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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虎(近代现代)——天良永动机

时间:2022-03-13 13:02:36  作者:天良永动机
  “哼。” 池琰打开礼盒,一副精雕黄杨木象棋映入眼帘,他拿起一颗棋子,观赏周围一圈精致雕工的游龙戏珠图案,他没开口,池君韬说:“你买的这种啊,我爷爷才不舍得用,他下棋咣当咣当,跟棋盘有仇似的。”
  “我舍得用。” 池琰说,“也不看谁送的。”
  穆煦说:“祝您新年快乐。”
  伸手不打笑脸人,池琰抱着礼盒,不情不愿地说:“新年快乐。” 他走回书房,将礼盒放进单独的抽屉中。
  “我教你包饺子。” 池君韬牵起穆煦的手,把他拉到任秀慧身边,捞来两个矮凳,“任姨,我来擀剂子。”
  “等会儿再包。” 池琰说,他递来两个红包,“给,压岁钱。”
  穆煦第一次收到压岁钱,而且是从仇人手里拿到的,心中升起奇异的情绪。红包沉甸甸的,捏着份量不小,穆煦说:“谢谢。”
  池君韬从善如流地收起红包,嬉皮笑脸地说:“谢谢爷爷,爷爷新年快乐。”
  “等你毕业就没有压岁钱了。” 池琰说。
  “毕业之后我给爷爷发。” 池君韬说。
  “滚一边儿去。” 池琰坐到沙发上,拿起一张饺子皮,自顾自地说,“把皮摊在手心,拿勺子?(kuai,三声)一整勺馅,要多一点,放在中间,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使劲儿摁,压紧最上方的皮,再一点点把两边的皮捏紧。”
  穆煦按照池琰说的步骤,一步一步学,第一个饺子成型,软趴趴的,像个月牙枕头。
  池琰瞥一眼穆煦的饺子,说:“还行。”
  池君韬坐在旁边专注地擀皮,他拿起一张饺子皮放在穆煦手心,说:“再试一次。”
  任秀慧打开电视机,调到中央一台,主持人的声音搭配喜庆的音乐,过年的氛围逐渐浓郁。
  “你以前过年做什么?” 池君韬问穆煦。
  “初一去我大舅那待着,大舅妈是浙江人,过年不吃饺子,会做一桌菜,鸡鸭鱼肉之类的。” 穆煦说,“初二去小舅那。”
  “我记得你小舅养了四个小孩。” 池琰说。
  “嗯,收养的,大的已经工作了,小的上大四。” 穆煦说。
  “小孩都姓穆?” 池琰问。
  “姓党。” 穆煦说。
  池琰 “啧” 了一声,说:“这觉悟。”
  池君韬说:“怪不得出来玩没见过姓穆的。”
  穆煦说:“你不是见着我了吗。”
  “你不算。” 池君韬说,“你是出来找事的。”
  穆煦将第十个饺子放在案板上,饺子已经能稳稳地站起来,个儿大肚圆,昂首挺胸,是个神气的将军饺子。
  “我先去下一波饺子。” 任秀慧端起案板,“小池小穆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红烧排骨。” 池君韬举手。
  任秀慧看向穆煦,穆煦说:“我都可以。”
  “他不喜欢甜的。” 池君韬说。
  “好的。” 任秀慧笑着点头,端起饺子朝厨房走去。
  “我听平彻说,你昨个儿和他谈心了?” 池琰问。
  池君韬说:“是。”
  “他夸你不错。” 池琰说。
  池君韬看向穆煦讨夸奖,穆煦说:“是不错。”
  “后面你打算怎么做?” 池琰问。
  池君韬说:“以斯宾塞中国区的合资公司为第一步,开放十五个投资名额,让信赖华金的核心客户进来。”
  “画饼加圈层营销。” 池琰说,“然后呢?”
  “扩大资产评估部和法务部的员工,通过陈总银行的关系,圈一批潜力企业进行精准投资。” 池君韬说,“年后正好赶上春招,主要招年轻人进来。”
  “斯宾塞这边呢?” 池琰看向穆煦。
  “转换主营业务,从男士西装转型至全年龄段女士定制服装线,主打知性职场风格。” 穆煦说,“配套打造香水、饰品、鞋帽、箱包业务线。”
  “年后推出新品吗?” 池琰问。
  穆煦点头,说:“代言人已经谈下,合资公司成立后进行新品宣发。”
  “预祝你们成功。” 池琰说,“华金是一艘航行太久的巨轮,不好调头。”
  “再不调头就触礁了。” 池君韬说,他放下擀面杖,“差不多了吧。”
  “把最后的这几个饺子皮包完。” 池琰说。
  四个人忙活俩小时,拢共包了一百五十个饺子,池琰拍拍手,站起身走向卫生间洗手。穆煦和池君韬去厨房洗手,任秀慧拿着漏勺将饺子装盘,她问:“小穆能吃几个饺子?”
