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突然低下声音问道:“那个,你们这有狗吗?”
刀刃拍了下大腿,“有啊!你也喜欢狗?三爷在后院养的又狼狗也有藏獒,看看去?”
草!季凉川居然现在就开始养狗了?!苏念还以为当年季凉川的狗是专门为了吓唬他才养的。季凉川真是个狗男人!
苏念摆摆头赶紧说道:“不了不了,我去花园看看就好。等季凉川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刀刃:“好嘞!”
季公馆没有苏府那样讲究,只分了前院跟后院。前院议事,后院住人。走到后院的时候,苏念下意识地膝盖疼,当年他为了跟季凉川求和,跪在后院门口淋了一夜雨。
后院左侧锁了三条狗,两狼狗,一条藏獒。有一次苏念要逃跑,被季凉川捉住关进了笼子里。笼子外就围着那三条饿了一天的狗!
季公馆!
苏念咬紧牙齿扫视了一圈,这里,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季凉川这人!忒不把他当人看,压着他在这里的每一处欺负。
逃!必须得逃出去!
第24章 藏宝图
样貌清丽的女人穿着旗袍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北方小调,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了起来。
任谁也想不到这女人是维也纳的台柱子花惊蝶。
“哎呀!”厨房里切菜的花惊蝶“不小心”切住了手,她频频往往灶房外看去。
沙发上穿着夹克的男人正皱着眉在打电话,压根就美听见花惊蝶的惊呼声。
她低头敛下眼睛里的气馁,再扬起脸笑的眼光明媚,“谢哥,饭菜好了,过来帮我端一下盘子。”
刚好打完电话的谢春花拿起了自己湿掉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急急忙忙地整理自己,“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叮当!”盛着烤鸭的盘子撞击了刚切好的果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哥,你去哪?”隔着一个玻璃门的花惊蝶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谢春花急急忙忙地套上西装外套,“方才我给苏府打了个电话,素锦说念念被白景文带走了!估计是维也纳的枪杀案,我得去警署给他做证!”
花惊蝶指了指谢春花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可谢哥,你的衣服还没有干……”
谢春花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碍事,我得先走了。对了,昨晚的事多谢了。”
“谢哥!”花惊蝶满脸的不敢相信。
就凭一个电话,那人就能将谢哥叫走。
至少吃了饭再走吧,他为了做这顿饭,可花了不少时间去学。
街上的雪现在下的很大,这样不打伞的出去,不消一刻钟就会落满身的雪。
玩耍的孩童都被父母叫回家去了,雪地里踩的脚印很快就被新雪覆盖。冰天雪地,只有墙角的梅花还开着。
刀刃是在维也纳的后门跟季凉川碰面的。那后门还像案发当天那样锁着,季凉川直接从墙头一跃而下。他身上黑色的皮衣被风刮了起来,像个游侠一样稳稳地从墙头飞到地面。
刀刃:“三爷,刚才我送苏小少爷回去的时候有人跟着我们,我已经让人盯着去了。”
“做的不错。”季凉川脱了手套扔给刀刃,“这事不会完,既然牵扯到了苏七,肯定就会连上苏府。”
刀刃:“三爷,你的意思是,有人打苏府的主意?”
季凉川点了根烟坐上了副驾,“听闻苏家有末代皇帝宝库的藏宝图。那死的银行行长有抽大烟的喜好,你觉得呢?”
刀刃:“大烟贵的要命,可行长死了,行长是饵?!”
季凉川:“难说。这几天让人看好他,别让他出季公馆。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咱们马上就知道了。”
“三爷,苏家真有藏宝图?您是怎么知道的?”
季凉川:“我父亲告诉我的。”
“大都督?!”刀刃的脑瓜子飞快的转了起来,一拍手道:“那您来安平城是想?!”
季凉川挑眉,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但我不卑劣。如果苏家真有,我会让苏家主动给我。”
“啧啧啧,那三爷您这也是有目的接近人家的,也是不怀好意。”
刀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三爷对小少爷高看是奔着人家的家产去的!
季凉川冷冷地看了一眼刀刃,“多话!走回去?”
刀刃赶紧狗腿道:“唉嗨,三爷,我还得给您开车呐!车上不能少了我!”
