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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我还打听你近况(近代现代)——执江子

时间:2022-03-17 11:01:50  作者:执江子
  顿了顿,又说:“但你想当‘下’倒是可以。”
  佟深在桌子底下踹他:“滚蛋!深哥的便宜你也敢占!”
  “而且我怎么就成‘嫂子’了?”佟深哼道,“从来都只有别人当‘嫂子’的份儿好吗?!”
  涂嘉致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
  不多时,半锅粥下肚,涂嘉致起身要去洗碗,被佟深拦住:“我去洗!洗个碗我还是可以的,真的,肯定可以!”
  犹豫片刻,涂嘉致点头,把东西交给他,回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两口灌完,空水瓶哐当飞进垃圾桶。
  佟深把锅碗放在流理台上,看了会儿,实在有些好奇自己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到底什么味儿,便用手指沾了点锅底的粥喂进口中——
  “呸!呕——”
  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佟深冲到水龙下漱了好几遍口,才把那又咸又甜、还带着几分焦糊的苦味儿洗淡。
  缓和须臾,他回头看向空荡荡的客厅,纳闷地嘀咕:“这小崽子是没有味觉吗?”
  一锅一碗洗干净,佟深这次终于顺利地完成任务,叉腰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涂嘉致自觉浪费了一个早上,整个下午都在埋头刷题。到傍晚时佟深点了外卖给他送进来,发现他脸色又有些不正常的红。
  “量体温了没?”佟深放下东西就去摸他的额头,“嘶,怎么这么烫!”
  “没事。”涂嘉致挡开他的手,“我再睡一觉就行。”
  佟深皱眉:“跟我去医院。”
  “不去。”
  涂嘉致生病后比平常还要固执,佟深絮絮叨叨劝了半天,他充耳不闻,起身往床边走。
  高大的身躯摔在床上,被子一掀蒙住脑袋,佟深半天没能扯开,只好让医生上门。
  少年期的小男孩儿身体强健,寻常很难生病,一病却恍如山倒,又急又烈,反反复复。
  佟深守到凌晨四点多,平常泡吧喝酒这会儿都得歇了,他生物钟催得厉害,手肘抵在床边掐自己下巴,眼皮仍然一直打架。不得已,他只好给自己设个闹钟,十分钟一震,总算熬到点滴打完。
  涂嘉致倒是睡得多,所以天还没亮他就醒了。
  发烧时不停做梦,睁眼后他还有些不辨今夕,呆呆望着天花板瞧了许久,鼻间闻到一股浅淡的香。
  是佟深的发香。
  他中午砸锅弄得满脸黑,吃过午饭就去彻底收拾了一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牌子的洗发露,淡香味牵丝似的挠人心口。
  涂嘉致这会儿已经感受到身侧还有一股热源,僵着脊背没敢动,只用手指悄悄往旁边探,挨到了佟深蜷起的膝盖。
  “……”
  他喉结滚动两下,屏住呼吸,闭上眼,良久,缓而轻地吐出一口气。
  屋内一片静谧,涂嘉致数着旁边人吐息的节拍,确认他这会儿睡得很沉,才慢慢翻动身体与他相对。
  眼前是佟深放大的脸,自认识以来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对方。
  确实长得好看。
  难怪会有要来争宠的“朋友”。
  涂嘉致将目光挪到佟深耳垂上,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摘掉了耳钉,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洞口。
  他想起昨天那个人,脑海中难以遏制地发散开来:他们晚上睡在一起了吗?
  ……舒柏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吗?
  上高中以前,涂嘉致奔波于自己的生活与学业,两耳不闻窗外事,压根儿不知道世上还有同性恋这种群体。
  后来他偶然听到班上同学谈论,有人说这圈子其实很乱……联系佟深的行为,涂嘉致忍不住想,难道舒柏不仅对此心知肚明,而且还默认吗?
  否则,他怎么能放心丢下这么个漂亮又稀罕的东西,孤身跑去国外呢?
  眼前这人二十岁,却仍然不谙世事得像个小孩儿,一看就是被家中娇宠着长大的。
  涂嘉致在心里给他贴标签:长得好看、有钱、还傻白甜,简直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快来骗我”四个大字。
  ……正是因为他看起来这么好骗,所以即便知道他背着舒柏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涂嘉致也很难发自内心地责怪他。
  总会忍不住为他开脱,会想:兴许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行为过界,兴许是那个“男小三”哄骗他——毕竟他这么粗神经,兴许会以为朋友之间也可以戴情侣耳钉呢?
