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前,氤氲着热气的浴室里,房间乳白色半人高的桌子上,烟灰色的高脚凳上,菱形花纹的地毯上。偌大的房间,处处都是他们留下的痕迹,赤裸着上身,仰着脸闭着眼望着天花板,双手在身后抓住凳子,紧咬的牙关,这一道道残影是一天一夜的二人的罪状。
好歹霍斯尉比司沛南大了那么几岁,知道及时止损的道理,过则亏,及时制止了一场愈演愈烈的性*活动。
酣睡到第二天下午,司沛南在床上翻了个身,呈大字状趴在床上,下意识地用右手探了探身边,摸了好久只剩下一片余温。司沛南一个激灵被吓了起来,一瞬间脑子里无数想法陡然升起,他坐在床上睁开眼睛,向前望去只看见一个背影正站在落地窗前,窗帘还没拉开呢。
霍斯尉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执着手机,声音压得极低,是在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司沛南刚刚折腾出的动静不小,几乎在同一时间霍斯尉转过了头看着他。
司沛南不知道他低头说了什么,总之挂了电话,霍斯尉转过身朝他走了过来。司沛南愣着神望着霍斯尉,后者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额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收手。
司沛南愣怔地看着霍斯尉的一系列动作,“我昨天发烧了吗?”
“一点点,第一次之后有一点。”霍斯尉伸手轻轻掐了掐他脸颊的肉,“是正常的,不过现在已经退烧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司沛南还没睡醒,睡眼惺忪的听他说完后机械地偏过了头认真思考,似乎在感受自己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落在霍斯尉眼里让他眼里又升起点点爱意。
司沛南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霍斯尉径直坐在了司沛南的身边,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个人的腿。虽然已然是秋天了,但是昨天实在是热得人烦躁,空调开了一夜,现在是恒温。但霍斯尉还是怕司沛南感冒,毕竟做*之后抵抗力没有那么高。
“如果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霍斯尉温声细语。
司沛南揉揉眼睛:“不是很困了,但是还有点没醒过来。”他嘟哝着,向着霍斯尉撒娇。
“那你再睡会?”霍斯尉亲昵地将他本就一团乱的头发揉的更加没眼看。
司沛南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问他:“几点了?”
“下午一点多了。”
司沛南纠结的揪着被子:“那李姨是不是过来上班了?”
“是啊。”霍斯尉故作一副轻松口吻,毫不在意的说:“也知道你跟我睡在一起了。”
“啊?”司沛南紧张兮兮的,“那……那……”他泄气了,羞赧得不行。
“行了行了,李姨在楼下给你煲汤呢,我说你身体不好。”霍斯尉被他的反应逗得捧腹大笑,司沛南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南南。”霍斯尉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跟他分析:“所以我们的关系瞒不住,我也没想着瞒。李姨是谁,天天搁我们身边,能不知道我俩的事?”他把司沛南的手一捏,“我们现在不吵架不闹腾,好好在一起了,规规矩矩的,她不知道有多高兴,你害羞什么?”
司沛南“哼”了一声,企图将霍斯尉的手撒开,但是没能成功,反而被他攥得更紧了,“怎么着?还不允许我害羞了?”
“允许允许。”霍斯尉就像哄小孩子一样:“那你现在再躺一会儿,不是还睡眼惺忪着么,我下去给李姨帮帮忙。”
司沛南乖巧地滑进被子里,在被子里的手还轻轻地捏着霍斯尉的手。
“怎么着,这就舍不得你男人了?”霍斯尉戏谑地调笑他。
“你有病!”司沛南撒手了,把头埋进被子里彻底不理他了。
霍斯尉的确也要下楼了,跟司沛南你侬我侬的的确也舍不得分开,分开一秒都觉得不舍。他把被子掀开一道缝,手探进去握着他的手,把被子撬开了,给了他一个吻才下了楼。
霍斯尉醒得很早,在司沛南前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百无聊赖,欣赏司沛南的睡颜一个半小时,简直看都看不腻。后来佟雕珠打了电话过来,他才开始着手处理今天的一些事情,重要的会送到别墅来,不重要的他已经跟助理进行了电话协商。
然后他一个电话叫来了李姨,因为他怕司沛南的营养跟不上。
身边都是自己人的好处就在于,特别了解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在什么时候不在。李姨就是这样的人,所以霍斯尉对她从来都是放心的,像自己的亲婶婶一样,甚至更亲。
李姨由贺叔开着车带到了菜市场,买的菜和肉都是新鲜的,特地熬了一锅新鲜鸡汤。霍斯尉刚到楼梯口,就已经闻到了传过来的香味。
听见霍斯尉的脚步声,李姨穿着红色的围裙,手里拿着一把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看向霍斯尉:“醒啦?”
