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有躲在门的旁边,正等着顾佳开门过来扑倒她,谁知顾佳的反应比她快一倍,手还未碰到她,直接被顾佳反杀,紧紧地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林有有愣了愣,偏头看被攥紧的手腕,顾佳还挺有钱的,这块表看起来挺贵的吧?
她笑了起来:“顾佳,你弄疼我了,都红了……”
手腕的力量在一点点地缩小,林有有狡猾一笑,挣脱了顾佳的束缚,正打算揉揉发疼的手腕时,自己又被按倒在了床上,顾佳轻松地将林有有的双手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掐着她细腻光滑的脸蛋,低声道:“想跑,先练上一年的肌肉。”
林有有不高兴了,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又被按倒了,饶是自己心再大,也不会得愉快,如俎上之肉,任人宰割:“喂,放开我。”
顾佳捏了她的脸蛋,直到林有有脸上蒙上一层粉红,如四月盛开的樱花,快要羞恼起来时,顾佳才垂眸轻声道:“求我。”
这女人有毛病吧,比关西还要有毛病,林有有瞪了她一眼,不服气地动弹着,衣服也被蹭上来大半,纤细的腰肢就这样暴露在顾佳的眼中。
“果然没有马甲线,但是挺软的。”顾佳伸手摸去,在林有有张嘴要咬上的时刻重新扼住了她的下巴,轻声道:“我说过,求我就放开你,别瞪我了,建议你少花点力气,越挣扎力气耗费得越多。”
林有有彻底地炸毛了,生气时眼睛瞪得老圆,像只要爆炸了的小河豚::“你有病吧?顾佳。”
“不,是你有病,不是我有病,这一点上面我和关西站同一条线。”
林有有疑问:“那不同的呢?”
顾佳叹气:“我反对她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但是我晚了一步。”
“……”
林有有情绪稳定了下来,眼眸中的戒备少了几分,这人表现勉勉强强地先给打个及格吧,日后待定。
“我饿了。”
“好,你想吃什么?”
“烧烤,可乐,鸡翅。”
“……”
顾佳没有回答,直直地看着她,直到林有有无语地改变了主意。
“有什么?”
“我看看手机,不许乱动,乖乖躺着。”
“哦……”
“胡萝卜炒鸡蛋,胡萝卜炒肉,胡萝卜汁。”
“喂,你喂兔子吗?兔子好歹还有草吃欸。”
“你想吃草?也行,我问问餐馆那边有没有卖青草汁的。”
“……”
神经病,简直是神经病,无语至极!她记住顾佳了,比关西和韩子洲还要更记住顾佳!以后走路都避开她走,出门前一定先看黄历。
“理理我,生气了?林有有?”顾佳手指戳了戳翻过身生闷气的中的林有有,嗓音轻轻柔柔地,无形中又让林有有无处可逃:“林有有,真生气了?小炸毛?”
她一掌拍过顾佳戳着她腰肢的手,戳什么戳,她又不是含羞草,玩个屁!
“你全家都炸毛!”
顾佳哄了一下,语气敷衍:“行行行,我全家都炸毛。”
林有有草了一声,蠢蛋是不是有点毛病,喜欢这个女人?她才是精神病吧?真的有毛病,她俩都有毛病!无语!
“别烦我!”
“噢。”
顾佳跟着她一起躺下来,睡在她的身边,呼吸着与林有有同一片空气,想着这留香时间还挺长的,换了病号服的林有有身上仍有自己的香水味。
“噢什么噢,除了噢还会什么?”
“嗯。”
绝了,蠢蛋真的有毛病!
顾佳和以往一样,习惯性圈过的林有有,摸了摸还在炸毛中的林有有的脑袋,语调上扬了点:“跟我聊聊你吧,或者吐槽一下她,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或许对你出去有帮助。”
林有有偏头,低着看着圈在自己胸口的细手腕,凶巴巴道:“没什么好聊的。”
这女的,不知道女女有别吗?
顾佳拍了拍林有有的屁股,没使多大的力气,却让林有有的耳根红了:“快点,我时间有限,还有十分钟我就要出去了。”
“爱出去不出去,你和关西,韩子洲一样都是坏人!别动我,不许拍我屁股!!”
