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的花束上统一的印刷体“祝杀青快乐”不一样, 这张卡片上面写的是:
——祝池老师星途璀璨,一生无忧。
字写得龙飞凤舞,亦漂亮无比。
这是江沉砚的字迹。
大家自然也看到江沉砚给池榆送花了, 纷纷夸他们关系真好。
江沉砚对大家的夸奖很受用,也很享受,他手臂勾着池榆的脖子,俯身在池榆额发上隔空亲了一下,道:“那是,也不看是谁跟谁?我和你们池老师感情当然好!”
江沉砚毫不避讳骚破天际大大咧咧的直男行为大家已经习惯了,反正这两人平时在剧组勾肩搭背扔飞吻吃对方的饭菜是常事,有时候还约着一起上厕所,两人单独对戏偏要说成是培养感情,出去吃饭要说成是约会。
大家已经麻了。
当事人池榆都不在意他们在意什么?
也没有人去纠结“关系”和“感情”两个词的区别。
江沉砚原本还订了餐厅,想跟池榆单独约个会,但是剧组今晚也订了杀青宴,池榆和江沉砚身为主角不得不到场,所以他们的私人约会只能取消。
晚上六点半,池榆和江沉砚一起抵达举办杀青宴的酒店。
两人都换了一身衣服,做了造型。
拍戏这段时间池榆的头发又长了一些,造型师把他发尾烫得微卷,捋起半数头发绑在脑后,剩余的散在肩上,前额的碎发垂落下来微微挡住眉毛。
池榆五官本来就生得乖巧,穿着一身纯白的燕尾服,配上这个发型就更加温软无害。
来的路上江沉砚几次想伸手rua,又担心把池榆的发型弄乱,最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在池榆白皙干净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很轻的一下。
但是江沉砚还是觉得不够,最后池榆锁骨上多了一个吻痕。
江沉砚动作还算温柔,结束之后还亲手帮池榆把衬衣扣子一个一个扣上。
江沉砚的造型比较简单,一身黑色礼服,同色的领结,里面搭配一件深棕色波点衬衣,银白色短发梳成三七分,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充满攻击性又不缺美感的五官。
和池榆站在一起,一帅一美,一强势一温和,怎么看怎么般配。
而且细看,池榆的波点领结和江沉砚的衬衣完全是同种布料,这两人的衣服也妥妥情侣装既视感。
如果是别人这么穿,大家可能会想入非非。
但是是池榆和江沉砚这么穿,大家连问都懒得问,主要是不想给臭直男“秀恩爱”说骚话的机会。
今天的杀青宴上除了剧组的人,制片方还邀请了一些投资人大老板,遇到大学时候的导师是池榆没有料到的。
池榆礼貌的向导师问好后,面带笑容问道:“张教授您怎么会来?”
张教授笑呵呵的说:“几个月前跟王总吃饭,得知他要拍新电影,我听了感觉还不错就投了点钱,这不王总说今天有个宴会,叫我过来玩玩。”
原来张教授也是位隐形富豪。
池榆正要把身旁的江沉砚介绍给张教授认识,张教授又说:“其实我本来准备投的是另一部电影,是小珊让我投这个的,小珊说,这个电影是你主演,我一听是你,立马就投了。”
张教授口中的小珊全名张湖珊,是张教授的独女,大学时候是系花。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张湖珊以前似乎对他有点意思……
池榆介绍张教授和江沉砚认识,试图把话题拉开,结果聊了一圈,张教授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对了,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察觉,小珊喜欢了你很久,她说要不是你心里有人,她应该大学就会开始追你。”
“我今天来,小珊说如果见到你让我帮她问问,你现在心里腾出位置了吗?”张教授说完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又用自己的话说,“我也不绕弯子,小珊这些年都没谈恋爱,家里亲戚给介绍了几个她都看不上,她卧室里都是你的海报,她心里应该还是喜欢着你,如果你现在也单着……当然也不用立马就定下来,可以先处处朋友。”
“张教授。”池榆打断。
再不打断,池榆担心他要被侧后方的那束目光冻死了。
池榆用轻松的语气笑着说:“张教授,我现在事业转型期,还不想考虑那个事,令嫒聪慧美丽,也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张教授也不是听不懂,又寒暄了几句,拍拍池榆肩膀走了。
导师那边倒是应付了,江沉砚这边就有些难哄。
江沉砚原本是当着池榆的尾巴,池榆走哪儿他跟哪儿,手里端着红酒,脸上笑眯眯的等池榆介绍朋友给他认识。
然而现在江沉砚不跟着他了。