“您是说我还是说南南呢?”霍斯尉笑。
李姨白了他一眼,“哎!”她一边拉着霍斯尉到厨房看了看她煲的汤,一边说:“我当然问的是南南,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哈哈哈哈哈哈!”霍斯尉爽朗地笑出了声,“醒了,但是我让他再眯会儿,有点儿起床气呢。”
“也是。”李姨仔细思忖后用手碰了碰霍斯尉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他们:“以后就别吵架了。”
“吵架伤神又费劲,费的是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别人说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两个人的生活吵架是必不可少的。这些话,斯尉啊,还是不要听的好。”
霍斯尉在一旁洗耳恭听,李姨到底是李姨,行过的路,吃过的盐是比他们多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很让人受用。
“反而架吵多了还会影响两个人感情,你说两个人在一起,吵来吵去是过什么日子?这样两个人都会身心疲累,你说是不是?”
霍斯尉在一边点头:“知道了,姨。”
“而且……”李姨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看出来了,南南这孩子看着的确挺和气的,但是脾气一上来跟你一样倔,甚至比你还不好说,多好一孩子,你们就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末了又确定似的问了一句:“你们在一起了吧?”
霍斯尉在一旁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在一起,不会折腾了。”
李姨挺高兴的,脸上的笑就没消减过:“好好在一起,就好,就好啊。”
作者有话说:
李姨的话其实不太像一个仆人,他们更像是亲人多一点
我爱你们啦!
第47章 霍正军、震怒、男朋友、璧人
李姨给霍斯尉先盛了一碗鸡汤,霍斯尉喝了一口赞不绝口:“您的手艺一直都是这么好。”
李姨就笑笑,没有说话。李姨也是打心眼里疼这两个孩子的,原先只有霍斯尉,后来来了司沛南,又看着他们闹成这个样子,李姨又不好站在自己的立场多说什么。
终归是心疼的,能做的也只是顿顿让他们吃好罢了。
原本霍斯尉还想着上楼去把司沛南叫下来,但是司沛南脸皮子实在是薄,还没跨出厨房呢,霍斯尉就已经开始犹豫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司沛南没过一会就自己下来了。穿的是霍斯尉的黑色绸缎的那套睡衣,他本就白皙,穿着更显得熨帖好看。精气神养足了,没有之前跟霍斯尉闹脾气时的阴郁了。
霍斯尉看见司沛南下来径直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拉住了他的手。司沛南破天荒的没有羞赧地甩开他的手,两个人走在一起向李姨走过去,活脱脱一对璧人。
现在多养眼!李姨搓着手喜笑颜开,在餐桌哪儿拉开两张椅子,将鸡汤新盛了两碗端了过来:“趁热喝,有点烫,好好休息。这几天累坏了吧?”
前几句话还好,一听到后面,司沛南的脸就开始红了,恨不得埋进整个白瓷碗里。“也不是很累……”司沛南嗫嚅着,声音如蚊吟一般,霍斯尉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司沛南狠狠瞪了一眼,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李姨乐得看热闹,乐呵了一通,拿着工具去花园里除草了,今天天气好,但是秋天太阳不晒秋高气爽,正宜除草。
霍斯尉可没那么老实,司沛南不是用手遮住了他的嘴吗?他倒好,悄悄地探出舌尖,在他手心勾画半圈,司沛南整只手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司沛南傻了,愣在原地。
“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霍斯尉你是不是有病?”语气中还带着惊诧。
霍斯尉以前不这样的!至少没有随时随地撩拨他,司沛南人都傻了。
司沛南火速将手抽了回来,拿着白色汤勺开始埋头认真喝鸡汤。里面还有李姨去了皮的鸡肉,炖的入口即化,司沛南就好这一口。
霍斯尉在司沛南的碗边垫了几张餐巾纸,司沛南直接将骨头扔在纸上,到时候他将餐巾纸扔掉就可以了。司沛南是真的饿急了,体力活做了那么久也的确是饿到他了,而且司沛南一向疏于锻炼,还平白被霍斯尉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天。
霍斯尉自己的那碗没有吃,而是等司沛南吃完后将自己的那一碗放到了司沛南面前。
司沛南看他熟稔地拿走他面前的空碗,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吗?”
霍斯尉摇了摇头:“我先看你吃。”
“你这是什么癖好……”司沛南没有故作矜持,他们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霍斯尉他还是了解的,果不其然,霍斯尉又继续说了下去:“看着你吃,我胃口就好了,等你吃完了我再吃,厨房里还有呢。”
司沛南啐了他一口,理都懒得搭理霍斯尉。等到最后一根鸡骨头吐出来的时候,司沛南揉了揉略带点肉的肚子,笑眯眯地:“我吃完了!我吃饱了!”
