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为什么这么大,见了本王连站起来都不站了?”江景乔走到圆桌前坐下,无奈地看着赵清芷。
赵清芷闻言乖乖地放下碗,刚要站起来,却瞧见江景乔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本王今日乏了,懒得和你计较。”江景乔说着拿起身前的姜汤,仰头喝尽。
“你慢慢小口小口的喝吧,本王乏了先睡了。”江景乔说罢走到床边,脱了鞋便扯了被子躺了上去。
赵清芷抿了抿嘴,掂着刚刚磕痛的脚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床边走。
江景乔刚想拉床帘,瞧见赵清芷的走姿一愣,随后连忙坐起来,赤着脚下了地,轻轻扶了下赵清芷:“这怎么了?”
“出浴池的时候滑了一下,摔倒了,脚磕在浴池边,有些疼。”赵清芷轻声道。
“梦青怎么伺候的?”江景乔顺口埋怨一句,便扶着赵清芷坐到床边,“把脚拿上来,本王看看。”
赵清芷闻言呆呆地看着江景乔。
“怎么了?”江景乔见赵清芷一个劲地看她,不由地反问一句。
赵清芷闻言,真诚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殿下真好,能和殿下结为连理是臣妾的福气。”
此话一落,整个寝殿悄无声息,江景乔没想到赵清芷还会这样表白,弄得她有些慌乱,这感觉可比前世有盼头啊。
“你晓得就好,本王这么优秀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你要珍惜。”江景乔说着轻轻抬起赵清芷的脚,掀开裙子一看,脚踝处已经被包扎好了,轻轻打开一瞧,果然教坏处的皮磕掉了。
“今后出浴池的时候小心点,磕疼了还是自己遭罪,谁也替不了你。”江景乔说着重新替赵清芷包扎好,“上来睡吧。”
赵清芷闻言笑了:“殿下关心起人来倒像操心的长辈。”
江景乔抬手掐住赵清芷的脸颊:“本王是不是今天脾气太好了?”
“是啊,殿下今日特意陪臣妾去瓜棚,臣妾心中很是感动,希望殿下今后天天脾气都好。”赵清芷笑道。
“你倒挺会说的,罢了罢了,上床,睡觉,累死了一天。”江景乔收了手,重新爬到床上,刚躺进被窝,便发现赵清芷也要进来,不由地拢住自己的被子道:“分被不分床,你的被子在里面。”
“可是,夫妻就该共枕啊。”赵清芷笑道。
江景乔闻言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被子:“眼下不合适。”
“亲都亲过了,臣妾都不害羞,殿下怎么还这么羞涩?”赵清芷说着掀开自己的被子躺了进去。
“你真是.......”江景乔气得咬了咬牙,她前世今生到底喜欢了个什么东西,前世今生一个矜持一个.......不要脸。
第84章
次日江景乔醒来时, 枕畔已经不见赵清芷的踪影, 迷迷糊糊起来,刚在兰珂的伺候下洗了脸,宫里便来人了。
江景乔听说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亲自到府, 不由地敛起眉头, 按理婚后除了第一天按理进宫拜谒外, 其余两天她是不需要上朝的,再说殿试的题早已定下,昨天她也安排妥当了,今日她皇兄不该再寻她才对。如今那太监总管亲自来了,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她皇兄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打扰她。
“兰珂, 取朝服来。”江景乔一脸沉重地说道。
兰珂也猜测出了大事,不敢耽搁,连忙去取江景乔的蟒袍。
江景乔穿戴好,连早膳都没吃, 便直接出了府。
兰珂将人送到府门外后, 便转身进了花园,瞧见赵清芷亲自操作的早膳, 犹豫了一小, 半低着走近。
“兰珂, 殿下起来了吗?”赵清芷瞧见兰珂,笑着将粥盛好放到石桌上,问道。
兰珂闻言福身道:“回王妃, 殿下起了,不过宫里来人了,殿下已经进宫了。”
赵清芷一愣,大婚期间被传进宫,肯定是出了大事。赵清芷脸色浮现浓浓的担忧,迟疑地坐在石凳上,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王妃,早膳您独自用吧,等殿下回来奴婢会转达王妃亲手为殿下筹办早膳一事的。”兰珂站在一旁低头道。
赵清芷闻言微微一叹:“这都不重要,宫里来传话的是什么人?”
