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时屿明显是在让步,话语中带着几分妥协。但靳舟可没那么好哄,趁着杨时屿态度软了下来,他挑了挑眉道:“之前不是给你提过条件吗?”
杨时屿回忆了一瞬,应是没有想起,问道:“什么?”
靳舟趁杨时屿不注意,倏地揪住他的衣领,嘴唇猛地凑上去,毫无章法地撞上了杨时屿的双唇。
杨时屿顿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靳舟,但靳舟早有准备,死死地拽住杨时屿的衣领不放手。
其实靳舟也没亲过嘴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心里多少有些胆怯,怕被杨时屿看出来他毫无经验,总之先学着电视剧里啃了两口,就退了回来。
“我说过啊,你亲我一口我就不插手。”靳舟一边说着,一边分心回味,敢情杨时屿嘴那么硬,亲上去这么软啊?
听人说接吻是甜的,他倒没尝出来,下次再找机会试试。
“你……”杨时屿也是才回过神来,眉头立马拧成了“川”字。
靳舟倒也不怕,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能无所顾忌地亲上去,除了杨时屿在让步以外,还因为这里是他家,在自己家里当然是狗胆包天。
本以为又要挨揍,结果没想到杨时屿只是皱着眉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语气不善地对靳舟道:“那条件达成,你别再插手。”
嘿,今儿这么好说话?
靳舟突然又不安分了,律师嘛,那当然是要尽量争取权益了,于是他又来了个补充条件:“一天。”
“什么?”杨时屿显然没想到靳舟这么厚脸皮,额头隐隐冒起了青筋。
“我就今天不插手。”靳舟笑了笑,“你每天都亲我一口,那我——”
说时迟那时快,靳舟的衣领突然被杨时屿揪住,等他反应过来时,杨时屿已经吻住他的嘴唇,死命地啃咬起来,没过一会儿,靳舟便感觉唇齿间充满了血腥味。
到底谁是狗啊?他愣愣地心想,不是说是甜的吗,怎么这么冲啊?
好半晌后,就在靳舟感觉嘴唇都快要被嘬烂时,杨时屿终于松开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抵一个月。”
靳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杨时屿的意图,他用拇指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迹,勾着被咬破的嘴角道:“行。”
第22章 逐出法庭
一个月的时间可太难熬了。
没过几天,靳舟便开始后悔,他也是被美色蒙住了双眼,明明亲一口只抵一天,怎么杨时屿多亲了他一阵,他就稀里糊涂地答应抵一个月了呢?
跳楼大甩卖也没见这么打折的。
靳舟有一阵子没见着杨时屿,这天下午,他准备好了汽车减配案的庭审材料,打算去法院提交。
从修车店里走出来没多久,他就发现公交车站的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一条告示,是警方悬赏十万块钱,征集筒子楼案的线索。
“怎么还没抓到凶手。”靳舟嘀咕了一句,也没有过多驻足。
来到法院,提交材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公告栏上显示杨时屿正在审理一起仿真枪案,正好此时靳舟手上也没别的事,便来到了杨时屿所在的刑庭。
杨时屿穿着法袍的样子总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不敢亵渎。
但靳舟摸着还未痊愈的嘴角,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他把杨时屿压在审判席的画面。
“安静!”杨时屿敲了下法槌,视线扫过靳舟的嘴角,微微一顿,很快便收了回去。
今天这法庭的旁听席可是相当热闹,坐了不少被告人的家属。
被告人在网络上帮人售卖仿真枪,数量达到了10支以上,由于国家对枪支的管理极为严格,若罪名成立,那被告人将面临十年起步,最高死刑的刑罚。
被告律师的辩护思路是仿真枪并非真枪,可谓是别树一帜。
本来靳舟是来看杨时屿的,结果不知不觉中就被控辩双方的对决给吸引了去。
检察官:“根据相关规定,当枪口比动能大于等于1.8焦耳/平方厘米时,一律认定为枪支,因此被告人售卖的仿真枪应当认定为枪支。”
辩护律师:“相关规定是《枪支致伤力的法庭科学鉴定判据》,该规定由公安部根据行业标准和内部文件自行制定,违反了《枪支管理法》,实际上,在其他国家……”
法庭上的人针锋相对,辩论得极为精彩,唯一影响观感的,就是被告人的家属。
每次检察官开始反驳辩护律师,家属就会在下面起哄,杨时屿不得不出声干预,让旁听席的人保持肃静。
没过一会儿,被告家属又开始起哄,杨时屿明显变得不耐烦,皱着眉头敲了敲法槌:“安静!”
