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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是真的想去赏樱的。
身为宅男的绿川萤无论春夏秋冬几乎一直宅在家里, 赏樱这种事也只是在动漫里看到过, 或是偶尔去便利店采购东西时路过公园能看到不少坐在樱花树下的人。
但他统一都提不起兴趣。
但那天不一样, 他打开窗户时微风轻拂花尖，春天的气息浓郁到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在想到自己过不久就会回横滨, 就邀请了猫猫。
但谁都没想到猫猫的好感度会上升的那么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出现了HE的页面。
然后……胆小如他，又选择逃避了。
即使是世界融合的现在，绿川萤依旧不觉得五条悟和太宰治任何一方会真的喜欢上自己。先不说游戏是玩了那么多周目误打误撞过关, 就单单现实里的他和之前展现出的“绿川萤”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两个人，凭什么他们会喜欢他呢？
就算这两人性格称不上有多好, 但确确实实是优秀到令很多人趋之若鹜。
所以，凭什么呢？
绿川萤能感受到五条悟看着自己的目光，但却莫名坦然了下来：“抱歉，有机会的话, 来年春天再一起去看吧。”
“还会有机会吗？”五条悟执着的看着绿川萤, 一定要听到他的保证才行。就算承诺其实也很无用，就像是眼前的少年说消失就消失一样，但此刻他却执拗的像个孩子。
“就算你问我……”绿川萤避开了他的视线, 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我也没办法保证。”
“好吧。”五条悟轻叹口气, 声音轻飘飘的，好像真的不在意这件事了般：“萤没完全拒绝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太宰治这次难得的没有打断两人的对话, 只是十指交叉着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安静的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
电车很快就到站了。
绿川萤下车看到熟悉的建筑还有种不真实感——明明离开仙台时只以为是和新认识的朋友在横滨游玩放松, 结果才不到两周突然一切都变了。
甚至夸张的身体素质都好了很多。
【系统：就算是这样宿主之后也不能放肆熬夜！！】
【绿川萤：……】
开始纠结系统到底能不能留，它现在越来越能猜到他内心的想法了。
“说起来我前不久还有来过仙台呢，萤是悠仁的邻居吗？”五条悟勾着唇询问。
绿川萤点了点头。
“那不是错过了第一次见到萤的机会？！”五条悟鼓起脸很是可惜的说，“要不然说不定能将调查进度往前推好几个月。”
“那个时候就算见到了也没用。”绿川萤低头往前走着，一边给五条悟解释：“当时你的好感度还没有刷满。”
没有好感度的五条悟才不会在意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
“这样吗？”五条悟抿唇一笑，并没有认同绿川萤这句话。
绿川萤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一丝，但他并不想为这个话题争论，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太宰治和他并排走着，垂眸看了眼两人的距离——因为他有意的靠近两人肩膀现在仅有一拳之隔，他只需再靠近一点，就能拉住少年的手。
他确实也这样做了。
记忆恢复后他多少都是存在些懊恼的——如果那个听到了绿川萤真心话的夜晚自己并没有退缩，现在说不定早就没那个咒术师什么事了。因此这次，他并不想在犹豫不前，有什么想做的事，果然还是应该早早做。
骨子里刻着社恐的绿川萤完全没想到太宰治会突然勾起自己的小拇指，一双黛紫色的眼睛睁的很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宰治。
【系统生气的在他脑海里喊：太宰治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感受到指尖微凉的温度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将手撤开，但是太宰治却在他退缩前整个抓住了他的手指，一双鸢色眼睛看着无辜极了：“我有些担心自己会走丢。”
“…这个借口你到底打算用几遍啊！”一旁的五条悟皱着眉就准备把绿川萤拉过去。
“因为悟君没有路痴属性，再加上之前还来过这里，所以当然不懂我的状态了。”太宰治在他手伸过来前就可怜兮兮的说到。
“丢了正好不用来了。”五条悟黑着脸冷声回答。
“虽然但是，”太宰治摊手一脸无奈，“之后找到游戏主机后还需要我的能力啊。”
五条悟：“……”
