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把蓝色挂耳染给染黑了,黑发让人看上去比之前稳重了些。
视觉年龄看上去也和真实年龄相差无几,之前像还在校的大学生。
柳深转了转头向常溪展示自己的新发色。“怎么样?”
常溪没立马回答,反问:“怎么会突然想染头发?蓝色挺好看的。”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好看吗?”
常溪担心柳深误会,赶紧摇头,说:“现在也挺好看的。”
常溪的回答让柳深满意,柳深笑说道:“好看就行了。”
看见柳深后就被常溪忘在一边的孔孟抓住时机出声。说:“常溪,你姐姐来接你我们就先走了啊。”
随后又似感叹,说:“真好啊,我也想要个姐姐每天来接我放学。”
说完像从别人哪偷来的台词后孔孟拽着那个已经被拽了一路的男生走了。
柳深身边空无一物,常溪问:“没骑车吗?”
“你不是说太惹眼了吗?”
柳深领着常溪过了马路来到街对面在一辆红色野马前停下。
看着亮眼的全红色的车身,常溪扭头看向柳深,眼里满是“这个难道就不惹眼了吗?”的疑问。
柳深笑了笑,上前一步替常溪拉开了车门。“虽然也挺惹眼的,但它好看。”
今天常溪打电话的时候柳深正在柳鸿晖的书房,想试图找找被柳鸿晖藏起来的母亲的遗物,最后却找到了一把车钥匙。
然后柳深在停车场找到了被汽车外罩罩着车。掀开车罩的第一眼柳深就喜欢上了。
柳深发动车子,似闲聊问:“刚才那男生是你班上同学?”
“嗯,他叫孔孟。”
关于谣言,晚自习之前,谢念就这事教育了全班一顿,虽然没有明说,但都知道谢念在说什么。也变相的澄清了一下。
虽然班上的学生都挺喜欢谢念,平时也是以“念姐”称呼。但在学生心里,谢念始终是老师,不可能和自己同一阵营。
所以对于谣言,依旧有那么些人相信不会空穴来风。要想攻破谣言,还得一个和学生同一阵营且有话语权的“军师”发声。
孔孟拽了一路的男生是班上的交际花,人缘不错,也正是因为这样被孔孟选作了“军师”。
“那小男生看起来挺不错的。”柳深带着些许称赞的意味说道。然后故意用颇有些暧昧的目光扭头看了眼常溪。
接收到柳深的目光,常溪有些怀疑,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误会,我理解。”柳深目视前方,手里掌控着方向盘,随口说道。
柳深模棱两可暧昧的话,常溪听在耳朵里,怎么听都不对劲。
常溪看着柳深认真解释道:“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
“我知道你们是同学,不然还能是什么。”
每每看见常溪特别认真单纯的模样,柳深就总想逗一逗。柳深一开始就是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虽然柳深的感情经历远算不上丰富,但常溪对那个叫孔孟的小男生有没有意思柳深还是能看出来的。
常溪想继续解释,但似乎怎么说都像是欲盖弥彰,索性坐正身子,目视前方,不说话了。
柳深瞄了一眼不说话的柳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们只是普通同学。”
有了前面的铺垫,柳深也感觉自己这话怎么说都语意暧昧。索性也闭了嘴。
车内的两人谁也不说话,理所当然的陷入了沉默。
和自知理亏的柳深比起来,常溪显得自如得多,看起了书。
柳深一边开车还不忘观察常溪的神色。
常溪安静看书,对于柳深的目光视若无睹,柳深倒是久违的因为他人而产生紧张、忐忑的情绪。
“常溪。”
“嗯。”常溪应了一声,没看柳深。
柳深带着些试探和小心的问:“生气了吗?”
常溪不说话了。
常溪的态度让柳深默认一定是生气了。
但开着车,柳深又不好继续分心,柳深可不想步柳鸿晖的后尘。
进了停车场,车平稳的停下。
“对不起,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理亏的柳深真诚道歉。
常溪没说话,已经拉上了书包拉链。
柳深看着常溪没有继续动作,双手抱着书包,微微低着头。“柳深。”
“嗯。”柳深认真听着常溪准备说的话,愿意和自己说话总比一句话不说来得好。
“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常溪扭头看向柳深,唇边漾开了笑,“我没生气。”眼睛里带着些许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看着常溪脸上的笑柳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柳深还是有些怀疑,试探问:“真没生气?”边问,边认真观察着常溪的神情。
常溪依旧嘴角带着笑,问:“我有那么小气吗?”
