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但柳深心中只有担心,生理上也只被热占据了主要感官。
常溪是生病了觉得冷,但柳深很健康。
三床被子捂着,怀里还抱着常溪,不消片刻,柳深就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沁出了汗。
但柳深依旧保持着环抱着常溪的姿势,手不停的在常溪后背抚着,希望能产生一点热量给常溪一点帮助。
渐渐的,柳深能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得没那么剧烈。再之后似乎也感觉到了热,松开了柳深。甚至和柳深离得远远的,这让柳深心中一阵好笑。
自己这是被用完就丢了?
“工具人”柳深轻手轻脚的钻出了被子,翻身下床,又给人掖好被角。
钻出被子柳深感觉到凉快多了,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
看了眼床上安静躺着的常溪,小脸也没那么红了,柳深悬着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生怕吵到常溪。
从常溪房间出来,柳深先给黎林打了个电话。
“我正想给你电话呢。今天怎么迟到了?”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黎林便问道。又关心道:“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吗?人没事吧?”
“不好意思啊学姐。我没事,家里有个小朋友突然生病了,又没人照顾,所以我想请两天假。”柳深解释道。
小朋友?
黎林很好奇,但在电话里又不方便详细问。
这两天柳深没有拍摄,所以黎林很爽快的准了柳深的假,让人好好照顾家里的小朋友。
之后柳深又打了个电话给谢念,替常溪请了假,这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柳深也没去干别的事,第一时间就去了常溪的房间。
常溪似乎也感觉到了热,掀开了被子,将手伸在了外边。
柳深走近床边,又轻又缓的将常溪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然后给人拿掉了一床被子,又理了理被子才出了房间。
走到餐厅,看着桌上放着的鸡蛋三明治和牛奶燕麦粥,原本只在碗中中间区域的草莓果酱已经沁润开来,牛奶燕麦粥也因为放置了太久以至于燕麦泡发了。
柳深此刻饿极了,也没心思去管好不好看,只要能吃就行。
一边吃着,看着盘子里的鸡蛋三明治,柳深漫无目的的想着,常溪是不是和三明治八字不和。要不以后还是别做三明治了。
常溪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多才醒。
不用去工作室,柳深也没事做,索性拿上自己电脑到了常溪的房间,就坐在床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常溪的情况。
在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常溪有了动作的第一时间,柳深就有所察觉。
“醒了?还冷吗?”柳深走到床边关心道,声音比平日里温柔不少。
常溪看着柳深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但很快柳深又看着常溪皱起了眉头,神色难受。柳深忙关心道:“怎么了?”
常溪缓了缓,才道:“头疼。”声音有些哑,软绵绵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给你揉揉?”柳深问。
常溪笑了笑,说:“不用。”有了刚才的教训可不敢再摇头晃脑了。
“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柳深又问。
常溪应了一声。柳深顺手给人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出了房间。很快端着水回来了。
水温刚合适,有温度,入口也不至于烫。喝下去胃里暖暖的。
柳深见常溪将杯子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担心没够,问:“要不要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常溪回道。
“那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柳深又问。
有人关心的感觉自然是好的。但对上柳深关切的目光,让常溪感觉自己像个易碎品。
“我想吃牛奶肉酱蒸蛋。”
柳深第一次给常溪做饭就是做的这个。
以往柳深问,常溪的回答总是都可以,难得听常溪有了想吃了,柳深自然没有不满足的道理。
“还有呢?”柳深坐在床边问道。
“我不是很饿。”常溪说道。生病让常溪的味觉减退,食欲也并不高。
柳深伸手给人理了理头发,边说:“那你再躺会儿,做好了我再叫你。”
常溪乖乖的听话躺下。看着柳深给自己盖被子,又目送着人出去。头始终隐隐作痛,常溪躺着躺着又睡了过去。正睡得迷糊,又听见柳深的轻唤。
睁眼便看见了柳深,以及柳深眉目之间的担心。
常溪对柳深笑了笑,“做好了吗?我好饿。”
柳深连忙扶人起来,又问道:“就穿这样冷吗?要不要再套一件外套?”