好气！
就算是已经恢复了记忆，但几乎每个周目都是傲娇属性的五条悟在绿川萤面前多少还是有些说不过太宰治。
明明……现在都是自己再气烂橘子的。
“要是吵架你们两个就都不必来了。”绿川萤又抽了抽手，没抽动。只能冷着脸先让两人战火停歇。
“我可没有吵架的意思。”太宰治眼睛一眯，语气乖到像是一只家养的布偶猫。
【系统：好肉麻！】
绿川萤也是这么觉得，但经验告诉他现在要是说太宰治一句五条悟肯定会接好几句，然后又会演变成猫咪吵架。所以最后只是沉默的没有理会太宰治，继续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那我也要牵萤的手。”
“不行。”
我们是一家三口吗？本来就对自己身高很是在意的绿川萤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五条悟的提议，只是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吧…
玩游戏以前，宅男绿川萤真的不算是多自律的人。经常熬夜玩游戏不说，玩累时还喜欢喝些啤酒，因此他的出租屋一点都没有像港口mafia绿川萤那样一尘不染。
虽然不至于很乱，但地板上零零散散堆积的啤酒罐和游戏光盘都不难看出主人的随意。不过和游戏里的人设相比，又好似多了丝温暖。
——这才是绿川萤真正的家。
五条悟和太宰治都这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件事，对这件小屋子不禁充满了好奇。
“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眼看太宰治已经自觉到准备打开自己的衣柜，绿川萤面无表情的阻止了他。
“这里的厨房很久没用过了吧……？”五条悟本来想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没有绿川萤做过的甜品，结果只看到了满满的速食便当和啤酒，只能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厨房，结果那里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还能看到灶台上薄薄的灰尘。
正准备把游戏主机拿出来的绿川萤沉默了两秒，然后说：“我都已经说过现在不想做甜品了吧。”
说白了那只是他为了玩游戏点亮的技能，和游戏里买装备点技能没什么区别，再加上他本人并没有那么喜欢吃甜食，因此退出游戏后根本就没有做过了。
五条悟这回才彻底死心了：“好吧……”
只能之后蹭萤给惠做的了。
“都好好坐在沙发上，不要把别人家当作动物园一样参观。”绿川萤面无表情把两只猫咪赶到沙发上，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后才回房间把已经落上薄灰的游戏主机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吗？”太宰治轻轻皱眉——这东西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仅凭这个跨越时空甚至篡改人的记忆听着未免也太荒唐了一点。
“嗯。”绿川萤隐约能猜到他再想什么，解释到，“除了他和系统，再没有别的任何线索了。”
“系统？”五条悟疑惑到。
绿川萤这才想到在场的两人都不知道系统的存在，虽然他一直将系统看作自己最后的底牌，但是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绿川萤最终还是选择不去隐瞒，不顾系统的阻拦一五一十的把它的事说了出来。
【系统在他脑海里委屈：QAQ】
存在一直都是个秘密的它突然被暴露，多少有些不止所措。
绿川萤只好安慰到：【不用担心。】
好歹是自己识海里的数据，太宰治的[人间失格]都没有效果，所以也不会有谁能伤害到它。
“那个东西有实体吗？”五条悟消化了这个信息后，忍不住询问。
“没有。”
得到这个回答的两只猫咪都明显松了口气——一个情敌已经很累人了，他们已经不想再来一个了。尤其是这个东西还是一直和萤待在一起的，一定会比他们在某个层面占据些优势。
“它可以和我们交流吗？”太宰治抿唇笑着问。
【系统：不要！！我才不要和攻略对象交流啊！】
系统是可以连接任何电子产品的，只要它想，完全可以和任何人交流。
但是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绿川萤轻轻摇了摇头，“有什么想问它的，我来传达就好了。”
“反正问它游戏相关它一定答不出来吧，”太宰治轻叹一口气。
“是，世界融合后我已经问过不止一遍了。”绿川萤照实回答。
“那就换个问题吧，”太宰治靠在沙发背上，鸢色的眼睛深深的盯着绿川萤，仿佛要透过他看清住在识海里的家伙似的，“关于绑定萤之前的事，你记得多少？明明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是串数据？”