确定常溪确实没生气,然后想到自己刚才的纠结不安,柳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常溪耍了。
柳深决定报复回来。
以常溪来不及做出反应的速度柳深伸手捏住了常溪的小脸。
像任人揉捏的白面团子,掌心覆在常溪脸颊上,让常溪变成了金鱼嘴。
“居然骗我。”柳深故意恶狠狠的说道。
常溪一边想摆脱柳深的束缚一边被迫嘟着嘴说:“谁让你觉得我好欺负。”
柳深看着常溪被自己□□的小脸,亏自己还认为这小朋友认真单纯,认真是真的,但可不太单纯。
柳深的“攻击”发起得快,撤回得也快。柳深毫无征兆的收回自己的手,解开安全带,招呼常溪道:“走了上去了。”
待常溪下了车,柳深锁了车门。迈着长腿走得飞快,不去管常溪。
“你等等我。”
“不要。”柳深边说,迈步的频率一点没慢。
常溪小跑跟上但柳深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常溪再次小跑跟上,这次索性勾住了柳深的手臂。
“放开。”
“不放。”
两人就这幼稚的对话来回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柳深妥协。
柳深放慢了脚步。常溪这样挽着自己柳深还真怕常溪一不小心摔了自己也要被带下去。
连着上了一周的课,常溪得了一天的休息。
柳深和常溪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去送柳爷爷柳奶奶。
前两天柳爷爷给柳深打电话,告知了柳深他准备带柳奶奶去散散心。
两人退休了,柳奶奶不愿意出门,整日在家里,想到柳鸿晖又伤心起来。总之柳奶奶精神状态很不好。
柳爷爷准备带柳奶奶去一个朋友开的疗养院,在山里,安静,风景又好。
最重要的是,柳爷爷放心不下家里那些花草。
送走柳爷爷柳奶奶,柳深开着车带着常溪去柳爷爷家将花尽数带了回去。柳爷爷带走了两盆金贵的,剩下的数量不少,堆满了阳台。
将最后一盆花摆好,柳深在衣服上擦了擦汗。
纵使室内开着空调,但将这么多花搬到阳台,进进出出的,免不得要出些汗。
看着原本空旷的阳台摆满了花草,给这个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机。柳深忽然发现牵绊住自己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止这一阳台的花草要照料,还有个祖国的花朵也要自己看顾。
常溪拿着水走近,发现柳深正看着自己。疑惑问:“怎么了?”将水递给柳深。
接过常溪递来的水,柳深回道:“没事。”
柳深去洗澡,常溪回了自己房间看书。
关于学习方面的事,常溪完全不需要柳深操心,常溪非常自律。
高三的学习异常忙碌,做不完的题以及各种大小考试。
每每被习题考试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总想着这一切快点过去,想着以后。对于老师说的“以后你会怀念现在的生活”嗤之以鼻,总认为自己一定是个例。
只有真到了老师口中的以后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特殊。
十一中的暑假课程进行了一月有余,所有十一中准高三生即将迎来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
这次考试就像是高考最后冲刺的起始点,考场座位不再依照之前的成绩,全部打乱。
正是因为这个契机,让常溪被人缠上了。
喻洋心思活泛但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成绩自然说不上有多好。
但就像给驴头上钓一根胡萝卜一样,喻洋母亲答应,如果喻洋这次考试前进一百名就奖励喻洋某苹某果最新款手机。
喻洋母亲本意是激励孩子学习,却不知道喻洋信仰学习无用论,这就让喻洋将心思放到了别的能够轻松获得好成绩的途径。
学习从来就不是高不可攀的雪山,相反它评判公平,你付出了多少它就反馈给你多少。
但喻洋只想要成功之后的奖励,不想付出任何东西。
考试第一天当天上午,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考试,常溪坐在考场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摊了一本笔记本。
常溪也就意思意思翻着,知道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也就不强求什么。
此时,喻洋在常溪前面的位置面向常溪坐下。脸上带着笑,说:“常溪,帮个忙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常溪是认识喻洋的,但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就并不愉快。说起来两人还是小学同班同学。
小学毕业之后一直到高中,两人虽然一直同校但基本上毫无交集。
常溪没有直接拒绝,当然也没表现得有多熟络,只淡淡的说:“你说。”
“我位置在你后边。”喻洋指了指常溪身后的座位。
“考试的时候你给我抄一抄。”喻洋说得稀松平常,就像这事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这时候喻洋说话还是带着笑的。
“你给我抄完所有科目,我给你一千作为报酬,怎么样?”喻洋看上去信心十足,似乎不认为常溪会拒绝。
常溪当然是不会答应的。
“考试作弊被抓到要记过的,我胆子小也没做过这种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常溪说。
喻洋脸上的笑意凝滞,不死心继续劝说:“记过都是学校用来唬人的。”
“不然这样,你到时候只需要把试卷往旁边拉一拉,我自己抄,不用你做什么,考完试我还是给你那么多怎么样?”
