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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山9号院(近代现代)——花满楼

时间:2022-03-22 18:22:57  作者:花满楼
  蒋危头一次觉得,那个不靠谱的科学家干了一件好事,口嗨的事儿哪怕不能成真,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过程总是让人愉悦的。
  “那就试试能不能把你操到怀孕。”
  他很享受庄玠在床上战栗流泪的模样。
  既然不能拥有这个人的爱,那就想办法让他恐惧。
  这种迫于疼痛与屈辱的臣服,更能加深庄玠的身体记忆,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庄玠不得不把全部精力聚集在他身上,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除了他的影子再没有东西。
  “给你看个东西。”
  蒋危亲了亲他的唇角,拿起手机,往电视上投屏了一个视频。
  视频是黑白的,画质不高,投放到85寸的电视上就更模糊,像上世纪香港流到内地的带码小电影,夸张的尺度和刺耳的声音,让庄玠一听就羞耻得全身发抖。
  “录像我没删,本来想留着自己看看。我承认我浑蛋,谁让你跟我闹呢,要不我也想不起还来还有这东西。”蒋危用宽大的手掌捧着庄玠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他的眉骨,“弄死那个警察的事,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哪天把我拷走了我也不意外。但要是你跟我分,你甩我了,我就把视频发到各地方台去,我让你不管走到哪儿,打开电视就能回味回味咱俩在一起的日子。我让咱爸在留置所看完每日新闻,再看点余兴节目娱乐一下!”
  “你!”庄玠惊怒地看着蒋危,猛地翻了身,一拳砸上他额角。
  他把蒋危从床头打到床尾,拽着往死里踹,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有了想打死这个男人的冲动,每当他觉得蒋危做事毫无底线时,这个人永远能再刷新他的下线,告诉自己他还能更疯!
  床头的水杯台灯乒乒乓乓掉了一地,西米露吓得躲进衣柜里,庄玠打得手指背都出血了,两人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蒋危一把捞住他,扭着胳膊反剪到背后:“打够了吗?够了没?”
  “蒋危,你真不是个东西。”庄玠红着眼睛,被攥着腰按在被子里,目光狠绝而凌乱。
  蒋危从背后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角,“恨吗?恨吧……你恨了黎宗平多少年?四年?十年?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只要我不死,你就得一直惦记下去……”
  电视上交缠沉沦的身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蒋危不知疲倦地索取,用新长出来的犬齿去撕咬庄玠的肩,把细薄的皮肉咬出口子,然后舌尖挤进裂口,舔吮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丝,犹如西伯利亚狼撕咬猎物一样。
  他们结合不再需要特定的日期相助,也没有各种药剂的阻碍,庄玠像海上一叶扁舟颠簸摇曳,腿根难言的地方被操成一个仿佛合不拢的洞口,那些浓白的液体流出来,又被他悍然顶回去。
  他感觉蒋危探出身子,到床边拿了什么东西,箱子咔哒一响。
  直到冰冷的枪管贴到后腰上,庄玠立刻明白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出于对易感味道的本能反应,以及人天性中对热兵器的隐秘的畏惧,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惊恐,以至于他浑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尤为苍冷的白。
  枪管幽深的颜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蒋危将枪身组装在一起,枪口抵进那个一片狼藉的地方,动作凌厉而干净,细长的管头几乎没什么阻碍就推到了底。
  庄玠能感觉到枪管光滑的表面,以及堵不住倒流出去的体液,截然不同的质地,对比分明的温度,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没有用过枪的人也能命中他的脊柱,即便是擅长狙击的枪王也有可能失手走火。
  “你开枪吧,开枪啊!”庄玠紧紧攥着蒋危的手臂,声线发着抖。
  “不要离开我。”蒋危掰开他的手指,紧紧扣住,贴着他的耳际轻轻道,“无论生,还是死,我们要在一起。”
 
 
第51章 
  对于蒋危执着的“在一起”,庄玠没有应承,也没有矢口否认。
  离开是迟早的事,他只是拖延了这个时间。
  国安的车一直在小区对面停着,每过八个小时换人蹲守,想要越过那道门,使个什么手段从这里出去,对他一个干刑侦的来说再简单不过。
  但每次走到门口时,他总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停下来,既然蒋危派人看着他,那他也乐意就这么得过且过,像住在一个隔绝世界的透明罩子里,不等到外力打破它的一天,庄玠不想自己动。
  两人都没想到外力来得如此之快。
  那天庄玠遛狗回来,楼下多了一辆没挂牌的红旗车。
  这不是蒋怀志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家。
  在蒋危追去天山之后,两人在边境养伤那段时间里,蒋怀志不止一次开车晃到这个老旧的小区,有时候坐在楼下抽一颗烟,边抽边望着四楼那间屋子的窗,有时候他上楼转一圈,也不进去,就在门口来回踱步。
  庄玠家门前有一座花架,上面密密麻麻摆着很多花,蒋危没住进来之前,一个单身男人,养的都是那些简单好活的兰花绿萝,庄玠工作忙好几天不回家的时候,对门老爷爷会过来帮忙浇个水。
  两人住在一起后,蒋危就承包了花的修剪养护工作。