霍斯尉从容地收拾司沛南的碗筷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夸着他:“真乖真棒!囡囡吃饱饭了要不要出去玩一会儿啊?”(p s :囡囡与南南音差不多,这里霍斯尉叫囡囡是表示亲昵)
“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啊?”司沛南一脸幽怨地看着他,霍斯尉站在他身边,比他高出一截,司沛南就在那儿揪着霍斯尉的衬衣下摆,霍斯尉往下一望过去。
睡衣领口往下看能看见一大片裸露的肌肤,霍斯尉喉结滚动,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够这么禽兽,慢慢地挪开了眼睛。
“你本来就还小。”霍斯尉想了想他的年龄,改口道:“总之不大。”
“哈?”司沛南一脸怒意,愤而拍桌:“你说谁不大!?”
霍斯尉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霍斯尉!”司沛南咬着牙看着他,他自己大不大,霍斯尉难道不知道吗?竟然还说出这种话!
最后这场充满硝烟的战争由霍斯尉忍痛承认没有司沛南大并且将他送到花园和李姨一起除草结束。
霍斯尉在空旷的别墅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又像个神经病一样笑了起来,可能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家里有洗碗机,碗筷也不用李姨费心思去洗。现在加上他和司沛南拢共也只有两只碗,霍斯尉一并给洗了放到了消毒柜里。
玫瑰园里。
司沛南吃饱喝足后就开始帮李姨打扫园子了,荒废了挺久,玫瑰依然挺立,只是杂草丛生。霍斯尉生病的那段时间,就算是李姨也没有心思来顾家里这些事,为他熬汤做菜送饭什么的都是李姨。
现在两个人重归于好了,这玫瑰园子也是时候捡起来好好拾掇拾掇了。
霍斯尉站在别墅门口,司沛南戴着草帽半蹲在园子里,他在回忆。司沛南刚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刚同他亲昵起来的时候,是晚春还是初夏,霍斯尉记不得了。那个时候的司沛南还没有现在放的开,那个时候他们就连牵一牵手都显得暧昧极了,也是一个晴好的天。
司沛南似乎感受到了霍斯尉的视线,正蹲着除草呢,转过了头看向正门口,霍斯尉就静静地伫立在哪儿看着他,他们相视一笑,司沛南歪着身子给他敬了个礼。
太阳光打在他身上真是好看极了,就这么照进了霍斯尉的心里。
打断他们的是一段急促的座机铃声,听见这段铃声,霍斯尉眉头肉眼可见的蹙了起来。心里已经有所猜想,但当他实实在在的看到座机上那串数字的时候,人还是必不可免的烦躁了起来。
“霍斯尉,你是真有种啊?把人打进医院了?还是市长的儿子,你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你怎么不把别人打成残废,让人家抬着棺材直接来部队找我得了呢?”霍正军的声音震慑力极强,他瞥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霍正军部队办公室的电话。
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到底还是让霍正军知道了。
霍斯尉用手掐了掐眉心,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直接开了扩音,反正别墅里空无一人。
霍正军骂他多半也就那几个词,霍斯尉听得面无表情。直到霍正军说让赵柯回南方的时候,霍斯尉才意识到霍正军是动真格的了。
赵柯在他这儿,他还能护着,回了北方,虽说邵景轩是他男朋友,也回了北方,但是在部队里,见一面都难,还不如跟着他在南方。
“你不是说赵柯就跟着我?怎么着?现在还反悔了?合着您真把赵柯当棋子使,呼来唤去?”霍斯尉语气讥讽,言辞刻薄,这是他和他亲爹一向唱擂台戏的风格。
对面的霍正军俨然不吃他这一套,哼笑一声,老神在在地坐到了办公椅上,叩着桌子就像训斥部下一样:“霍斯尉,你别忘了,赵柯本来就是我的警卫员!是我放心不下你让他去北方拘着你的,现在有用吗?景轩也来了一趟南方吧?从部队里跑出来的,你当邵家的人是傻子?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天做的是他妈的人事儿吗?”
霍斯尉不做声,听着霍正军继续数落:“你脑瓜子好,但凡你跟你姐姐一样把这门心思用到从政上来,哪里能出这么多幺蛾子!”
“怎么着了您?我姐是从政了,您关心过我姐吗?我从政?您凭什么要我从政?您不是还有个儿子也从政了吗?不就被您庇佑着吗?天天在您旁边,怎么着,您还想让我也过来孝敬您啊?那我远在美国的妈怎么办?”
24/64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