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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玄幻灵异)——鲤鲤鲤

时间:2022-03-14 10:08:56  作者:鲤鲤鲤
  “……这真是何苦。”
  “其实至此为止,这一世二人所为皆在小仙预料之中。”
  “只是你没料到这小蛟这一世结束后竟然从轮回门前逃出,不要做人了。”
  “哎,正是。”
  “你可知他不入轮回的原因?”
  “小仙猜测,大概是出云使这一世的命太苦,怕了做人了罢。”
  “……这小蛟的命也确实是苦。司命,出云与泽涂的这些纠缠你说来头头是道,但闹到现今这般,一个做了鬼,一个堕了魔,你打算如何收场?”
  “三日前广陵神君将泽涂君诱至此地,施法驱其魔性,便是想看看是否还有挽救的余地。”
  “怎么挽救?历五世都未成功的事,还要继续勉强么?难道叫泽涂将心魄交出只有这一个法子?”
  “东君,此题症结在于泽涂君已将心魄收为己有,三魂八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故而无法强取……”
  “这本君知道。本君是说,既然现今历五世这两人也无法修得圆满,就没有旁的法子叫他自愿交出心魄么?”
  “泽涂君一直以来便对出云使心有执念,这恐怕就是最合适的法子。”
  “这馊主意究竟谁出的?”
  “这馊主意……是广陵神君提的。”
  “哼……我看广陵提这办法根本别有居心。”
  “广陵神君不是为了救出云使么?还能有什么居心?”
  “……”
  “……”
  我在睡梦中听到两个声音在旁边长吁短叹了许久,其间出云、广陵、泽涂几个词频繁往我耳朵里钻,好比大夏天床帐中飞入几只蚊子,实在不胜其扰。我皱了皱眉,哼唧了两声,那两只蚊子有所察觉,立时便没了动静。
  我于是觉得很惬意了。
  天塌地陷、五雷轰顶的噩梦已经过去。印象中的最后一幕,在巨蛇尖厉的嘶啸中,我身上的桎梏乍然松开,而后那蛇尾一甩,我被抛到空中。
  风雨雷电劈头而下。
  天崩地裂间一转头,看到春山春水的一片衣袂,一具虚弱的躯壳,在风云涌动的天际,纸片一样飘飘荡荡地往下坠。
  我勉力飞过去,伸长了尾巴努力一够,将庄珩卷入怀中。穿过层层叠叠无数云障,我们从天上落到人间,落到一片碧绿柔软的草甸上。
  此刻这梦中也是细雨霏霏的二月,青烟白雾笼盖四野,我与庄子虞躺在同一个野草丛里。我们肩并着肩,手握着手,头颈相交、四肢相叠。他乌黑的发上结满露水,指尖抠入泥土,我俯身,轻轻舔他的嘴唇,他唇上有春野清新又冷冽的味道。
  细雨纷纷、天庐地被。
  我们像一对落单的野雁,要在此地一起越冬,共同繁衍。
  我低头,沿着下颌吻到他耳后,被一种原始的冲动驱使着,我沿着那个尚未痊愈的齿印,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说:“庄子虞我好喜欢你啊。”
  庄珩的眼睫动了动,问我:“是哪种喜欢?”
  “嗯?”我潦草地了一声,却盯着他的眼睛和睫毛走了神。
  他又问:“是师父的喜欢、主人的喜欢、义父的喜欢……还是别的喜欢?”
  有区别么?反正都是你。
  庄珩转过眼来,看着我。
  我舔去他睫毛上的雨水:“都是。都有。”
  他看着我,而后抬手将我发上的一根草茎拈去,指腹又掠过我眉峰,替我拭去雨水,然后我听到他叹了口气:“傻孩子。”
 
 
第45章 傻狗
  可以这么说,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半是疼醒,另外一半是气醒的。
  对于庄珩可能的反应,我清醒的时候做过无数预设,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种。
  谁能想到呢?
  他深情款款地摸过我头毛又摸过我眉毛,气氛这样花好月圆,我心想这人在我梦里,怎么着也能遂我心意,正陶醉地等着他说“我也是”呢,谁知这美梦急转直下,成了个闹剧。
  我很怀疑庄子虞这样一个蛟仙转世,上一世身边始终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那个白月光朱砂痣以外,全坏在他这张缺德的嘴上——我跟他说我喜欢他,他跟我说什么?傻孩子?语气十分慈爱宽容,仿佛我做的这件事虽然蠢,但无伤大雅,他可以原谅。
  他说完那三个字,我心绪起伏地看了他半晌,然后俯下身,张嘴又往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庄珩这一回晓得疼了,蹙起眉来看我。
  我说:“咬你一下怎么了?不服你也咬我。”
  庄子虞:“……”
  我捏住他下巴左右打量,那张脸叫我越看越忧愁,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问他:“我怎么连做梦都要受你的气啊?”
