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声响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上帝啊!她看到了什么!
高贵如神祗的劳尔大人居然不嫌脏地抱着那个卑贱的犯人,他身上肮脏的血液都染红了主教大人华美的衣袍,但是主教大人竟然就像没看见一样稳稳地抱起他走了出来。
“劳尔大人!这只是个卑贱的罪人!”阿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悲切地叫道。
楼羽笙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阿莎,你逾越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地抱着怀里的人向外走去。
而被人叫做“卑贱的罪人”的祁以南几乎是咬牙切齿——该死的楼羽笙,这见鬼的公主抱算什么狗屁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努力写的鬼畜了!大概总结一下就是……霸道主教和他的异.教.徒小娇妻(喂!
第21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祁以南抽到的少年异教徒伊万已经被囚禁在地牢里不知道多少天了,自那以后,伊万和劳尔主教的斗争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现在已经升级到了绝食断水的地步。
而祁以南进入游戏的时间恰好就是伊万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的时候,老实说,楼羽笙的那张脸再怎么惊艳好看,他看在眼里都是直冒金星的状态。
楼羽笙和祁以南讲了几句话就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虽然心里还想再多和他“玩”一些别的花样,但是要是人先晕倒了就糟糕了。
预言家与女巫结盟是势在必行的,就算心里再怎么算计这个死对头,他也不可能真的狠下心去虐待他,更何况现在还是必须要一起合作的狼人杀“盟友”。
楼羽笙没有忘记,那张牌原本应该是他自己的。
这样想的话,似乎又因为自己的关系,让祁以南代为受罪了……
正因此,楼羽笙几乎是大步流星地抱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寝殿,将怀里的少年放在床上的时候,简直用到了自己无法想象的轻柔动作。
“逞什么能啊,都已经是盟友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继续被关在这里。”
“这可难说,我看你演的不是挺起劲儿的么,如果不是你这张脸,我真看不出你和劳尔主教有什么差别……咳咳……”祁以南正说着,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过度虚弱的身体完全经不起一点情绪的波动,终于开始彻底大罢工。
他的脸色看上去简直苍白极了。
这副样子又让楼羽笙想到以前自己拉他一起完成“跳楼”的那次壮举,他好像也是这么个让人没法继续强硬怼他的凄惨模样。
楼羽笙耸了耸肩,语气还是那么的欠抽:“你看看,一说我坏话就是这个下场,是不是?”嘴上虽然很是奚落,但在心里却任命地叹了口气。
他拿起手巾蘸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涂在少年那干裂渗血的嘴唇上,一点点让它润湿,然后起身倒了杯水,慢慢喂了下去。
楼羽笙很清楚,祁以南只是受到人设的限制所以才会暂时看上去虚弱,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人呵护的小可爱,而是可以与自己相比肩的强者。他很清醒地知道这些,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喝了一整杯水之后,祁以南这才抬起眼睛看向连披风都没解的楼羽笙,眼睛半眯着努力支起身子:“干什么无事献殷勤?”
楼羽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个指头就把他按回了床上:“先喝点汤吧?你多久没吃饭了,两天?三天?真是没见过这么惨的梅林后裔……”说着他便不理祁以南的怒目相视,起身摇铃让阿莎端了碗蔬菜热汤过来。
阿莎瞥着少年伊万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恐怖惊悚来形容。
那可是劳尔大人寝殿里唯一的床,如此神圣的地方现在居然躺着个浑身脏兮兮的囚犯!
哦,我的上帝!
劳尔大人一定是被这个样子好看的异教徒给蛊惑了!
阿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板着小脸凶巴巴地瞪了伊万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
“阿莎是被劳尔在乱葬岗捡到,从小抚养长大的,和一般的仆人或是奴隶不太一样。”楼羽笙见祁以南多看了阿莎两眼,一边吹着热汤,一边向他解释道。
“她很活泼,而且既敬畏、又很关心你……”祁以南张嘴喝下温度刚刚好的热汤,滑入喉咙的美味蔬菜汤让他挑了挑眉毛,“烹饪手艺也很不错,你这是当童养媳来培养的?”
楼羽笙舀汤的勺子一顿,哭笑不得道:“你开什么玩笑……阿莎才14岁,我又不是恋.童.癖,童养媳你个头啊!”
