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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陪你续一杯(近代现代)——鹿阿玄

时间:2022-03-09 10:23:32  作者:鹿阿玄
  沈婳不太好意思地咳了咳:“自己做的巧克力……你和秦西诀的,”她又朝阮景前排的人指了指,“还有他两的,别说是我送的……不好吃也别找我!”
  说完麻溜离开了,看样子不想听售后评价。
 
  阮景不禁对巧克力的味道产生了怀疑,他拿起一个小盒子摇了摇,看起来挺精致,没想到班长还有这种技能。
  回到座位,他先给秦西诀发了一个,又用脚踹了踹前排的椅子,拿给沉溺在电影里的两人。
 
  孙奇接过盒子,不解风情地把漂亮的蝴蝶结直接拽了,好奇地拆开,拿出一个塑料袋单独包装的巧克力小熊:“谁送的?”
  阮景“老实”回答:“她不让我告诉你。”
  “别是叫雷锋吧,”孙奇笑起来,随口吐槽了句,“你别说,这还挺丑的……”
  他的笑声不小,在隔壁过道竖着耳朵偷听的沈婳没忍住,转头低声骂道:“不吃还我!”
 
  孙奇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如同被噎住一般,忽然咳了咳,把小盒子轻手轻脚地放好,又把蝴蝶结仔细绑了上去,才拆了那个小熊形状的吃了。
  他压低声音和过道那边说话:“姑奶奶,好吃,手艺绝了。”
  沈婳知道没那么夸张,但还是忍不住被逗得笑了起来。
 
  阮景拆开沈婳的巧克力吃了一颗,味道居然不错,巧克力浓香里有一缕水果的清新酸甜。
  他忍不住拿出秦西诀送的那盒,看了看,还是舍不得吃,甚至默默把自己薅歪的绸带仔细捋顺了。
 
  秦西诀余光看到他盯着那盒巧克力,转头看向他:“好吃吗?”
  阮景眨了眨眼,见人像是在等反馈,只好心疼地拆开了。
 
  这盒巧克力从包装到味道都挺高级,阮景不由惊叹酒吧的财大气粗。
 
  他不由想和秦西诀分享:“挺好吃的,你要吃吗?”
  问完这句话,才想起秦西诀不吃甜食。
 
  秦西诀正在核对名单,片刻后,才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但迟迟不动,目光也没离开名单表,看样子也腾不出手。
  阮景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于是剥开一个,服务到位地递到他嘴边。
 
  秦西诀一愣,看了巧克力几秒,才低下头去。
 
  对面的人忽然凑近自己的手指,微热的气息掠过他的手背,阮景的心跳倏地漏了几拍。
  谁知在秦西诀低头的一瞬间,一点温热柔软的触感随之抚过他的指尖。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是秦西诀的嘴唇。
 
  阮景一僵,顷刻如被电焦了一般。
  脑子跳过故障和死机,直接宣布报废。
 
  秦西诀丝毫没注意到,依旧埋头忙自己的。
 
  阮景用尽了全力,才转过身去坐好。
  面上如常平静,神魂却如被缓慢抚摸过,微微发着颤。
  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留在了他的指尖,无法抹除,无法忽视,一阵又一阵地灼烧毁了他的理智和万千思绪。
  直到最后,只剩一把冒不出烟的灰烬。
 
  至于电影后续讲了什么,乱成一团的班级在咋咋呼呼什么,都被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了。
 
  一直到了下晚自习,秦西诀去办公室交作业和名单,阮景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
  他逃似的开始整理东西,发现越整理越乱,又失了魂地找袋子,想把新买的美术用品分袋,准备带回家一些,剩下的明天带去画室。
  心思聚不拢,半天没找到,他忽然瞟眼看到秦西诀的桌仓里有一个,手快地扒拉过来。
 
  拉扯之中,一张小纸条如蝴蝶般落在地上,他捡了起来。
  是一张购物小票,上面的商品列表有巧克力和礼物盒——
 
  这盒巧克力根本不是酒吧赠品,是秦西诀特意买来送他的。
 
第40章 第四十章
 
傍晚。
  阮景抱着一个玻璃罐子,溜溜达达到了秦西诀家附近。
  在接近房屋时,他放轻脚步,做贼似的偷偷从院子侧边观察了片刻,确定了秦西诀没有在家,才绕到院门口,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老太太走了出来。
  她看到是阮景,目光又移到他身后,没看到老是和他待在一起的另一个人——自己外孙。
 
