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的眼睛，真的好了？”
五条悟笑的很是好看，将少年避在阳台角落，凑过来执着的一定要明白这个问题。
“好没好，和咒术师们应该都没有关系了吧？”猝不及防的动作让绿川萤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冷着表情反问。
“能看到真的太好了。”五条悟无视了绿川萤带刺的话，隔着眼罩看着那对仿若紫宝石般神秘又清澈的眼睛。
在绿川萤反应之前，微凉的唇瓣已经贴在了他的眼皮上。
第99章 惠
绿川萤愣在了原地, 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如果说在游戏里觉得是在和猫咪贴贴，这只猫咪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肚皮总归是暖的。那现在觉得就是被雪豹舔舐一样，隐藏在山丘上的猫科动物突入起来的袭击, 只会让人觉得心慌。
最关键的是, 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
五条悟清楚的感受到了绿川萤眼睛的颤抖, 已经是成年人的他自然也很清楚自己有些吓人了。
“抱歉。”
他扯下眼罩, 用那对迷倒了无数游戏玩家的六眼看着绿川萤, “嗯……这应该算是情不自禁？”
这周目哪来情不自禁的说法？
已经反应过来的绿川萤伸手推开了他, 黛紫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疲惫。
五条悟的注意力却被推开自己的手吸引了——
指节匀称修长, 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 指尖泛着淡淡的粉红看着很是惹人喜爱。
他却觉得, 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
五条悟轻轻牵起他的指尖，摩挲着指肚, “萤没有戴手套吗？”
绿川萤指尖猛然握紧。
手套只有自己当港口mafia干部时有戴, 101周目时五条悟还有拿走一双。为什么这个周目的五条悟会询问手套的事呢？
【系统猜测到：也许只是觉得玩家的手适合手套吧？】
它也很喜欢！玩家白皙的肌肤和深色的东西都很相配, 只是可惜现实里的玩家并没有戴手套的习惯。
绿川萤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眼下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勉强说的过去。
平复了惊讶后, 他抽出自己的手试图在五条悟这里套出些信息：“并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啊, 只是觉得很适合而已。”五条悟摊了摊手，“萤要是有需要我可以送你一套！”
“不必了。”
没有提到101周目, 绿川萤暂时放下了心。
“所以五条君来这里有何贵干？应该不是只想确认我眼睛好了的事吧？”绿川萤靠在栏杆上吹着夜风，语气里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确实只是想确认萤眼睛的事~”五条悟仿佛根本没听到绿川萤话里的话，长腿一跨, 坐在了阳台上的沙发椅上。
【这次绿川萤还没做反应, 系统倒是不满了起来：玩家的眼睛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绿川萤也是这么觉得, 眼睛确实是因为自己任务大意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不明白五条悟有什么好在意的。
“嗯，那既然确定我眼睛已经没问题了，那就麻烦赶快离开这里吧。”绿川萤声音里带着丝嫌弃，“咒术师的能力是为了让你能祓除咒灵，而不是半夜爬上高楼层的。”
“我也有乖乖祓除咒灵啊！”五条悟鼓起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高层的那些烂橘子根本就是把我当作机器人再用，就算是今天也是做完任务才有休息时间的。”
“回高专那边肯定是没时间了，萤不如就收留我一晚吧？作为报答，住宿费和食费我会全包了的！还有——惠的下落。”
听五条悟说前面的话时绿川萤表情都没变化，直到听到有关伏黑姐弟消息时眼睛里才有了那么一丝波澜。自从伏黑惠开启线路后绿川萤几乎每个周目都会特意去关照一下这个孩子，因此五条悟猜到绿川萤来东京的目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以吗？”五条悟双手合十抬起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和高专时期判若两人。
可惜，绿川萤根本不吃这套。
“不行。”
伏黑姐弟的消息他可以自己调查，攻略对象必须离的远远的。在绿川萤心里第101周目他们已经算是两清，因此并不想有过多的牵扯了。
“诶？”听到这个结果的五条悟泄了气，“萤现在未免也太无情了一点QAQ只是收留我休息一晚都不行吗？”
“绝对不可能。”绿川萤明确的态度表示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好吧，既然萤不想的话。”五条悟勾起唇角也没有强求，站起身准备走时和绿川萤擦肩而过的瞬间声音响起，“惠现在和悠仁是同学，萤问虎杖要一下联系方式就可以了。”
