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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姐姐是我女朋友(GL百合)——CtrlZ

时间:2022-03-20 10:03:18  作者:CtrlZ
  不管是在电影里还是电视剧里,在我们的视觉经验之中,有人去世,那天空一定是阴郁的,气压一定是低沉的,天空中或许还下着毛毛细雨,就好像大自然在为死亡哀悼、叹惋。
  人总爱为自然界的自然规律、现象赋予浪漫的想法。
  安盛市有一片面积不小的公墓,山丘上,一块块墓碑并列成一圈环绕了山丘,又一层层的往上堆叠,规整有序。
  在这个地方,大概是一个人一生之中最安分的时候。
  人类上天入地,更探索着生活的星球之外的地界,其思想更加开阔放肆不受限制,安分向来和人沾不上边。
  在这儿,无疑是安分的,拘于一块小小的地方,被规整有序的放置。
  但这一切都是在生命消逝、血肉褪去、就连骨骼也化为灰烬的情况之下。
  就如所有的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灰色的天空,低沉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天上阴雨绵绵,生者举着黑伞、穿着黑色或素色的衣裳站在往生者在此世最后的留守之地前或哀伤或悲泣,只要别露出不合时宜的神色就都是合时宜的。
  柳深看着墓碑,有标准制式标准文本的墓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柳深有意义的只有柳鸿晖三字,柳深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三个字。
  柳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描述、无法用文字书写。
  阴雨天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
  柳鸿晖墓碑前并没有太多的人,柳深常溪,柳爷爷柳奶奶,柳深外公外婆也来了,还有王律师。
  生前的朋友又或者只是泛泛之交,送到殡仪馆就够了,这最后一程还是留给亲人吧。
  墓碑前的地方算不上开阔,除了王律师,基本上都是两个人打着一把伞。
  在柳深转头看向常溪时,常溪也予以回应。柳深看着常溪在雨伞遮挡以外的肩膀说:“站进来一点。”说着,用空着的手握住常溪的手臂,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人站在伞内。
  很快,又变成了盯着墓碑一言不发的模样。看着柳深的侧脸,直让常溪怀疑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说受宠若惊丝毫不夸张。常溪似乎要重新估量一下柳深对自己的印象,最起码没有自己之前所设想的那么讨厌?
  想一想,母亲去世,父亲再婚,再婚对象带来的女儿抢了你唯一的父亲。
  第一次见面常溪只看见了柳深跑走的背影,但只是这样,就让常溪感到羞愧,自己就像一个无耻的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柳深的生活。
  常溪七岁之后的生活是常溪感觉到最安全最幸福的时间,也就是常溪母亲和柳鸿晖再婚之后的生活。
  柳鸿晖之于常溪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哪怕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说或许有既享受了所有好处又想逃脱心里不安的嫌疑,但常溪从来没有想过抢走柳鸿晖、偷走柳深的生活。
  常溪有想过,如果柳深的母亲没有去世,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或许正是世界上有太多的类似的这样的情况,人们才想着假如世界上有后悔药,给我再一次机会,情况或许会不同;
  又或者如果有时光机,我们回到过去,改变因,从而达到改变果的目的。
  但人生的程序中没有“CTRL+Z”,无法撤回到上一步,我们看不清前路,也没办法撤回。我们能做的只有往前走。
  柳鸿晖墓旁边就是常溪母亲的墓。
  常溪母亲先柳鸿晖几天离世,这样说来柳鸿晖参加了两任妻子的葬礼。
  死者已逝,生者除了心中常怀悲痛,也还要继续生活。
  王律师和两对老人先行下山,常溪想在母亲墓前再呆一会儿。至于柳深,站在常溪身边,举着伞。
  “你不走吗?”
  “就一把伞,你觉着是该我淋着雨走下去还是留你自己在这儿淋雨?”