第25章 逃跑被抓
借口逛花园的苏念猫着腰躲到了株梅树后,出神地盯着手边凌霜傲雪地红梅。红色的梅花还挺好看的……
幸好季公馆人少!而且这些人还都是刚来季公馆不久,对季公馆“隐藏”的道儿还不熟悉。
比如,苏念都比跟这他的小斯熟悉季公馆的地形!一路七拐八拐地就甩丢了小斯,找到了能解他燃眉之急的重大法宝——狗洞!
嗨,实在是季公馆的墙忒高了!苏念上次爬墙地经验不咋地,跳下来还差点压倒人祁月笙!
苏念小声嘟囔道:“梅花啊梅花,你今日可就要见证本少爷最落魄的一面了。”
小七爷说完就忍辱负重地趴下,撅着屁,股,抬着腰就往狗洞里直愣愣地冲!
我钻我钻我钻钻钻……咦?怎么动不了了啊?!冰凉凉的,还有点硬,不像石头,倒像是——皮革做的衣服!
苏念疑惑地抬头:!!!
“这外面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是花园里的雪景比较好看。”
苏念自言自语地边说边往后退,却被人捉住了手腕儿。他的整个前半截儿的身体都被抬了起来,不上不下的卡在洞里难受极了。
蹲在地上的季凉川居高临下地问道:“念念这是去哪?”
鹅毛大的雪花很快地覆盖到两人的身上,但大半部分都落在了季凉川身上。苏念咬紧牙关不吭声,又气恼又羞耻地整张脸都憋红了。
刀刃靠在车旁唏嘘道:“啧啧啧,为了迎接我们三爷,小七爷真是煞费苦心。”
少年今天穿的是浅绿色的短袄,刚才他已经爬出来了大半,塌腰提臀的,还露出了一小截儿腰身。
这会儿掌心里全是雪融化又凝结的碎冰渣。冻的发抖,全是作的。
季凉川兴趣盎然地按了按苏念的腰,“迎接我?”
苏念这才觉得自己腰间一冷,刚才好像落进去雪了。他不想这样爬在季凉川腿上,挣扎着起身,“才不是!我这是去……去,当然是出去堆雪人!”
季凉川眼神一凌,“念念好兴致,季公馆的花园正好缺雪人。”
每回被季凉川这样叫,苏念就下意识觉得不妙。但他也不能真当个案板上的鱼一样任季凉川宰割吧?
苏念低着头数雪花片,企图蒙混过关。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一种反抗。
刀刃向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既然三爷不是真的看上苏七,玩玩就玩玩呗,“那敢情好,七少爷不如直接在我们季公馆里堆一个吧!”
季凉川把人从洞里半抱出来,一刻也不停地走进季公馆,“怎么,又不想去堆雪人了?我听刀刃说你喜欢狗?一起去看看?”
傻里傻气,把自己冻发热了都不知道。
苏念不怕死地拉着季凉川建议道:“我,我去堆雪人,三爷要不要一起?”
他可一点都不喜欢狗!
“嗯。”季凉川下意识地就应了。原因无它,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声三爷,少年人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吧。
刀刃给季凉川搬了个梨木椅放在长廊下,坐在那里一眼就能把整个花园里的风景收进眼里。
苏念抖着身体在后花园里滚了一个雪球,这也太冷了!正滚雪球滚的出神的苏念,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栽进了车轱辘大的雪球里,真冷!跟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季凉川抖了抖烟灰走了过去,把一脸呆滞的人“挖”了出来,薄唇轻起,“笨。”
脸上沾了雪的苏念快气死了,张嘴就来,“三爷你也不见得有多精明!”
“自己病了都不知道。”季凉川把人打横抱起来,“刀刃,去请医生。”
又累又冷的苏念彻底放弃了挣扎,埋怨道:“知道我病了还不过来帮我堆雪人。”
回头看了眼的刀刃不停咋舌,三爷的笑意都跑到眼睛里了。不过这苏七还真挺好玩,敢拉着三爷堆雪人。
第26章 三爷看脸?
