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饭?小七爷这是饿昏头了?刀刃抽抽嘴角,说道:“呸呸呸,小七爷您可是有福气的人!
“三爷说了,您既然是从季公馆被带出来,季公馆就得保证您的平安,包括饮食。”
要是藏宝图真在苏家,那小七爷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刀刃看向苏念的眼睛更亮了。
苏念:这刀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刀刃不是季凉川的专属狗腿子吗?咋看鸡腿一样的看着自己呢?
他又咽了口口水,告诉自己:忍住,千万忍住啊苏念!指不定季三挖了什么坑在后边等着你呢。
“呵,他倒是爱说大话,这儿可是安平城。”
苏念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叫花鸡。
叫花鸡啊!品色上佳,一整只鸡去头去尾,看着还枣红明亮的,坐着都能闻见荷叶的清香,吃一口必定是酥烂香嫩。
小七爷上钩了,刀刃努力地憋着笑。
“咳,小七爷,我今来是为我家三爷带话的。我家三爷说了,小七爷要是什么时候想明白,想出去了,就跟白警官提一声季公馆。”
小少爷想吃有使劲儿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吃的样子可太好笑了。
刀刃:听说小七爷特别好面儿,这要是笑出来还不得被记恨上?
苏念的表情瞬间裂开,“合着安平城的警察厅是季三开的?我还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
刀刃:“哪能啊?我们三爷就是个北边的外来户,不过给小七爷做个担保还是可以的。”
“行吧,可七爷我是有风骨的人。自己的事儿还是能解决的。”苏念强迫自己不去看美食,愣是又咽了一口口水。
三爷真是神了!
刀刃进监狱之前,季凉川跟他特别交代了,“要是苏念不吃你就把东西全收了,好好让他馋着。”
刀刃利落地把菜收进饭盒里,“七爷傲气,那这饭我可带走了。”
苏念想伸手挽留,可他愣是拼不过刀刃的手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桌子美味扯走,心痛无比地挤出来两滴泪。
“别,别啊,好歹给我留个汤……”
刀刃背对着苏念,憋笑憋的内伤,赶紧说道:“小七爷,那我先走了,三爷在家也等着开饭呢。家里的一桌比刚才那一桌,多了七八个菜吧。”
提着食盒还没回到车里,刀刃就笑的前仰后合。
“笑够了没?”季凉川沉声问道。
“够了够了够了,三爷!我真笑够了。”
刀刃再次憋笑,这可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三爷啊。
这会儿急了?那刚才咋不自己进去嘞?哈哈哈,苏七可真是个妙人,他家三爷可危险了。
再次瘫在草堆里的苏念欲哭无泪,刀刃把桌子都给搬走了呢。
这……人干事?
果然,刀刃只是季凉川一个人的狗腿子,气!他都这么可怜了,也没给他就一双筷子!
“吱呀——”
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苏念懒懒的抬抬眼皮子,今儿真是奇了,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哟,贵客。三天还没到,叶将军怎么舍得来了?如果是来看笑话的,您请便。”
草堆里的苏念翘着二郎腿指了指门。
叶枕立马风作势要走,“行,看你在这里过的这么舒坦,我还是走好了。”
苏念眼睛一闭,继续用脚指着门,“你走,走的远远的。”
他都快饿死了,就算王母娘娘来了也伺候不动。
叶枕风摸了摸皮带,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另一张脸,“呵,苏小少爷还是这么嘴硬。”
“哼,多谢夸奖。但我想,叶将军应该没那么闲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叶枕风该不会想抽他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整个安平城敢抽他苏七的人只有苏老爹了。
“撞到你的是不是这个人?”叶枕风摸出一张照片递给苏念,“他叫陈鹏,是个有名的混混,在警察厅里有不少偷盗的案例,不是个好人。”
苏念迷糊地接过,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是他,怎么?他出什么事了?敢偷我娘给我的东西,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小少爷长的细皮嫩肉的,打人不会打红了自己的手吗?
叶枕风眼里带了点笑意,“刚才冰河上漂出来一具尸体,死者的后脑勺有一处胎记,跟你供词上说的一致。陈鹏,就是凶手了。”
苏念不可思议地看向叶枕风,“这案子就这么简单?”