常溪点头,并在心中感叹,原来柳深也有这样温柔又细心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虽然常溪提出想吃牛奶肉酱蒸蛋,但最后也就吃了半碗。吃过饭吃过药,常溪进了浴室,说是出了一身汗,不舒服。
待常溪出来的时候柳深也刚好给人换好了床单被罩。
将翘起的被角拍了拍平,招呼道:“再睡一会儿吧。”
常溪乖乖的上床,柳深已经成条件反射的给人理了理被子。常溪伸手抓住了柳深的手腕,说道:“我已经好多了。”
虽然常溪不知道自己早上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把柳深给吓着了。
“哪有这么快。”说着,将常溪伸到外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却没缩回自己的手,任由常溪拉着。“头还很疼吗?”
“好一点了。”常溪回道。
被子里,常溪原本握着柳深手腕的手改握住了柳深的手指,像抓着玩似地捏着,一会收紧一会儿又放松。
柳深也没走开,在常溪床边坐下。伸在被子里的手学着常溪的动作,常溪放松的时候柳深便将收拢手指稍稍握紧。
被子里的手你来我往的玩着,两人相视一笑。
笑过,常溪突然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说那些话。”常溪的手似主人一般,只虚虚的握住柳深的手,没了力道。
柳深没有接常溪的话,反而说道:“我是第一次当监护人,也不知道监护人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但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柳深说得真诚又诚恳,以及一丝不好意思。
“或许你可以试着去信任我?”不是陈述句,柳深看着常溪,在征求常溪的意见。
对上柳深隐含期待的目光,常溪眼中漾开了笑意,“好。”
得到常溪的回答,柳深也轻松的笑了笑。
常溪的病刚好一点,柳深可不希望又反复。于是催促道:“别说话了,再睡会儿。”
“闭眼。”
常溪乖乖听话,合上了眼睛。但柳深正准备起身离开,常溪又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指勾住了柳深的手。
“要午睡吗?”
在柳深看过去去,常溪唇边带上了笑。
“嗯,去躺一会儿。”
常溪松开了柳深的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位置,笑看着柳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柳深只当常溪是生病了,不想一个人,想要人陪着。思考片刻,还是在常溪身边躺下。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盖着被子,一个就这样躺着。
柳深和常溪两人睡觉都规矩,仰面朝上平躺着,以至于两人中间留着相当的一段空隙。在清醒的时候理智占据主导,再如早上那般似乎不合时宜。
除了母亲,常溪没有和谁躺在一起还离得这么近过。
常溪转头看了眼旁边已经合上双眼的柳深,目光顺着人五官起伏描摹。
眉弓向下到鼻梁,鼻梁再到笔尖,又向下到人中,人中下面就是嘴唇。
突然,原本侧对着的常溪的柳深转头看向常溪。就像做坏事被抓包,常溪感觉自己心脏像漏跳了一拍。
柳深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柔声问:“睡不着吗?”
听见柳深的话,常溪心中升起一股做坏事没被发现的庆幸,又夹杂着点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常溪回道:“睡太久了。”
“那就闭上眼睛休息。”
常溪乖乖的照做闭上了眼睛。听见身边有了动静,猜测柳深又转了回去,之后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
虽说闭着眼,但常溪能清楚的感知到身边人的存在。
能闻见身边人和自己身上同样沐浴露的味道,香味不停的在鼻尖试探。
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常溪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柳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
这一觉常溪睡得很安稳,精神也更好了些,连带着吃晚饭的时候胃口也好了不少。
“你确定不再休息一天?”柳深问。
第二天起床,除了感觉头还有点晕之外,常溪感觉自己好多了,也就打算去学校。
“我已经好了。”常溪回道。
柳深再三询问,常溪今天是打定主意回学校。
柳深见常溪精神看起来与往日无异,也就同意了,吃过早饭开车送人去学校。
临下车,柳深关心又关心,叮嘱又叮嘱。常溪也没有嫌柳深啰嗦,乖乖的一一应好。
常溪下了车,隔着车窗和柳深挥挥手,目送着红色野马开走。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和你姐姐感情还真好。”声音的主人似在感叹。
常溪循声看去,曲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旁边,看着柳深离开的方向,穿着校服,戴着口罩,右边肩头挂着书包,看起来没什么重量。
“生病了?”常溪指指自己嘴部的区域问道。
曲茵随口说道:“重感冒。不想被传染就离我远点。”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点感冒了的意思。但面上却不显病态。
常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
曲茵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但似乎想起了什么,转手递到了常溪面前。“请你吃糖。”
常溪拒绝道:“谢谢,我不爱吃糖。”
由于有口罩的遮挡,常溪并没有看见曲茵撇了撇嘴。
常溪拒绝,曲茵也没有收回来自己吃。强行塞到了常溪的校服口袋里,“那就带回去给柳深。”
棒棒糖被以不容拒绝的架势塞到了常溪的校服口袋里。
常溪扭头看了眼曲茵,问:“你和柳深很熟吗?”
