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见鬼的,谁是他亲爱的伊万!
闹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宿敌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但是祁以南知道他绝对是话里有话。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楼羽笙说完这句之后便戴上了面具,并没有再说什么别的来解释一下。
祁以南抿着嘴,恶狠狠地踩了那只方才作乱的鞋子一脚,板着张扑克脸戴上了面具,陷入了海德帝国的世界,不再去想刚才楼羽笙那番意味不明的小动作。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嗯,“来日方长”。
*
在熟悉的眩晕感中,祁以南感觉到自己又再一次变成了长发的少年伊万。但是当他试图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欠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呢,亲爱的伊万。”一阵细碎的声音,楼羽笙似乎弯下腰来离他近了一些,似乎是在帮祁以南稍微整理了一下脑袋后面的软靠枕。
祁以南眼前一片黑暗,他摸索着一把抓住楼羽笙的手,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了?”
楼羽笙轻轻摸了摸他瘦削的脸庞,不急不缓地将他脸庞的一缕长发勾到耳后,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失明了。”
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重。
这好比审判一般的语句让祁以南心里“咯噔”了一声,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不对,捏着楼羽笙的手一下子攥紧,用上了强硬的力气,冷笑道:“继续编啊,张口就说我失明。我是问你蒙住我的眼睛是为什么?”
楼羽笙叹了口气,被发现之后的语气好像有点委屈:“遮光布啊,刚刚我把你的眼睛给蒙上了。”然后他凑近了祁以南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不过没想到,这样子的伊万看起来也很勾人呢,总觉得像是被封住利爪的孤狼,让人光是看着就有种凌.虐.欲……”
祁以南眼角抽了抽:“你果然是变态吧?”
如果不是双手被束缚住了,他现在就想把楼羽笙赶紧送到精神病院好好拿仪器从头到尾扫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长歪成这个样子。
但是楼羽笙的视线却率先像是一台扫描仪一般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视线的温度过于热切,即使隔着眼帘上的一层布,都无法阻拦。
下一刻,楼羽笙的反应却让他始料未及。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怎么办,我太开心了。”楼羽笙捂着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
从胸腔发出的共振仿佛在贴着祁以南的身体一点点传导到四肢百骸,然后触电般的血液细小流动,伴随着让寒毛都竖起的战栗感又以千万倍的强度反馈到大脑中。
祁以南甚至有种错觉,身上每一方寸的皮肤都仿佛变成了只会传导对方情绪的介导材质,只有在他的话语和触碰中才能燃起烈焰。
这种感觉太过危险,让人的心脏在及早抽离和再靠近一分之间犹豫地徘徊。
像摆钟,像船桨,像丘比特拉弓又放的恶作剧。
他抿了抿嘴,想做些什么摆脱这种情绪,便推了推楼羽笙:“为什么把我眼睛蒙上?咳……我是问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虽然直觉告诉他楼羽笙方才说的“原因”也是其中一个,但是他实在不想再听一遍了。
楼羽笙坐到他身边,手指开始绕着他微卷的长发玩:“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听不出确切的情绪,“占卜师-布里格斯,其实是被你杀死的,对不对?”
