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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红尘君子笑(玄幻灵异)——五千年前老夏家

时间:2022-03-19 09:50:45  作者:五千年前老夏家
  当天,长孙珏就身体力行地证明,他不仅熬过了一个晚上,还熬过了一个白天外加第二个晚上。
  长孙宗主和霜夫人自然是生气的。私自退学,不光是长孙珏一个人的事情,还影响着整个长孙氏的颜面。这叫以后进入寒天院的长孙弟子如何自处?
  期间宋凌霜偷偷去祠堂看过两次,看长孙珏神情憔悴却一丝不苟跪在那里的样子,心里埋怨,“这个傻子,跪得那么认真做什么?”
  跪了两天祠堂,长孙珏一声不吭进了卧房。半夜宋凌霜知道长孙珏被罚完跪回来了,跑到他门外敲了几下,“阿珏,你回来啦?膝盖疼不疼?我给你拿药来了!”
  “不疼。我要睡了。”长孙珏道。
  “你看看你,果然身子骨太娇弱。要是我,跪完三天三夜还能翻墙出去夜游一番!要不要为夫给你按按?”宋凌霜得意地说,说完就后悔了。以前“为夫”啊“相公”啊说惯了,一时间没注意秃噜嘴了。这可如何得了,上次无视了他将近两年,这次又得多久。
  不想,房里传来冷冷的一句,“滚!”
  宋凌霜虚惊一场,心道:“还好,还好!”说着屁颠屁颠地滚了。
  初回来那几日长孙珏除了吃饭几乎就没怎么出过房门,宋凌霜认定是长孙珏自尊心强,长这么大就没被罚跪过祠堂,这次自然心里郁闷。他不时跑到长孙珏门外去安慰,“这有什么,跪哪儿不是跪?这种事情,多了就习惯了!”他在门外嚷嚷,长孙珏虽不至于热情回应,但偶尔也会答上几句。于是他也不做多想,觉得过阵子就会好了。
  自宋凌霜来到芦花荡已经三个月。他伤势已痊愈□□,思前想后,还是在这一天去向长孙桓开了口。
  “师父,我……想回一趟青岩山。”他低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
  从宋凌霜拜入长孙氏,青岩山如同众人心中的一根刺,无人敢去提及。长孙桓看着眼前的徒弟,心想终归是要他自己面对的,既然他已做好准备,他又有何理由拦他?他沉默片刻,道:“好。我与你同去。”
  此时长孙珏忽然从屋外进来,望着父亲道:“我也去。”
  长孙桓并未反对。三人第二日便出发了。
  长孙桓毕竟是八境大修,半日之后,三人来到了青岩山下。
  宋凌霜一身黑衫,望着熟悉的山路,神情肃然,看似冷静,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眼里其实有些充血。
  长孙珏望着他黑色的背影有些出神。
  宋凌霜自小与长孙珏一起长大。长孙珏喜欢穿白衫,宋凌霜也跟着穿。只是长孙珏从来都是一身素白如极北之冰雪,而宋凌霜却总要为这素净添上些颜色。他添色的方式就是佩戴各式各样的腰带。五颜六色也就算了,最夸张的时候他还带过一条镶满玉石的!
  同龄弟子中有人暗地里笑他花里胡哨娘儿们兮兮的。宋凌霜闻言像是赌气一般,更是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一次让人将金箔混入锦缎织了一条金光灿灿的腰带,想要闪瞎某些人的眼。还是后来宋凌霜去寒天院求学时,宋夫人实在看不过眼,送了他一条暗纹红布腰带。也不知道宋夫人跟他说了什么,宋凌霜对它甚是中意,自此白衣配红带,没有再换过。
  可自从青岩山那一夜之后,宋凌霜就没有再穿过白色的衣裳。白衣变青衣,但腰间母亲赠的红腰带却没有换下来。他明明从小不喜欢黑色,说是死气沉沉的,现在却只穿黑色的衣衫。别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但长孙珏大概能猜到。他那时在南陵边界发现宋凌霜的时候宋凌霜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一身白衣深深浅浅被血染透,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若是黑色,就算染上血也不容易看见。
  宋凌霜看不到身后长孙珏担忧的神色,他盯着上山的石径看了许久,才迈开步子。
  石径并不宽敞,两旁树叶已开始枯黄。
  从前宋凌霜上山,总是心不在焉,要么是从家里偷偷溜出去玩急急忙忙下山,要不就是在外边闯了祸避着爹娘的眼线偷偷摸摸上山,从未仔细看过这山间的风景。而他最后一次下山,是在逃命,就更别说能留意路上有些什么了。
  这一次,他走得很慢。他这才发现,石径两旁的树原来有这样多的种类,每隔三十个石阶就会有一个掌灯的石台,每隔两百个石阶地上就会有一张石凳。