等家属都闭嘴后,他看向检察官,低声询问:“还有其他认定枪支的标准吗?”
检察官小声道:“没,但以往这类案子都是依照这个标准。”
“那怎么行?”旁听席的家属又开始起哄,“我们凭什么要认你这个标准?你倒是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坐在最后排角落里的靳舟实在忍不住手痒,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简直想叫上几个兄弟,把起哄的那几个人给拖出去收拾一顿。
杨时屿敲了几下法槌,都没能让旁听席安静下来,最后他忍无可忍,猛地用力敲下法槌,提高音量道:“我说安静!!”
法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圆柱体不知从哪里出现,从审判席上嗖地飞到了被告面前。
杨时屿的动作僵住了,检察官和辩护律师也傻眼了,靳舟伸长脖子一看,好家伙,杨时屿竟然把手里的法槌给敲断了。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得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这时,一声“哈哈”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安静。
“哈哈哈哈。”靳舟捂着肚子笑得猖狂,完全顾不上注意影响,“法官敲断法槌,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喜剧天赋啊杨法官,你怎么不去参加年度喜剧大赛呢?”
旁听席上的其他人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都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检查官和律师也是抿紧了双唇,努力压抑嘴角的笑意。
于是旁听过那么多庭审的靳舟,第一次因扰乱秩序被法官逐出了法庭。
案子较为复杂,没有当庭宣判。
靳舟一直等候在庭外,见杨时屿从法庭里出来,便跟着走了过去。
往常杨时屿都是第一时间走向电梯,但这次他就那么在过道上站定,等靳舟走近后问:“怎么还没走?”
“好奇。”靳舟道,“这个案子会怎么判?”
“自己去网上看判决书。”杨时屿说完便转身要走,靳舟跟着上前一步,问道,“你现在下班吗?”
这个案子审了较久,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有事?”杨时屿停下脚步问。
“没。”靳舟笑了笑,“我来接你下班。”
“我要加班。”杨时屿淡淡地扔下一句,继续朝电梯走去。
“那我也等你。”靳舟倒也无所谓,朝着杨时屿的背影道,“别让我等太久啊。”
靳舟做好了等上半个小时的准备,结果他来到马路边上,才刚把烟放进嘴里,一只手便从旁边伸了过来,抽走他嘴里的烟,掰断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走吧。”杨时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压根不管靳舟有没有跟上。
“诶你……”靳舟简直没脾气,怎么一根烟都不准他抽?
不过见杨时屿腋下夹着厚厚的卷宗,靳舟知道他这是要回家加班,便又心情不错地跟了上去。
“晚饭想吃什么?”靳舟问。
“回家吃。”杨时屿道。
其实靳舟的意思是他来做,但显然杨时屿并不知道他会做饭,听他这么问,还以为是要出去吃。
“我是说我给你做。”靳舟拽住杨时屿的手腕,把他拉向菜市场的方向,“你只管点菜。”
“你做饭?”杨时屿抽回手腕,微微蹙眉,“你是想毒死我吗?”
“瞧你这话说的,”靳舟道,“我想弄死你还用下毒?”
杨时屿冷眼看向靳舟。
“嗨,开玩笑呢不是。”靳舟无语道,“法官就这点不好,太严肃,真没劲。”
下午的菜市没有早上热闹,正好不用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两人不紧不慢地逛着菜市,由于杨时屿手上拿着重要的卷宗,所以都是靳舟在挑菜讲价。
“萝卜都这么贵?便宜五毛呗。”
“还便宜,我这是甜萝卜,你尝尝就知道了!”
“便宜五毛,下次还来。”
拎上萝卜,两人继续朝前走去,靳舟左看看,右看看,不一会儿后,他突然发现菜市场里也张贴着警方的悬赏通告。
“你看到那个了吗?”靳舟用下巴指了指,“就是我们去筒子楼那天晚上的事,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
“听说了。”杨时屿接话道。
都在一个片区里,凶杀案这么大的事,身边的同事多少都有聊到过。
“我们离开的时候凶手正在作案。”靳舟难免感慨,“我记得我们在窗户边聊天时,有人在我们背后上楼,你说会不会就是凶手?”