  “……”
  涂嘉致越想越觉得自己仿佛中了蛊似的不可理喻。
  渣男就是渣男,还分天然不天然吗?
  又想起佟深否认自己是“嫂子”,那岂不是只能舒柏当“嫂子”了?
  虽然舒柏长得清秀,但他骨子里极其强势,愿意委身人下肯定是因为爱得不行……佟深他怎么敢!
  “渣男。”涂嘉致小声骂了句,觉得气不过,又在佟深小腿上踢了一脚。
  佟深本来就睡得不舒服,再加上心里牵挂着崽子的病,很轻易便被惊醒。
  他迷茫睁眼,还没看清东西,骤然感觉旁边一轻,涂嘉致已经起身。
  “你醒了?怎么样,还烧吗?”佟深一骨碌滚下床,伸手想去摸涂嘉致的额头,被他侧身避开。
  “没事,不烧了。”涂嘉致退后两步,“我去洗漱。”
  关上门,涂嘉致撑在洗漱台边缓解情绪。
  对他而言,佟深是恩人,所以无论心里怎么想,他都不能当面让佟深难堪。
  更何况这是舒柏的私事,他最多只能私下告知,万万没有越俎代庖的权利。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熬过今天,下次再见得是几个月后了。
  为了强迫自己忘掉这事儿,涂嘉致后面连电话也很少打,只在放假到家时给佟深发了个短信报平安。
  正月初八,佟深穿戴整齐去参加罗婉的婚礼,进门时以罗婉朋友的名义随了几千块份子钱,婚礼结束后他没立即离开,找机会把罗婉单独拉到旁边,偷偷给她塞去一张银行卡。
  “这……”罗婉错愕地摊着手不敢接,“这是干什么……”
  “收着吧,舒柏给的。”佟深压低声音道,“他说对不起你,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幸福。”
  “可是……”罗婉轻轻抿唇,“之前已经赔偿过了,犯错的人不是他,他没有必要……”
  “也不全是为了你。”佟深说,“你就当他是为自己心安。”
  “不、不行。”罗婉摇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真的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佟深蹙眉,“你换了工作又得从基层做起,工资也不如原来吧?现在刚结婚,之后还得生小孩儿什么的,有的是地方花钱……就算不为别的,女孩子在婚姻中总是更弱势,你就当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罗婉有些犹豫,“那这里面有多少钱?太多了我是不能要的……”
  “没多少,”佟深随口扯谎,“千把块。”
  “哦……那行吧。”罗婉点头,“我就当是他随的份子钱。”
  “嗯哼。”
  为了圆刚刚的谎,佟深继续满嘴跑火车:“对了,我过两天得去国外留学,到时候联系起来可能不太方便,你要是有事就给我发邮件吧,我看到会回。”
  “啊?”罗婉疑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收不到消息吗?”
  “呃,这个……你、你也可以发消息嘛。”佟深说,“主要是接不到电话。”
  “哦,行,我知道了。”罗婉应完,真诚地看着他道,“谢谢你,佟深,之前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我应该的……呃,我是说,我和舒柏关系好嘛,他拜托我的事情,我肯定会尽力……”佟深感觉自己越说越错,慌张地摆手,“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得先走了,祝你新婚愉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拜拜!”