“唉,我不是,我是真的想救你。”顾佳并没收回手,难得林有有性子没了动不动就脸红的奇特功能,再不多玩一下,等会又要变成红苹果了。
“嘁,救我还是救她,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
“当。”
林有有紧紧地盯了脸色不变的顾佳一会儿,像是放弃了又像是屈服了,脑袋直接靠在了顾佳的臂弯上,揪着她的发丝玩弄起来:“靠,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干,勉勉强强地告诉你吧,蠢蛋本来有到现在的记忆的,是我给她做了心理暗示自我催眠,让她忘记了事情,一个月里,她成功地忘了这两年的事情。”
林有有懒懒道:“别这么看我,谁让她太弱了,一点事情就会哭哭哭,哭得老子心烦,要不然她还记得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还了得,不得去寻死了?”
顾佳有意无意地提起:“那……她记忆里有过许幻山吗?”
林有有眨了眨眼,对这件事也挺疑惑的:“这,我也挺奇怪的,她似乎又衍生出另一个自我保护的人格,至于她什么时候又会回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和蠢蛋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没有她的记忆,她也没有的记忆,衍生人格想来也没有我和蠢蛋的记忆。”
“这样啊,那当时发生了什么?”顾佳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语气平平淡淡的,像是没有对这件事上过心。
林有有凑近闻顾佳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跟小狗一样得做什么?”顾佳笑道,没有推开林有有。
“香。”
“你喜欢?”
“昂,不可以吗?”
“可以。”
林有有满意了,陷入回忆的她原本刚硬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我想想,时间有点久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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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治病药方——寡淡顾总,专治动不动就炸毛的小朋友。
林有有:你才小朋友,你全都小朋友,傻哔——
顾佳:不许说脏话。
林有有朝着作者竖中指。
顾佳一巴掌拍向林有有的脑袋。
林有有:嘤。
顾佳:哭什么?再哭把你奶粉扬了!
第27章 玫瑰与小王子
“老子就说,这杂种为什么不像我,果然是他的,你告诉我,我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姜晚舒,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林城在外处处维护着你,爱着你,在家里,我从来都对你放在手心里的,言听计从,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是,你很好,但是我不爱你,这样够了吗?”
一大老远就能听到六楼的争吵声,住在林家附近邻居,纷纷地探出头看,又摇了摇头紧紧地把门关上了。
“你又和他联系了?贱人!”
林有有蹲在门口,身边还放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蛋糕,是一家人幸福地靠在一起看着远方的模样,眼睛眨巴了一下,又眨了一下,手中捏着得装着蜡烛和餐盘的纸袋,小小的logo印在纸袋的右下边。
秋思烘焙。
接着是一向温柔的母亲的尖叫,林有有都不知道自己母亲也会竭斯底里,玻璃杯叮叮当当地碎了:“林城,有儿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当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你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有儿哪点不像你了?软弱,无用,又死脑筋!你在B大做了十多年的教授,不也只是一个代课老师吗?学生表面尊敬你,可私下都在说,林教授不愧是挂名教授,跟正儿八经的正牌教授就是天上人间的区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穿透着门墙:“贱人!那杂种哪点像我了,就算是我的,我的女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一直都是你在教育孩子,你教出来什么样子是你自己不清楚吗?先是瞒着我志愿调换,再在大学学乱七八糟的破东西,现在呢,居然休学跑去打零工?!”
争吵还在继续,直到一声女人的惊呼声打破了林有有的本就脆弱惶恐的心。
只见女人被死死地压在地上,男人猩红着眼睛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嘴里无语喃喃着:“贱人,贱人,不许说了,贱人……”
紧接着男人抽出了从沙发底下藏好已久的水果刀,如发病的野兽,面无表情地往昏迷的女人身上捅刀,鲜红的血液从女人洁白的连衣裙上迅速地晕染开了,林有有眼前的世界全是血色的,除了血色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林有有吓得说不话来,手里的蛋糕应声而落,男人终于听到了声音,儒雅的面上多了几分的狰狞,手握着带血的水果刀一步一步,如电视剧里的杀红了眼的变态。
门被紧锁着,脖子上的窒息感随之而来,林有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不住地喊着:“爸爸,爸爸……”
血液好像冲到了头顶,浑身僵硬,男人沉重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
摧毁、压迫、嘶哑、血色。
林有有呆滞了,原本挣扎的动作在一点一点地消散,男人的话如无形的刀刺入她的心间,呼吸间,她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小杂种,知道名字里为什么会有有字吗?我一直告诉你是保护的意思,其实是我翻过词典的,在副词那栏里才是正确的解释。”
“有字,附着在动词、名词、形容词前,相当于词缀,无实际意义。”
“两个有,等于双重的没有意义,你应该叫林没有才对!”