  你可以和王律师撑一把伞下山。但王律师已经走了,常溪也没把这话说出来。就当这是柳深别扭的善意吧。
  柳深立在常溪身侧,一只手插在上衣兜里,一只手撑着伞,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常溪长得和她母亲很像,都是温柔内敛的长相,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柳深微微侧目看了眼常溪。常溪扭头看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柳深。柳深将伞向常溪那边倾斜了些许。
  “这不是下山的路。”
  常溪和柳深共撑一把伞,经过一个个墓碑。
  “我陪了你,你自然也要陪我走一趟。”柳深说得理所当然。常溪也认为柳深说得在理,故而不在多言,安静的和人并排走着。
  这是一条向上走的路,柳深母亲的墓比柳鸿晖和常溪母亲的墓址要高一些。这是柳深母亲自己选的,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柳深也是听柳鸿晖说的。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柳深母亲在刚和柳鸿晖结婚不久,就给自己选了一块墓地,据柳鸿晖说,柳深母亲的说法是,“就当是新婚礼物了。”
  并且,柳深母亲拒绝柳鸿晖把墓选在自己旁边。说法是,“正因为我下定决心和你过一辈子,所以死了之后就让我自己待会儿吧。”
  柳鸿晖是无奈的,因为她向来如此。
  哪怕这儿每一块墓都长得一样,但柳深目的明确,不在经过的任何一块墓前稍有停顿,明确的知道那块属于自己母亲的小地方在哪。
  柳深停下脚步,在一块墓前站定。常溪站在柳深身侧。
  墓碑上的照片很特别,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对着看照片的人做鬼脸,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常溪很想笑,就浅浅的一笑。
  常溪看了眼身边的柳深,柳深看着照片,目光柔和,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柳深没看常溪,只道:“她不想看见有人苦着脸来看她。”
  常溪再次将目光移回到墓碑上做着鬼脸的照片上,扬了扬唇角,“阿姨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柳深只低声应了一声“嗯”。
  又安静站了片刻,柳深开口道:“我那时候才十岁,时间过得很快,十四年了,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当时是什么感觉了。”
  常溪扭头看了眼柳深,又回过头低声应了一声“嗯”。
  时间是最无情的,不因你的悲喜而驻留。时间并不能治愈一切,它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如果希望时间治愈一切,还不如看看身边的人,看看自己。
  柳深转了个身,背对着墓碑,凭高望远。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能看见一层层往下的墓碑,也能看见云雾笼罩的城市轮廓。
  墓区最多的植物是柏树、冬青树之类的四季常春的植物,四季常绿看上去生机勃勃,但墓地里的东西都是死的,决定墓区种什么的是活人,墓地也是给活人哀悼死者的。
  这个地方除了放置了死者的骨灰、立下了墓碑,似乎和死者并没有什么关系。
  柳鸿晖的后事除了葬礼,还有遗产问题。不过柳鸿晖已经立下了遗嘱。
  王律师律所某间会议室内,在大楼高层,视野开阔,大落地窗光线充足。
  柳深推门进来的时候常溪已经在里面了,一如之前一般,正站在窗边看着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吗?”
  听见声音,常溪扭头便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柳深,和上次一样,及肩的灰蓝色的挂耳染依旧有些凌乱。
  “没什么好看的。”
  “哦。”柳深点点头,走到会议室中间的长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会议室的椅子是带轮子的转椅,柳深百无聊赖的转着。
  没过多久,王律师进了会议室。和之前一样穿着西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算不上精明的长相,圆脸浓眉,总是笑吟吟的,带着一丝敦厚。
  “王叔叔。”柳深和常溪异口同声的招呼道。王律师和柳鸿晖是多年的老朋友。
  王律师笑着应了两人。
  常溪在柳深身边坐下,王律师则坐在两人对面,中间是宽大的会议桌。
  王律师面前放着一摞材料,分门别类的一份一份的摆在了柳深和常溪面前,是柳鸿晖的资产证明。
  柳深向后靠着椅背,坐姿放松随意,旁边的常溪坐得端正得多。相同的是两人都没有要翻看面前那些资料看看的意思。
  “王叔叔,你对我们也要走程序吗。”柳深开口道。
  王律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正身子,双手十指交叉扣在桌面上。“照老柳的遗嘱,他的所有遗产归柳深、常溪你们俩所有。”
 
 
第3章 
  “爷爷奶奶呢?”
  王律师笑了笑,“立遗嘱的那天你没在,柳老师他们自愿放弃,将老柳的所有遗产都留给你和常溪。”
  王律师从文件夹中拿出两张纸,摆到柳深和常溪面前。“这是你们爸爸手写遗嘱原件的复印件,上面有一条,最重要。”
  “柳深你需要承担常溪的监护责任直到常溪成年后,才能完全继承你爸爸的遗产。”王律师看着柳深说道。
  随即,王律师又看向常溪,“就算常溪你打算放弃继承,柳深她也要承担你监护责任直到你成年才能继承老柳的遗产。”
  柳深胳膊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看向一边的常溪,“好端端的干嘛要放弃继承。”语气中甚是不解。
  常溪也看不明白柳深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柳深没有继续深究,也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转向王律师,举手问道:“我应该不是监护责任的第一人选吧?”