如果其他玩家在这里,恐怕要尖叫出声。
祁以南和任图一直是在游戏中配合很有默契的“自己人”,就算不是在同一个阵营,也很少会在第一回 合就拿对方开刀。
但是现在楼羽笙却断言布里格斯是被伊万的毒.药杀死的。
——这也就是说,任图现在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最直接的凶手便是祁以南。
祁以南嘴角扯了扯,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果然瞒不过你,对啊,占卜师布里格斯是我毒死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楼羽笙气得都想要摔十字架了:“你疯了么!万一他不是狼怎么办?哪有人第一晚就用毒.药的,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我毒死的?”祁以南就跟没听见似的,执着地问道。
“因为你的眼睛。”楼羽笙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把他眼前的遮光布摘了下来,“你是不是提前违规使用了毒.药?你的视力因为施毒的原因,受到了摧残……”
随着遮光布条的解开,光线的照射让祁以南微微睁开的眼睛感受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楼羽笙金色的短发和烈火般深红色衣服映在他的眼中也好像出现了重影,眼睛中被光照刺激得流下眼泪。
楼羽笙没想到光线的刺激会这么剧烈,一下子也慌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掉滑落下来的泪水,刚擦了两下手指却一下子就被他捉住了。
那双莹绿色的眸子似乎变得稍微狭长了几分,有几分失焦地湿润着,微微眯着凝视着楼羽笙,看上去简直像是在溪水中洗过的祖母绿宝石,美得让人心跳极速加快。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在被你验出身份之后差点杀了你。”他朝楼羽笙手旁的华贵的大主教手杖瞥了一眼,这个手杖显然不止是装饰物那么简单,而是货真价实的……“拐杖”。
他刚才就发现楼羽笙靠近和坐下来的动作都有些迟缓,摘下眼罩之后,稍微看了几眼他就明白了过来,恐怕前一个月夜红狼的反扑还是让楼羽笙烙下了腿脚毛病。
楼羽笙眯起眼睛凑近他的脸:“哦?因为我变成了瘸子,你就也想变成瞎子来陪我?你知不知道预言家这种身份不管怎样都是早死的角色,可是女巫可就不同了……都玩了那么久游戏了,你不会不知道女巫和平民操.控着整场游戏最终的胜负吧?”
他有些艰难地将受过重伤的那条腿往前移了移,继续说道:“神经部分坏死,后来还是教皇大人特地亲自为我祷告,才让这条腿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不然你一睁眼就要看到个独腿的劳尔主教了。”
楼羽笙苦笑地说完,就看见祁以南眼神有些令人悚然地盯着自己看。
“我现在这个异.教.徒的身份什么也帮不了你,甚至连钱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到。”
楼羽笙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一向骄傲又自持的祁以南口中听到他说出这样挫败的话。前半句是很让他感动,可是后半句是什么鬼??
这种充满浓浓资本家土豪气息的宣言简直就像在说“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放心,凭你的本事,就算是在海德帝国,也能很快成为成功的奸商的。”楼羽笙一边安慰着,一边带些私心地趁机将手指和他的交握上。
祁以南没理睬他的小动作,只斜了他一眼:“你骂谁奸商呢?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你的阶下囚和……禁.脔吗,请问大主教,这种身份怎么去做生意?”
禁.脔两个字几乎是被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
楼羽笙摸了摸鼻子,纠正道:“一年前是。这是第二个满盈月夜,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在祁以南震惊的目光里,他继续说道,“游戏中省略的时间会依照人物下线前的行为进行推导,维持。也就是说,由于我在上一个月夜和你‘冰释前嫌’,你后来很快就被取消了奴籍。在这一年里,由于你眼睛视物不便,我就一直照顾着你,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
说着说着,楼羽笙就说不下去了,被游戏世界的仆人们认定成为一对“官方CP”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了吧……
突然,楼羽笙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不过这次这个晚上有点特别,第二个月圆之夜是这个月的十五号。”他翻开自己的小羊皮本子,点着其中一页,若有所思地看向祁以南,“但是,我们重新进入这个海德帝国的时间,是十四号的上午。”
靠在床上的人突然勾起了嘴角:“哦?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一整个日夜的富裕时间么,亲爱的劳尔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到时候会有超~大~福利!请大家多多资磁啊~
p.s.已进入互撩模式!准备好了吗~(≧▽≦)/~
第25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一个日夜的调查时间。”楼羽笙合上做工考究的小羊皮本子, 纠正道。
祁以南有些兴味地挑起眉毛:“我们同样都是游戏玩家,哪怕你是预言家应该也没道理知道这么多内容吧?但是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你比我提早进入了游戏?”
楼羽笙摇了摇头:“顶多也就早了几分钟。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一局的身份?”
“当然没忘, 守林人劳尔。”说着祁以南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主教长袍的领口多看了两眼,即使是扣子系到了最上面将脖子包裹得密不透风, 但是每当祁以南想起那天撕开他领口咬上去的感觉, 狼人的尖牙刺穿他血管的记忆偶尔闪现, 还是会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就好像是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叫他难以忘怀。
楼羽笙没注意到他暗潮涌动的眼神,点头道:“没错,上一次的劳尔是个守林人,这样的职业设定让他每天都会把发生过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记录在守林日记里。”这也是楼羽笙在最开始意识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获得信息的一个途径。
祁以南有些明白了:“所以这次你也依样画葫芦地让主教写日记?”