叶枕风这么较真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草率了?有问题。
叶枕风严肃地看向苏念说道:“就是这么简单。”
“呵,可死者不是死于枪杀,却有人故意用枪打掉了吊灯引起慌乱。巧的是,客人们逃跑时,后门还偏偏还被人锁上了。你不查帮凶了吗?”苏念疑惑地问道。
“后门可能是有人防止凶手逃跑才锁上的。”叶枕风淡定地回道。
苏念弯了弯眼睛,脱口而出,“哦?那凶手当天怎么没有抓到,陈鹏怎么会死在冰河里?叶将军该不会说是失足落河吧?”
叶枕风愣在原地,这苏念,还真是小孩子。
这件事情可不是捉住一个凶手就能解决的,况且那个银行行长通敌叛国还吸食牙鸟片,本来就死有余辜。
叶枕风来安平城,最主要的事情是将安平城里贩卖牙鸟片的银行行长绳之以法。既然人已经死了,他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
安平城牙鸟销售的渠道已经被他斩断了。
第31章 潦草结案
叶枕风头一次正眼看苏念,这小孩不简单。光凭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就有些苏老将军的影子了,将门必出虎子啊。
来日华国须少年,安平城的脊梁在,就不会那么容易倒!
“苏念,凶手已经死了,是混混陈鹏。陈鹏亡命之徒一个经常干这种买凶杀人的买卖。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叶枕风有意点播地提醒道。
很多事情是不能较真的,因为它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模糊就是它最好的题解。
“到此为止?叶将军你……”这是何意。
苏念不太明白,他本来想生气地指责叶枕风的不负责任,但又似乎看懂了叶枕风看他的眼神。那是看向光,看向希望的眼神。
叶枕风:“牢房的门锁已经开了,出不出去是你的事情。”
叶将军离开时不经意地蹭到了白景文的肩膀,白景文故意拍了拍肩膀,像拍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冰块,苏念你可以走了怎么一点也不高兴?该不会是被那冰块吓到了吧?”白景文故意大声地说道。
通道里的叶枕风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只怀疑白景文真的能胜任这个警察局的属长吗?太幼稚。
“白警官,叶将军说的已经够多了。他只是不想有人深查这件事罢了。”
苏念开始回想这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叶枕风这样上过战场的人应该杀伐果断才对。这样潦草地结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白警官脸色铁青,那冰块竟然完全无视他!
“那冰块凭什么不让接着查?难不成他心里有鬼?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真凶到底是怎么杀人后成功逃脱的?是不是要靠本警官才能查出真凶?”
白警官越想我越觉得里面一定有个惊天大阴谋,急得抓耳挠腮。
团团转的白景文看的苏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景文在维也纳拦他时的气势哪去了?果然恶人还是要用恶人磨?
“只能说那陈鹏是个聪明的杀手,你看啊虽然revolver的射速低,装弹慢,弹量少。但枪的设计却对瞎火弹的处理十分简便,性能可靠。
revolver手枪是很多警察跟杀手的选择。陈鹏既然敢做这种买卖就是个杀手精英,就能杀人无形。”苏念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白景文已经听懵了,他虽然去D国留过学,并不了解M国的枪,“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陈鹏不可能分身,一边在楼上杀人一边在人群里开枪。这件事情一定是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的。更何况开枪的不是陈鹏,枪声响的时候陈鹏还在楼上。
白景文挠挠头:“嘶,杀手精英?那就结案吧。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怎么?你还想在这破牢房里多住几天?”
不过能说出这番话的苏七倒叫白景文意外很多,看来苏念不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苏念眼睛一弯,“哎哟瞧我这个记性,我正想我爹呢,先告辞了。”
大年初三,安平城最繁华的街角,来来往往的都是揣着礼物走亲戚的人。很突然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平静,是来自一个卖报的小童的。
“号外号外!前线战败!青城沦陷……”
青城竟然沦陷了!
怪不得,怪不得叶枕风不让继续往下查了,他要赶去前线支援!
至于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陷阱!R国人是想用川野木子未婚夫死在安平城的事情,进安平城!
可恨的是竟然还有人在此事上做手脚,诬陷苏念,会是谁呢?
