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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男人慌张的四下张望，又立刻抱着胸口后退两步，“呜哇，大家不要这么热情的看我，感觉好奇怪的样子啊。”
“Start。”而随着实验服男人的再度开口，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状态的男人又变回了出场时的模样，目光呆滞，身体僵硬转身看向实验服男人。
“母亲。”
“给大家表演一个后空翻吧。”
“是的，母亲。”
当着众人的面，红眼男人在四肢不协调的情况下，完美完成了实验服下达的命令。
至此，表演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
虽然短暂，但它带给大家巨大的冲击力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回味过来的。
“大家看，就算是平日里缺乏锻炼的身体，在大脑受到控制的情况下，也能发挥出惊人的爆发力。所以，关于这次合作共赢，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一定可以提供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金额，来为我们接下去的试验提供保障。”
“作为回报，我们也会在研究成功后第一时间，就将成品售卖给各位。而且我方可以保证，这些药物绝不会流向除了在场人员以外的第六家公司。”
他们这样一唱一，加上实验体的眼睛颜色还有那句对施令者“母亲”的称呼。神原阳一大脑恍惚了一下，马上就联想到自己前几日在米花街道遇到的那个——持刀袭击他的男人。
只是持刀男在面对他时的精神状态，明显要比眼前表演的这个红眼男更具备自我意识。而他的自主行动能力，更是要比红眼男人要流畅百倍。
已知对方想暗杀矢雾椿理，以此来解除这项实验的继续进行。
所以矢雾制药目前所秘密研发的药物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复刻该名红眼男子的意识受控状态。
而他们目前缺乏攻克点，除了受控者过于呆板外，还存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服药成功的问题。
可一旦这项技术被全面研发成功，不得不承认，这将会带来比热武器更加可怕的灾难。
没有什么痛苦会比精心呵护的珍视物被人玷污、破坏所来的更加强烈。
所以，就算是为了守护降谷零那颗对国家的赤诚之心，神原阳一咬紧后牙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这项实验扼杀在目前未成功阶段。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只依靠普通动植物基因，以及目前国际上已知不到百种的微元素，就能达成的功效吗？
神原阳一觉得结合矢雾椿理先前提到过的无头骑士，或许，这项研究之所以可以达到现在这种程度，这其中也一定加入了微量科学不可解的神奇元素。
所以，关于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关键点，还得放在一开始的红眼持刀男性，以及几年前池袋街头大范围的集中斗殴的事件上。
尽管心中起了不小波澜，但为了不让矢雾椿理发现异常，神原阳一仍保持着先前微微带笑的表情，与身边其他人一道继续颇为残忍的倾听着清见的讲解。
“你还好么？能接受这个吗？”粗看没有问题，为了试探，矢雾椿理又小心翼翼凑到神原阳一耳边，企图用语言确认他的精神状态。
不论私下里有多欣赏这个青年，事关重大，矢雾椿理无法放任自己在这件事上对神原阳一网开一面。
想要提出来实习的人是他。对他们秘密研究感兴趣的人也是他。如果此时他说出什么令人失望的话语，那二次的药品的试验名单上，可能又会增加一个新的名字。
幸运的是，神原阳一在回望矢雾椿理时满眼都是看似真挚的憧憬与狂热。
“我觉得你们这项实验很棒，简直就是像开创了不得了的先河一般神奇。要知道这种实验的进行，对于我们这种抱有一颗强烈探究心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吸引！所以椿理姐，非常感谢你今夜的邀请，让我有荣幸可以在本世纪欣赏到像你们这样优秀的科研成果。”
神原阳一睁眼说瞎话的演技炉火纯青，矢雾椿理闻言，满意的勾起嘴角。
“真的吗？那就好。虽然你的专业有些不对口，但没关系。就像你说的一般，在科学研究上我们是共通的。”
“一会儿展示结束你先别急着出去，我带你去见一见这次研究的总负责人。你放心，有我为你引荐，他一定会答应你的加入，并把你安排在我的小组中的。”矢雾椿理兴奋道。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说着说着，原本的压着声音的小声交流越说越响。
“矢雾椿理，你话太多了。给我安静些。”被他们之间的交谈声吵到，岩本骏佑黑着一张脸转过来，冷声呵斥两人道。