祁以南指了指自己的过分年轻的一张少年脸:“嗯?‘不是恋.童.癖’?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圈养的禁.脔啊……
咳,当然不能这么直说。
楼羽笙捂着额头,有些头疼:“伊万怎么也快要18岁了吧……等等,话说你不要拿游戏里的年龄说事啊,差点就被你绕进去了,明明是你比我还大好几岁才对吧?”
在以前手机上玩狼人杀的时候,大家就互相报过年龄,现实中楼羽笙确实比祁以南小了好几岁,没想到因为抽卡牌身份的关系,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小鲜肉”竟然变成了怪蜀黍……
“现在是在海德帝国的首都奥灵格,那么当然就以现在的年龄说话。”
“好啊,你说要以奥灵格的规矩来办是吧?”楼羽笙这下子也来了脾气,本来就是个脾气很火爆的人,在压抑心情许久以后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把汤盅往旁边一放,手撑着欺身过去,“可以啊,那我就来告诉你奥灵格是什么规矩。”
金发的男人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他的手指带着干燥的热度,在少年伊万那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服上流连。从脖子上那道发红的鞭痕开始,他的指尖轻轻抚摸过他衣服上每一道被皮鞭抽破的裂口,偏偏还若有似无地和裂口下面白皙的皮肤触碰滑过,所经之处,明明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举动,却让少年的身体一下子就燃烧起了燥意。
手指滑到腰腹下部的一道破口的时候,楼羽笙勾起嘴角,轻轻弹了下那道破口的布料边缘,别有深意道:“身体已经成熟了不是么?那么在奥灵格,这就是可以进入‘成人游戏’的界限。”
祁以南板着有点发烫的脸,盯着他湛蓝色的眸子:“你这是在性.骚.扰吗,变.态劳尔主教?”
“……我还没有想不开到那个份上。”楼羽笙抿了抿嘴角,坐到一旁打开圣经,开始了今天的研读祷告。
圣经的故事原本晦涩难懂,但是在楼羽笙一点点的讲解中,变成了一个个平易近人,又充满警世教义的小故事,毕竟是最顶尖的红衣大主教,对圣经的参悟都比其他人要更为深刻透彻。祁以南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伴着楼羽笙的声音睡着了。
楼羽笙合上书,见他已经陷入了睡眠中,叹了口气。
“我问你,到底是不断离开却一直记得一切的人太果断,还是不断忘记的那个人更加残忍?”楼羽笙低声轻轻说着,手指无法控制地抚摸上他的侧脸。
当那双莹绿色的眼睛合上的时候,少年的睡颜像极了处处与楼Sir作对的那个祁董事长的年幼版本,让他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
楼羽笙有些不舍地又看了他几眼,起身离开了寝殿。
马上就要天黑了,他要为第一个晚上准备一下。
毕竟,他还有另一个任务。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分裂根源,已经有了猜测。
*
当楼羽笙回到寝殿的时候,正好听见耳边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响了起来:“天黑请闭眼。”
果然,和上一局一样,没有轮到预言家的时候,楼羽笙的意识昏昏沉沉地像是被蒙在一层鼓里。但是这次却和上次有些不一样,法官对他五感的屏蔽似乎弱了一些,相比上一次那种无法控制的昏迷,他能够感知脚步声、模糊的说话声、还有光暗的视觉差异。
有句话说什么来着……
只要演技好胆子大,人人都是小女孩,想偷看狼人杀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楼羽笙看着他面前暗了又亮、有人走进他的寝宫、接着又离开。
他面前一共停驻过1、2、3……4个人……
等等?
不对,是5个人!
有那么多狼人吗?第一个晚上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计,打乱了他的构想,一下子让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被狼人杀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羽笙才听见法官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预言家请睁眼。”
几乎是同一时刻,楼羽笙立刻感觉自己猛地“醒了过来”。
这种被迫苏醒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甚至有一种自己灵魂被控制的不悦感。
“预言家,请选择你今晚要验明身份的人。”
楼羽笙看向寝殿的方向。
“预言家,你今晚要验的人是异教徒-伊万吗?”
法官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酷机械,但是楼羽笙却敏感地听出来了一丝果不其然的意味。
他玩味地挑挑眉,他似乎……已经马上就要找到这个世界分裂的真相了。
这个“法官”,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当然不是,我亲爱的法官大人,您误会了,我只是要检查一下我的寝殿门有没有关好。”
法官听到他的回答似乎被噎了一下。
“请尽快做出你的选择!”