前世苏家一倒,R国军人便驻扎了安平城!安平城能轻易被占领,是因为内有叛国者,外有侵略者。
可恨的是外敌当前却总有糊涂人会拎不清,但犯我华国者,虽远必诛。这一次去军校,苏念一定好好学习。
当年那些三脚猫的功夫都能让苏念多次死里逃生,这一回他更要好好上军校!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一阵暖意袭来,苏念眼前一黑连忙挣扎。这声音挺熟悉的,季凉川!苏念挣扎着想从披风里出来,脸都被盖住了,这人真是半点分寸也没有!
“你怎么在这里?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早就知道?那你知道谁是真凶吗?”
狐白色的披风上秀了一幅傲雪盛开的寒梅图,那人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起红意,许是恼羞成怒。
“嗯,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答?病才刚好,不想感冒就受着。”季凉川强硬按住某人挣扎的手,快速地给某人穿好披风。
想到发烧时自己那任人拿捏的境地,苏念皱着眉排掉季凉川的手, “谢了,回头定请季小都督吃饭,本少爷不喜欢欠人人情。”
季凉川挑眉,收回的手插进兜里,“陈鹏的尸体已经交给了川野先生,但川野先生要求自己的女儿川野木子来安平城挑选一名自己喜欢的男子做丈夫。”
苏念:“只是一个女人?他们不是瞧不起我们吗?还敢嫁女?”
“这都想不明白?还不是他们为了进城的卑劣借口。安平城也算是要城,有副主席的军队在附近,R国人暂时还真不敢乱来。”
苏念撇撇嘴,季狗的声音还,蛮好听,“但愿,就是不知道这位副主席为人如何。唉,南城沦陷的太惨重。”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无论上面如何,我既然在安平城,就会誓死守城。”季凉川轻笑着敲了下某人沾了灰的脑门儿。
这人看着不像说假话的样子,苏念有些犹豫,但说话却果断极了,“巧了,这是本少爷土生土长的地方,外敌来犯,死也不走。”
季凉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冽而郑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要轻易说出口。”
漫步街头的两人此时都心事重重。
季凉川也很奇怪,他跟这小孩,明明没见过几面,为何就,如此上心。既然上心,便不能放任。成大事者,必须取舍有度。但他死,也不会让这人死的吧?
苏念却被季凉川的话扰的心烦意乱, 不会死吗?可他已经身处死局。。但季凉川,你可知,本少爷再不会轻信于你。
“咕咚——”
苏念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的肚子,肚子啊肚子,你怎么一点也不给少爷我争气啊!
“饿了?要不要来季公馆吃饭?刚才的菜已经叫人回去热了。离得也不远,三五分钟就到了。”
苏念的脑海里立即闪过刚才的糖醋排骨,叫花鸡……“行,行吧。我就是欣赏你有点血性,才不是为了你的一顿饭。”
季凉川强忍着笑意招呼刀刃把车开过来。
这小少爷,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32章 以爱为笼
夜幕降临的时候,季公馆竟一片漆黑,门口守着的人安静极了,没有气息了一样。就连整个宅子都像是一座布满了陷阱的死宅。
苏念的肩膀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曾经他无数次闯祸这道门,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这座牢笼。
他能清楚地说出季公馆两个侧门和一个狗洞的位置,他甚至知道季公馆哪里的墙最矮最好爬。可他现在要主动走进去吗?
苏念的脚在门槛前抬起又放下,“季三爷这是穷的连灯都点不上了吗?”
季凉川直接搂住苏念的腰一个转身就将人带进了门里,带着点蛊惑的意味说道: “我穷不穷只有我夫人才知道,念念想做我夫人?”
苏念还没回过神,只觉得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眼下他到了让他浑身冰冷的世界。
这是本能的害怕,已经克到他骨子里了。恐怖到他觉得,季公馆里,季凉川是主他是奴。
季凉川发现人在走神后,恶意地凑了过去,故意吐了口热气在人的耳后,“还是说,念念你除了怕血,也怕黑,需要我抱着走过去。”
季凉川这种戏弄人的语气,让苏念特别的不喜欢。季凉川的情人,简直能用遍布世界来形容了。
这男人可以出门的时候孤身一人,回开时却能带个半倾城的美人。苏念,这只是季凉川撩.人的手段,你上辈子领教的还不够吗?
苏念恨极了也厌烦极了,转身就朝门口冲,“我不吃了!我回家!”
“闹什么脾气?说好了要来我这吃饭的,想反悔?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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