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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你家剑灵是反派!(玄幻灵异)——山隐水迢

时间:2022-03-20 10:36:24  作者:山隐水迢
  魅精面颊蒸红,唇色丰润,一副烟视媚行之态,被他这么一拍,不知为何吓得一抖,有些僵直地转过头。
  压住莫名的胆寒,魅精俏笑道:“仙君,可要一起么?”
  沧山道:“麻烦挪一挪,挡我衣服了。”
  视线一扫,正落到他那已经被另一只魅精的胳膊压塌了的长袍上。
  衣服不能要了,沧山无奈道:“行,你们继续。”
  魅魔因自身修为不够,并不会在全无把握的情况下,主动以本体接近猎物,这些魅精自魅魔灵源内孕育,亲手豢养。
  越是强悍的魅魔,所拥有的魅精数量越多,也更强大勾人,一举一动都是春色。
  那少年魅精的唇瓣水润饱满,如刚凝好水晶皮冻,吐息里都缠着媚,柔荑般的手就要挽上来。
  沧山道:“胳膊也捐不了需要的人,还是留着吧。”
  魅精少年:啊?
  沧山不再理睬他,而是打量起这座幻术场,对这强度还挺满意,范围大,灵力强,还热闹。
  幻术只是捕猎的一个抛头。
  除非直接除掉那只魅妖,就算把魅精都杀了,这幻境也依然存在,魅精也照样能复原,该什么样什么样,术中人也出不去。
  沧山挑了片空地站着,和那群或趴或卧的魅精遥遥相望。
  两边大眼瞪小眼,魅精们也懵逼了。
  他们被木傀正义凛然的目光看着,竟有些束手束脚起来,不知道该接下来干嘛。
  片刻后,才有胆子大的魅精托着下巴,柔声问道:“仙君,你若不喜欢我们,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要有个样儿,我们都有。”
  说话时,这魅精腕上的红绳滑下一截,串着的银铛随之一响。
  沧山倒也笑了一声,道:“叫你们的灵主出来。”
  魅精们竟异口同声道:“好主意!”
  阅人无数的魅精自知哪种人能拿下哪种不能,他们作为化灵,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要消耗灵气,对于诸如佛子或沧山这样的铁石头,也不会去白耗力气。
  再者,本源灵物天生感知敏锐,从一开始他们就觉得这修士的气息不对头,有些让他们害怕。
  方才不过仗着幻境的保护才能有恃无恐,但假如再与修士共处下去,寒意越重,不如早点开溜。
  于是魅精们纷纷化成一缕缕桃粉色的轻烟,消失在原地。
  清凉的夜风拂过,叶树婆娑。
  浓浓雾气后,一道纤长的人影在逐渐成形。
  魅魔:……
  怎么回事,我是谁,我在哪?
  他是万万想不到,他那群精心培育的魅精就这样把他卖了。
  这个幻术他用的炉火纯青,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作为第一关的魅精竟主动放过了目标,也相当于放弃了最后与灵主瓜分猎物元阳的机会。
  其实魅魔也已经隐约感到不对劲了。
  但他迥自沉了沉心,对自己说:方才这修士的心念已动,这才会由幻术进一步推演至迷心魅术,如今我是他心上人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危险。
  魅术所幻化的形象只能投映在猎物眼中,魅魔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他伸出手,读着修士心中这张皮囊的主人曾经说出的话,伴随他言语的迷心,猎物会坠入往日的回忆。
  “喂喂喂,可以不要躺了吗,出去逛逛啊。”
  魅魔复读道:“喂喂喂……”
  “让我再听一段,就这一段!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想把这位先生载回家。”
  “他说的太好了啦,我保证不被小岩子发现,早上就把他送回来!”
  魅魔笑着寻思:难不成修士的心上人是他的小竹马?这词儿有点憨啊。
  几段日常后,言辞风格倏然一转。
  “我真想杀了他。”
  魅魔:耶?
  很快,魅魔就笑不出来了。
  从前魅术化影,他能轻易读出这个形象的情绪,并惟妙惟肖地表现出来。
  再在幻术造景的加持下,往往几句就能引动出更多的心弦破绽。
  然而这次的化形,竟让他身为魔物也有些后背发凉。
  杀字一出,这形象天真的语调如潮水褪去。
  他所幻化的人仿佛被抽离了魂魄,只剩下一幅空洞的躯壳,冷冰冰道:“我想过折磨他的一百种方法。那一百年里,我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都想要杀他,砍断他的手脚,剁碎他的骨头,喝干他的血,丢到剑炉里烧,然后一寸一寸地敲折,沉在铁水里,融到连魂魄也成一滩。”
  一字一句重复着的魅魔背后冷汗直下,心中疯狂在质问。
  这木灵根修士记忆里究竟住了怎样一个杀胚?!
