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樊妍还有邓铭?”楼羽笙双手合十,思考道,“小胖墩邓铭确实胆子比较小,这个咱们仨以前常常组队,你也是清楚的。可是樊妍她不应该这么踟蹰才对啊,任图也经常帮她忙的,她大概是有什么别的顾虑吧,你不要太介意了。”
李思瑜点点头,纠结着咬紧红唇:“我理解他们的犹豫,如果他们是狼,或者他们是平民、认为我是狼,恐怕都不敢交心吧。”
楼羽笙却转了转自己的十字架,像是不经意一般说道:“我倒是觉得,你不是狼。”
她的眼中波光粼粼,惊喜交加地看向楼羽笙。
这副表情让楼羽笙失笑地连连摆手:“哎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待会儿有些人要是吃醋了我可就不好过啦……唉哟!”
他贫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
楼羽笙摸摸鼻子,却见踩了人之后祁以南还是慢条斯理进餐的绅士模样,被警告过后他只得收回了贫嘴,正经说道:“我前一个晚上睡的不沉,在我的部分之外也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我怀疑是两个玩家离得过于近了,沉睡的时候会有排斥的干扰作用。我不会告诉你详细的信息,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昨晚原本要被狼人杀死的人,是我。”
祁以南的餐刀突然和盘子划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这个集所有绅士优点于一身的人正眼神阴鸷地看着楼羽笙,眼睛里那股子杀气犹如实体化形。
“你刚才说什么?”
“狼人昨天指定要杀的人,原本应该是我。”楼羽笙知道祁以南正在后怕,也顾不上李思瑜还在一旁看着了,连忙摸着他卷曲的栗色长发顺了顺毛,安抚道,“但是,我没有死,也就说明应该是有守卫守护了我。”
“手拿开,你摸狗还是摸猫呢?”
“没错,守卫前一晚守护的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楼羽笙和祁以南同时齐刷刷地看向李思瑜。
李思瑜像是作了个重大的决定,她摘下鸢尾花造型的女士礼帽,行了一个淑女礼:“忘了介绍了,从嫁人那天开始,娜缇莉丝就是海德帝国最大的酒窖守护人,不过,这个信与不信,就由你们决定了。”
她掩唇微微一笑,整个人风华无边,但就是和守卫的形象怎么看怎么不相像。
楼羽笙看了看一脸狼人长相的巫师(祁以南:???),又想了想自己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就吃干净小猫咪的预言家,摸了摸下巴:“其实吧,我觉得你还是挺像守卫的。”
李思瑜惊讶掩口:“哎呀,万一我是狼呢?”
“我现在只需要赌一把,赌博总归是有风险的,信你一次也无妨。如果顺利的话,明天晚上的月圆之夜,不会有人死去。”
祁以南皱起眉头:“我怎么觉得你又要搞事情了?”
*
第二天夜里,寂静的月夜,不祥的夜晚如期而至。
“天黑请闭眼。”
法官的声音顿了顿,机械化地继续开口:“守卫,请睁眼。”
“守卫?守卫?守卫如不回答将会强制进入下一环节!”
半晌,仍是一片寂静。
法官冷哼了一声,继续开口:“狼人请睁眼……”
然而,在她从狼人到女巫,再到预言家全部喊过一遍之后,却震惊地发现没有一个人苏醒应答她的声音。
“没用的,不管是狼人还是平民,都已经全部被灌下了女巫的失魂药水陷入短暂的假死状态,全部都被分开锁在了教廷的圣棺中,没有人会回答你的召唤的。”
法官这才发现竟然有个人一直都没有陷入沉睡!
“不可能!预言家你怎么会是清醒的?!现在你应该是沉睡的才对!”
醒着的人正是计划好一切了的预言家,劳尔主教。
楼羽笙把玩着手里一个小玻璃瓶:“女巫能制造出解药和毒.药,那么也能制造出来别的药水。这可不是单调死板的卡牌桌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楼羽笙前一个月夜就奇怪祁以南为什么在不该醒着的时候还清醒着,没想到身为巫师,伊万还真的有一手。
楼羽笙继续给法官施加压力:“今晚,不会有人死去。你无计可施了。”
法官震怒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你以为你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吗!不可能的,杀戮的名单会一直进行下去,就算有漏过的,也必将一网打尽!”