  庄珩听完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梦本便是荒唐事。”
  我看着他:“既如此……那我干脆荒唐到底罢?”说完,我顺势将他下颌轻轻一抬,低头吻他。
  双唇相贴的瞬间我产生了一点犹豫,但这犹豫很快被打败了——都在梦里了,何必还这么胆怯?想着便出舌尖往他口中探。是我太热么?庄子虞的舌尖竟是凉丝丝的,带着一丝甘甜,好像夏日焦渴时饮到一口山泉,浇了火,解了渴,救了命。
  我垂下眼睫去看他,便正对上庄子虞一瞬不瞬的视线。庄珩目光很平静,泯灭了七情六欲,几乎像一个局外人。
  他的手沿着手臂慢慢抚上来,落在我肩头。这动作很熟悉,榴园那次他就是这样推开我的——他这样推开我,说:“不妥。”究竟哪里不妥?是他对我有意,只是这爱意归根究底与我无关,故而不妥么?
  都说梦由心生,那一夜大概的确是我的心魔,我觉得他又要推开我了。
  我于是闭上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盯着他说:“庄子虞,你再推开我试试。”
  我咬得实打实,立时便有血珠渗出来,将庄子虞的唇色染得嫣红,令那一张冰雪面孔终于有了一些颜色。他蹙着眉将下唇含到嘴里吮了一下,看不出喜怒,说:“学了一身狗脾气。”
  说我傻,还说我狗。
  我撑起手臂,在他上方低头看着他,低声说:“庄子虞,过分了。”
  说着一手又捏过他下颌,轻轻往下一按,露出他下唇上的伤口。我看着血丝又从那个细小的伤口中慢慢渗出来,细细的一线红色,隐秘地含在他唇间。我看得着了迷,又慢慢低下头去……
  我忘了他放在我肩头最终有没有再推开我。
  只记得庄子虞是凉的,但他口中的血却烫得人心惊胆战,烧得人化为灰烬。
  哎……
  我梦里没觉得,醒来以后觉得此事当真荒唐得很——我开天辟地头一回知道,原来在梦里同人表白也有被辱之虞。日后还当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心口的刺痛在我醒后慢慢消退了,我翻了个身,发现周围水波荡漾,青荇浮动。我被包在一团柔软的水草里,四下只有我一人,并没有什么庄子虞。
  说起来,庄子虞跟那条大蛇打架……哦,那条大蛇是傅桓——我慢慢回过神,回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一些事。比如那个对我永远不阴不阳的兰妖,比如他说那条大蛇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道士变的,然而我发现大蛇就是傅桓。以及比如,我将庄子虞往怀里卷的时候,用的不是手也不是脚,而是一条银光闪闪的大尾巴,尾巴有鳞,很光滑,并且甩起来很流畅很好看。
  那条尾巴我卷起人来,似乎很顺手,顺手得让我觉得我与这条尾巴乃是失散多年一朝相逢,天生就该生在一处。
  我于是在水草团扭了个身,手往后摸,眼睛往后瞟。
  然而屁股后头光秃秃滑溜溜,什么没有。
  又没了?
  我有些失落。
  我曾在一本志异集里看到一则故事,说中洲边陲有一种兽人族,其人平日形状与常人无异,唯其将死之日,尻后会生出一条尾巴,尾巴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概与死者生前是非功过有关,功高者则尾巴可有合抱之粗、数丈之长,族人送葬时,会将尾巴挂在杆上在最前端领路,大长尾巴飘飘荡荡,显示死者一生的是非功过。[1]
  若我是此种兽人,想想我那时见到的尾巴,那我这一生所为,功德还是很可观的。
  然尾巴有时终须有,尾巴无时莫强求。譬如我喜欢庄子虞他却觉得我傻,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哎,勉强不得。
  我四下环顾,这片水域很浅很清,低头看到我和水草的影子落在卵石上,抬头看见头顶的粼粼波光,四周则是岸上丛生的树木。只是这地方眼生得很,既不是苦水河也不是黄老道家旁边的那条河。
  我往岸边凫游,待冒出头来,见天地宽阔煦暖,四野杂花生树、草木丰茂,池边树丛之中立着两根雪白的流云纹石柱。此地看来是福泽之地,只是没有人。我爬上岸,见岸边竖着块石头,上书“逢春池”三字。我有些讶异,此间天地广阔,我道是某处野外,没料到这池子竟还有名字。
  既有名字,那大概便也有主人。
  果然我于林中穿行数百步,脚边忽然噼里啪啦掉下数颗果子,我捡起一颗往头顶去看,便与树杈上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四目相对。
  由于这地方十分奇异,我不确定对方是人是鬼是妖还是仙,一时便没作声。那少年想来也不清楚我是个什么东西,熊似的搂着树干,也一声不吭。
  不一会儿,他袖口又掉下来一颗果子。
  果子是黄澄澄的,滚到我脚跟前。
  面面相觑。
  我上前一步,正拱起手来想打声招呼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身后忽然传来清脆的一声:“小贼!别跑!”