神原阳一向后缩了缩脖子，好让坐在他两侧的人对上视线。
能知道矢雾椿理的名字，还会毫不留情面的当场训人，看来这两人在认识之余，平时交流对话一定也不少。
说不准矢雾制药内部与黑衣组织对接交流的人，正是那夜他在河川敷遛狗时，撞了大运所救下的人。
“这位是？椿理姐你认识？”神原阳一满脸无辜的看向矢雾椿理。
“啧，不过是一个讨厌又麻烦的家伙而已，不用理他。”矢雾椿理同样不耐烦的赠了岩本骏佑一个白眼。
第71章
“你这女人！”岩本骏佑火气上头想要和人争论。
“岩本。”他身旁的水无怜奈摁住了他的右手, “还在会议中，别这么冲动。”
“稍微打断一下，我对于刚刚你所说的有一点疑问。”简单安抚岩本骏佑冷静下来后, 水无怜奈突然举手, 打断了清见正在讲述的关于其他几项投资回报。
组织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获取对方公司的制药明细。
从原料到配比, 他们要的是能够仿制出同样效果的药谱。
“我们前期支持了你们这么多资金，结果到头来只有使用权, 甚至连药品成分都不肯透露一丝。你们是凭什么决定我们在听了你的描述后，还会像冤大头一般继续提供资金支持呢？”
“没人知道届时你们提供过来的药物是否会像你们今日所说一般，有如此卓越的功效。而且只要这项技术一直掌握在你们手中，我们又怎能肯定, 你们会按照承诺只提供给我们几家公司。而不是届时再狮子大开口，仗着我们已经投入了不少没法退出, 趁机再从我们身上谋取其他利益呢？”
水无怜奈的一番话一针见血，立刻触动了在场其他四家投资方的心弦。
“对啊！而且我们每家砸进去的钱也不一样，为什么不论多少都只能享受到一个待遇呢？”
一时间质疑声四起，站在台子上的清见见状, 只能抬起双手, 用动作示意大家都先安静下来，听他解释。
“关于这点，我想我们可以提前用合同约定成文。在场的各位也都不是第一次参与此类投资会议了, 大家心里应该清楚, 如果研发公司不能保住核心机密，那我们为此投入的众多心血，以及需要承担的风险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自然, 你们也可以选择撤资, 但是这样一来......”随着清见话音的落下, 一团黑色的雾气从门缝中渗入，在不断变换形状后，化作数把利刃精准的架在了几位提出异议的投资方代表脖子上。
“大家也知道，一旦这一研究项目透露出去，我们定会遭受整个社会的谴责。所以如果你们坚决要撤出的话，或许为了维护我司的名声，我司会对你们，乃至你们的家人、亲属、朋友、同事，都假借事故名义，赶尽的杀绝吧。”
清见垂眼吹着指甲，面色从容的站在台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我想关于这一点——在场应该没人希望看到这番情形吧？”
“......”
“......”
在短暂的沉默后，终是有人站起来表示不服。
“可你们这样子简直就是强买强卖！！”
但很快，他的抗议声在逐渐逼近的利刃下，消失不见。
面对如此异像，就算是已经习惯了黑吃黑的岩本骏佑与水无怜奈，表情都变得不怎么好看。
“当然，我们想要的是双方都能感到愉快的合作，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硝烟味十足的对抗。”
清见表演般的挽了个手花，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了骑士一般抚着胸口弯腰做出承诺的动作。
明明是一个欣赏意味十足的举动，然而放在这个大肚腩的油腻男中年身上就变得令人胃部不适，恶心了起来。
“我在这里可以保证我方一定会按照合同上所写的约定，按照前期投入资金的多少，以先后顺序为你们提供最终研制成功的药品。所以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尝试着多信任我们一些，达到双方都满意的投资合作。”
刀都被架在脖子上了，这种时候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神原阳一托着下巴，作为那个不在被威胁范围的存在，他幸灾乐祸的看着岩本骏佑握拳的左手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拿枪崩了台上的清见。
只是没过一会儿，岩本骏佑又用靠近水无怜奈的那一边右手，无规律的在椅子扶手上打着节拍，像是在暗示对方，他们接下来所要实施的行动。
隔了一个成年男性看不到另一边水无怜奈的表情。神原阳一收回视线思考着，或许今夜想要动手盗取试验品的组织又多了一个。
用威胁手段镇压了在场所有人，清见在全场安静下来后，满意的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弥漫在现场的黑烟就消散干净，宛若从未出现过一般，仿佛刚刚的种种不科学都只是众人的梦。
“好了，既然大家现在都没有新的问题了，那就让我为大家展示这次NFD3916药物的具体外表吧。”
诸伏景光在这会儿跟着对方展示人员一道穿过厚重的防盗门，重新出现在了神原阳一的视线中。
他在往台下观察后发现了神原阳一也在这个房间里。
诸伏景光飘过来时的脸色不太乐观。
