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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白月光爱上我(穿越重生)——银狐公子

时间:2022-03-17 10:51:21  作者:银狐公子
  之后似乎是限额了,两人换了个号。
  对方转一千万。
  肖峻转五千万。
  ……
  直到刚刚,对方又发了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限额了,继续。
  程京泽看得目瞪口呆,即使他现在不缺这些钱,但他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新时代的玩法。
  比谁更有钱吗?
  两人进了屋,肖峻给他倒了杯热茶,程京泽还在震惊中走不出来,“你们是在干啥啊这是?”
  “不知道。”肖峻把手机抢了回来,“这家伙挺有钱,也挺好玩的。”
  “……”程京泽无言以对。
  “你刚刚是想跟我说啥?”肖峻视线下移,“你这…穿的是睡裤吧?”
  “对。”程京泽瘪瘪嘴,他的经历倒没有肖峻那么惨,只是叙述起来难免有些心酸。
  和肖峻轻描淡写说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就像是一肚子的苦闷终于有地方可以倒一倒,程京泽心里轻松不少。
  结果,他没哭,肖峻替他哭。
  程京泽楞了楞,连忙给他递纸,“你哭啥。”
  肖峻声音一抽一抽的,问:“他有没有强迫你?”
  程京泽咳了一声,“好像没有。”
  更多的时候好像还是他自己主动?
  肖峻的哭声戛然而止,“那就好。”
  “不是吧,你不该骂他几句?”程京泽一脸恨铁不成钢,“我等着你骂他我解解气呢。”
  “得了吧,他对你挺好的。”肖峻说。
  程京泽气笑了,“你他妈从哪看出来的?”
  “方方面面。”肖峻把手机掏出来,点开论坛,“你看看,他都把你们最近生活的点滴发论坛了,一开始他好像是想发私人的,结果点成了公开,一下子就被顶到热门第一,之后粉丝强烈希望他分享点日常,他就真的发了。”
  程京泽接过手机,发现大部分是他的睡颜,他侧躺着,脖子下枕着男人的胳膊,主页翻下来没看见多少合照,基本上都是偷拍,程京泽从没有见过这些图片。
  他吃饭、看书、看电视、睡觉、刷牙……
  怪不得纪淮肯放他走。
  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婚,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纪淮没有再来找他。
  再次见面,是在新闻上。
  纪淮进了精神病院。
  第60-61章 还看得见吗?看得见
  十一月已经转凉,云翳乌压压地笼罩A市周遭的高楼大厦,都市里蜻蜓飞得极低,看上去是要下雨的征兆。
  程京泽回公司的时候,发现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没有出现项目对接不及时的问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定,巡视完公司众员工最后再将自己助理狠批一番,一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出公司时才五点,天气阴沉得看不出一丝光亮,犹如傍晚,他抬眸望了望天,恰逢紫电劈落,一道响雷过后,整个A市都陷入了黑暗。
  断电了。
  旋即起风,晚秋的银杏叶还未完全掉落,在今日被风搜刮到秃顶,落在地上跟着风打转。
  程京泽往后退了一步,试图避开遍布灰尘的风,沾着泥沙的狂风似有意识,将他的风衣吹得蓬起,撩乱他的发梢,细沙趁机钻入他的眼缝。
  程京泽被迷了眼,扭头往公司里走,一手抬起粗暴地揉了揉眼睛,公司一楼大厅有个实时播报财经新闻的屏幕,他听到“厦美集团”四个字,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屏幕右上角是纪淮的照片,而主持人正解说着。
  “据娱乐媒体报道,于十一月十号,我市厦美集团纪总裁,在午时三点被检查出患有精神分裂症,后被网友扒出,厦美集团总裁已在私人心理诊所治疗过,为期两年,曾患中度抑郁症,近日被查出精神分裂症,据官媒报道,情况属实。之后被家人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而厦美集团此时群龙无首,原本将迎来与衡南集团的二次合作不知是否会因此次变故告捷,预计未来三十天厦美股市有跌幅的迹象……”
  程京泽愣了一瞬。
  精神分裂症?
  虽然和他呆一块的时候确实有些奇怪的感觉,说是占有欲也不为过,可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精神分裂吧?