楼羽笙推开教廷的门,微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嘛……既然要验,不如今晚就来验这个人吧?”
第22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教廷位于一座俯瞰整个奥灵格城的高地之上,略高于整个平原的高度,加上教廷那庄严肃穆的高耸建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平地之上陡然拔起的小山峰。
而对于站在这座“山峰”上的楼羽笙而言,整个奥灵格城星罗密布的格局就像是一张偌大的地图,铺陈在他面前。
而所有玩家所在的位置正是这张“地图”上正在不断闪烁的几个小亮点。
最近的一个,就在他身后的寝殿之中。
楼羽笙在脑海里默默回想着白天时在奥灵格城里曾见过的每一个人,随着他手指在“地图”上的拂动,幽蓝色的碎芒在空中闪烁着聚集。
在所有人都沉睡的这个漫长月圆之夜,空中闪亮着的碎芒宛如无数细沙盘踞于一处,被一只无形的手拼出一个个带着吸引力的徽章,这些飘浮在空中的徽章所描绘的正是他们每个人在奥灵格城里的职业设定:修女、角斗士、金器工匠、酒庄主人、流浪占卜师、哲学家……
楼羽笙张开手掌,隔着遥远的距离“撩拨”着那些由细小光芒组成的徽章,那些细砂似的小光点就像是流动的液体,纷纷“逃避”着他的动作。
他在占卜师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决定了,今晚要验的人是他,占卜师-布里格斯。”
随着他手指的微抬,细沙般的碎芒全部涌向布里格斯所在的位置,空中那个水晶球形状的徽记变得无比硕大。
但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个海市蜃楼一样的水晶球竟然快速地朝教廷山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楼羽笙皱起眉头,能够感知到所有玩家的位置、然后每天晚上选择一个人验明身份确实是预言家不同于别人的身份天赋,可是现在这个展开,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手握着纯银的十字架项链,试探性地伸出手朝它奋力一挡,水晶球的徽记顿时飞溅着碎裂开来,无数幽蓝色的光芒被遮天的不祥红色所取代。
法官的声音再次响起:“预言家劳尔,你今晚所验的人,他的身份是——”
“被传染的狼人。”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颗红色的狼头从水晶球破裂开的幽蓝色光芒中跳了出来,大张着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朝楼羽笙猛地冲了过来!
呼啸而来卷起的大风将楼羽笙的红色兜帽也吹飞掉了下去,猩红色的华贵披风在他身后挣扎着,好像一朵逆着风的包芯花,伶仃地在狂风中苦苦挣扎。
情况不对!
楼羽笙瞳孔一缩,这个瞪着狰狞血红眼睛的狼头看起来绝不是毫无威慑的幻影!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就地向一旁利索地躲去。
但是对于久居于奢靡教廷之内的大主教来讲,身体素质和特工还是差的太远了,虽然在脑内已经完美地精确规划好了躲避的路线,但是红色的狼头还是撞在他的脚边狠狠地咬伤了一大片。
楼羽笙心悬得老高,他想也不想地拼命向教廷方向跑去。
他没有预料到在预言家验身份的时候,一旦验出真的狼居然会被袭击!
这到底是抽到占卜师布里格斯的这个玩家的狼人杀戮意念,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引导着作祟?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这一局与在小村庄里面的上一局狼人杀游戏是截然不同的,不管是从布局、还是从玩法上,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最诡异的一点只有楼羽笙自己心里最清楚——所有玩家,在进入这一局的游戏之后,未来的命运线都会在几天之后骤然停止。
在祁以南身上看到这一点之后,楼羽笙不得不怀疑其他所有人是否也有同样的遭遇。
果不其然,他在黑夜降临之前便证明了这一点,不管是李思瑜、邓铭、樊妍还是任图,所有人的命运线都在进入游戏之后都像是突然被抹去了几十年的光阴一样,变得短小无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楼羽笙身上繁复琐碎的主教礼服此时已然变成了拖慢他速度的累赘,撞在地上被打碎成细小碎芒的红色光晕又在飞快地团聚在一起,就好像一只受伤的野狼正在慢慢痊愈,抬起了它嗜血的头颅。
糟糕!来不及了!
眼看着那硕大无比的狼头就要追了上来,楼羽笙的后背仿佛都能感觉到红狼的口水在滴滴答答地散着热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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