  阮景是第一次摁下这房屋的门铃。
  以往都是和秦西诀一起回来,或者两人约好时间,秦西诀在他快到时,等在二楼窗边给他开门。
  今天还是上学日,秦西诀上完课还要去酒吧上班,这个时候自然还不会出现在这里。
 
  早上放学后,他向肖盛请了病假——最近正值换季,感冒发烧的高发期,他十分不幸,恰好中招了。
  今天实在难受,脑袋被糊住了一般昏昏沉沉,四肢酸软无力提不起劲,回到家了,想喝点热乎的。
  家里没人在,他只好自己动手,用生姜榨汁,混合枣泥,与红糖水一起熬制成膏状糖浆。取出几勺用热水一冲,就是现成的姜糖水了。
  谁知每种原材料只准备了一点,成品竟然满满一大锅……吃了没经验的亏。
  他留下两罐放在家里,又用新罐子装了一罐,准备趁着秦西诀不在家,去看看好久未见的老太太。
 
  这几天,阮景不知道怎么面对秦西诀了。
  如果说以前的别扭是捉摸不透的情绪在作祟,这次却是心底藏了一些念头,让他根本无法面对这个人。
  当然了,这次也是自己单方面的。
 
  他的不对劲,源自开学那天晚自习。
  那个不经意的触碰如同打开了某扇早有松动的门,紧接着,以往那些因秦西诀而起,却找不到答案的莫名症候,慢慢穿过重重迷雾,让他艰难地窥探到了一点端倪。
  他模糊地意识到,那好像是更严重的事情。
 
  他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对秦西诀的感情,似乎不仅仅是朋友之间那么单纯。
  刚一琢磨出这个想法,他慌忙地立马生硬止住思绪,不敢再细想。
 
  察觉这些,阮景又震惊又迷茫。
  不顺着这个念头细想,光是拿产生它的事情来说——他与秦西诀从初见的陌生疏远,到如今的无话不谈,秦西诀是那么信任他,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他们在万千目光下的球场上并肩为校争光,也在深夜的无人角落里互诉衷肠。
  一旦自己心里怀揣了多余的思想,都觉得有负于那些时光,也有负于秦西诀。
 
  阮景觉得自己糟透了。
 
  所以他不是故意躲着秦西诀,是根本无法面对,连目光都不敢在他身上多停留,唯恐没藏住的一点贪念被对方察觉。
  阮景哪遇到过这种事,他如同坐上战斗机驾驶位才想翻看《驾驶员初级入门指南》。
  他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情商与智力群策群力,依然得不出个办法,纷纷显示超纲。
 
  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他只好借着美术课忙碌的借口,一回到教室,能闲下来的所有时间都埋头在绘画里。
  鸵鸟似的把头扎进沙里躲避。
 
  放学后也不去人多的画室了——别人和他说话时总心不在焉,反复几次,别人还没疑惑询问,他自己先烦了,独自躲回了明德楼的空屋子。
  最近气温时而转暖,明德楼在没吝啬阳光的午后,也恢复了几分暖阳阁楼的氛围。
 
  然而春寒陡峭时而复返,阮景还偏生喜欢在画累后倒头睡觉。
  某天下午,他在一个喷嚏里惊醒,迷茫看了半天窗外阴冷下去的天气,终于病倒了。
 
  阮景此时站在秦西诀家的院门口,心里颇有几分自作自受的无奈。
 
  老太太看到是他,把院门打开,要把人让进来。
  她身上还穿着围裙,看来正在厨房忙碌。
 
  说起老太太住进来不久后,秦西诀意识到自己要开始照顾一位老人,于是去看了很多菜谱,向阮景请教了一些问题,并独立地从择菜到上菜,紧张严肃地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顿饭。
  老太太和阮景尝了一口,静了几秒,不约而同地放下碗。
  秦西诀:“……”
 
  自此以后,老太太就不让秦西诀进入厨房了。
  她用了一顿饭,把厨房变为了自己的领地。
  饶是怀疑秦家人厨艺的阮景,在小心尝了一口后,立马放下成见连连称赞,味道竟然堪比大厨级别。
  于是秦西诀补全技能点的想法,就这么在实力碾压里戛然而止了。
 
  最近几天,对门的苏奶奶常来约老太太到小区超市一起买菜,老太太先是不理人,后来可能听烦了,拗不过,也跟着出门了。
  尽管老太太路上一句话不说,苏奶奶也能凭一己之力聊得十分开心。
 