说完，他对着绿川萤挥手就从正门走了出去。
【系统：？？他为什么会告诉玩家这件事！】
绿川萤其实也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是情理之中——已经成为老师的五条悟虽然行动上比之前轻浮了不少，但思想却确确实实的成熟了。
至少在面对在意的人时，不止是一味的傲娇了。
而可惜，绿川萤对他的变化已经毫无兴趣。
——
知道伏黑惠的消息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绿川萤甚至没忍住立刻就将消息发给了虎杖悠仁，一直到发出后才猛然意识到现在是深夜可能会打扰到人。
可是现在撤回也无济于事，他只能略微紧张的等着那边的回复。
当天做完任务的虎杖悠仁在高专宿舍睡得很香，手机简讯声也只是让他翻了个身，没一会均匀的呼吸声就又在不怎么大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系统看着绿川萤捧着手机的样子忍不住说，【要不然先去睡觉吧？这样明早睁开眼睛也许就能看到好消息。】
它说的很有道理，但前提是绿川萤现在还能睡着。
本来他去阳台就是为了清醒，现在却意外的清醒过头了。
【绿川萤：继续帮中岛敦做副本吧，好让他能赶上别人的进度。】
这款游戏很是出名，因此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多少都有接触一点。中岛敦也很想融入大家庭，可惜因为等级不够，根本无法联机。
嗯……虽然就算绿川萤帮他走了捷径他依旧很菜，但至少账号看上去有些力量就不至于被一些压级人欺负了。
就这样，绿川萤连肝了整整一夜。
清晨中岛敦打着哈欠看到绿川萤时都被吓醒了，“萤！！熬夜对身体伤害可是很大的！”
“我没有熬夜。”绿川萤手速飞快地解决一个怪物，然后才回答他的话。
“……明明就有熬吧！你床上连个躺过的褶子都没有！”
“这是通宵。”再次做完一个副本后，绿川萤黛紫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说。
中岛敦：“……”
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没办法反驳。
“总之，熬夜和通宵都是不可以的！”中岛敦双手放在胸前比了个“×”，声音严肃的说。
绿川萤并不抗拒别人的关心，抿唇一笑刚打算答应他，手机却突然传来了简讯声。他眼睛一亮，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虎杖悠仁发的消息。
【抱歉昨晚睡着了没看到，萤如果需要的话我直接给你就好ww】
然后后面紧跟着就是伏黑惠的联系方式。
【谢谢，下次请你吃拉面】
“是什么重要的事吗？”中岛敦看着绿川萤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问道。
“昨天找的人有消息了。”绿川萤回答的十分爽快。
昨天中岛敦陪着他找了那么久，他有知道的权力。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知道这个消息的中岛敦先愣了愣，然后由衷的笑了起来。
“嗯。”绿川萤点了点头。
他记得虎杖悠仁是上高中一年级，伏黑惠既然是他的同学的话年纪应该都差不多。也就是以前小小的崽崽已经长大了，老父亲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那现在要去见他吗？”中岛敦抿唇一笑，然后思考到，“嗯……我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没关系，不用的。”绿川萤摇头。
“等我先联系上他吧。”
说完，他拿起手机朝着房间走了进去，一直坐到床上后才有了那么丝真实感。虽然对自己说和伏黑姐弟只是两周未见，但是对两个孩子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现在甚至都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因此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系统跃跃欲试：伏黑惠长大后头发会不会更像海胆？】
【绿川萤：……】
这句玩笑话倒是缓解了屋内紧张的气氛，绿川萤做好心里准备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然后果断地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那边响了两声后是少年压抑着烦躁的声音。
“……”看来应该等到12点以后再打电话的，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那边是在睡觉。
“惠？”已经将人吵醒，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绿川萤从电话里听到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几乎可以想象到伏黑惠猛然坐起的样子，“萤哥哥？？”
少年的声音已经不似儿时清脆，但里面的激动和喜悦确是真是存在的。
过了这么久，惠竟然还记得他的声音……？
关键，这还不是自己收养他的那个周目。
绿川萤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是我。”