楼羽笙将红色的披风捂得更紧了几分:“你这样做,费劲地让人失踪,又有什么好处?”
“你慢慢想吧,哈哈哈哈……等到你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明白的。”
楼羽笙嗤笑着勾了勾嘴角:“那就走着瞧吧,希望我把你的真面目揭穿的那一刻,你也还能笑得出来。”
“你、你说什么!”
“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楼羽笙直接戳破她的诡计,“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高科技产物,也不是游戏公司的测试人员,恐怕……你正是这个游戏的玩家之一,在游戏的过程中,一直都在通过游戏面具的话筒和耳机在游戏中操控我们。”
法官突然沉默了下来,不说话了。
许久,她才幽幽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是真相,现在场上还剩这么多玩家,你要怎么判断?你越是想判断,越会起内讧,那么剩余的玩家也就会死的越快。”
楼羽笙嘲讽地扯扯嘴角:“你倒是对狼人杀玩家的脾气很了解,也对,到时候演变成了窝里斗,恐怕就会更合你的心意了。”
法官的声音冷酷地响起:“游戏不会停止,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留在黑夜里,我也可以实现你这个愿望。”
*
该死的法官……
楼羽笙捂着脑袋站起来,只觉得药物的后遗症让他大脑一阵晕眩。
法官说完那段意味不明的话之后,天地间就顿时一片漆黑,再一睁眼,天空已经微微擦亮,新的一天已经来临,耳边也不见了法官的声音。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怪异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
楼羽笙决定先去教廷山后山圣棺附近和祁以南约定好的地方去和他碰个头。
一路上,楼羽笙心里那股子怪异感越发的强烈。
直到小腿越来越麻、步伐越来越慢的他,在穿过后山的隧道时,撞到了一块硕.大的石头。
“唉哟!”
“哎哟!”
他和“石头”同时开了口。
原来那是原本坐在山洞隧道口的一个人,被楼羽笙绊到之后,他慢慢站了起来。
楼羽笙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你——”
有着卷曲头发和莹绿色狭长狼眼的男人看向他,似乎对这次重逢已经等了太久,他默默注视着他,眼神中饱含着疯狂的想念。
许久,他才开门见山说道:“这是第三个月夜,但是距离你离开的上一个‘夜晚’,已经过去了四年。”
楼羽笙心里一惊,但是第一反应却是捂着脑袋,痛心疾首地扭过了头,不忍去看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英俊男人:“等下——我的亲亲伊万小可爱呢?!”
祁以南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给我取了这么恶心的名字。”
“少年时候的样子明明那么可爱……”楼羽笙看着眼前轮廓分明、面容好似雕塑一般深刻的男人,不禁糟心地揉了揉额角,突然觉得很怀念那个绿眼睛的利爪小猫咪。
也许是怨念太过强烈,楼羽笙竟然一不小心说出了口。
祁以南的手臂一下子就将他困在了山石之间。
“嗯?给我说清楚,绿眼睛的小猫咪是什么?”青年剪短了不少的卷发随着逼近的动作而垂到脸旁,摇曳出比贵族还要矜持的弧度,他若有所思道,“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就是你啊!
