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的牌子讲究多了,黄色的牌子是最一般的牌子,红色的牌子是贵客。黑牌子么,只有三张。上面分别刻着白,月,余,是那三个人才有东西。
“小少爷,我们到了。”
苏念抬头,牌匾上写着奈何楼三个大字。还没进门就闻见茶的香味了,这是一个茶馆啊。
祁月笙回给自己什么回礼呢?请自己喝茶吗?不过这个茶馆真大啊,竟然有六层,比安平城最大的酒楼都要大。
小少爷想什么都写到脸上了,祁月笙一眼就看明白了。
祁月笙:“这是奈何楼,这里可不光卖茶。奈何楼每晚七点都会进一场拍卖会。不过奈何楼的三楼是私人卖区,是我朋友的,去看看?”
苏七爷又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里还有这样的玄机,听上去很神秘。”
光是不夜街就够让苏念惊奇了,又来了一个奈何楼,这里应该不是一条简单的商业街吧?既然祁月笙不说,定然有不说的道理。
跟被拦在二楼拐角处的几个R国人不同,两人畅通无阻地被人引着上了三楼。
这里的东西似乎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苏念虽然不懂,却能看清楚一些字画确实是明清时的真品。
“这把扇子是玉做的?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玉扇。”苏念停到一个玻璃柜台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玉扇躺在一个打开的红木盒子里,盒子跟玉扇上的镂空雕刻纹路一样,是一幅精致的百鸟朝凤图。
祁月笙笑了一下,直接招呼人过来取出来看看,“想要这个?”
“小姐,找到川野先生交代的那个盒子了,但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
“走,那个盒子必须是我们的。”
正在苏念拿着玉扇把玩时,一个烫着头发穿着皮衣的女子走过来说道:“这位先生,我也很喜欢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让给我?”
这位女子身边还跟着三个训练有素的人,看样貌不是安平城人。女人说话的口音更是直接暴露了她的身份。
R国人!R国人什么时候进的安平城?还是安平城里一直都有R国人潜伏着?
苏念弯着眼睛说道:“抱歉,虽然你是位女士,但我实在太喜欢了并不想让步。”
女子直接掏出枪指着苏念的脑袋笑着说道:“是吗?这样你也不让吗?你们国家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小姐,我们国家还讲究先来后到。”
顶着枪的苏念心下一惊,他以前吃饭的时候遇到过R国女子。不是个个都穿着和服还挺柔弱的吗?这个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祁月笙立刻就握上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可是刀怎么能够快的过枪呢?
“砰!”地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朝着开枪的方向看去。
只见十几位穿着警服的人迅速地上了三楼包围了几人,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一杆长枪。
季凉川从中间走了出来,挑眉说道:“哟真热闹,要比比谁的枪快吗?”
第40章 季三祁大抢人
“看来今日我奈何楼真是好生热闹!祁先生,季三爷,苏少爷,还有这位R国小姐,您们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僵持着的众人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好听到似林籁泉韵的声音,却并没有见到人。约莫半分钟,才看到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四楼缓缓而下。
来人戴着一个刻着狼头的铁面具,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唐装。
大清已经亡了,他竟然还留着一头的长发。能及腰的长发被他随意的编了个马尾放在身后,随着他走路的姿态左右摇荡。
苏念:奇怪,这奈何楼的老板为何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微微一笑,自然地收回了枪,“你就是奈何楼的老板余先生?余先生,我刚刚只是跟他们开了一个小玩笑。”
奈何楼老板余姚?
季凉川并未让人把枪收起来,他轻轻地将苏念拉到身旁,“原来是余老板,季某初到此间,就见到了余老板,实在幸运。”
余姚:“哪里,日后整个安平城怕是都要仰仗季小都督了。不过奈何楼有奈何楼的规矩,方才你吓跑了我这一半的客人,该如何?”
这俩人怎么说话客气过来客气过去的,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余老板竟然知道他们所有人?