“刚刚那个场面，我在后头看了全部。那团黑雾......是从他们手底下一个没有头颅的女性颈部横截面中释放出来的。”
神原阳一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和诸伏景光交流，只能点点指尖表示自己清楚了。
“这家矢雾制药背后的尼布罗集团，看起来要比我和零卧底的黑衣组织更加庞大骇人，以及难以琢磨。而且对方主要的产业链都在境外，已经远超过了日本警察厅所能掌控的范围。”
不想自己的挚友因为这件事背负更多的危险，诸伏景光眼神暗了暗，“我想这次或许我们还是劝零放弃比较好，又或者......也许他能听进我们的劝言，选择把这件事交由美国那边的CIA，又或者FBI处理。”
神原阳一对于诸伏景光的建议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他心中，只要降谷零能够高高兴兴的生活，就远比其他任何一切都要来的对自己更具吸引。
看着眼前的情况逐渐复杂，神原阳一已经开始担心警察厅那边先前过去打探存放位置的那名人员，现在还是否安全。
神原阳一感到此时跨专业领域超负荷脑力工作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而接下来突然发生在现场的离谱画面更是将事件推向了难以预料的“灾难”中。
因为在持药者出场后，不知为何，房间内突然又多了一把与刚才黑雾同材质的黑色镰刀。
在身边矢雾椿理不可置信的惊呼“怎么是她”的声音中，一个身着紧身服还戴着明黄色猫耳头盔的女人，突然就举着镰刀往台上的清见身上劈去。
后者哆哆嗦嗦的向后打了个趔趄，在跌倒之前脖子前方出现了适才黑雾凝成的粗线，帮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什么情况？！”诸伏景光蹙紧眉头，漂浮在神原阳一头顶，面色更差了。“难不成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竟然还会有两位传说中的无头骑士的存在么？！”
与此同时，原先新进来的那个拿药展示的男人，也红着眼睛从袖口处掏出一把不知道是怎么过安检的小刀，开始发疯般的向现场所有人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像传染病一般，在他刀尖挥动中，红眼状态一传一，二传二，不一会儿，被刀尖刺到的人立场瞬变，也开始帮着他努力制服剩下的人。
至此，现场的局面在突发情况中彻底变得混乱起来。
这间屋子隔音效果极为优秀，外场的参会者根本不知道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里头究竟正在上演什么恐怖的画面。
“喜欢吗阳一，这场由我赠送给你的美妙表演。”折原临也双手插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愉悦的后仰着身子。
变故来的过于突然，与在场其他人的惊慌不同。折原临也的镇定与坦然不仅显得与整个会场格格不入，就好像这场变故被他未卜先知，早有准备了一般。
矢雾椿理被吓得抱紧了神原阳一的胳膊，声音颤抖到说话都不利索。
“他他他，他们怎么又出现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最好可以现在就告诉我。”神原阳一拉了一把矢雾椿理的胳膊，把人抱在怀里。
他半引诱半威胁：“现在再不说的话，不仅我没办法帮你解决麻烦。可能过不了多久，或许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折原临也穿着休闲服，行动比穿着正装的其他人灵活数倍。他踩着椅背轻松的跳到了后方，勾起嘴角向神原阳一主动搭话。
“与其问她还不如由我来告诉你这件事的秘密。知道传闻中的[妖刀罪歌]么？他们这次实验的源头，就是采用了罪歌虚假母体的基因序列。”
矢雾椿理：“！！！”
矢雾椿理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怎么都想不到制药公司隐藏的这么深的秘密竟会从外人口中听闻。
立刻，“是矢雾波江是不是，是那个坏女人告诉你的是不是！！！”
“我就知道她回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矢雾椿理气的发抖，“阳一，你快帮我教训他，你不是在LINE上说过你十分擅长格斗的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护着她比较好。”矢雾波江一脸平静的也走到了神原阳一的身边。不知何时，原本坐他旁边的水无怜奈和岩本骏佑已经不见踪影。
“先前去波洛对你下手是我们这方调查出现了问题。但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伴这件事，我想你应该清楚吧？日本公安的协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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