江沉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喝酒,池榆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池榆问他要不要去拿点东西吃他说不吃,池榆去拿了两块慕斯蛋糕过来问他吃不吃他不吃……反正不管池榆问什么,江沉砚都是一句不咸不淡的没事。
但他那样子根本不像是没事。
如果是小时候的江沉砚,他知道池榆不会哄人,所以会自己把自己哄好。
但是现在的江沉砚忘掉了以前,不知道池榆不会哄人这件事,也不会自己哄自己,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池榆陪江沉砚坐了一会儿,谭楷过来找他,说有个品牌方也来了,他们给酒店要了一间会议室正好谈一下合同细节。
池榆一去就谈了两个小时。
折回来的时候杀青宴已经结束了,宴会厅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江沉砚还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很多空酒瓶,江沉砚喝醉脸上不显色,但看他涣散的瞳孔,应该已经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喝醉酒的江沉砚太重了,池榆没法一个人送江沉砚回去,也担心江沉砚半路耍酒疯他应付不来,池榆索性在酒店开了个套房,在谭楷的帮助下把江沉砚弄进房间。
一路上江沉砚还算听话。
除了手一直往池榆腰上乱摸以外。
进了套房,壁灯亮起,池榆手腕突然被江沉砚攥住。
江沉砚打量了一下周,居高临下眯眼盯着池榆,“你带我来开.房?”
池榆:“……”
这人喝醉居然还能认出这是酒店?不错不错。
就是脑子里想的不太正经。
谭楷犹豫着说:“要不,我帮你把他弄睡下了我再送你回去?”
池榆本来也是打算等江沉砚睡下他就回家,但是脑海中突然涌入一些“某某男子酒后失去意思抢救无效死亡”的新闻,池榆说:“谭哥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谭楷也觉得让喝醉的人一个人睡有点危险,他摸了摸脑袋:“也好,那你们早点睡,我就先走了。”
送走谭楷后,池榆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送一碗醒酒汤上来。
等醒酒汤的时候,池榆坐在江沉砚对面的沙发上,虽然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话题。
池榆说着:“张教授是我大学时的导师,他话里的那个小珊是张教授的女儿,以前在社团的时候有过接触,但其他时候基本没有说过话。张教授的话可能会让人误会,但是我对他女儿确实没有那个意思。”
“而且……”池榆有些无奈的看着江沉砚,“我都拒绝张教授了,你怎么还生气?”
江沉砚眼睛里神色不明,他盯着池榆看了一会儿,突然把池榆扑倒在沙发上。
池榆不喜欢酒味,他偏头想躲开江沉砚,然而下颌被扣住,浓重的酒精味最后还是弥漫了他的整个口腔。
“你明明有反应,为什么要拒绝?”
喝醉后的江沉砚,欲望更直白,更接近原始,漆黑的瞳孔直直盯着池榆,像是野兽在窥伺猎物,无端的让人产生逃跑的念头。
“我去看看醒酒汤有没有送来……”
池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江沉砚往门口跑,还没跑几步,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江沉砚扛起来丢到大床上。
这是一个情侣套房,房间里该有的东西都有。
耳畔传来保.险.套被撕开的声音,池榆睁开眼睛朝声音来源看去。
“江沉砚。”他艰难的喊了一声江沉砚的名字,嗓音带着干涩和沙哑,他问江沉砚。
“我想知道……你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只是想跟我做?”
闻言,江沉砚的动作停了下来,池榆也靠着枕头没有动。
自从他们有了第一个吻,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江沉砚很喜欢亲他,在外人面前也是毫不避讳的秀恩爱,虽然这个“秀恩爱”跟别人理解的有点出入。
江沉砚并不介意外界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但在私底下却从来没有跟池榆明确的定义过他们的关系。
江沉砚吻过他很多次,但没有说过一句“喜欢”。
所以池榆不知道,他们到底算什么?