常溪想起了前段时间,每天晚上自己走到校门口,总能远远的看见曲茵和柳深站在一起,像在聊些什么。
本想说“见过、认识”,但对上常溪的目光,起了逗人的心思。“当然熟了,她没告诉过你吗?”虽然曲茵戴着口罩,但露在外边的眼睛很好的表现出了惊讶。
虽然曲茵没有看出常溪明显的神色变化,但敏锐的感觉到常溪周身的气压变低了。
曲茵在心中感叹常溪还真好骗,又或许是因为和柳深相关,就变得不那么聪明?
常溪回了一句“没有”,便沉默的往前走。
曲茵适可而止,坦白道:“刚才骗你的,我和她也就见过,认识而已。”
也不知道常溪心中所想。对于曲茵的回答,常溪只是应了一声。
“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曲茵问。
“你怎么知道?”也不怪常溪有此疑惑,因为两人并不同班。
“因为昨天没在校门外看见柳深啊,如果你来上课了,她一定会来接你的吧。”曲茵有理有据的解释道。
不论天晴下雨,柳深那辆显眼的红色野马一定会出现在校门外,早上送人上学,晚上再来接人放学。
“感冒了。”
曲茵点了点头。
两人在一层楼,不在一个班,到达同一楼层后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分道扬镳。
谢念今天的课是上午的第二三节 连着站了两节课,下课后好不容易能坐下来歇会儿。谁知道椅子还没坐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站在校门口的柳深有些怀疑自己,难道自己长得这么不像好人吗?以至于这个年轻的保安小哥这么不信任自己。
登记证件、打电话给谢念都不行,非要谢念亲自来接人。理由是,没办法证明这个谢念就是谢念。
谢念你还没走近,柳深远远的和人招了招手。
看见谢念本人亲自来接人,保安小哥才放了柳深进来。
还不待柳深和人道谢,便听谢念问道:“你这是专程来给常溪送饭?”谢念注意到了柳深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
柳深点点头。
“我记得她还有不到一年就快成年了吧,你还拍她饿着自己啊?”
谢念看过班上所有学生的资料,虽说记得不太准确,但还是隐约有个印象。
柳深解释道:“她感冒还没好完,就给她做了点清淡的。”
谢念大概知道常溪的家庭情况,柳鸿晖以前也来给常溪开过家长会,大致能猜出柳深和常溪的关系。
但谢念依旧觉得柳深对常溪照顾得太周全。
谢念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柳深看上去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回道:“我是她的监护人啊。”
两人边走边说,没用多久,就走到了常溪班级门外。
“去办公室坐会儿吗?”谢念小声询问道。
“我就在这儿等吧。”
谢念没说些什么,回了办公室。
此时正在上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走廊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不同教室里传来的不同老师讲着不同的课的声音。
柳深走近到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每一张课桌上都堆满了书。柳深很快就找到了常溪。但常溪正认真看着黑板上写的板书,时不时低头写着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门外偷看的柳深。
倒是常溪班上别的同学先注意到了门外有人。
再然后一个传染一个,前面的传染后边的,不少学生齐刷刷的往门口看,都看见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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