  长孙氏的人办事干净利落,无论是石径还是两旁的树木草丛,已然看不见半星血迹。因厮杀而折断的树枝石垒,也已经恢复原样,好似那一夜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可宋凌霜还是能从树叶和泥土的味道里闻到一丝血腥味。
  他也从未觉得青岩山这么高,这些石阶这样难爬,如果此时有人拍一拍他的背,就会发现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
  他的手腕忽然被谁抓住了。宋凌霜顺着伸过来的手臂抬头,看见了长孙珏。长孙珏有些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怕。”
  宋凌霜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双手握成了拳头,正微微颤抖。好似有一道暖流从手腕传入心间,宋凌霜对长孙珏笑了笑,“我怕什么?”他展开手掌,偷偷抹去了手心的汗,再次迈开了步伐。
  长孙桓在后边看着,没有说什么。
  以前上山不到半个时辰,这次却花了一倍有多。宋凌霜今日终于知道,青岩山的石阶一共有三千六百四十二阶。
  他站在青岩山上大院门前,恍如隔世。
  长孙桓走上前,“跟我来吧,去见你爹娘。”
  宋凌霜一怔,很快跟了上去。
  进前门,穿过校场,走过前院,过了石桥向左,再过长廊,经过前厅,书房,寝殿,后花园。几个月前,这些地方还有兄长们的训斥和师弟们的打闹,如今却是空无一人。
  宋凌霜跟着长孙桓来到了后山。那里有宋氏子弟的墓塚。
  宋凌霜跪在爹娘兄姐的墓碑面前磕了头。
  长孙桓走过去,摊开手伸到宋凌霜面前,掌心里是两枚指甲大小的薄玉。
  宋凌霜一时语噎,“这是……”
  长孙桓点点头道:“是你爹娘的末影。”凡结丹者,死后以灵力焚其骨,便可得到末影。它承载了死者最后所见瞬间及念想。长孙桓命人为宋氏善后的时候宋凌霜仍在昏迷当中,生死未卜。加之当时宋宗主夫妇二人遗体惨不忍睹,所以长孙桓便没有等他醒来,取出末影之后亲自为好友夫妇下葬,此事原委在宋凌霜醒来后都一一与他说过。
  宋凌霜低下头,看不清神情,半晌才接过长孙桓手中的末影。
  “我想去祠堂看看。”宋凌霜说。
  长孙桓点头,与长孙珏一同陪他走到祠堂门口,却没有进去。
  宋凌霜一个人走进祠堂。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跪了多少次,上面历代宗主与主母灵牌的位置他都能倒背如流。可今日,在最前面,却多了两个,上面写着的是他最熟悉的名字。
  宋凌霜站在爹娘的排位面前,紧紧握着手中的末影,指甲掐入掌心,像是要掐出血来。他忽然跪了下来,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湿成一片。从小到大,宋凌霜在这里被罚跪过无数次,没有一次掉过眼泪。今日没有人罚他了,他的眼泪却停不下来了。
  宋凌霜哭完了,擦干泪,对着面前排位又磕了三个响头。心里暗暗发誓,“爹,娘,我还活着。我会变强,我会还你们,还宋氏一个公道!”
  他站起身走出祠堂,发现师父已经不在了,只有长孙珏还远远守在那里等他。那个人看起来有些担心,又有些小心翼翼,像极了小时候帮他放风的模样。宋凌霜忽然想笑,于是就不合时宜地笑了。
  长孙珏被他的笑声惹得望了过来,见到宋凌霜红着眼眶站在祠堂门口笑得前仰后合,一时间更是担心了。不会是受打击太大脑子坏了吧?于是他连忙过去,“你没事吧?”
  宋凌霜边摆手边摇头,“没事,没事。阿珏,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这话说得长孙珏一头雾水。宋凌霜疯完了,直起腰来,嘴角还留了一抹微笑,对长孙珏道,“走,回家。”
  长孙珏一愣,垂下眸,掩过眼中神色流转,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前门,长孙桓在那里等着。
  “你父母的牌位可要带走?”长孙桓问。
  宋凌霜说:“就放在这儿吧。”
  长孙桓点头,带二人下了山。三人到了山下,长孙桓指间施出一道阵法,瞬间青岩山便消失在眼前。长孙桓对着宋凌霜道:“空山惹闲人,我先将山封了。待到你重振宋氏回来之时,再来解封便是。”
  宋凌霜点头,长孙珏却说了句:“他阵术那么烂,怕是进不去。”
  宋凌霜咧嘴一笑,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吗?”
  长孙珏脱口而出,“滚!”
  长孙桓:“珏儿,注意言辞!”