难不成是每个进奈何楼的客人余老板都知道?而且余老板似乎一点也不怕警局的人。
苏念站出来说道:“余老板,事有轻重缓急。刚才危及性命的场面你也见了,奈何楼刚才的损失我愿意承担。”
这小孩有意思,看来是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初来乍到还敢这么狂?祁月笙把人带进来居然什么也不提醒。
哦,最有意思的是,祁月笙竟然隐瞒了身份。有趣有趣。
余姚:“哈哈哈,好,果然是少年人。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一会儿我请你喝晚茶。”
刀刃:晚茶!刚才进门的时候梁子说过来着,我怎么一点也没记住。没事,三爷肯定都记住了。
三爷,既然咱们这个时候要进奈何楼,有个事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奈何楼的晚茶不是好喝的,一般喝晚茶的,都得参与晚七点的拍卖会。
也就是说只要点了奈何楼的晚茶,就要待到拍卖结束才能离座。
季凉川/祁月笙:“不行!”
“余老板,这位是我朋友,望您给个面子,不要为难。”祁月笙立即将苏念拉倒自己身后说道。
季凉川:你干嘛呢?手往哪放呢?
祁月笙:我保护我家小少爷怎么了?
余姚嗤笑一声道:“呵,朋友?祁大当家的今日的穿着打扮怎么像个随从?唱的又是哪出戏啊?”
苏念:怎么所有人都看我,虽然我早就知道祁月笙是谁了。土匪怎么了?祁月笙是个义匪呀。
“祁大当家?念念你知道祁大当家是谁吗?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土匪的称呼?”季凉川趁机把苏念拉回自己身后。
姓祁,黑狼山月儿寨的大当家——祁月笙。祁月笙怎么会到苏府当苏念的随从?一个土匪会有什么目的呢?
季凉川眼里的邪气抑制不住地往外涌,一个土匪头子也打苏念的主意?
“小少爷,我……”祁月笙正想解释,却见苏念的目光全在季凉川身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骗他这件事。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愁怎么勾引季三喜欢男人呢,季三自己就出现了。
苏念眨巴眨巴眼睛,踮起脚尖凑到季凉川耳朵旁问道:“季三爷,你怎么在这里?”
要命,苏念还是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
季凉川却起了坏心思,正经地忽悠道:“苏小少爷,你父亲报了失踪案,特意让我来寻你。”
苏念一下子就跟焉了的花一样,低头自闭了起来。
苏老爹也太狠了吧?竟然到警局报案?!以前他跟着谢春花胡闹的时候,夜不归宿苏老爹也不带眨眼的呀。
“原来季三爷带着这些警官进来是办这个案的。看来我今天是没办法请苏少爷喝茶了。”余姚慢悠悠地说道,他的语气里像是真的透漏着可惜一样。
“无妨,改日季某人再来跟余老板喝茶也是一样的。”
季凉川拉着苏念的手就走,苏念却往回拉了一下。
“那个扇子,扇子我还没买呢。”苏念可怜巴巴地指指玻璃展柜里的玉扇。
今天要是不买走,指不定就被那个R国女人买走了。
祁月笙:“余老板,这扇子记我账上。”
季凉川:“刀刃,付钱!”
苏念:“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自己也可以付的。”
面具下的余姚笑了一下,这苏家小少爷真是个有意思的主,嗓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唱戏。
余姚:“不妥,我刚决定把这个百鸟朝凤玉扇挪到珍宝阁了,苏小少爷真是想要,三天后再来。我定请你喝奈何楼最好的茶。”
季凉川/苏念/刀刃:珍宝阁?
梁子:哎哟,忘了说这个了。
怎么觉得这个余老板在给自己挖坑啊?奈何楼这个地方规矩似乎挺多的。
苏念:“余老板,珍宝阁有什么讲究吗?”
“奈何楼珍宝阁里的东西轻易不开卖,一年也不一定会开一次珍宝阁。珍宝阁要开,便会在每月十五开,价高者得。三日后就是十五。”余姚解释道。
祁月笙冷声说道:“看来余老板今天是一点也不给我面子了。”
余姚:“祁大当家,知道你来茶我都备好了,请吧。”
祁月笙错开余姚的手,走到苏念面前,“小少爷,我先送你回去吧。”
“祁月笙,你要是有事你可以先去处理。季三爷也可以送我回去。”苏念弯着眼睛说道。
回头得找个机会像祁月笙打听一下,这余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上辈子,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有这号厉害的人。
祁月笙不为所动地说道:“可我是苏府的家仆,送小少爷回去是应该的。”
“呵,你一个土匪头子不会想监守自盗吧?”季凉川拿出警局的搜捕令,“祁月笙,公务在身,我先送小少爷回去了。”
苏念挥挥手,“祁月笙再见!下次见面就是朋友了。”
“季凉川!你也不过是个兵痞,有什么好嚣张的?”