  阮景回过神,见老太太还等着他进院子,忙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想冒险久留,要是秦西诀提前回来就玩完了。
  他把罐子递给老太太:“奶奶,我就是顺路来看看您,然后给你带点东西……我该走啦。”
  老太太没有动,接过罐子抱在怀里,就这么看着他。
  她是想让自己留下,阮景明白的。
 
  阮景心里也不好受,要是以后渐渐和秦西诀疏远了,也不能再来看老太太了吧。
  念头一起,他怕再看下去会舍不得,忙匆匆打了声招呼,转过身走了。
 
  老太太忽然在他身后叫了一声:“阮阮。”
 
  阮景鼻子蓦地一酸,或许是感冒让情绪更加敏感,这一声竟让他有些难过。他不敢多待,也不敢回头,只能不停地往前走。
  一股劲地埋头走了很远,过了转角,阮景才回头看了看。
  老太太还站在门口,似乎等他走过转角,不见了,才慢慢回屋了。
 
  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
  这学期的摸底考试转眼将近,阮景的感冒依然不见好转,或许养病所需的“静心”达不到,还更加严重了。
  他终日陷在昏昏沉沉里,提不起精神,也没什么心情,拒绝所有一起嗨的邀约,活像个孤僻的幽灵,与热火朝天的气氛格格不入。
  秦西诀看他病得霜打了似的,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拎着人讲题。
 
  距离考试还有两天,秦西诀给了他一份资料,让他尽量在考试前做完,然后进行讲解。
  阮景知道,这是秦西诀这几天抽空整理出来的。
  他看了资料一眼,没有接过来。
 
  要是秦西诀给自己讲题,那两人又得待在一起好久了。
  他含糊说了声自己忙着画作业,没有时间。
  说完,不等秦西诀回话,他匆匆打了声招呼,起身仓皇离开了。
 
  谁知天意有心和他作对,考试的所有科目竟然全军覆没。
  事后一翻那些资料,考点大多都包含在内。
  到底是秦老师整理出的知识点。
  阮景心里更加烦躁了,到了此刻,他更是连秦西诀不敢再见了。
 
  他拿着成绩单回家,果不其然,林蓉被满纸惨不忍睹惊到了,不由说了他几句。
  考试起起落落是常事,他也很少让林蓉操心,换做往常遇到此类事,他只要和林蓉撒娇打打趣,再做保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然而这次,心里的烦躁却让他顶了几句嘴。
 
  林蓉被他这莫名火气顶撞得怒气上来了,语气稍加严厉地让他平日多向秦西诀学习。
  阮景听到这里,压制的烦闷也没忍住,脾气一冲直接回嘴:“我又不是没有了秦西诀就不行。”
  说完直接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把自己锁起来,任由林蓉在门口数落,他都没有再开门。
 
  即使生病和烦躁让他脑子发晕,他理智里有一块是清醒的,自己不是想顶嘴林蓉的话。
  他那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在骂没出息的自己。
  他发现越是刻意避开那个人,就越是想念他。
 
  发了考卷的第二天,各科老师开始陆续讲试卷。
  本着不占用课时的体贴用心,老师们纷纷占用了放学前和晚上的自习时间。
 
  阮景浑身难受,模模糊糊听了一上午课,到了下午下课,他察觉感冒好像又严重了。
  耳边周围的嘈杂吵闹隔了一层毛玻璃,声音不再真切地落在耳里,倒是自己粗重的呼吸越发清晰,落在手背上也有些灼热。
  他不想惊动秦西诀,趁着人起身去了办公室,自己收拾收拾离开了。
 
  他和林蓉闹了别扭,两天没互相搭理了,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画室。
  只好又到了明德楼。
 
  坐到了熟悉的椅子上,他用矿泉水胡乱吞了药,冰凉的水入喉,饮鸩止渴般让发炎的喉咙舒服了一瞬。
  这个位置似乎有着沉睡魔法,以往坐到这里且不拿画笔,不到十分钟,人会立马被拖入沉沉睡眠。
  此时加之药效来了,不多时,他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次的沉睡魔法仿佛变成了魔咒,把一抷光怪陆离坏心地加入其中,让沉睡的人陷入冗长而压抑的梦境。
  在梦里,阮景的神魂也不得安歇,马不停蹄地被迫去了很多地方。
  有时是冰川万里,他在风雪茫茫里独自前行,有时是深渊千丈,他向黑暗海沟不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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