绿川萤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却激动的打断了他，“你现在在哪？”
伏黑惠确定了那边确实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人后立刻起身跑到卫生间开始洗漱，一边挤牙膏一边还不忘叮嘱，“不要挂断电话啊！”
第100章 见面
去见崽子的路上绿川萤心情都不错, 虽然表情依旧淡淡地，但是那双剔透的眼睛却好似闪着亮光，就连中岛敦都能肉眼可见他的开心。
本以为好心情会一直延续，结果当绿川萤见到脖子上挂着耳机的海胆头少年后发生了变化。
开心还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郁闷
——为什么惠长得也比自己高了！？明明两周前还是自己一只手臂就能抱起来的孩子, 现在反成了自己在他怀里了？？
就连系统也忍不住感叹, 【慧慧现在才15岁, 之后一定还会长得更高吧？】
绿川萤虽然多少已经习惯了系统说话不看场合, 但是听到这话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嘲讽它, 【嗯, 但是你的情商如果没有游戏开发者, 估计只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了吧？】
系统：【……】
嗯, 涉及到身高有关问题时果然还是应该沉默才对。
“萤哥哥这十年去哪里了？”等到情绪稳定他才松开了绿川萤，又恢复到了往日小酷哥的样子。
猝不及防的被问这个问题, 绿川萤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 思考了几秒准备用养伤的借口时，伏黑惠却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总之，不会再次离开了吧？”
这点绿川萤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如果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都是游戏bug，那应该代表着bug修复后伏黑惠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又不可能永远留在游戏里, 所以根本没办法保证这件事。
“津美纪呢？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绿川萤抿唇转移了话题。
“津美纪啊……”伏黑惠转移了视线，语气也变得低沉了起来，“两年前出现了意外……她被诅咒了, 陷入昏迷无法醒过来。”
伏黑惠没给任何人讲过自己姐姐的事, 他一直都是惯于将想法藏在心底的性格, 但是面对绿川萤时却难得展现了小孩子委屈的一面。虽然没有刻意撒娇，但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少年声音平淡的仅像是在陈述事实，但绿川萤却明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低落和愧疚。
在遗憾，自己没能保护好姐姐吗？
绿川萤一时之间其实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津美纪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在游戏里时自己就尽量避开他和异能力者和咒术师相处，结果即使是这样这个小天使一样的姑娘还是被诅咒，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一点。
但自己是大人，至少在伏黑惠这里，自己一直扮演的都是大人的角色。
已经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让伏黑惠走出愧疚才是最重要的事。
于是，就在伏黑惠以为萤哥哥一定会责怪身为咒术师的自己没有保护好姐姐时，一只温暖的手心贴在了他的头上。
嗯……惠长大的不止有身高，还有头发的硬度，越来越扎手了。
绿川萤揉了揉他的发丝，清澈的眼里是满满的温柔：“有机会的话，带我去看看她吧。”
两人都是自己认真养过的崽子，绿川萤不想给任何一方施加压力。
“好！”伏黑惠碧色的眼睛闪了闪，随后立刻撇开了头。
【系统：果然还只是小孩子嘛~】
绿川萤看着他傲娇的样子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闲聊，大概确认了伏黑惠这几年的学业和术式情况，他甚至还把玉犬召唤出来让绿川萤看了看。两只已经长到半人高的狗狗依旧和以前一样热情，上来就扑到了绿川萤。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傍晚，看着时间不早了再考虑到咒术高专压榨学生的情况，绿川萤老父亲心态又发作让他赶快回学校休息。
——绿川萤还没忘记今早和伏黑惠联系时他还在睡觉的事。
“……”听到绿川萤催自己回去的伏黑惠紧皱眉头，然后理所应当的询问，“不住在一起吗？”
？？？
绿川萤睁大眼睛疑惑道，“什么住在一起？”
旁边从两人见面开始就尽量放低存在感的中岛敦也一脸震惊，连刚喝进去的果汁都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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