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有点不自在。
但这和尚的腰可真细啊,又有韧劲,隔着衣服也很热,上面覆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应该也少不了人鱼线。
只可惜他这次没摸着。
乱七八糟的想法过于放肆,大半顺着识海被自家系统捕捉,闻九却浑然不知,还伸手,按了按谢玄的指环:“六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谢玄没应。
这下闻九不戳指环了,改戳人家的胳膊:“喂,你……”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响起礼貌的敲门声:“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是短发妹。
与此同时,谢玄突然抢了半床被子,盖在自己腰间。
闻九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有点错愕,又有点想笑,他不仅毫无收敛,还拽着人家的袖子,借力起身,把下巴搁在了谢玄的肩膀上。
“原来还能用啊。”
意味深长地放慢语速,他掐准某人想回头的时机,扬声:“进来吧。”
吱呀一声,整天没见人的短发妹推门而入。
客房里,外袍略显凌乱的和尚正垂眸坐在床边,竖瞳少年则披着被子靠在后者肩上,黏黏糊糊,却很自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没见到其他两位住客,短发妹疑惑:“他们呢?”
闻九:“都跑了。”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吧?”有一搭没一搭把玩垂落的发丝,闻九笑,“你不怕?”
短发妹摇头。
许是因为昨晚睡了个好觉,又许是因为白天没碰上什么危险,对比闻九见过的其余玩家,她的气色显然极好,长相又甜美,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偏谢玄不吃这套。
嗓音里带了点哑,他重复了一遍闻九的话:“真不怕?”
好似古寺钟响,又好似有无数木鱼在耳边敲,短发妹脸色一下子变了,二话没说,站起身就往门外溜。
“哐当。”
大门重重合拢,闻九啧了声:“你吓她干嘛?”
好不容易骗来的乐子又没了。
谢玄:“她是鬼。”
闻九:“我知道。”
光骗人有什么意思,连鬼一起骗才好玩,顺便还可以当个镇宅兽,省得夜里有其他不长眼的找上门。
谢玄却没完:“她想吃你。”
闻九无所谓:“又吃不到。”
“所以,”说一句被顶一句,男人语调微冷,“闻施主要我帮你把她叫回来吗?”
闻九:……
等会儿,这人多久没叫过他施主来着?
听着还怪别扭的。
“算了,”失了兴致,他松开扒在谢玄肩上的手,往后一倒,“打草惊蛇也挺有趣。”
就是可惜了他精心给某人设计的小白脸形象。
“……黄毛说这宅子的主人不是狐女。”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终于消了火,谢玄忽没头没尾,嗓音平淡道。
闻九安了心,闭着眼点头:“哦。”
“很困?”放低音量,男人接话,“商店里有热水,先擦把脸再睡。”
经对方这么一提,闻九也躺不住了,待谢玄倒好热水,洗好毛巾,他配合地裹着被子往床边凑了凑,全然忘了自己的弱点在何处。
是故。
当某人手指不轻不重捏住左侧的小树杈时,他顷刻软了腰。
单手扣住少年想推开自己的双腕,谢玄稳稳在床边坐下,似是早有预料,几乎把对方圈进了怀中。
故作平静的伪装彻底褪去,靠温水煮了条龙的男人眉梢轻挑,言谈间染了些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某试过的滋味,闻施主也该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闻九:!!!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二更在零点。
日常比心,啾。
第五十章 好兄弟,你不是死了吗?