  这少年终于出声了。
  他仍是熊似的抱着树干,开口中气却很足:“本殿堂堂东海七太子!谁是贼!”
  我听得一愣。东海七太子?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这狗熊抱树的少年,这孩子是条龙?
  作者有话说:
  [1]尾巴的故事是编的,灵感来源刘万里《尾巴》
 
 
第46章 龙七太子
  身后雄赳赳气昂昂追贼而来的人是个绫带飘飘的绯衣少女,我未及看清其人形容,但觉一阵淡粉色的风从面前拂过,拂到了那棵树上去。
  那二人在树上上蹿下跳一阵折腾,许多黄澄澄的果子又从那“龙太子”袖中落下,我在树下左腾右挪地以防被砸到,一面听着那少年少女边打架边骂人。
  一个说“你是何人竟敢打本太子!”,一个说“我管你是谁,偷东西就是要打!”,一个狡辩说“这树无名无姓长在路边,我路过摘几个果子又怎么了!”,一个冷笑说“就你东海龙宫的路四通八达,都通到广陵神君后院里来了!”
  我正四下里看可有人好来拉一拉架的,听到“广陵神君”几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时抬头看向树上那俩小孩:“敢问……”
  那上面拳脚相向、衣带翻飞地还在打,嘴里仍旧不闲着。一个说“这铃铃果又值几个钱,本太子同你买便是了!”,一个不肯放过“值几个钱?四海八荒就此时此地这一棵,你说值几个钱!”
  啊。这样稀罕么?
  也对,连句芒的梦都有妖精争着想入,广陵神君后院的东西,能不金贵么?
  我低头看了看散落在脚边的果子,这些果子长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一粒粒跟骰子似的,落得满地都是,我捡起两颗来偷偷塞到袖中,然后仰起头来,又问道:“敢问两位……”
  那两个还在吵。一个说“哼,这铃铃果除了能引出南天狐还有什么用!”另一个手下出了几招后恍然大悟了“好啊!我算是明白你意欲何为了!原来你不仅是小偷!还是个骗子!”一个就说“你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另一个冷笑说“哼!七日后的宝罗山的秘游会,别说你不去!用南天狐引路可是作弊!”
  话到此处,那绯衣少女显是真的动气了,过不多时,那龙七太子便被她拿衣带绑了踢下树来。那龙七太子在我跟前屁股着地,“哎哟”了一声,跟我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我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自觉应当回避,但心头实在疑虑重重,便只好朝他尴尬一笑,见那少女落下树来,我上前一步正想趁机发问,冷不防身上突地也缠上一条衣带,上下穿梭缠了我几道,随后在我身后紧紧一抽,与那七太子绑在了一处。
  我明白她误会了,想解释:“这位小仙君……”
  她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给他放风的帮凶!”
  这实在是大误会!我欲开口,谁知那七太子在我旁边十分轻蔑地哼了一声,竟哼出了一点招认的意思,紧跟着拴着我俩的布条便被那少女用力一扯,“别废话,跟我走!看神君怎么罚你们!”
  这……我磕磕绊绊地跟着走,问道:“敢问,是去见广陵神君么?”
  那少女瞥我一眼:“此地是苍崖山,除了广陵神君还有谁?”
  苍崖山?
  我听得心里又咯噔了一下,问:“苍崖山上,是否有个苍崖洞?”
  那少女已经不屑搭理我了。
  跟我同命相怜的那龙七太子大概见我十分殷切,就回答我道:“苍崖洞不就是广陵神君闭关的洞府?这有什么好问的?”说着又朝那少女叫道,“哼,见神君又如何?难道广陵神君还会为几个果子跟本太子计较么?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我爹的面子他总要卖几分。”
  “哎?这不巧了?”那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向那龙七太子,冷冰冰道,“你爹的‘佛面’,恐怕是神君最看不上的了。”
  七太子说:“我爹可是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又怎么了?”少女双手叉腰,明丽又英气的眉毛高高一扬,“怎么?龙王没同你说么?东海龙宫的人,招惹谁也别来招惹广陵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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