他的伤挂口未提。
于贝在于家的地位顾尺清楚得很,看于浩欺负于贝的熟练样就知道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于贝胆子小,脾气又好,瞒住这种事不肯说也在顾尺意料之内。
坦白讲,顾尺昨晚是很生气的,气于贝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还敢反抗他。
但于贝抱着他叫怕的时候,顾尺的气就消了大半。
于贝现在虽然表现得很依赖顾尺,但顾尺清楚,于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怕他。
没吃早饭,于贝就被护士推去做详细检查了,看那一脚有没有伤到脏器。
“浩哥,刚才那几个妞够得劲儿吧?”
夜店门口,于浩喝得烂泥一样,被刘飞扶着出来。
“够TM骚,哼哼哼。”于浩笑得一脸猥琐,脸上的肥肉扭在一起,够油腻的。
“那咱们下次约着再一起过来。”刘飞附和着笑,视线却不着痕迹的左右打量,看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没挂牌的面包车,随即笑得更开心。
“行,下次一起开房,多找几个妞!”
“都听浩哥的。”
刘飞将于浩扶到马路边上,跟着,自己的司机就开车过来了。
“浩哥,我车到了,那我先走了。”刘飞说话间松开偏偏倒到的于浩。
“嗯,你走吧。”
刘飞开门上了车,临走前还朝于浩挥了挥手,等车子开走,脸上的附和瞬时变得阴险起来。
彼时深夜,街道上灯光敞亮,但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于浩等司机过来接他等得有点不耐烦,反反复复的看腕表。
他让刘飞和那个几个陪酒的小姐灌了不少酒,胃里一阵翻腾,扶着绿化的树就开始吐。
“喂!”
背后突然一声呵斥,于浩抹了把嘴,不耐烦的回头,结果直接被一麻袋套了。
“艹!”
“你们干嘛!”
于浩当即炸了,摸瞎对着空气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张牙舞爪,结果扑了个空,死猪一样摔在地上。
“干嘛?”于浩的头被人一脚撵住,“送你见阎王!”
几个彪形大汉,直接把于浩抬上面包车拉走了。
藏在对面街头的刘飞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多爽,于浩敢给他戴绿帽子,他收拾不了于浩,顾尺总有办法。
“艹你妈,快给老子松开!”
于浩现在酒醒了大半,他猜自己是被绑架了。
“叫!叫你妈叫!”
于浩的啤酒肚被狠狠踹了一脚,痛得他哀嚎连连,在车厢里翻来覆去,胃里翻腾。酒菜从上面呕出来,吐在麻袋里,异味瞬时充盈在他周遭,脏污的东西糊他一脸。
“再叫一声,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于浩胆怂,立刻闭嘴了。
车子越开越往郊区,于浩听着周遭越来越僻静,心知不妙。
“大哥,你们是不是要钱!你们放了我,多少钱我都给!”
“我们家有钱!”
“我爸,我爸有钱!他肯定愿意花赎我!”
于浩已经吓破胆了,他和于杰一样就是怂货。
车厢里一片寂静,没人应他。
“大哥,求你们了!求你们了,我不想死!”
于浩完全没了初始的骨气,一个劲的求饶,求放过。
“于杰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废物,难怪于家不行了。”
“哈哈哈哈,就是,废物!”
车厢里突然热闹起来,被蒙住头,于浩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那种感觉更让人恐怖。
“废物!”
于浩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正踹在他下胯上,踹得他险些原地升天。
面包车在城南郊区的地下赌场停下,于浩被人从后门拖进去。
他尽管挣扎呼救,即便有人听到了,也没人会救他。
赌场后门进去是专门催债地方,一般进去的,就没有能好好出来的。
于浩被人捆在椅子上,封闭房间的墙面上,是各种各样的折磨人的刑具。
“海爷。”
听到这个名字,被麻袋套头的于浩瞬间傻了。
“先打一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记住别打脸。”
被称为海爷的人,是赌场的老板,站在门口瞥了于浩一眼后,朝手下指示。
“海爷!海爷,饶命啊!”
于浩猛烈挣扎起来。
海爷手段出了名的辣,特别是对付那种欠赌场钱不还的。
“海爷,我欠赌场的钱马上还,马上还!”
于浩嘶吼得破音了。
海爷置若盲闻,朝手下人示意,让人动手,随即叼着烟出了催债室。
催债室的门管得严实,于浩的惨叫声还是听得清楚。
估摸着差不多了,海爷才让人停手。
头上的麻袋被摘了,于浩除了脸,身上几乎没一块儿好地,靠在椅子上还剩半条命。
“你欠赌场的钱,是不是该还了?”海爷接过手下的棒球棍,挑起于浩的下巴。
“五千万而已,你堂堂于家大少爷,怎么着一个月了也应该还得起了。”
“海,海爷......”
于浩嘴里含着血沫子,说话都不怎么利索,“您再给我...给我一个月,我肯定把钱还了......”
“喔,没钱?”
“没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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