  回到车里,佟深长舒一口气,趴在方向盘上好长时间没缓过来。
  一个涂嘉致,一个罗婉,他欠下一屁股债不知道怎么还,每次听见这两人跟自己道谢他都惭愧得要死,想逃,却又不得不面对。
  思索到这儿,佟深突然想起涂嘉致好像已经很久没给自己发过消息了,上次还是除夕夜的时候,自己给他发了一堆吉利话,他却只回简短的“新年快乐”四个字。
  总感觉这小子又在故意躲着自己……
  佟深不想让涂嘉致难受,所以只好自己憋着。
  憋到四月底,他去学校把涂嘉致接出来过了个生日,怕他没钱用时不好意思开口,便直接给他一张卡,自己定期往里面打钱。
  六月份,学校因高考征作考场放假,涂嘉致悄无声息地回去住了两天,没让佟深知道。
  之后一直到次年寒假,两人几乎没怎么见面。佟深以为涂嘉致嫌自己烦,除了逢年过节时把人接出去吃顿好的,平时基本不会打扰他。
  快过年时,大姨说舒柏寄回来好多礼物,高高兴兴地给大伙儿分发,又说舒柏打了很多钱,所以她想趁着春节让一家人出去好好玩一趟,也算提前给涂嘉致过生日。
  家里五口人,正好能坐满一辆小轿车。
  路上,涂嘉致认认真真给佟深编辑了一条长长的感谢信息,说近来母亲病情控制得不错,谢谢他帮忙找专家医生和护工……
  可惜没来得及发出去。
 
 
第12章 
  央宁地处中南,常年无雪,难得出去旅游,众人一致决定找个能玩雪的地方。但涂嘉致的母亲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去得太远,他们最终定下的地方是城市周边最近的一处小雪山。
  那里尚未完全开发,车辆勉强通行到一半,想要靠近雪山还得再步行一段距离。
  来之前没想到会这么荒,彼时大伙儿已经有打退堂鼓的心思,但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过去看看。
  涂嘉致给佟深的感谢信还没写完,三个家长便让他独自留在车里。
  等他打完字,正要发送的时候,远处陡然有人惊呼:“雪崩了!”
  紧接着传来巨大的震响,连车子也仿佛跟着抖了抖。
  涂嘉致往外瞟了一眼,瞳孔骤缩,扔下手机就往车外冲——
  佟深收到消息已经是一天多以后。
  这事儿闹得很大,线下见报,线上也冲到了热搜。
  虽然是未开发的景区,但春节哪里都人多,事发时有三十多人被埋在雪下,救援队辛苦一天一夜,仍然有九人遇难,其中一个被救出时还有生命迹象,最终却没能抢救过来。
  这人就是涂嘉致的母亲。
  因为腿脚不便,她当时走得很慢,落在人群最末,被埋得不算深,可惜她重疾缠身,受冻后实在无力回天。
  舒柏的父母则跑在最前端,涂嘉致记得姑父当时还特地拿了个保温瓶,说想去装一瓶雪回来,连带着茶叶寄给舒柏……却没能回来。
  那会儿夫妻俩就在山脚底下,甚至不是因为被困,而是受落雪冲击身亡。
  去时好端端的一家四口,回来只剩孤零零的少年。
  自从听到大姨和姑父的死讯,涂嘉致便一直精神恍惚,之后母亲被宣告抢救失败,他短暂地清明了一瞬,察觉不到痛苦,满腔只有茫然。
  医生问他家长在哪儿,他下意识摸了摸兜,没翻到手机,便木然地报出一串数字。
  接到电话,佟深踩着限速的边缘赶到医院,一眼望见坐在走廊里发呆的涂嘉致。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高大的人,远远瞧去,仿佛只是长廊中一点。
  佟深放缓脚步到他面前,蹲下身望着他,怕惊动什么似的,很轻地说:“哥哥来了,小致,别怕。”
  涂嘉致面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瞬间砸出几滴泪。
  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漫长得仿佛二十四年,他都浑浑噩噩地熬过去了,不睡觉不觉得困,不吃饭也不觉得饿。
  没觉得痛苦,也没觉得自己惨。没回忆过去,也没考虑未来。
  这会儿才觉得委屈。
  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停止呼吸。
  才知道,原来他还是活着的。
  “别怕。”佟深动作温柔地揩掉落在他手背上的水渍,随后起身,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按,“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亲哥,有哥在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涂嘉致将脸埋在佟深腹部,泪水浸湿毛衣,扎得他眼睛疼。
  许久,他低低开口,嗓音里带着几分哑:“我表哥不回来吗?”
  佟深胸腔里像被擂鼓狠撞了一下,喉咙也哽得生疼,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他、他被绊住了……回不来……”
  “那我……”涂嘉致仿若拽着救命稻草一般拽着他的衣摆,“我能……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吗?”
  “这阵子恐怕不行……”佟深呼吸困难,“过几天……我让他打给你。”
  愣怔片刻,涂嘉致松开手指,身体往椅背上倒。
  他那样子简直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佟深心脏猛跳,条件反射地攥住他的手。
  涂嘉致垂眼,愣愣地盯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忽然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什么?”
  “他不打算回国了,是吗?”涂嘉致呢喃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看出来……”
  “你……”佟深手上力道加重,紧张地问,“你看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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