  十一月十号,是周一……
  刚好是他离开纪淮家的那天。
  怪不得在那之后纪淮没有追上来,敢情是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说实在的,程京泽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把“占有欲”这个词和纪淮这个人联系到一起去,他看起来总是无欲无求,淡薄一切,在所有事情上都游刃有余,唯有提到关于他上一个未婚夫路靖泽的事时,才会有几分失神。可他不得不承认,在纪淮身上看到了占有欲的存在,或者说狼子野心,他想要事物不多,但必须得到。就好比路靖泽,就好比路靖泽的替身。
  他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折身坐电梯回到自己办公室拿了把备用雨伞,再下楼时雨已经开始下了,雨势不算大,滴溅在地上的雨滴颇有震耳欲聋之感,被风吹斜了落地的弧度,光是站在公司大门就被洒到一身雨。
  程京泽把雨伞举起,或许是太久没用,积了灰尘有些难撑开,费了些劲后发现雨伞的骨架断了两根,大概是堆积在办公室的杂物砸到的。
  他每走一步路,地上的积水就被踩出涟漪,在他身后打着波浪圈,有水溅入皮鞋里,凉意从脚渗透至全身,不太舒服,于是加快脚步走到停车场。
  停车场的位置靠里,地上积的水就更多了,保安看见他来,拿着水鞋忙不迭走上去逢迎,“程总,把钥匙给我吧,我帮你把车开出来。”
  程京泽看他没撑雨伞淋了一身,微蹙起眉,“算了,你也早点下班。”
  “不用,我是南方人,我家乡经常下雨,有时候就喜欢淋点雨。”保安拦住他的去路,被濡湿的面庞滑落水珠,笑说:“我替程总开出来吧,等会进驾驶位我拿个纸板垫着,不会弄湿程总的车。”
  程京泽看到他眼眶有些红,于是把车钥匙递给了他,等保安把车开过来,他把雨伞递到保安手里,“帮我拿一下。”
  保安下车,顺手替他接过雨伞,程京泽进车关了车窗,淡声说:“淋完雨记得洗个热水澡。”
  保安微微一怔,随即苦笑,没说什么。目送着他离开。
  程京泽刚开了一段路,到红绿灯的时候有些堵车,四处都有喇叭声,听得叫人一阵烦躁,他在车柜里抽出根烟点上,打开车窗让烟散出去,只是夹在指缝间,也不抽。味道闻着有些安心。但他始终不太喜欢烟的味道,对烟不算上瘾,以至于关在纪淮家的那一个月里没被烟瘾折磨。
  停电的缘故,今夜城市很黑,星星很亮。
  是个看夜景的机会,他把头探出去时雨已经停了,可惜云翳尚未散尽,只露出半截弯月与几颗孤星,照在他的眼里却也足够明亮。
  手机响了,来电人是个陌生号码,他盯着号码思肘半晌,想起来了。
  是陆洋。
  他想起上回陆洋没来救他的事,心底划过一丝失落,就好像一件期待已久的事忽然落空,他曾短暂期待过与陆洋的美好未来,相信陆洋也不会也没有想过。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去主动问陆洋,他知道陆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抽不开身。可难免有些失望。如果要他再次做选择,至少不会再选择陆洋了。
  他接了起来,黑梭梭的瞳仁眺望着不远处红绿灯跳动的数字,把手机贴到耳机,“喂。”
  “是我。”听得出那头声音有些低哑,咳了一声,沉默了一两秒没等到程京泽的回应,于是补充说:“我是陆洋,你…还好吗?”
  “我已经出来了。”程京泽抬手吸了口烟,白雾将他的面庞缭绕得不甚清晰,朦胧的眸光有几分散漫慵懒,烟气钻入肺腑,他长长吁了出来,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没事就好。”陆洋松了口气,他的语气常是温雅儒风的,透着男人特有的磁性有些犹豫地问:“你…在哪?”
  “正要回酒店呢。”
  路口跳到了绿灯,前面车子只短暂挪了一步,后面的车子气得摁了两声喇叭,尖刺的声音更加剧了程京泽的躁意,他将烟探出车窗,指节打了下烟头,掉落烟灰后被风吹到后面的车子。
  程京泽暂时还没找到房子,原本想找家离公司最近的五星级酒店,但他又有些担心肖峻。他没少听人说过,得抑郁症的人在他人面前或许没多少异样,可一旦自己闲下来关进屋子,独自呆在空寂的空间,就像有无数双魔爪掐着喉咙让之无法喘息,心理上的痛苦是最难以根治的。他害怕肖峻走不出白宁的影响,毕竟肖峻陷入爱河时的专注不是常人可及的,把一颗填满的心活生生剥开,必定是血淋淋的,两年间他以为肖峻已经走出来了。谁知白宁之后又折返回来做出那种龌龊事,他看得出肖峻的痛苦。于是租了家离肖峻家最近的酒店。
  陆洋闻言愣了愣,“你……”
  “我说过会和他离婚的。”程京泽打断他,语气决然,“但你好像没有信我。”
  陆洋默了几秒,挂了电话,给他发来一个地址,“见面说吧。”
  程京泽正想拒绝,发现定位是银狐酒吧,从车窗望出去,只有二十米的距离。
  与其在这里堵个大半天的车,还不如和故友叙叙旧。
  他打开转向灯,把车靠边停,走了下去。
  周二是工作日,银狐酒吧没多少人,有也是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或者是几个初出茅庐想见识场面的大学生。
  程京泽鞋子里还积了点雨水,下车时被风一吹,通身都泛起寒意。
  这个天气,过几日许是要下雪了。
  推开门就看见陆洋与简裴坐在吧台饮酒,程京泽实在想不到简裴竟是交际花,他身边就这么几个好友,没想到被简裴认识了七八成。
  简裴又老了两岁,不过眉宇间依旧那么成熟不失男人韵味,戴上了初次见面时那副银链眼镜。陆洋三十出头,看上去却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当他一开口,就能感受到男人稳重的气质,不似年轻人的青涩懵懂,这种感觉是会令人着迷的安心。
  程京泽拢紧衣衫,走到他们二人背后,一手揽一个肩膀,“嘿!”
