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就不疼了。”
宁远盯着许匀舟愣了一会儿。
“我哪里疼了!”一会儿后,他反驳道。
“是我疼。”许匀舟说着右手捂着胸口,“我这还没从伤痛中走出来,要不你再亲我一下?”
“想得美。”宁远起身走开,“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许匀舟看着宁远躺在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他关了台灯,拉开窗帘,也躺回了床上。
借着透过来的月光,许匀舟看到了背着他躺下的宁远。
小孩一定是有心事的。
许匀舟无比笃定。
只不过小孩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没必要逼着别人硬抛出来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远远。”他喊了一声。
对面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许匀舟轻笑,温柔道,“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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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亲亲我好不好
期中考试安排在国庆假期一周后的周四。
连考两天,周六周天看卷子。
往常宁远觉得没什么,但是这一周却让他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今天就要考试了…
自从和许匀舟住在一起后,宁远几乎没去过食堂。
许匀舟早上醒的早,一般四点半就能起床。
宁远却是要命都起不来,跟着艰苦奋斗早起了两天,实在坚持不下去。
所以之后所有的早餐任务全部由许匀舟承担。
学校要求六点之前到教室早读,食堂五点开放,六点之前必须要吃完早餐。
每次宁远到教室,桌子上都会有一个肉包加一个鸡蛋还有一杯滚烫的热水。
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想着四楼的许匀舟现在应该在干什么。
或许也是刷题,毕竟前两天许匀舟拽着他出去买了一堆题。
宁远还大题翻阅了一下,不出他所料,看不懂…
期中考试是整个宜城市所有高中联考,学校很重视,就连考场也是严格按照高考考场排列,三十人一个教室。
许匀舟是一号考场不足为奇。
宁远是最后一名考场的学生也是板上钉钉。
除此之外,最后一个考场的还有…
“远哥,好久不见啊!”坐在宁远前面的方明看到自家远哥很是亲切,恨不得拉上他把这几天没聊得八卦全部补回来。
宁远扶额,他还在看着之前许匀舟给的那些题。
“不是,远哥,你真的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方明看着宁远认真的模样,无比震惊地问。
“我答应过皮卡丘,这次班里进步十个名次。”
“你答应他的还少吗?怎么这次当真了?”方明继续补刀。
宁远忍无可忍,拿起本子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狠敲。
“远哥!”
他的远哥果然变了…
“对了,你怎么没出去学美术啊。”宁远问。
方明是美术生,按理说美术生一般都会很忙,前几天宁远也听到风声说美术生国庆假期回来后就出去秘密培训。
宁远还以为起码要一个学期见不到方明了。
“皮卡丘说了,让我们把期中考试考完,不过是临时决定,就只好让我门来最后一个考场了。第一次和远哥一个考场。”
宁远:“……”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听起来就是格外欠揍。
宁远又看了几个文学常识,老师拿着卷子走了过来。
大型考试都是宜城市全部高中老师打乱,混插到各个学校里。
所以,当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时,宁远看了好一会,还是没认出来。
面前这个一脸荤肉,五大三粗的老师是来自哪个学校的。
“把考试无关的全部交上来!”监考老师站到讲台说,“也不要想着作弊,说句难听的,在这个考场里考试大都是靠运气懵,你相信他人的运气还不如相信你自己,都不要作弊,要不然不但判零分,还取消你这次考试资格。”
比起之前进来就一脸鄙视的老师,宁远对这个老师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他将带过来的几本书放到讲台上后,闲来右手无事转起了笔,眼睛却看向了窗外…
前面那座教学楼,宁远如果没猜错的话,四楼第一间,就是许匀舟的考场。
他望着那间教室看了好久。
直到看到楼上皮卡丘悠闲地走到大钟底下,敲响了考试铃声。
卷子发了下来…
宁远写好名字,便从第一题认真做起来。
而另一边的许匀舟…
与往常考试铃声响了就做出十道选择题不一样,这次许匀舟铃声响了好久,还拿着卷子看个不停。
旁边的同学则是聚精会神的写着。
第一场是语文。
这次的语文卷子出的有些难度。
许匀舟大体浏览了一遍,有几道题很偏,容易题的难度似乎也上了一个档次。
特别是作文,许匀舟感觉这次跑题的可能得一大片。
作文一跑题,几乎你的语文成绩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也不知道宁远那边怎么样,许匀舟有些担忧。
他迅速答完卷子,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在其他人还在写作文时,许匀舟交上了试卷。
并迅速跑到了宁远的考场。
中途被巡考得皮卡丘抓了个正着。
“老师。”许匀舟老老实实打招呼。
“做得如何?”皮卡丘上来就问。
“卷子比之前的难,很有选拔性,我感觉这次考试排名又是一个大变化。”许匀舟如实说。
皮卡丘如有所思,“之前就听试卷组组长说今年改革,没想到还真改了,不过对你来说问题也不大,你好好考。”
“嗯。”
许匀舟跟皮卡丘告别后就立即赶到了宁远的考场。
过去时,宁远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嘴里咬着笔盖,表情严肃。
还在写作文。
期间还一直不停地挠头。
宁远的头发又特别软。
许匀舟看来,就像是一只闹了脾气的小猫。
他靠在墙上,就那么一直盯着宁远。
直到宁远写完最后一个字,舒展了一下腰身,扭头时刚好看到许匀舟看着他笑。
脸没由得红了一些。
教室里的其他人不是忙着写作文,就是想方设法搞答案。
宁远将东西收拾好,交了卷子。
没人对此感到意外,因为宁远每次都这样。
在他们眼里,宁远就是把答案给他都不会看的人,每次都是胡写一通,然后交卷走人。
见宁远出来,许匀舟急忙走上前,也不管考试还没结束,上来就问“如何。”
“甚好。”
许匀舟不相信得看着他。
“甚好?”