“是...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兰珂迟疑片刻如实回道。
此话一出,赵清芷的脸色变得更沉重了。
“兰珂,立刻派可靠的人去宫门口候着,让他们多带些银子,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赵清芷说着,心里总觉得空牢牢地。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安排。”兰珂说罢便急匆匆离开。
兰珂一走,赵清芷拿起筷子刚夹了菜还未放进嘴里,又放了下去,她现在已然没有半点食欲了。
星九见状上前小声道:“王妃,殿下到底是陛下的亲妹妹,想来不会有事,王妃还是多少吃点吧。”
赵清芷闻言,抬头看了星九一眼,在知道对方是江景乔的人之前,她心里对星九还没有达到像梦青那样信任,如今知道了,不满是真但放心也是真的,账总是要留到她和江景乔摊牌的时候算,眼下她就装不知道了。
“不吃了,回房更衣。”赵清芷站了起来。
星九一愣跟上赵清芷,低声问道:“王妃要进宫?”
“嗯,去宫里给太后问安,太后那里消息灵通,前朝有事太后知道的快一些,靠王府的人在宫外打探慢了一些。一旦出事,还可以央求太后插手。”赵清芷一边说着,一边小腿飞快地迈着。
星九闻言不再多说,老老实实跟在赵清芷身后回了寝殿。取了王妃宫装,便伺候赵清芷穿戴起来,刚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准备更换发饰之时,梦青带着买好的桂花糕走了进来。
“王妃,你要的桂花糕奴婢给你买回来了。”梦青说着便将桂花糕放在了桌子上,“王妃现在要吃了吗?”
赵清芷闻言,从镜子里看向梦青道:“先放那儿吧,一会我带着星九进宫,你留下来看着。”
梦青闻言心里一紧,想到在外面听到的传闻,便走上前道:“王妃,是因为宋公子的事吗?”
“嗯?”赵清芷偏头看向梦青,“什么事?”
“奴婢出去,听说宋公子腿受伤了,好像这辈子都瘸了,大家都在传那郡主去了宋家瞧了宋公子残废了,哭着回去央求长公主退婚呢。”梦青回道。
赵清芷一愣,难道是桃花园一事被宋家和长公主知道了?所以传江景乔问话?那她更应该进宫了。
“退成了没有?”赵清芷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眼妆容问道。
梦青闻言道:“传闻是退了,据说是长公主亲自去了宋家退的,真实度就不晓得了。”
赵清芷沉思起来,如果是退成了,那说明宋子游没有把江景乔供出来,那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
“王妃,刘妈妈告进。”这时,侍女进来回禀道。
赵清芷一愣,这刘妈妈向来躲着她,今日怎么凑到跟前了?
“宣她进来。”赵清芷站了起来,走到外殿的榻前,端正地坐好。
刘妈妈一进来,不复昨天的姿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跪了下去:“老奴拜见王妃娘娘。”
“寻本妃何事?”赵清芷端着茶,轻轻抿了一口,刚入唇,柳眉微敛,这茶......烹得实在难喝,可下人都在,她又不能吐出来,只能忍着又咸又苦的滋味,吞了下去,姣好的花容都微微变了色。
“花园里的莲花开的煞是好看,老奴特意剪了两朵,给王妃观赏。”刘妈妈说着便将两只莲花高高举起。
赵清芷抬眸看去,那莲花果然娇嫩好看,只是刘妈妈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昨日要一块冰都变相欺主呢。赵清芷如此一想,脑海一个灵光,想起昨夜浴池的场景,想是侍女们多嘴,互相传开了,这刘妈妈以为江景乔对她上心了,便来卖个好。
“有心了,放下吧。”赵清芷放下茶盏,心里十分鄙夷。
刘妈妈闻言笑着起身,将莲花交给梦青。
“还有事?”赵清芷瞧见刘妈妈站在原地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便耐着性子问道。
“回王妃,冰库里的冰已经补充上了,王妃今日可要去花园的亭子里小憩?若是王妃有兴致,老奴便让下人们多备两块散散亭子里的暑气。”刘妈妈在一旁陪着笑脸。
“少时本妃要进宫陪伴太后,今日免了,你可以退下去了。”赵清芷直视刘妈妈,前世毕竟做了三年多的王妃,不知不觉中她的神情已经不怒自威了。
刘妈妈闻言连连点头:“今后王妃若有需求,但凡差遣,老奴这就告退了。”
梦青再瞧见刘妈妈走后,气道:“王妃,你瞧,这刘妈妈势力的,府里刚传王爷对王妃好,这刘妈妈就谄媚起来了。”
“跳梁小丑而已,无需理她,你好好在府里看着,我带星九进宫,有什么事便去找兰珂。”赵清芷说着,手轻轻抬起。
星九见状,连忙将赵清芷扶了起来。
宫装繁琐,头饰也重,赵清芷走起路来比往常要沉重一些。
府门外,早已安排好轿子,赵清芷坐了进去,穿了五条街到了宫门口。
递了牌子,候了半柱香的时间,宫里才出来人宣她进宫,路过金銮殿时,赵清芷轻轻瞥了眼,殿外全是殿试的贡士,一眼望去,她大哥也在里面。可殿内什么情景,是半点也瞧不出端倪,整个金銮殿静悄悄的,但瞧着总觉得像风雨前的宁静。
金銮殿内,江景乔红斥着眼怒视着跪在金銮殿的女子,那女子梨花带雨地阐述着自己的‘委屈’,听得江景乔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景乔,这是不是真的?”正德帝心里相信自己的妹妹,可人家姑娘说的头头是道,若不是真的,一个佃农的女儿怎么敢上金銮殿污蔑一个堂堂亲王。
“假的。”江景乔没好气回了一句。
“静王殿下。”刑部尚书黄觉出列,“这女子有理有据,也有人证,静王殿下若说是假,可有证据证明?”