“不好说。”杨时屿看着菜摊上的蔬菜。
“警方查了一圈,谁都没有动机,这就很奇怪了。”靳舟又道。
“肯定没有查那家的小孩儿。”杨时屿又看向了猪肉摊。
“你说小孩儿杀人?”靳舟摆了下手,“怎么可能?你这人内心真是黑暗。”
“靳大律师不是见过世面吗?”杨时屿淡淡地收回视线,“有的小孩儿十岁就杀人了。”
也是。
靳舟没再猜下去,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回味着“靳大律师”这四个字。
来到杨时屿家里,靳舟穿上围裙便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而杨时屿则是在沙发上看起了卷宗。
不一会儿后,靳舟想找个东西,嗖地转过头去,朝着客厅的方向问:“米缸在哪儿?”
两人的视线直直地对上,靳舟没想到杨时屿正好在看他,莫名其妙地问:“你不看卷宗看我干嘛?还真怕我毒死你啊?”
杨时屿的喉结动了动,把视线从靳舟身上移回卷宗上,道:“没见过你穿围裙的样子。”
说完,又补充道:“米缸在右边第二个橱柜里。”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靳舟撅着屁股,弯下腰来打开橱柜,“我把衣服脱了,给你表演个裸体围裙?”
客厅那边没有回音,靳舟直起身子瞥了一眼,只见杨时屿正解开工作服的领带,朝卧室的方向走去,应是要去换身家居服。
靳舟做了几个家常菜,尽管他对自己的手艺相当自信,但还是咬着筷子,期待着杨时屿的反应。
“还行。”杨时屿尝了一口韭黄肉丝,不咸不淡地做出评价。
“就只是还行?”靳舟不爽地反问。
“比我想象中好。”杨时屿又夹了一筷子菜。
靳舟放弃了,也不指望杨时屿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不过这时杨时屿突然说道:“枪支可能会减去几支。”
“嗯?”靳舟没跟上节奏。
“你不是好奇判决结果吗?”杨时屿道,“减少几支枪支,刑期应该在五年以下,具体还得合议庭进行评议。”
靳舟的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道:“那这个律师还挺厉害。”
吃过晚饭,杨时屿主动去了厨房洗碗。
靳舟正坐在沙发上消食,突然接到了刘永昌的电话,让他去酒吧喝酒。
刘哥的召唤call向来不好拒绝,靳舟应了下来,来到厨房门边,斜倚在门框上,对杨时屿道:“我手上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我待会儿要回去准备庭审。”
其实靳舟要去喝酒,杨时屿也管不着,但他莫名就是心虚,不敢老实告诉杨时屿。
杨时屿洗着碗,没有回头:“好。”
大约一个小时后,杨时屿的手机收到了一张照片。
先前还在自己家里穿着围裙做饭的人,现在换上了一件低胸的v领衫,正一边抽着烟,一边跟身旁的人有说有笑地喝着酒。
照片下方还有一条信息:人在酒吧。
杨时屿面无表情地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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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支案引用自真实案件,跟主线副线都无关,打个酱油
第23章 老婆重要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们躁动难耐。
靳舟也在舞池当中扭得正欢,不过他的后背突然撞上了一个人,回过头去看,是老熟人蓝蓝。
“靳哥。”蓝蓝发现是靳舟,转过身来跟他跳起了贴面舞,“你不管嫂子了吗?”
“嫂子?”此时的靳舟早已把杨时屿抛到了九霄云外,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蓝蓝说的人是谁,“不用管他。”
这会儿杨时屿应该还在家里加班,不是靳舟不用管他,是他管不着靳舟。
“可是好多人请他喝酒诶。”蓝蓝转了个圈,又扑进靳舟怀里。
“喝酒?”靳舟皱着眉头,在舞池站定,“喝什么酒?”
“喏。”蓝蓝用下巴指了指吧台的方向,“嫂子身边有人献殷勤呢。”
靳舟顺着蓝蓝的目光看去,只见吧台边坐了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纽扣随意地解开两颗,露出骨感的喉结和锁骨,金框眼镜懒洋洋地架在鼻梁上,防滑链在白衬衣上肆意滑动。
“嫂子好欲啊。”蓝蓝还在说着,没发现靳舟已经僵在原地,“上次穿一身黑衣服,都没看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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