一直到现在，人工智能都还不具备自己的思考方式，很多手机上带的更是连回答问题都经常答非所问。这样的前提下怎么可能真的存在这种AI？
绿川萤和系统相处的太久了不会有所怀疑，但这并不代表太宰治也会抱有相同的想法。
第107章 实验
识海里的系统沉默了很久, 然后才委屈巴巴的给绿川萤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我也不清楚QAQ】
他的意识是绿川萤“进入游戏”那一刻存在的，从那时开始它就一直陪着绿川萤，并且理所应当的承认了自己系统的身份, 其余的事从未思考过。
现在突然被否认“系统”这个身份，难免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听着它恐惧又无措的声音，绿川萤轻叹一口气然后对太宰治说，“它应该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这种事。”
“毕竟是从有意识开始就认定的事, 现在突然去改变想法一定很难。”太宰治摊了摊手, 却并没有退让：“但是如果想要早点调查清楚这件事, 系统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 甚至要比这个主机还重要才对。”
绿川萤沉默了起来。
他一向很护崽子, 他们觉得委屈难受的事绝对不会让他们碰一下, 更别说强迫系统去回想以前的事了。
【玩家……】系统看出了他的为难，鼓起勇气说，【其实太宰治说的问题在世界融合时我就有想过，但是因为怯弱最后不敢继续往下, 如果可以帮到你的话, 我可以的哦。】
这么一句话让绿川萤更心疼了。他十分果断地对太宰治摇了摇头，“方法不一定仅此一种, 把这个放到最后的方案里。”
“既然萤这么说的话。”五条悟和太宰治都无所谓, 虽然两人都十分想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具体原因，但果然绿川萤要胜过这件事之上——而且，就像绿川萤所说，也许不止这一个方法呢？
话题终止后几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游戏主机上，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弱弱传来, 【那个, 如果玩家不介意的话, 我可以试试读取主机？】
想到于一个外挂的系统做到这件事并不算多难，在游戏里它就经常侵入到敌对组织帮绿川萤收集情报。
【绿川萤却依旧有些担心：你可以吗？】
系统发发给他了张猫咪拍胸脯的表情包，【这种事是绝对没问题的~！】
见它这么坚持，绿川萤索性答应了下来——如果真的能在已经坏掉的主机里查出些什么总归也是好的。
和五条悟还有太宰治说了这件事后，系统就当着几人的面读取起了主机。
十分钟后，它声音震惊到，“等等，这根本不是我们玩的那款游戏啊？”
因为过于震惊，甚至一不小心把话喊了出来，太宰治和五条悟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机械音。
“不可能。”绿川萤愣了一下，皱着眉否认：“玩这款游戏中途我就几乎打开过别的游戏，所以绝对不会拿错。”
被绿川萤照顾过那么多周目的太宰治自然也不觉得他会犯这样的错，有些嫌弃的问到：“不会是你代码出错了把？”
“怎么可能？你刚才明明还觉得我不是系统呢！”已经说出了第一句，索性直接摆烂的系统和太宰治呛声到。
“把你读取的数据发在我电脑上吧。”太宰治和五条悟虽然并没有多相信系统，但和它相处了这么多周目的绿川萤对它还是没什么防备之心的。
再说，系统完全没有和自己说谎的必要。
“好的。”系统乖乖回答，然后将数据拷贝一份后发给了绿川萤。
其实不需要电脑绿川萤也可以在识海里观看，但是为了让太宰治和五条悟更方便，最终还是上传到了电脑上。
“怎么确定它上传的真假啊？”五条悟看着电脑的启动界面，对系统还是防备满满。
“它没有欺骗我的理由。”绿川萤将那份文件打开，简单扫视了几眼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确实是款恋爱攻略游戏，但并不是我玩的那款。”
游戏开发时间不长，但意外的很是火爆，应该是绿川萤买别的游戏时顺手买下来的。
他眉头紧锁，点开了这款游戏的官网。和普通的游戏并没有什么差别，玩家论坛还有官方通知，唯一值得关注的点大概就是里面的可攻略对象意外的和太宰治还有五条悟神似。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人类对好看的东西欣赏的眼光几乎无差，只要发色和瞳色相同，难免会有些相像。
“你们怎么看？”
将官网浏览完毕后，绿川萤已经彻底面无表情了——有没有可能，他一开始玩的就是这款游戏？因为某个人的能力或是什么导致他跨越时空去了横滨或东京，然后结合游戏背景板让他以为自己一直在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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