楼羽笙抿着嘴唇笑了笑:“劳尔主教本来就是个信仰很虔诚的人, 每天都会参读一遍圣经中的故事,写下自己的感悟, 并且就奥灵格每天发生的时事做出思考和点评,你没发现我在圣经里夹了一本小羊皮本子吗?喏,就是这本——所以说大主教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事实上,还是很称职的;而我, 只是在上一个月夜里在这本感悟笔记中加入了你的事情而已。”
加入了伊万的事情?
在玩家下线之后他的行为就会被保留并维持……
祁以南这才意识到楼羽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劳尔主教的这本原本只侍奉上帝的神圣笔记中,记录了整整一年和伊万有关的琐碎日常!
按照两个人下线前的那股子黏糊劲儿, 祁以南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想象出这“一年”期间,他们是怎样相处的,又是怎样被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
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在闲聊之中自己无意间发现这件事, 简直就像犯规一样更让人无法招架。
楼羽笙一抬头就看见祁以南有点游离的表情,不禁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副试图“招魂”的模样:“发什么呆呢?我还没说完,这本笔记还记录了上个诡异的月夜布里格斯失踪之后,一年间所发生的林林总总,很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任图下落不明的真相。”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在乎这项调查的。”祁以南背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慢慢回过神,他还没忘记楼羽笙在选择了提前进入夜晚、跳过投票处死阶段之后,其他玩家一个个瞪着楼羽笙一定要他去调查一番给个说法的嘴脸。
楼羽笙只不过是恰好最后一个做出了决定,但责任根本不在他身上吧!
真-杀人凶手祁以南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绷着嘴角硬是将那张少年面孔板出了小老头的神.韵,一脸不认同的看着楼羽笙这个背锅侠。
祁以南自己对其他玩家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如果是换做他,大概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些人的要求,哪像楼羽笙……
简直就是个头脑发热的滥好人!
还真以为自己是形象正面、鞠躬尽瘁的正义使者了不成?
就不说劳尔主教这一副看似高贵实则心理变态的人设了,就说楼羽笙线下的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怎么看也都像是个小混混才对吧?
高大上,伟光正?不存在的。
祁以南却不知道,他还真有一点说对了,楼羽笙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楼Sir”的正义热血上脑,才会对任图的失踪上心,反正他终究都是要解开这个世界所有人突然失踪、世界分裂崩析的原因的,再顺便想办法找找任图的踪迹——至少死要见尸骨——应该不算太吃饱了撑的吧?
从他被派遣到每一个世界,没有终点地执行任务的那一天开始,楼羽笙就早已习惯来自他人的期望——即使那些有多么地过分和不切实际。
他并不指望会有人能体谅他,背负沉重的压力前行也许就是他的宿命。
“也算是给李思瑜一个安慰吧,她以前游戏里一直和我配合的挺好的。既然他们之前都说我是游戏大魔王,那么也不妨名至实归一次。”楼羽笙叹了口气,避重就轻道。
他倒不是想和祁以南隐藏自己那个在每个世界都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的正义感,相反地,“哪怕变成恶魔也要镇压邪恶”的以恶制恶思维,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恐怕不管经历多少个平行世界都无法抹去。
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如果祁以南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会多出不必要的担心。
上一个世界自己追杀Jackpot的漏网之鱼而不告而别时,祁以南不惜一切人脉和代价找他的那副紧张模样还历历在目……更何况自己后来又再一次跑路了……
虽然不知道祁以南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但楼羽笙冥冥中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这个宿敌再一次攻略下来了。
如果上一次还能找借口说是因为小白花身上那个系统所带的外力刺激,这次可就没法自欺欺人了。
楼羽笙捂着脸,觉得自己现在十分不符合“霸道主教”的人设。
但这个动作却让祁以南误会了,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少年脸上像是覆了层冰霜:“怎么一说到娜缇莉丝就这副表情?没想到主教大人还挺怜香惜玉的,而且口味跨度这么大,前一个晚上还是玩养成异.教.徒阶下囚的怪蜀黍,这一次直接就改成攻略有夫之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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