“行了,人都走远了。喝茶去?三天后不是照样能见到吗?”
上了车季凉川就把苏念压在了座位上,危险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敢跟着人过来?”
被压制着的苏念狡黠地笑道:“你不是也过来了吗?季三爷?”
呀,季三这条鱼似乎挺好钓的,就是真心不知道好不好骗过来了。
第41章 季公馆姓苏?
奇了怪了,奈何楼还是第一次有外国人进来。来的还是臭名昭著的R国人,念在是个女人的份上,余姚就让人放了进来。
这群人倒好,有目标一样的找来找去,最后只盯上了这把百鸟朝凤玉扇?甚至敢在他的奈何楼里动枪。
呵,看来以后这奈何楼,只有是R国人,都不准进!
这扇子上难不成有什么玄机?
余姚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玉扇就只是个玉扇,用的是一般的和田玉,明末清初的一个物件。
余老板是长辈,不能打。
祁月笙生了会儿闷气, “余老板,看戏看到我身上不太好吧?余老板这么喜欢看戏,干脆直接出山好了。”
余姚立即用手挽了一个小花,气死人不偿命地唱说道:“哎!祁小哥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可惜老朽早就金盆洗手,要唱,也是在家里唱。”
余老板那挽花的动作娴熟的跟家常便饭一样,一看就是个唱旦的行家。
祁月笙:“哼,余老板,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替我像白狼问好,告辞。”
余姚:“他啊,就喜欢在家里躲懒。祁小哥,慢走不送。”
还是年轻人好,瞧着就有活力。余姚还真挺期待三日后能够再见到苏家那个有灵气的孩子。
不夜街今晚路边摆摊的收的特别早。黑白两道本来各有各的活法,谁知道今天开门就看见一辆豪车跟两辆警车排排队的列在街中央啊。
俩字,憋屈。
警察就不该出现在不夜街!
刀刃跟梁子哥俩好地蹲在墙边抽烟。
刀刃:“咳,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上车。”
梁子:“谁知道呢?神仙搁里边打架呢,你有命进你去。”
叼着烟头的刀刃边烟头边摆手,“不不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打扰三爷,谁T娘嫌命长?”
车里的俩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季凉川用手指点点苏念的脑袋瓜子,“我不来你这小脑袋是不是要开花了?”
“你,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干嘛?”苏念一下子缩到了角落里。
哟,这是又变成刚开那受惊的兔子了?真可爱,想摸头。
季凉川也老实地坐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苏念同学。本教官来是正式通知你,军校要提前开学。2月14日。”
“这么早?!”苏念同学一惊,“可是三天后我还得来这里一趟买扇子,不来就是失信于人,那可丢脸丢大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好?小七爷的名号安平城谁不知道?昌平军校是封闭式的吧?一个月放一次假来着。”季凉川装作一脸为难地说道。
小兔子求我呀。
苏念眨巴眨巴眼睛,“好三爷,既然你都开金口了,就一定有办法的吧?真不行,我翻墙的时候你替我把把风行吗?”
还翻墙?该不会是被那个土匪给带坏了吧!绝对不能让祁月笙再接近苏念了。
季凉川露出得逞的笑,“傻念念,2月14是报道日,过完元宵节才正式来上课。”
苏念下意识地一巴掌拍了过去,“好呀你骗我!十六号才是去军校上课的时间对不对?”
拍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苏念赶紧看向窗外坐端正。
季凉川:“咳,梁子!过来开车!”
梁子:“好嘞三爷!”
夜渐渐地深了,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穿来一声爆竹,四面八方都响了起来。深蓝色的天边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火。
烟花的美,最美在绽放的一瞬间。不过幸好夜幕永远不会孤单,烟火消散后,还有星月为伴。
看烟花看的入神的苏念渐渐的觉得不对劲,季凉川不是说是父亲报案他才过来寻自己的吗?可是这方向根本不是去苏府的方向,而且警车也已经回警局了吧?
苏念拉拉季凉川的衣摆,“季三爷,我们这是去哪啊?不是送我回家吗?”
笨兔子。
季凉川:“你不是喜欢听戏吗?我请了安平城现在最红的角,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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