翻车。
大翻车。
龙角被人捏在手里, 闻九根本使不上劲,动真格的,又怕把臭和尚这难得凝实的身子给抽散了。
红着耳尖, 他凶:“松手。”
揽着他的佛子却装聋,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平心而论, 谢玄并未作出半点越界的事,只认认真真帮他擦了脸, 一点点洗净小树杈的所有分丫。
正因如此, 闻九才觉得格外羞恼。
倘若当真发生点什么也就算了,可谢玄仅是碰碰, 用清水细细擦拭, 更衬得对方心无杂念, 自己浪出海洋。
都是原主的体质问题。
整个儿瘫软在谢玄怀中, 闻九闷闷地甩锅。
脸颊发烫,呼吸凌乱,好似泡了次热过头的温泉,难受又舒爽。
此时此刻, 别说是挣扎了, 倘若没臭和尚的胳膊拦着,他说不定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直接淌到了床下。
见鬼。
龙角又不是那个,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耳侧胸膛内的心跳不急不缓, 闻九略有些失神地想:告诉他刚刚的一切只是真·本能反应?全赖物理摩擦,和对象是谁其实没什么关系。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混蛋。”越想越合理的缘由一进脑海, 他整个人像被浇了盆冷水, 低低骂了声, 连捏着男人衣摆的指尖也松开。
因为闻九忽然意识到,倘若不是谢玄,他根本不会让人随意靠近自己,更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况。
所以他和谢玄不一样。
他好像输了。
误以为自己惩罚般的戏弄当真把怀里的少年惹急了,谢玄停了手,安抚似的顺了顺对方脊背:“闻九?”
趴在他腿上的少年没说话。
一点也不像某恶鬼有仇必报的性格。
“是我逾越,”本就是被少年撩拨到火起才冲动行事,谢玄收起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违心保证,“下次不会了。”
这话落在闻九耳中,更确定了他的猜测。
转过头,他想恶狠狠瞪对方一眼,眸子却因方才的捉弄染了水光,尾端泛红,鬓发微湿,贴在两侧,仿佛委屈极了,可爱又可怜,偏还透着凶。
尽管没弄清自己到底怎么气到了这位祖宗,谢玄仍下意识伸手去接那滴欲落未落的泪珠:“闻九?”
哄孩子般,他低头,薄唇碰了碰那纤尘不染的龙角:“别哭。”
闻九霎时呆了。
甚至忘了反驳自己没哭、忘了自己刚刚还打算咬掉对方一块肉。
明明只是轻若鸿毛的一触即分,他却像不小心过了电,极明显地抖了一抖,从头到脚烧得一片火红。
飞快地,他启动了宿主专属的隐私模式。
房间里马上只剩下他一个。
玉样的龙角还记得前一秒的触感和温度,包括男人指腹的薄茧,微热的吐息,皱着眉,闻九用手摸了摸它,觉得这玩意要是有血肉,估计已经活跃到小腿肚抽筋的程度。
然而,话虽如此,他嘴角却勾了勾。
连闻九自己都没意识到。
看来也不是谁都能捉弄到佛子嘛。
想晃腿没晃动,闻九仍然得意洋洋:在他印象中,谢玄可连小动物都没亲过。
——虽然,方才那一下,最多只能算碰。
可那又有什么所谓,谢玄也没碰过别人啊。
他的魅力果然天下无双。
仗着对方碍于系统的限制出不来,闻九彻底忘了自己两分钟前的恼火与别扭,骚话跑火车似的冒:“诶呀,谢玄哥哥,亲了我,你心上人她该不会生气吧?”
“可我也没做什么呀。”
“没想到啊,龙,原来你好这口。”
“要不我找狐女姐姐取取经,变出个狐耳给你rua?”
如果这世界也有程天乐那个养崽游戏的话,过足嘴瘾的闻九便会看到,某佛子黑化值蹭蹭上涨,眨眼就到了顶格。
逐渐掌握两种形态间的转换技巧,闻九悠悠变出龙尾,下床,用剩下的热水擦了擦身,顺便把被褥换了一套。
嗯。
绝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只是他先前流了些汗,脏。
等黄毛第二次翻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特效拉满的一幕。
纯白的发丝柔软垂落,过了腰,少年上身穿着朴素正经的麻布僧袍,下面却是条鳞片整齐的蛇尾,反差极大,美丽又诡异,从内衫里钻出,支撑着对方行动。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要向下瞧,黄毛紧贴窗棂,紧张得快背过气去:“那个……外面有鬼追我。”
所以他才会硬着头皮折回此处。
并不在意普通玩家的去留,闻九颔首:“哦。”
“谢玄呢?”急需一个活人给自己壮胆,黄毛隐蔽却迅速地四下打量,“下午我们聊过几句,想再交换一点情报。”
“和我说也一样。”
正愁屏蔽了谢玄以后没处恶作剧,闻九端起茶杯,慢吞吞道:“别找了,他已经被我吃啦。”
“你瞧,衣服都撕碎了。”
确实看到破布的黄毛:……
救命,刚出虎穴又入蛇窟,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啊,要走随便走,外面那个叫落头氏,没什么大本事,就是能单单凭一颗脑袋飞来飞去,”壶里的水有点凉,闻九微微蹙眉,“而且,他不喜欢吃人,只喜欢吃虫子,见到你,最多咬上一口尝尝味。”
一口?