  “和君韬一样。” 穆煦说。
  “好嘞。” 任秀慧说。
  一盘饺子,四个人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关系错综复杂,圈层地位各不相同。池琰举起杯子,说:“新年快乐。”
  穆煦和池君韬举杯,任秀慧乐呵呵地说:“我这也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都是家人。” 池琰说。
  池君韬与池琰碰杯,穆煦抿唇,与池琰的杯子轻碰一下,杯沿低于池琰的杯子,任秀慧同样与池琰碰杯。
  “新年快乐。” 四个人齐声说。
  “吃虾吃虾。” 任秀慧张罗着,“这虾我早上去市场买的,特新鲜。”
  “年三十还有开门的啊?” 池君韬问。
  “有的,超市开到下午四点。” 任秀慧说,“这是排骨,小池小穆多吃点。”
  “好嘞。” 池君韬说,“爷爷晚上一起看春晚啊。”
  “不看,难看死了。” 池琰说,“我看管文化那帮人最没文化。”
  “下棋吗?” 穆煦问。
  池琰说:“下。”
  池君韬说:“我看你们下。”
  “可以,但你不许说话。” 池琰说,“小穆会下吗?”
  “今天早上刚学的规则。” 穆煦说。
  “估计没我下得好。” 池君韬说。
  池琰说:“棋盘上撒把米,鸡叨的都比你好。”
  穆煦咬一口饺子,闷闷地笑。
  池君韬撇撇嘴,对穆煦说:“别听我爷爷的,他对我有偏见。”
  穆煦捏捏池大少的脖颈,说:“老实吃饭。”
  晚上八点,春晚开播,任秀慧回家跟女儿过年,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穆煦和池琰对坐棋盘两侧,池君韬摸到电视遥控器调低音量,将春晚当做背景音。
  池琰把黄杨木棋子一个一个摆在棋盘上,他说:“你先走。”
  穆煦推一下卒子,池琰也轻轻推一步卒子,他评价道:“手感确实好。”
  “这动作不是你的风格啊爷爷。” 池君韬手肘搭着穆煦肩膀,咬着一根牛肉干,吊儿郎当地说,“使劲儿砸,砸坏了穆煦再给你买。”
  池琰斜睨他一眼,说:“吃东西堵不住你的嘴。”
  穆煦眼中盈满笑意,说:“给我一块牛肉干。”
  池君韬麻溜地把牛肉干喂到穆煦嘴边,说:“这是任姨做的,特好吃。”
 
 
第79章 迟到的红包
  老人睡得早,时针刚过九点,池琰的眼皮缓缓下塌。穆煦与池君韬对视一眼,识趣地放下棋子,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老人睡得早,时针刚过九点,池琰的眼皮缓缓下塌。穆煦与池君韬对视一眼,识趣地放下棋子,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好。” 池琰打个哈欠,站起身,将两人送到玄关处,说,“开车小心,别开太快。”
  “嗯嗯,谢谢爷爷。” 池君韬说,穆煦蹲下换鞋。
  “今天小穆的问题问得不错。” 池琰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年后的规划,还有拿不准的地方,记得问我。”
  “好的。” 穆煦说,他推开门,弯腰提走门口的垃圾袋。
  池君韬朝池琰挥挥手,跟上穆煦的脚步,两人踏进电梯轿厢,等待电梯下至一层。池君韬掏出红包,塞给穆煦:“你拿着。”
  “你不要?” 穆煦问。
  “咱俩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拿两个红包的。” 池君韬歪理一堆,“你把它装进你的红包里。”
  穆煦唇角噙笑,说:“太厚了,塞不进去。”
  “那你都拿着吧。” 池君韬不在乎钱,池琰给他的卡足够负担他的日常开销。
  穆煦将垃圾袋扔进树下绿色的垃圾桶,和池君韬并肩慢悠悠地朝路虎走去。
  池君韬说:“我买了一套茶具给你大舅,一套环球家庭票给你小舅。”
  “你怎么知道我大舅爱喝茶?” 穆煦问。
  “谁不知道金龙双子的喜好。” 池君韬说,“我随便打听了一下,跟你舅舅们接触过的人推荐的。”
  “有心了。” 穆煦说。
  “你妈妈喜欢什么?” 池君韬问。
  穆煦沉默,他仔细回想穆白萤的喜好,穆白萤为人自律到近乎苛刻的程度,无论晚上几点睡,清晨雷打不动六点起床。她打理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她的努力下,斯宾塞从破败的服装工厂走到涉足时装、美妆、家具、地产、金融等多个事业部的巨型集团。