  “可是你看,我没有杀他。”
  “我想到了你的话,就没有动手。”
  “只差那么一点点啊,我收住了剑势。”
  死寂的情绪重新出现,却如同大火焚烧后,白灰中那么一痕星火余烬。
  最后那人轻轻问了一声,带着几分委屈,和一点儿小心翼翼。
  “谢苍山,我乖么?”
  魅魔猛地睁大眼。
  ……什、什么?
  ——谢苍山?!
  沧山负手而立,道:“你的魅术练得不错。”
  魅魔腿一软,“扑通”就给跪下了。
  尽管谢剑尊的已经不再如早几百年在两界广为流传,但他的强大依然深入人心。
  他死了就是书里一页薄薄的纸,可他若是活着,简直不堪设想。
  魅魔的幻术化形全散,尖细的语调已经破音,他仓皇道:“剑尊,剑尊饶命!我等都是奉命行事,绝无冒犯之心!”
  这只魅魔不愧是洞察人心的好手,最初的惊恐后,竟也能思索起保命之法。
  他急切道:“剑尊明察,请兰因剑是那七个魔将的主意!尤其是那个姓应的!“
  “他们执意要打,将阴坑作为处死不服的魔族的刑场。吾主年幼,王血式微,如今魔界也被他们搅的乌烟瘴气,我们魅魔一族不擅争斗,只能唯命是从,剑尊若是饶我一命,我愿为剑尊肝脑涂地!”
  沧山道:“肝脑涂地倒也不必。”
  话罢他伸出手,点在了魅魔的眉心。
  魅魔浑身一震,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魔丹上被写下了一道契。
  仙宗术法,向来是用来除魔镇魔,从没有一种能与魔族缔约的道术。
  “这是……!”
  魅魔的瞳仁几乎缩成一线。
  在他眼前,魔气如繁花生长,自眉心而入,如狂风席卷了识海。
  *
  李普洱忧心忡忡地坐在血箱边,木道友没有回来,那魅魔也不知去向。
  而魔兵们醒来后,见少了两个人,反倒是面露戏谑,像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黎明前魔界就开始下起大雪,天空由蓝转为一种细腻的乳色,絮絮灰云缓慢飘动,整片天穹像是一块巨大的雪花玉,明亮却苍白。
  四周不断响起树木被雪压断的咔嚓咔嚓声,又像是有人在雪中垫着脚尖走路,听来尤为奇怪。
  忽而一帘白藤萝被人拨了开,沧山披着条黛绿长袍,在李普洱和魔兵的注视下踱步走到木箱子边,宽袖拂去石上白雪,一抖袍子就坐了下来。
  李普洱连滚带爬到沧山身边,一双眼瞪的老大。
  他也不敢看得太露骨,只见木傀气色如常,行走间也没有阻碍,他一颗心刚落回腔子里,扭头却见那魅魔也回来了,一瘸一拐,整张脸白地像纸。
  李普洱:……
  魔兵:……
  沧山抓了把雪洗了洗手,对李普洱道:“想什么呢?”
  另一头,魔兵也凑到魅魔身边,低声问道:“兄弟,你这是被他反吸了?”
  魅魔扶额,道:“别问了。”
  魔兵不由大惊:“这小白脸看着文文弱弱,竟如此勇猛?!”