醉酒的人反应迟钝,江沉砚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池榆呢喃了一声,他抬手捂住眼睛,自暴自弃道,“算了,你做吧。”
江沉砚拿开他的手,俯身将他吻住。
这个吻带着几分报复意味,池榆感觉唇上一痛,他蹙着眉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几分迷茫。
似是不解,江沉砚为什么要弄疼他?
“我也想知道。”江沉砚将人完全压制在身下,虎口扣住池榆的脸,不允许对方有一丝一毫的躲避,他目光直直看进池榆眼底,“我和你心里那个人,让你选一个,你选谁?”
池榆蓦地睁大眼睛,像听到什么不可理喻的话。
许久,他伸手去推身上的人,“……不做算了。”
池榆挣扎着想下去,然而脚还没沾地,又被推了回来。
身体陷进柔软的被子,又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捞起。
“你不选……”江沉砚在他流血的唇上温柔的亲了一下,又发疯似的吻下去,“我替你选。”
……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沉砚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池榆,手指轻柔的拭去他面颊上的冷汗。
“我替你选,你就只有一种选择。”
声音很温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心里只能有我。”池榆忍不住的发颤,江沉砚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知道吗?”
江沉砚把人拦腰一抱,“乖,哥哥带你去洗澡。”
那声音带着几分轻快,像是跨越时空从十多年前的福利院传来。
池榆被网上江沉砚的粉丝“好大”洗脑了几个月,终于在今天切身直观的体验到了“好大”。
不止好大,还好硬。
就是身体吃不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雷的小天使~这章还有2062字是阿江不允许的,谢谢送营养液的小可爱~想看的v那个b带订阅截图私我,以及这本不长差不多要完结了谢谢大家支持正版!
第33章 发烧
池榆第二天醒来, 首先感觉到的是紧箍在他腰间的手臂,而后是一个温热的胸膛,半敞的睡袍里面隐约可见几条抓痕。
池榆想不着痕迹的翻个身。
才刚刚一动, 身上被索求过度的钝痛瞬间被唤醒, 同时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疼,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喉咙很干, 嘴巴里还有些苦。
“你发烧了。”
抱着他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手背探了探他额头,道:“夜里我喂你吃过一片退烧药, 现在还有点烫, 再吃一片。”
池榆不喜欢吃药, 但现在身体难受得很,而且生着病影响工作, 他点点头, 在江沉砚的搀扶下坐起来靠在床上。
江沉砚往他身后放了两个枕头, 让他靠得更舒服。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壶,一个瓷杯和一个印着药店名字的塑料袋, 里面放着几盒药。
江沉砚把保温壶中的水倒了半杯到瓷杯里,抬起来吹了吹, 待温度适合,他拿起退烧药剥下一颗。
池榆正要伸手去接药片, 就看到江沉砚把白色药片丢进自己嘴里, 仰头喝下一口水,捏住池榆的下颌覆了上来。
池榆长这么大, 这种喂药方式他是头一次见,一时间都懵了。完全任由江沉砚摆布,任由对方撬开他唇舌, 将苦涩的药片和温热的水喂到他口中。
现在池榆知道他醒来的时候口中的苦涩从何而来了。
——江沉砚半夜喂他吃药大概也是用这种方式。
“咳咳咳……”药片是吞下去了,池榆还是被呛着了。
江沉砚拿了纸巾过来,似乎打算帮他擦,被池榆一把夺过纸巾。
池榆吃了药,又喝了半杯水,才勉强将口中的苦涩味道冲淡,他问江沉砚:“你不苦吗?”
如果是半夜他昏迷的时候,江沉砚用这种方式喂他吃药他能理解,可是现在他醒着,江沉砚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
难不成是为了占个便宜?
但是就为了占个便宜也不至于这样,什么时候占便宜不行啊,偏要用这种方式?池榆这个吃药困难户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江沉砚接过池榆手里的空杯子放回床头柜,不咸不淡丢下一句,“一点苦味而已,你把我当什么?”
顿了顿江沉砚又道:“或者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不能吃苦娇气的少爷?”
真·吃不了苦味·但不娇气的池榆:“……”
行吧,他不该以己度人,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不喜欢苦味。
“那你呢……”池榆踌躇了许久,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我们现在算什么?一夜.情.对象?约了个炮?炮.友?”
池榆问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开口,他静静的看着江沉砚,等待一个解释。
也许不是解释,他想要江沉砚的一个承认。
承认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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