“不对,你应该不姓林的,你不是我女儿,你不是!”
男人突然松开了被掐得只剩一口气的林有有,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染血的白衬衫在林有有模糊的视野里跳跃着,噼里啪啦地一阵寻找东西的声音,有玻璃碎裂声,有沉重的木头声,还有一个个紫砂壶摔在地上清脆又绝望的声音。
昏迷的林有有是被一阵浓烟呛醒的,眼前四处是橙黄色的火,到处弥漫着血腥味,男人疯狂地在客厅的三角钢琴那边弹奏着曲子,刺耳地不成曲调,不久前买的白玫瑰变成了红玫瑰,燃烧的火焰不断地吞噬着所有,林有有虚弱地爬向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就快要到了,妈妈……
妈妈。
男人弹奏着弹奏着,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白衬衫里的血迹干涸了,就在林有有快要爬到的时候,将用玻璃封着的相册狠狠地砸在林有有的脑袋里。
血很快从额角蔓延开来,一点点滴落在破碎了的照片上,那是小小的她被一对郎才女貌的年轻夫妻抱在怀里,林有有仅用残存的意识摸向照片,扎手的玻璃穿过林有有的手指,像是没有疼痛地紧紧地将相册抱在相册,眷恋着:“爸爸妈妈……”
……
林有有坐在六楼的窗户上,底下鸣笛的消防车还有救护车,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林有有懒懒地看着底下焦躁的人们还有神情十分紧张的关西和韩子洲,小小的爆炸声在身后不断地响起,没有意思,这点小火也值得惊动警察吗?
“阿有,跳下来!阿有!”
“小有,小有,快点下来,上面危险,我们在下面接着你,不要害怕!”
林有有歪了歪脑袋,露出兴味的笑容,蠢蛋还有朋友吗?瞧着这一个个着急的模样,真是感人呐,不知道自己再伤一次会不会更有趣呢?
在阳台上,林有有拿过放在一旁带血的水果刀,像是诀别又像是浴火重生地在手腕用力地划了一刀,鲜血像喷泉绚丽地喷射出来,关西和韩子洲瞳孔紧锁要冲上楼救林有有,被站在警戒线外的消防员一把拉住了。
“同志,我们已经派人上去救林小姐了,请不要再添乱了。”
韩子洲愤怒地想要去打消防员:“你没有看到她自杀了吗?!”
身后的警察及时地按住了红了眼睛的韩子洲,身后重压的力量,让韩子洲不得不屈服,可脖子暴着青筋,从未哭过的韩子洲终于像个小孩子似的,红了眼睛:“求求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了……我不能失去她……求求你们……”
关西在一旁也蓄着眼泪,上面的林有有还没有被救下来,韩子洲又像疯了似的不断求着周围的所有人救林有有。
明明昨天还好好地,阿有说今天要和伯父伯母一起过生日,不和他们一起去唱歌了。
为什么会这样……
……
接受治疗的林有有手被强扣在椅子上,面上却是笑得乐开怀。
“我说,你们别想办法了,她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回不来了,现在我才这具身体的控制者!”
“瞧瞧你们这模样,韩大公子和关家大小姐的傲气凛人呢?这么愤怒做什么?我这是在帮她!她活不下去了,自然是她替她活下去了。”
“喂,不要在我面前放红玫瑰好吗?再放,我就去再打一个人,打到你们破产!”
“做什么?叫这么多医生来干吗?!喂!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医生在门外摇了摇头,看着重新被注射镇定剂的林有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韩先生,关小姐,林小姐因为受了重大刺激,分裂出了一个新的人格,换句话说,也是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只要这个新人格还在,林小姐就不会消失,仍然活在潜意识里。”
“那被治好的希望有多少?”
“百分之十,看林小姐能不能打败这个新人格了,全靠她自己,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除非新人格肯自动放弃,否则就算林小姐回来了,一旦又受了刺激,新人格又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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