  宋凌霜偷笑。长孙珏不敢反抗父亲,赌气一般转身就独自往前走。长孙桓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跟上去。
  宋凌霜望着二人背影,心中一暖,心道:“物是人非,却也不是所有人皆非。”他转身向着本有一座大山的虚空之处,深深行了一礼,心里默念,“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性牌位能不能入祠堂这个问题好像各有说法,有些朝代有些地方是允许主母入祠堂的。本文的设定是可以,莫要纠结。
 
 
第3章第三章
  从青岩山回到芦花荡,宋凌霜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晚饭时话也比平时多了。长孙桓与霜夫人总算是安下心来。
  晚饭后宋凌霜回到自己房里,正欲拿出几本师父给的心法翻翻却听到了敲门声,“睡了吗?”是长孙珏。
  宋凌霜打开门,对着门前长孙珏的脑门就是一弹,“刚吃了就睡,我是猪啊?”
  长孙珏很不自然的顿了顿,随着宋凌霜进了屋。
  难得长孙珏主动来找自己,宋凌霜心里其实很是高兴,但面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打趣地问道:“长孙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
  长孙珏被他弄得有点囧,却还是硬着头皮将手中之物递了出去,“给你的。”
  宋凌霜一看,竟是一个暗红色手环。正要吐槽说怎么送这么娘兮兮的东西,只见长孙珏微使灵力,那手环化成一条长鞭。
  自那夜鞭子断了之后,宋凌霜一直没有专门配武器,练功也是随手在校场上拿。
  他从长孙珏手中接过长鞭,指尖抚过鞭身。此鞭鞭头暗红,鞭体黝黑发亮,隐隐透着寒光,摸起来刚劲却不失韧性,一看便是材质非凡。
  刚才长孙珏灌入鞭中的些许灵力此时消失,长鞭再次化为手环,毫无缝隙地缠绕在宋凌霜的右手腕上,那颜色与他的红腰带甚是相配。
  宋凌霜举起手腕左看右看,啧啧称奇:“好东西!多谢!”
  长孙珏神情终于微缓,但嘴上却道:“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扔掉。”而后又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我走了。”
  “等一下!”宋凌霜急忙拉住长孙珏,“这么急着走做啥,留下来睡呗,顺便陪我说说话!”被长孙珏无视了将近两年,好不容易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了,他又怎会轻易放过?说起来,宋凌霜甚是怀念小时候长孙珏往自己怀里钻的日子。
  长孙珏身体一僵,愣了一下说道:“不要!太挤!”
  “挤什么挤?你小时候都是跟我睡的!”宋凌霜道。
  长孙珏忽然面色一红,像是掩饰一般冷下脸道:“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宋凌霜闻言垂下眼眸故显落寞,嘟哝着说:“是啊,阿珏长大了,跟我都不亲了……”
  长孙珏见他这神情,顿时皱眉语塞。他沉默半晌,心想宋凌霜今日也是经历了一番心路波折,便让他一回,于是顶着一张十万分不情愿的臭脸,一言不发,翻身上了塌。宋凌霜奸计得逞抬眉一笑,屁颠屁颠也上去了,还不忘让长孙珏往里挪一点,“就你事儿多,扭捏个什么劲儿!”然后一挥手,熄了房里的灯。
  皎皎月光从半开的纸窗透进来,让屋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宋凌霜枕着左手,用右手肘顶了顶身旁的长孙珏,“阿珏,说实话,两年不理我,你自己是不是也闷得慌?”他想起小时候长孙珏一跌一撞跟在自己后面叫“相公”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长孙珏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宋凌霜定是一脸无赖相,毫无意外地回了他一个字:“滚!”
  宋凌霜嬉皮笑脸道:“床就这么大,我再滚就下床了!”
  长孙珏像是没听见他这赖皮话,不再言语。
  沉默了一会儿,宋凌霜轻声道:“谢谢你送我鞭子。”
  长孙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声响,宋凌霜差点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你……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
  宋凌霜翻过身,背对他道:“我想想……”
  又过半晌,长孙珏欲言又止:“你……”
  宋凌霜翻身过来,用手肘支起头,从斜上方俯视身旁的长孙珏:“你什么你?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不利索了?”
  长孙珏却不知为何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道:“你,表了什么字?”
  “嗨,就这事儿,你至于么?”宋凌霜没心没肺地说,丝毫没有察觉长孙珏是生怕触及他噩梦般的回忆。“凌霜。”他道,“荆紫凌的‘凌’,秦霜的‘霜’。”他想起霜夫人听到时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再次感叹,有知己如此,母亲足矣。黑暗中,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这样想的时候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身边的长孙珏。
  长孙珏没有说话,但都听见了。
  夜渐深,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与小时候一样,大多数时候是宋凌霜在说,长孙珏只是时不时嗯个几声。
  “你不理我那几年,我可惨了……”宋凌霜每说几句就得抱怨两句,企图唤起长孙珏心中的愧疚,杜绝动不动就不理人的坏习惯。说着说着,也不知何时,竟沉沉睡去。
  十八岁生辰之后第一次,在长孙珏身边,宋凌霜一夜无梦,睡得无比安稳。
  第二日早晨宋凌霜起来的时候,长孙珏已经离开。他望着身旁的被褥,轻轻一笑,然后起身朝梨花苑走去。不出所料,长孙珏在那里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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