雪停了,却起了风。风大的几乎能把路上的人掀翻,甚至刮倒了路口处几棵大腿粗的树。还好是新年,人们都在家里躲懒玩牌,可窗外呼呼呼的风刮的人耳疼,听着都寒冷刺骨。
安平城几年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怪天气了,还是过年的时候。不少商贾都商量着一起去寺庙烧个香拜个福。
夜像是打翻了的墨盘一样迅速地覆盖了整座安平城。偌大的城,今晚却只听得见风声。
大洋百货一条街上,只有一个卖古董的商铺亮着灯。一个包的一身黑的青年弓着腰走了进去。青年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越过了柜台。
老板添了添灯油,看清楚来人后赶紧上前把青年的外套脱下来挂好,“少爷,您可算是来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青年语气不善,“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安生。”
跟长相普通的老板相比,青年有一张昳丽的脸。明明是男子,却有着瓜子脸,柳叶眉……虽然长相阴柔但他的身高与喉结显示着他男性的身份。
老板转身转动了一个古董花瓶说道:“少爷放心,我跟了一路,少爷你猜怎么着?”
青年率先跨步进了墙后的密室,“进去说。”
密室里,老板忍耐住激动,低声道:“少爷,我跟着他们到了季公馆!你不是说苏七会进监狱吗?”
“季公馆?有意思。”青年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响声,“听说季凉川跟白景文是旧识,你觉得会是谁在保他?”
老板一着急就爱转圈。转身的时候露出后脑勺的一块黑色的胎记,指甲盖大小,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都有吧,毕竟苏老将军在安平城颇有威望,苏家做丝绸的基业也在。保不住苏家用钱保苏念,不是有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青年的手指停止了敲击,“哦?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图苏家的钱?”
老板:“是啊,北边不是穷?那季凉川跟白景文可都是北边的,穷鬼见钱眼开了呗。”
“既然这样,光凭块玉佩可不行。”
“我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吗?”
“好,最好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只是少爷,你这么做纯粹是给苏七添堵?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青年慵懒地靠在复古沙发上假寐,他喜欢暗色,入目所及全是灰色。可有个人,能让他看见颜色。那个人却是个名门少爷,与他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差太多。
“你只管放开手去做,只要他不痛快,我就高兴。”
季公馆这天晚上热闹极了,三爷的私人医生秦钦连夜赶了过来,五大三粗的刀刃又是烧热水又是堆雪人的,还有谢家二爷在大门口赖着不走,最后就连白景文白署长都来凑热闹了。
苏念却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稳,鼻尖萦绕着一股烟草的香味。只有常年吸烟的人身上才回染上这种淡淡的烟草味。
“他怎么样了?”季凉川刚从走廊上回来,衣角上还带着点没抖落干净的烟灰。他每回烦躁就爱抽烟。
“三爷,他只是受寒了,喝碗退热的中药就好了。”秦钦脚下一个趔趄,这不睡一觉出出汗就完事的病?不过看小都督守的认真,秦钦就十分有眼色的换了话。
这病是真没什么,季三以前伤口发炎,烧的头晕眼花都能不用药的挺过去。
“里面那人谁啊?竟然让季三这么大惊小怪的。”秦钦偷偷地拉着门口的刀刃问道。
刀刃:“苏家的苏七。”
秦钦一副宁死也不相信的样子,“不是吧?也就脸长的好看,值得三爷这样?”
值啊!
刀刃一脸的值:这小少爷可是套出藏宝图的关键啊!!!
不知道这茬的秦钦回去的路都走不稳了,满脑子:是三爷疯了还是我疯了?三爷竟然是个看脸的人?!
第27章 赔罪
“阿嚏!阿嚏!阿——嚏!”
苏念是打喷嚏打醒的,一睁眼就看见熟悉的浅咖色窗帘,惊的一下子坐的直直的。
床上还红着眼尾的苏念瞳孔变得老大。
这屋,床头放着一本厚厚的英文诗集,房间里只有个简约的窗台灯,还是以黑白色为主的卧室。就连床都是某人惯用的简约风,还有这床柱。印象里每次他要跑,都会被锁在床头。
这卧室苏念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怎么睡在季凉川的房间里?
不行!太憋屈了!苏念这辈子决计不会跟季凉川再变成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了。
情人这种廉价的身份,苏念可看不上了。季凉川现在不就是个小都督,还穷的要死,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上杆子给他小七爷当炮,友,他也不要。苏念脸不红气不喘地想:也就是身材好了点,长的好了点……
季!凉!川!
站在门边的苏念咬牙切齿,这门!竟然锁住了!呵,不就是二楼,以为锁个门就能把他困住了?
苏念兴冲冲地赤脚跑到窗边一拉,“不是吧,就连窗户也封住了?”
他翻箱倒柜地扒拉出来一把剪刀,一顿“叮叮乓乓”把窗户给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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