“嗯。”宁远偷偷看了下四周,见没人才小心翼翼地说,“我跟你说,我今早背了十个成语,考了三个,第一次这个幸运,我可以去买彩票了。还有诗词填写也在我这几天复习的范围之内。”
许匀舟:“……”
的确甚好。
运气甚好。
如果作文立意也蒙对了,那更好…
下午的数学考试宁远依旧感觉还不错。
尽管他六道大题只做了三道…
还不一定对。
不过通过这场考试宁远发现许匀舟是真的神,他似乎真的能摸到题型,尽管照着葫芦画瓢对宁远来说也有些难度,也比他之前空白一片好太多。
至于第二天的英语和理综,那就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每次宁远考完试都会看到许匀舟站在考场门口。
次数多了后考场其他人也考试打趣起来。
还有一个毫无眼色的方明。
每次都要当那个最亮的灯泡,还非要站在宁远和许匀舟中间。
宁远决定这次考试出去若是方明在粘上来,就打一顿再丢一旁。
今天可是周五啊!
晚上没有晚自习,多么美好的时光。
不过宁远还是没有这个揍人的机会。
这次他出去的时候,王一帆也在外面。
方明看到他恨不得继续钻回去写试卷。
“表哥你怎么过来了。”方明嬉皮笑脸地问。
“没眼色。”王一帆上前把人攥住,“下周你就要培训走了,我妈说了今晚一家出去吃饭。”
说完跟许匀舟告别拖着人就走了。
王一帆走后,宁远小心翼翼地试探,“他?”
“猜出来了,我也就没隐瞒。”
“哦。”
知道就知道,没啥。
……
“一会儿吃啥。”路上许匀舟问。
宁远想了想,“先跟我回家拿点东西吧,然后再去吃火锅?”
“好!”
宁远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是否在家。
上次他们说出差,不过那也是将近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在不在家也与他无关,三个人的家庭他永远都是被忽略的一个。
没有人会准备他的三餐,没人会给他洗衣物,没人会带他去看病。
简言之,没人会关心他的死活。
只有当他给他们丢人的时候,才会迎来他们的关注,无休止的辱骂。
宁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记得自己之前住在乡下爷爷家时,爸爸妈妈一个月来看自己一次。
尽管见面次数少,但每一次都会让宁远期待,那时的他能感觉到,他的父母很爱他。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宁远似乎也明白,也不明白。
好像从他成绩发生变化那一刻,一切都开始潜移默化的变了。
到宁远家时,宁远为了防止被自己父母抓个正着,就先让许匀舟在外面等着。
一打开门,就闻到屋子里的香气。
以及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
似乎没人注意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他。
宁远站在门口犹豫,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打扰。
正在犹豫中,宁远突然听到自己的父亲说,“汤来了,这是大补汤,你怀孕了,得好好补补。”
紧接着,是她母亲的声音,“等生下孩子来,我就辞职,这个孩子我要亲自带,好好培养,可不能养废了。”
宁远脑子里一根弦瞬间崩塌。
他的妈妈怀孕了?
而且刚才他们说养废了?
是说他吗?
宁远就着这个姿势在门口站了好久,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在那一瞬间仿佛失灵,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许匀舟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两手空空的宁远像没魂一样走出来。
“怎么了?”许匀舟急忙上前搀扶住。
“许匀舟。”宁远使劲握住许匀舟的胳膊,抬头喊他,“陪我去喝酒吧。”
许匀舟根本不知道宁远进去时发生了什么,时间并不是很长,不像是和他父母起了争吵,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只好顺着他来。
俩人去了一家烧烤摊。
东西点了不少,但是几乎没怎么吃。
宁远酒一瓶又一瓶下肚。
许匀舟眉头紧皱,在他旁边盯着,等宁远又拿起一瓶酒时,许匀舟制止了他。
“远远,不能喝了?”
宁远双脸绯红,打掉许匀舟的手,“别管我!让我喝!”
许匀舟二话不说,站起来拖着他就往外走。
一路上宁远吐了好几次,整个人也不知道嘟嘟囔囔些什么。
许匀舟索性将人背起来。
宁远起初还在他背上挣扎一会儿,后面却安静下来,乖乖的趴在许匀舟的背上。
许匀舟只感觉没过多久,后背某一处浸湿。
等回到到宿舍,许匀舟把他放到床上,打算去打盆热水给他擦擦身子,却突然被宁远拽住。
宁远双眼朦胧,拽着许匀舟坐起来。
“远远。”许匀舟喊他。
“哥。”宁远一只手拽着许匀舟,一只手捂住胸口说,“你不是说亲一口就不疼了吗?我这里好疼,你亲亲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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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好像没人要了
这一晚宁远睡得很不好。
梦里他衣服破烂不堪,面前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不停地剥夺他身上所剩不多的东西,嘴里含糊道,“这些已经不是你的,以后所有的东西都不是你的,你就是个废物,废物什么都不配拥有!”
他的面前,还站着一男一女,这下宁远看得清他们的面孔,他的爸妈。
他爸妈的表情依旧像之前那样冷淡,任凭那个人抢走本属于自己的所有的东西。
“爸妈,求你们了,我是你们的孩子啊!”宁远哭喊着,“你们帮帮我好不好,让他停下来。”
“宁远。”他爸淡淡开口,“你只是一个什么无可救药的废物…”
听到这句话后,梦里,宁远停住了挣扎…
对啊,他是废物,霸占着这些东西,也是浪费。
……
怎么一直出汗啊!凌晨一点,许匀舟还没睡。
窗台小台灯亮着,许匀舟拿了个湿毛巾,小心翼翼得擦拭宁远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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