江景乔抿着嘴,显然气得不轻,冷眼瞥了下黄觉,冷声道:“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哪来的证据?”
那女子闻言哭着膝行两步,爬到江景乔身边,扯着那蓝色镶金丝的蟒袍,哭道:“殿下,民女知道,殿下昨日大婚,民女身份卑贱,自然是比不上新王妃,殿下不想认民女可以,可是民女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殿下的亲骨血啊,殿下忍心亲生骨肉跟着民女过苦日子吗?”
此言一出,江景乔怒不可遏,抬脚踢在女子肩上,怒道:“给本王滚开。”
“啊!”那女子被江景乔踢开,便蜷缩在地上哭了起来。
“十七。”康王见状出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江景乔,“她到底怀了孩子,你怎么能下狠手呢?”
江景乔闻言一愣,看着康王心里一震,这难道是康王策划的?可明天都已经要陷害她玷污赵紫莜了,今日怎么会又安排一个佃农的女儿来往她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江景乔脑子灵光一闪,今日的事不管她认不认,街头巷尾都会说她始乱终弃,明日若是着了赵紫莜的道,传出去肯定说她强迫了赵紫莜,为了一个局,就提前铺路制造言论,康王做事比她有条理多了,也可耻多了。
“她有没有怀孕都未知,更何况,本王不认识她。”江景乔说着看向康王,“五哥不相信我?”
康王一愣,笑了笑道:“我还是相信十七为人的,只是,这女子若是说假,那她怎么有胆量去刑部告状呢?”
“那就要看她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了。”江景乔冷着脸道。
正德帝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开口道:“黄觉,你说有人证,人呢?”
刑部尚书闻言忙道:“回陛下,人目前看押在刑部大牢里,据他供述,静王曾经命庄园的人强抢有姿色的女子,这佃农的女儿便在其中,因他看不惯静王骄奢淫逸强抢民女,便从庄园跑了出来。庄园跑了一个人,让静王殿下心中不安,遂亲赴庄园,以处理恶怒为由将知情人杀的杀抓的抓,还将被欺凌的女子送回家,送金送粮,企图对方拿了金钱闭嘴。”
“满嘴胡言,庄园一事,提刑司早已查办清楚,此事恶怒背主行事,于本王何干?”江景乔气得握紧拳头,怪不得她不喜欢书生,这书生说起慌来能气死个人。
黄觉闻言道:“那群恶奴,惧怕王爷,在提刑司受刑不过自己认罪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黄觉,你身为刑部尚书,理应严谨办案,什么时候有可能的事情随随便便就能按在本王头上?”江景乔怒视黄觉。
黄觉闻言惊觉自己说错话,连忙作揖道:“下官失言,静王殿下恕罪!”
“恕罪?”江景乔嗤笑两声,“你身为刑部尚书,应该知道污蔑亲王,是什么罪。”
黄觉一惊,偷偷看了眼康王,如今他没有别的退路,况且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只要那女子和牢里的人不毁供,谁又能说他错判了?
黄觉稳下心来,跪到地上道:“陛下,臣并无诬蔑静王殿下之心,昨天大街之上,此女拦轿陈情,臣心中大骇,升堂询问认证,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请陛下明察啊。”
正德帝闻言看向自己的亲妹妹:“景乔朕在问你一遍,这女子腹中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江景乔压下心中的怒气道:“皇兄明鉴,臣妹与此女之间没有半点关系,臣妹什么人皇兄应当清楚,若真是臣妹的,臣妹认下就是了,府里又不是养不起。”
正德帝闻言点了点头,站起来下了龙阶,看向蜷缩在地的女子道:“静王的话你都听见了,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诬蔑静王也查出来,你全家可是抄斩的大罪。”
女子闻言一愣,眼神飘飘地看向康王,见其眼中的狠绝,吓得一哆嗦道:“回陛下,民女句句实话,求陛下做主,臣女进不了静王府可以,可这孩子是皇家血脉啊。”
江景乔的气已经顶到嗓子眼了,闻言气得心口疼,这年头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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