  他身居要职,周围赶着巴结的人不少,一听说他要借花献佛,纷纷有人送名贵的花过来,莲瓣兰、朱丽叶、各种颜色的高山杜鹃……蒋危买了很多颜色好看的花瓶,把花分门别类移植进去,定期浇水施肥,西边阳台日光好的时候,他还会把花一一搬到阳台上去晒晒太阳。
  蒋危曾经网购了一对情侣口杯,杯身上印照片那种,他扳着庄玠的脸强行拍的,照片上一个满脸不耐,一个笑得格外灿烂。买来以后庄玠无比嫌弃,晚上刷牙时连洗手间都不想进,蒋危只好把杯子换下来,给里面种上多肉,拿去当了花盆。
  蒋怀志每次来他们家,目光都会被那张醒目的合照吸引住,停驻很久,然后把两个杯子转过去,把照片藏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遍一遍看他儿子精心养护的那些花。
  他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儿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儿子,跑到别人家里去干这些事儿。
  蒋家的男人干家务?做小伏低伺候人?放屁去吧。蒋老爷子是个传统观念很重的人,一家三代男人,都不是有耐心做这些后勤工作的主儿,在外面提枪打拼挣钱还行,回到家里,就往沙发上一坐,支个二郎腿抽着烟等着吃饭。蒋怀志实在接受不了他儿子围着人鞍前马后打转儿的模样。
  这一切是为什么?
  为那什么狗屁爱情真能让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吗?
  蒋怀志想不明白。
  他是个在政治上很有野心的人,男人忙于事业,就希望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操持着,每天回家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帮他把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年轻时他有过一次心动,求而不得,后来在家里安排下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他的夫人在妇联很清闲,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做得无可挑剔,多年相处下来,也算是举案齐眉夫妻恩爱。
  同样的,蒋怀志也希望蒋危未来找个贤惠的、爱他的,性情柔顺的,至少能给他一个有温度的家,让他能毫不分心地专注于工作。
  庄玠?
  这人跟柔顺沾边儿吗?
  他对蒋危有过哪怕一丁点爱吗?蒋危这孩子为了他前途性命都赔上了,他为蒋危做过什么,能在家做一碗饭,还是能像自己儿子一样用生命去维护对方,他能吗?
  蒋怀志从车上下来,咬着烟看向楼梯口站的人。
  庄玠也看着他,眼睛清亮得像水一样,仿佛能照出他内心的想法。
  蒋怀志突然想到,白遇河递上来的报告里说他确实能看穿别人的内心,一想到这,他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浑身都透着一种难言的尴尬。
  “来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吗?”
  蒋怀志还是摆了个架子,毕竟自己也算是庄玠半个家长,庄玠拽着西米露停在那,似乎在思索他是不是真的只想上去喝杯水,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庄玠抱起狗转身朝楼梯走去。
  上楼时两人全程无话,走到家门口,庄玠没看见乔进那几个看守他的,蒋怀志顺手捋了一下他门前的翡翠兰,说:“我让人都回去了,团级干部带什么警卫员,蒋危不懂规矩你也跟着胡闹。”
  庄玠微微偏头朝花瞥去,没说什么,本来要刷指纹开门的,他想了想,当着蒋怀志的面把密码输了进去——是家里两个人的生日。
  蒋怀志跟着进了屋,这才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他们的家。
  一百平米出头的实居面积,大小三个房间,两人一狗住起来显得绰绰有余,房间装修很简约,极致冷淡的配色,桌上几个水果盘都空空如也,客厅里堆积如山的水果没人顾得上削。庄玠很少会收拾家里,他只顾把自己用过的东西归位,从不管蒋危干什么,自然也不会为他准备饭菜,家里冷清得看不到一丝人烟味儿。
  就是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家”,庄玠抱着狗坐在那,却莫名十分融洽,他和这间屋子都有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和谐,让蒋怀志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庄玠起身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接着又坐到沙发上去,一言不发地抱起西米露揉着。
  喝完一杯水,蒋怀志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于是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护照我给你办好了,机票和钱在楼下车里,拿上东西能走今天就走吧,蒋危有个会,很晚才能回来。”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给的钱够你在纽约买十个这么大的房子。”蒋怀志斟酌了一下,说,“上面准备把北京塔爆炸案和三年前的延庆案并案调查,黎宗平两次逃脱追捕,都有你们父子参与。再留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庄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子微微绷直,西米露从他腿上跳下来。
  “原来首长还记得延庆案。”
  蒋怀志叹了口气:“我当然记得,我与他共事多年,他落得这个结果实在令人惋惜,我不管你因为什么选择走上了这条路,现在专案组那,已经把你确认为黎宗平在公安系统内部的同党了。”
  庄玠闻言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显得有些讽刺,“那您能给我讲讲我父亲是怎么把计划图泄露出去的吗?”