  魅魔拉了个苦瓜脸:“求求你了这位哥哥,为了我们以后好好活着,别再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魅魔:谁能想到!我是第一个见剑尊脱马甲的QAQ
 
 
第18章 讲史
  大雪说来就来,魔界一夜入冬。
  凡是水源处皆冰冻三尺,路上积雪深厚,至次日巳时,已经堆过了九尺高的魔兵的腰。
  行路艰难,只能一边铲雪一边走,但速度竟也丝毫不慢。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魔魅一行人抵达了魔宫脚下。
  仙宗门派讲究清圣素雅,门派衣裳不是青就是白,择选居所时也多讲究风水聚灵,内里陈设多是字画古琴,案头再来一瓶凡间的岁朝清供,十分有雅意。
  不过这些在魔界就全要另当别论了。
  魔界的地里种不了什么寻常的谷物,李普洱一路过来,见到的草木大抵都有尖刺或剧毒,有的甚至以血肉为食,更遑论用清水养在房里,夜里不一口把屋主脑袋吞掉就不错了,也根本没有那个功夫赏玩这些。
  埋头赶路其实是非常枯燥的事情,在知道楚长老不在箱子里后,李普洱也就有了看看魔界是什么样子的心思。
  他对魔界除了书本上的描述,几乎没什么了解。而不知是木傀天生博学怎么着,木道友就自觉担起了导游讲解的任务。
  可沧山一开口,居然从太徽天地初开讲起,一竿子打得这么远,实在离谱。
  可听他娓娓道来,倒比平时宗门的说史课讲的生动。
  就是有的内容听起来,很像话本子里才有的剧情,非常新奇。
  沧山说:“太徽的地形是以龙脉划分南北。”
  李普洱便点头:“嗯嗯,我背过。”
  太徽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境界了。
  但在天地初开时,此境界的地脉并不稳定,气运也很弱,清浊之气混为一体,天不像天,地不像地。
  自然孕育出的生灵很难活的长久,往夸大里说,那就是朝生暮死,血脉种族延续就是奢望。
  于是太徽天道想弃此界而去。
  当年古老的天道们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小世界的覆灭对整个大境界而言,有着蝴蝶效应般的可怕影响。
  那时的祂们,对小世界的态度比现在更加冷漠,是真正的太上忘情,当舍则舍,连借法则干预都不会去做。
  因此太徽界本该自生自灭,化为虚空中的尘土。
  但这时,一条贪恋人间的龙出现了。
  那条龙是太徽天道原定的顺位继承者。
  原本它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着太徽去到下一个小世界,便还能一直是云端高处的神龙。
  可偏它在偷偷去游历人间时,对人这种生灵产生了格外的眷恋,竟自愿舍弃神格,用天火灼烧龙身炼成补灵石,填入太徽,又将神龙气运散于此间,至此稳定了摇摇欲坠的地脉。
  所以太徽的山脉走势就是一条呈“之”字形的神龙形状,龙头位于甘州,龙尾就在魔界烛阴之地,龙身斜横穿而过。
  又因神龙落地时尾巴先着的地,砸的比较狠,太徽版图向南倾斜,没有流入冥府的浊气也滞留在了南边,也就导致后来仙道与魔道的聚居地点的选择问题。
  而在两界之间,是一片连绵万里,难以翻越的龙骨雪山,陡峭险峻,雪山上空有龙息卷云,不可飞渡。
  山脉中只有两个出口,那便是后来的沉龙关和落阳关。
  沧山说着,用幻化出的两片大荷叶当做伞,用来挡住树上掉落的脸盆大的雪块。
  他道:“那时,天道垂问在天火中散灵的神龙,可曾悔?若悔,便愿舍弃半身天道之力救它一救。神龙不肯低头,太徽又问:人族有何好,值得它如此付出。”
  他将荷叶分给李普洱一支,“你猜猜神龙怎么说?”
  李普洱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唔,因为人族自强不息,感动了它?”
  沧山摇了摇头,道:“他说,人族真的很会做糖。”
  “哈?”李普洱呆住:“这是什么理由?”
  木傀似乎也想起当年听闻这件事时的震惊感,道:“它是一只非常嗜甜的龙。天道意识从来没有吃过糖,它就因为那么一点从来没有过尝的甜,竟愿意舍掉不老不死的天道资格。”
  “所有的天道都很震惊,包括最古老的那一批意识,也是因为这一件事,祂们自虚空各处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为此后穿书局,咳,为此后天道的重新规划奠定了基础。”
  李普洱已经把这个当玄幻话本听了,却也挺入神,追问道:“那后来呢?”
  “太徽天道一手养大的神龙死了,祂百思不得其解,化双目于人间,成为最初垂目红尘的那一批天道。也许是祂真的品出了人世百味,又也许是祂爱屋及乌,总之你看,如今的太徽,人族牵连因果,其他异族不会轻易去屠戮他们,这就是太徽的偏爱。”
  铲雪回来的魔兵正巧就听到这句,讽刺道:“可惜,现在这个偏爱好像不咋管用了。”
  荷叶伞下的李普洱狠狠瞪了那魔兵一眼,却也看向沧山,低声道:“那沉龙关十三城……”
  魔族这次之所以如此势如破竹,就与他们没有选择规避因果责罚,直接杀入人族的城池有很大关联。
  荷叶边簌簌落下了细碎的雪花,李普洱听见沧山说:“……有什么越过了天道,擅自将规则中因与果的牵连断开了。”
  “那是什么?”
  沧山便没有再答,而是问李普洱道:“听了这个故事,小道友有何感想啊?”
  李普洱浑身一个机灵,课上被点名的既视感冒了出来。
  他嗯嗯啊啊了半天,挠了挠头,原本想说什么苍生啦大义啦,话到嘴边却脱口而出道:“神龙其实是个甜党?”
  “嗯……不错。”沧山对这个十分不标准的答案竟也似乎是满意的。
  他笑道:“所以就算是天道,也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想救却救不了的龙。有时为之付出的那一刻,并不是因为多么伟大的理由,只是因为那一口甜属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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