  穆白萤野心勃勃,与其匹配的是强大的执行力,她能拿到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她是一头永不停歇的母虎。
  可她个人的爱好是什么,穆煦却答不上来。
  他的印象里,穆白萤于他而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母亲角色,她更像一行标准、一杆旗帜、一个榜样。她总是皱眉,虽然不直接斥责穆煦,穆煦却能感觉到她不满意。
  这让穆煦感到挫败,不断地琢磨怎么做到更好,进而愈发怀疑穆白萤是不是真的爱他。
  “她什么都不缺。” 穆煦说。
  “不缺归不缺,送还是要送。” 池君韬说,“她喜欢耳饰吗?我留意到太阳报上的那幅照片,她戴着造型独特的耳钉。”
  穆煦看向池君韬,他的未婚夫观察力十分敏锐,且懂得如何爱人,他说:“是的,我妈十天半个月便会买回一副漂亮的耳饰。” 他坐进路虎的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她常驻伦敦,这次过年你应该见不到她。”
  “现在的快递很方便。” 池君韬说,“斯宾塞总部大楼也是地标性建筑。”
  “…… 问题是,” 穆煦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他说,“我妈还不知道咱们两人的事情。”
  池君韬兴致勃勃挑选礼物的手停下来,他瞪大眼睛看向穆煦:“你没告诉你妈妈?”
  “没来得及跟她讲。” 穆煦说。
  “订婚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池君韬说。
  “我已经大半年没有跟我妈联系过了。” 穆煦解释道,“她连我离职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打一把方向盘,缓慢地驶出小区,路灯下一个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看那个人……”
  “你别转移话题。” 池君韬仍沉浸在穆煦和他母亲的关系中,“她牵连你离职的唉。”
  “是你爷爷牵连我离职的。” 穆煦说,他踩一脚刹车,路虎停在路边,他降下车窗,“路灯下站着的人,是不是你爸?”
  “你妈要是不暴露,我爷爷怎么会有机会搞你。” 池君韬说,“什么我爸?”
  “你好。” 穆煦说,“池先生。”
  头发花白的池修文极好认,他看向穆煦,面子上颇挂不住,上次他大吼大叫把小两口轰出家门,这又上赶着找人家,池修文赧然道:“你好,君韬在车里吗?”
  “他在。” 穆煦说,“您找他有事吗?”
  “这个……” 池修文递给穆煦一个红包,“是给他的压岁钱,我走了。” 他转身快步离开,没有留给穆煦道谢的时间。
  穆煦后仰身体让开视野,池君韬望着池修文消失在路口的背影,手心攥着红包,心中五味杂陈。
  “咱们回家。” 穆煦重新发动汽车,“困死了。”
  “是啊,困死了。” 池君韬把沉甸甸的红包揣进穆煦口袋。
  “你是不是没地儿放,全给我兜里。” 穆煦说。
  “现在谁还用现金啊。” 池君韬说,“到时候你存进银行转给我八成,留给你两成当跑腿费。”
  穆煦说:“两成不够,我很贵。”
  池君韬扭过头,装作听不到。
  上午十点的伦敦,Anna 结束彻夜的狂欢,坐在车里匆匆卸掉烟熏妆,拿起围巾和帽子裹住脑袋,低头冲进斯宾塞大厦。
  “Anna 小姐!” 眼尖的前台员工拦住 Anna,“有您的包裹。”
  “我的包裹?”Anna 停下脚步,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穆白萤凌厉的眼刀,也不知道小弟怎么在穆白萤的管教下身心健康地长大。
  “Bernice 女士和您的包裹。” 员工递给 Anna 一个快递盒,盒子上写着,【送给 Bernice、Anna、Donna 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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