  这句话瞬间让蒋怀志心中警铃大作。
  “你知道了。你知道多少?”
  他这些天来一直坐立难安,不知道庄玠调查到了哪一步,唯恐他查明了真相。任何一个环节出现漏洞,都可能使他的政治图谋一败涂地。
  庄玠一直观察着蒋怀志,直到他忍不住倒第二杯水缓解干喝,才缓慢开口,吐出两个字儿:“所有。”
  蒋怀志一下子站起来,手下意识摸上腰间。
  这个动作庄玠太清楚他要做什么,庄玠微微眯了一下眼,目光变得有些冷,“我现在再叫你一声叔叔,能用旧情帮我免除接下来的子弹吗,还是说,你想听我叫你一声爸?”
  蒋怀志脸色格外难看,不知是因为眼下失控的局面,还是被庄玠那句爸气的,他没有掏枪,只是离开座位往外挪了一步,站在一个最保险的地方,这个位置能保证不管庄玠想打电话还是要破门逃出他都能立刻阻拦。
  “小庄,我很感激你没有把这一切告诉蒋危,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不适合太复杂的政治斗争。”蒋怀志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能把这个秘密继续保守下去。”
  “我什么都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想告诉他你爸是个反革命分子,英才计划从头到尾是个骗局,人命不过是你们拿来实现政治野心的工具。我不想告诉他你爸用公安部的内部电脑发送消息,让我爸背上黑警的名声。我不想告诉他,到现在你爸还把你当个傻子,蒙蔽你,利用你,什么事情都把你蒙在鼓里!”
  庄玠突然站起来,重重地把茶杯搁在桌上。
  “我也不想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呢?我爸平白无故被诬陷,替别人坐了三年牢,一个老党员的三年谁能还给他?我死去的战友、兄弟,他们的命谁来赔?我跟蒋危,我们俩,我们本来是最亲密的人,是谁把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从未有过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有些感情在萌檗之初,就被权力的漩涡卷进地底,然后在经年累月的推拉之下折腾得面目全非。
  那是他们血一样的三年。
  充斥着血腥、争吵与仇恨,无时无刻不在以暴力相对,他们从无话不谈的朋友、彼此最重要的人,变得相看两厌,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都觉得窒息。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却发现这个问题无解。
  庄玠不愿真的把蒋危送进监狱,也不可能罔顾同僚的天降横祸、父亲的牢狱之灾,继续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过下去。
  他把自己锁在这个透明壳里,日复一日地熬时间。
  只要蒋危没有把壳子摘掉,国安的人没有闯进家门,他就不用去面对残酷的未来。
  “都是共产党员,军委主席的位子谁坐都一样。”蒋怀志慢慢冷静下来,换了套说辞,“你是个没被政治沾染过的孩子,看待问题太固执。明年的两会上要讨论下一届的领导人,北京塔项目是我们的底牌,新一批领导班子上去以后,你爸的事,自然会有个说法。”
  “为达到政治目的伤害人民,这和我入党的初衷背道而驰。”庄玠不想把自己说得太高尚,但那些正义,都是基于他所承受的最真切的伤痛。
  他脱掉风衣,把衬衫的纽扣解开两颗,很快冷静了一下,对蒋怀志说:“你进来的时候可能没看见,国安的人就在小区外面,之前是蒋危带来的人拦着不让进,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门口了。”
  蒋怀志拨开窗帘看了看,他记得来时小区对面确实停了一辆政府机关的车,这会儿车还在,车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间房子里有我手写的检举材料,国安的人知道密码,不管怎样,他们今天一定能拿到东西。”庄玠的神情格外凛冽,“趁着手里没沾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上头还有个正国级干部顶着,主谋是他,你的事顶多双开免职,判不到五年。如果你开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蒋怀志不由开始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但他不得不承认,庄玠分析的利弊很对,眼下这种情况没有更好的选择,“你到底要干什么?”
  “让我出去,把案件真相公布于众。”庄玠闭了一下眼,轻声道,“或者不出去,我们两个就在这儿等着,等蒋危回来,让他来解决所有问题,您猜他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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