常溪依旧拒绝,还是那套说辞,“不了,我胆小。”
这时候孔孟走了过来。
孔孟在别的考场。从门口路过,看见常溪对面坐着的人是喻洋,喻洋脸色看上去不算好。
孔孟抢了刚好从旁边经过的同班同学的书便走了进来。
常溪认不认识喻洋孔孟不清楚,但孔孟清楚喻洋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溪,有空吗?给我讲道题。”
孔孟翻开书随意指了一道题给常溪看。常溪看了眼题,又抬头看了眼孔孟。孔孟眨巴眼睛,好像没看出常溪眼里的意思。
这时常溪对面的喻洋又出声了。
“常溪你再考虑考虑。”由着孔孟在,喻洋没有明说让常溪考试给自己抄的事。
“不用,我考虑得很清楚。”常溪拒绝得很干脆。
此时喻洋脸色可算不上多好,站起身瞪了常溪一眼,又看了眼孔孟。走开时踹了一脚凳子。
金属凳子腿撞到墙弄出不小的动静,惹得考场其他人侧目。
等喻洋出了考场门,孔孟才问:“他让你考虑什么?”
“没什么。”常溪没将这事给孔孟说,也没打算给任何人说。“要考试了,你还不去考场吗?”
“行吧,反正你最好别招惹他,他就是个麻烦。”孔孟提醒道。
常溪想如果喻洋气量小且记仇的话那自己大概算是招惹他了。
但让常溪没想到的是麻烦来得这么快。
在第一天下午要考的两场考试之间的休息时间,常溪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还没坐下就发现桌上少东西了。
常溪所有的笔都不见了。
常溪看向后座的喻洋,喻洋也正看着常溪。
喻洋脸上带着笑。喻洋长得还算不错的,眉清目秀,但这个笑怎么看怎么惹人生厌。
“常同学在找什么吗?是丢东西了吗?”喻洋眼里满是得意,就差没在脸上写下“就是我拿的你能怎么样?”几个大字。
常溪面上没表现出喜怒,只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幼稚。”
行为幼稚,想法幼稚。
喻洋不在意。说:“我无所谓,只要看见你不开心我就很开心。”
常溪在考场里找同班同学借了只笔。
至于涂机读卡的2B铅笔,常溪从校裤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枝。
常溪总是习惯有两手准备。
意外正是因为出乎意料并且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才叫意外。
喻洋本也不认为丢两支笔能给常溪造成多大的麻烦,心中想着之后该用什么方法来整常溪。
恶意就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滴,淡墨氤氲,黑色逐渐向外扩展。
第一天的考试之后还算顺利,常溪也没再被喻洋找什么麻烦。
晚上,常溪刚踏出校门就下意识的去寻找柳深的身影。
找到人后加快步伐走向柳深,总是会在走近之前被发现,然后柳深会远远的挥挥手。
两人并肩走向柳深停车的地方。
柳深问:“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常溪回答道。
“这么有自信?”
“我只是陈述事实。”
有了前一天的教训,常溪没再将文具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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