楼羽笙刚想提醒他在上一个回合的夜里被自己弄到无声哭泣(误会大了)的“光荣历史”,就感觉自己残疾多年的那条腿突然开始发麻。
紧接着身体一滑就向一旁倒去。
然后正好摔在祁以南身上被抱了个满怀。
“真是看不出来,你终于学会投怀送抱了么?”祁以南戏谑说出的这句话成功地让楼羽笙整张脸都绿了,原本想靠另外一只腿支撑起来,结果却倒得更加厉害了。
祁以南把他的裤管挽起来,蹲下.身看了看:“肌肉有点轻微的萎缩,偶尔就会有麻痹的感觉,要多用一些药物和精油按摩。”
他说着,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若干个玻璃瓶,叮呤咣啷地调了一会儿,在将楼羽笙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之后,才把调好的精油倒在他的小腿上,涂开之后,便是细细的按摩。
楼羽笙看着他的侧脸,嗓子像堵了一团东西似的。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在这个世界里等了我四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版的伊万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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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了防止大家混乱,人名的对照表整理如下:
楼羽笙=劳尔(Roar)
祁以南=伊万(Ivan)
李思瑜=娜缇莉丝(Natellis)
任图=布里格斯(Purigas)
樊妍=艾莉(Ailee)
邓铭=弗伦(Fullon)
路人A=昆克(Quenk)
路人B=奥利维亚(Olivia)
路人C=加里奥(Gario)
路人D=麦肯锡(McKenzie)
一共是十名玩家,剩下四个人没什么戏份就不提玩家本名啦,减少大家的记忆负担XD
不用记住哈,只是怕我自己忘了,后面揭秘用的_(:з」∠)_
第26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祁以南的动作顿了下, 手掌继续在他的小腿上揉捏,他抿着嘴的表情让楼羽笙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楼羽笙腿被他揉得有点发热, 几乎是靠在岩石上才能纾解那股热意。
他板着祁以南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亲亲伊万小可爱。”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我可以让你现在就切身体验一下我是什么物种……”祁以南嘴角勾起一个堪称完美的弧度, 但是笑容像是一层假面一样, 带着“你敢再说一遍就死定了”的阴毒潜意思。
楼羽笙不死心地继续说:“对啊, 当年……啊,这么说好不适应,总之,少年时候的伊万确实像是个随时会伸爪子挠人的小猫咪呀, 而且又身体瘦弱,显得绿眸子看上去圆圆的, 一湿润起来就像是小猫咪在心口上踩啊踩的……”
他怀念的话语还没说完,小腿上的穴道就被重重地按了下去。
“唔——!”
被按到穴位的楼羽笙身体像是跃出水面的银鱼一样突然绷紧挺动了一下,然后他便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像是燃烧了起来一样, 整个人从头皮到脚趾都开始发颤,灼热滚烫, 敏感得不像话。
这哪里还是一只可爱的绿眼睛小猫咪?
四年的时间活活把他熬成了一头黄脸虎!
“真是抱歉了,那些你恐怕都只能收藏在自己的记忆阁楼里面自己去‘品鉴回味’了,我可不记得你说的那些, 也绝对不会再让你觉得我是……那种样子。”
楼羽笙强迫自己从敏感的肢体接触上转移注意力,抓住一个不寻常的词语:“记忆阁楼?”
祁以南想了想才道:“嗯,好像是之前看的一个电视剧, 神探夏洛克里面的概念……不过在游戏里待得太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楼羽笙听到他的回答,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祁以南对侦探类的英美剧一直是没有半点兴趣,按理来说,他是绝对不会看那部热门烧脑剧的,但是为什么他会看过神探夏洛克,知道“记忆阁楼”这个概念?
他的血液一下子像是凝固住了,因为他突然有了个疯狂的猜测。
祁以南会去看这部剧是因为自己和他提到过。
但是……
那是上一个世界,当他们还是楼Sir和祁董事长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当祁以南质问他如何得知他的恐高症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多次握住你的手,触碰到了你的脉搏,心跳不断加快……瞳孔缩紧,后背绷直,你不想说,但我能看出来你压抑不住的恐惧。”
这是神探夏洛克里面经典的一幕,他当时就暗自揣测祁以南肯定会咬牙切齿地回去一看究竟的。
可是,祁以南怎么会依然记得这些……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那是他唯一心虚并后悔的部分,一旦深挖,就像是要把他的整颗心脏都给挖出来一般。
于是楼羽笙转移话题道:“前一个月夜应该确实没有任何人再死去,那么这四年间,其他的玩家怎么样了?”
祁以南摇了摇头,眼神有点阴郁:“月夜那一天确实没有人死去,但是当大家发现无法从游戏中回到游戏外的‘白昼’的时候,很多人都精神崩溃了。即使如此,游戏的法则也制约着所有人,让大家无法脱离这一切。而更加糟糕的是,在这四年间,昆克和奥利维亚死了,而莫娜因为和昆克是‘秘密情侣’,在他们俩遭遇不测之后几周,便殉情了。”
楼羽笙原本摸着下巴的手顿时僵住了,瞳孔紧缩:“两个月夜之间,死去了三个人?这个听起来可有点不对劲啊……”
“相当不对劲。我们放弃了第一个白天的投票处死名额,又让第二个月夜所有人陷入沉睡,希望阻止第二个晚上的死亡,然后,法官又让所有人在游戏里度过了四年,也就是说,变相地又跳过了第二个白天的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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