  王律师回答道:“按照法律来说不是,但是你爸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
  听完王律师的话柳深哼笑了一声,“虽然我们的名字在一个户口本上大概有十年了吧。”柳深皱眉看向天花板,似在回忆,“但是到今天为止我们俩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王律师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太能理解。“既然你爸遗嘱上这样写,自然有他的考量。”
  会议室内安静了片刻,柳深开口问道:“如果我不接受继承条件呢?”柳深能感觉到来自身旁常溪的目光,但柳深没去看常溪。
  “那你就不能继承你爸的遗产,遗嘱上写了,如果最终没能顺利继承,那你爸的所有遗产都将捐给慈善机构。”
  “那就都捐了吧。”柳深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律师对于柳深的回答并没有太过惊讶,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王律师扶了扶眼镜,笑吟吟的说道:“我只是执行人,决定在你。”
  随即又道:“不过你爸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让我提醒你一下,遗产中包括一些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听见和离世多年的母亲相关的事,原本漫不经心的柳深打起了精神。
  “你爸说如果你一心想做好事那就照你的意愿来。”
  柳深坐了坐正,直视着王律师眼镜后的那双眼,打算找出王律师撒谎的证据。王律师眼含笑意看着柳深,任由柳深打量。
  “王叔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好骗。”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王律师摊开双手,又将球抛回给柳深。
  双手环于胸前,问道:“是什么东西?我妈妈留给我的。”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东西保存在另外的人那儿,在你顺利继承遗产的那天同时也能拿到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柳深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垂眸沉思。
  王律师和常溪都没有出言打扰,给柳深以充分的思考时间和空间。
  半晌,柳深才又有了动作。
  柳深转动椅子面像常溪,放开环抱于胸前的双臂,坐正身子微微前倾,认真的看向常溪,问道:“你愿意让我当你的监护人吗?”
  常溪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我愿意。”
  柳深转向王律师,说:“王叔叔,我们愿意接受继承条件。”
  在柳深说出这句话后,柳鸿晖去世前给柳深和常溪绑上的线才算是真正的系紧了。
  之后,王律师让两人签了几份文件便放两人走了。
  临走时,敦厚的王律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和善的笑容,提醒道:“要住在一起哦,我会不定期突击检查的。”
  在从王律师的律所离开后,柳深很快就开始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身为监护人,柳深给常溪叫了辆车送人回家。
  送走常溪,柳深才坐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只是一个住处,算不得家。
  在柳深十四岁柳鸿晖告诉柳深他准备再婚的时候,柳深便和柳鸿晖拉开了距离,并给自己修建起了高塔,将自己置身于塔中,并且不停不停的加高这座塔直至孤立云端,周围再没别的人。柳深搬到了外公外婆那住。一直到柳深上大学。
  上了大学之后,柳深便给自己租了个一居室,一直到现在。
  其实柳深在这个小房间内呆的时间很少,这个小房间之于柳深的作用也就是一个存放私人物品以及落脚的地方。
  除了和爱好相关的东西之外,柳深并没有多强的物欲。
  虽然柳深拒绝再和柳鸿晖交流,但柳鸿晖在金钱方面依旧慷慨,比以前更甚。
  成年之后柳深不打算再继续用柳鸿晖的钱,就在柳深思考如何去赚取自己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的时候,柳鸿晖出现了。
  将柳深母亲的遗产交给了柳深。所以柳深短期内不用为钱、为生活发愁。
  柳鸿晖的“弥补”每月依旧在继续,年龄尚小的时候的柳深是这样认为的,但年龄大了之后想法也就变了。从成年之后,柳鸿晖打的钱依旧原封不动的在那儿。
  柳深不是坐吃山空的人,大概大二开始,就开始在外面接一些给人拍照的活。
  慢慢的,不靠遗产柳深也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甚至能往回添砖加瓦。
  从小到大还算优渥的生活,养成了柳深对于钱“够用就行”的想法。所以在面对柳鸿晖的遗产,柳深说出“都捐了”这话,是真话。
  一如柳深成年之前,柳深成年后柳鸿晖没有停止给柳深生活费,不管柳深用不用,只是想柳深需要的时候有、在那就够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柳深租的这个小房间进门右手边是一个独立卫浴,左手边有一个简单的勉强能算厨房的地方,其实也就一个嵌入式电磁灶,一个齐腰高的小冰箱,一个水槽。能做点简单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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