半口也不行啊。
动脉一破立马完蛋。
两相权衡,黄毛战战兢兢:“那个……您饱了吗?”
虽然外表不显,但谢玄那么大一和尚,吃着应该挺顶饿。
“应该饱了吧,”歪歪头,闻九煞有介事地安慰,“放心,你最少能活到明天早上。”
黄毛: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啊。
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好吗?
不过,此时此刻,除了这间客房,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除非是出卖少年、向黎凡投诚。
抱着必死的觉悟,他仔细瞧了眼少年所谓的蛇尾,灵光一闪,想通关窍,壮着胆子道:“您想知道明夷的事吗?”
闻九不置可否。
“其实我只远远看过他一眼,在游戏大厅,”极力回忆当日的细节,黄毛小声,“短发,在笑,衣服上沾了血,应该是刚在主神那治疗过。”
“因为种族、因为能力、因为长相,很多人都在瞧他议论他,可他眼里只有黎凡一个,亮闪闪的,像盛着光。”
“在那之后没多久,论坛里关于他的死讯就传得沸沸扬扬。”
“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明夷护主,帮黎凡在一个河伯背景的副本里杀了条龙。”
“您觉得这个解释怎么样?”
闻九:“不怎么样。”
歪曲,美化,高高在上,充满胜利者不自知的嘲弄。
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些,黄毛心里有了数,主动投诚:“我和黎凡不是一路人,如果侥幸活着出去,绝对能帮您阐明真相,揭露某些人的真面目。”
——据他推测,眼前这少年应当是明夷的怨念所化,既然对方能听懂游戏大厅,八成是恢复了些相关的记忆。
灵魂被困在副本中,成为黎凡通往最终副本的磨刀石,黑化版明夷最鞭长莫及的,绝对是玩家所在的中转站。
而他,恰恰是匹不依附任何小队的独狼。
正面刚不过,暗中搞事却是可以的。
况且,以龙形明夷的能耐和脾性,副本结束前,八成会对黎凡出手,到时无论谁输谁赢,他都稳赚不亏。
有谢玄这个比5046还聪明些的快穿系统在,副本对闻九而言从来不是束缚,但看在黄毛求生欲足够强的份儿上,他到底没再刁难:“好啊。”
“听起来不错。”
肉眼可见地,黄毛松了口气,后背却依旧紧挨着窗。
“吱呀。”
合拢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轻松推开,黄毛一惊,蹭地从口袋里掏出特制的符文手|枪:“站住!”
托盘上放了壶热茶的谢玄老实停步。
四目相对,黄毛倒吸一口凉气,只差没在脸上写明:好兄弟,你不是死了吗?!
这年头变鬼都没CD吗?
“他骗你的。”全程缺席也能猜到某人会说什么,谢玄回身,淡定关门。
闻九笑盈盈:“没错没错,我只吃素哟。”
哟,还哟。
他刚刚都快吓死了!
如果鬼怪的恶劣程度也有排名,黑化明夷一定能名列前茅。
心情大起大落,黄毛眼下仅有一个诉求:“那张美人榻,能分我吗?”
闻九:“在外面,自己拿。”
黄毛:“好的。”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就是什么落头氏吗?他就不信对方敢当着蛇哥的面咬他。
盯着谢玄给自己倒了杯茶,闻九狭促:“这回怎么不赶人走了?”
谢玄:……
其实他赶过了,很可惜,没用。
“你这尾巴倒是用的顺畅,”仿若能透过鳞片看到其下肌肤,谢玄淡淡,“如此精神,腰不软了?也哭够了?”
闻九:……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论打嘴仗,他还能输给谢玄不成?
“哎。”
龙尾一扫,他似模似样叹气,尖端的软毛有意无意掠过某只沉睡的鸟:“我也想多躺一会儿,谁叫小哥哥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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