  “京泽?”陆洋转过头,笑了一下,“调皮。”
  简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抬了抬高脚杯,“坐,我请。”
  “哪能啊。”程京泽坐到他俩中间,让调酒师给他来杯温水,原本是想点Bloody Mary,可他开着车来,便不喝酒了,他抿了口温水,降去身上的寒意,才笑道:“上回还让你请我呢,这回当然得我请。”
  “行啊程总。”简裴笑着拿酒杯碰了下他的杯子。
  程京泽莞尔,转向陆洋,拍了下他的肩膀,打量着他的神情不禁调侃说:“怎么回事,看上去还有点emo?”
  陆洋愣了一瞬,“……什么膜?”
  简裴失笑,“最近没少网络冲浪哈,二零二一年的网络热词都知道了。”
  “最近是挺闲。”程京泽朝陆洋扬了扬下巴,“你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呢。”
  陆洋动了动喉结,抿了口酒说,“没事。”
  “越说没事就是有事。”程京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端倪,于是转向简裴,“他怎么回事?”
  简裴无奈地摇摇头,耸肩说:“你问他吧。”
  “啊?”程京泽蹙起眉,“到底什么事?”
  “上次…对不起。”陆洋倏然说。
  “哦,都过去了。”程京泽满腹狐疑,“你让我来就说这个?”
  陆洋抬起头来,似乎下决心般抿着唇,深邃的眸光透着几分热忱,艰涩地扯了扯嘴角:“我要回H国了。”
  “然后呢?”程京泽问。
  “我应该不会带你走。”
  “这个啊。”程京泽笑着点头,嘁了一声,“我他妈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就这,我原本是有想过跟你走,但如今早就不打算和你走了。”
  顿了顿,他又问:“不过,你回去做什么?”
  他记得陆洋今年是有盘算到A市发展的,把那边的生意都揽到了这头,并且项目股东也搬了过来,基本上再要回去,就是逢年过节回家吃团圆饭,可眼下距离过年的时间还很远,怎么又突然变了主意?
  陆洋垂下眸子,与平日一般低沉的声调变得喑哑微颤:“我堂弟出车祸了,已经是…植物人……”
  程京泽“啊”了一声,属实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大概懂这种感受,如果陆洋现在不回去,意味着可能永远见不到他的堂弟最后一面,可他的事业好不容易拓展到A市,如今回H国,这边的项目没有他,必定是会功亏一篑的。
  他最终还是让调酒师给他做了杯Bloody Mary,“陪你喝。”
  杯酒下肚,陆洋才回过神似的,让他喝酒不能开车,记得叫代驾,先日精锐的眸光在酒后有些涣散,但语气仍旧是平稳,走起路来倒也不踉跄,意识到自己喝多以后,也知道给自己善后。程京泽听见他用平稳的语气接了项目合伙人的电话,中途几乎听不出来他已经喝醉了,每句话都吐字清晰,逻辑缜密,在工作上能做到这种地步,足以见得陆洋有多么热爱他自己的事业,而现在让他放弃事业,又有几分痛楚。
  简裴和程京泽都没有说话,他们没有同样的经历,有的只是同情心,在旁边默默替他添酒,结果把自己也喝了个七荤八素。
  夜半时分,陆洋一个电话让助理把自己接了回去,还不忘提醒程京泽不能酒后驾车,简裴则被调酒师拉回休息室,独留程京泽一人,醉剩七分识,于是漫步走至马路。
  外面在下雨,程京泽没有雨伞,隔壁就是便利店,他在雨中漫步,这次没有简裴与他同行,浅卡其色的风衣被淋成棕色,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想往前一直走着,至少走出尽头,可他分明知道地球是圆形的,根本没有尽头。雨从额头爬到睫毛上,滴进眼睛里,程京泽眼前变得模糊,忽然想起在纪淮家看的那本日文书,第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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