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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男人(近代现代)——张恨火

时间:2022-03-24 10:50:07  作者:张恨火
  谭明铠这些天心情分外低落,此时被谭笠这么一恶心,瞬间存了破罐破摔的心思,口不择言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喜欢艹男人,搞男人屁股,对女人硬不起来,你就想听这些?”
  “我这辈子不可能结婚,你老谭家要在我这里断子绝孙了,这样说听明白了吗?还问么?”
  “你……”谭笠已是面色发青发红,拽着谭明铠的手不住地哆嗦,气地浑身血液上冲,五脏俱裂。
  一个你字没说完出来,人竟就这么直直地倒下。
  谭明铠看着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谭父,有那么一个瞬间,几乎产生了一种极其邪恶的想法,他就是眼下死了,那也算他活该。
  他的拳头重重地握起,又无力地放下,着床上的人已是半头白发了,面色早已不复当年的健康,呈现出一种灰败,一看便知这些年没少被酒色所损。谭明铠看着床上闭着眼的人,脑子不断跳跃着小时候帮他背书包的那个慈父。13岁那年生日的时候,谭笠给自己买了人生中第一块手表,并且摸着他的头郑重地告诉他男人可以不穿好衣服,但一定要戴好表。然后又是15那年在母亲和小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站在一旁保持沉默的男人,最后还有目光躲闪着把离婚协议书放到母亲面前的那副窝囊模样。
  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再也不能对任何人急赤白脸。真是痛快。
  这些年是什么掏空了他的身体呢?是酒还是色,是名还是利?如果再来一次,他会不会悔过呢?会不会选择坚守家庭呢?
  谭明铠转头偏向了床外,他不知道答案。一切也都不可能重来。
  林春晖出院以后,秋煦严格遵从医嘱,每天定时定点抓着哥哥换药。为了监督着他忌口,更是把做饭的工作也揽了去,自己做的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好在能掌控食材。月余下来,林春晖嘴巴简直要淡出鸟儿来。一直到他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还是吃不上一口酸辣劲爽,为此郁闷至极。
  然后他终于得着一个机会。
  那天孟放在朋友圈里深夜放毒,发了张烧烤的照片,火辣辣的靠肉串和扇贝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馋虫上来,林春晖酸溜溜地回了一句:“欠我的饭啥时候还?”
  结果刚回了没一会儿,孟放就下边回复道:嗨!那还不说还就还,走着!
  还没等林春晖愣过来,很快孟放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我啥时候欠你饭了?我欠的不是酒吗?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聊了起来,最后约好了明天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这些日子下来林春晖心情郁结,但是每天跟小煦在一起,他又不能发作,只能日日强颜欢笑,只有在夜里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才偷得一夜独数属自己的时光,能趁着黑暗的遮掩,偷偷释放心里的酸楚。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大醉一场了。
  这天孟放言而有信,没等林春晖打样,就骑着摩托来到了水果店接人。林春晖远远就看见了人,立马关了灯,锁了门,麻溜爬上车后座,一拍孟放的腰:“走!”
  孟放挑眉意外道:“呵!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
  林春晖没听明白,但肯定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儿,忙不解地问道:“什么饥渴?我怎么就饥渴了?”
  “你急什么?我说的是对酒饥渴。”孟放微微偏头道,“以前也没见你喜欢喝酒啊?”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起来第一次见我的情况了,一定是觉得后悔没有把握良机,所以想想故技重施,喝醉了好跟我乱性。”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发现我的小浪浪现在对小晖哥是有点要抬头的反应的。”
  林春晖被他的胡话气得不轻,忍不住狠掐他的腰,“叫你放屁,撕烂你的嘴……”
  “唉唉唉好了好了别闹骑车呢。”
  孟放带林春晖去的酒吧叫醉生梦死,林春晖从未去过酒吧,自然也分辨不出来什么好赖,只是一进门就好奇地四处打量。“我跟你说,这地儿绝了,那边那个调酒师你看到没?头上染了一撮紫毛那个,真他妹的邪乎,他调的酒要多牛有多牛……”
  不过那天林春晖到底也没敢乱窜,任凭孟放喋喋不休地跟他介绍这儿好那儿好,他还是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地坐在卡座上,像个学生一样乖巧地小口喝酒。孟放耐不住他无聊,跑到调酒台跟调酒师聊了好一会儿天。只是又不放心第一次来的林春晖,所以说话也难专心,有一句没一句的,眼睛时不时往卡座看过去,最后还是那调酒师识趣,似笑非笑道:“不放心就过去陪着坐呗。”
  孟放不作声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下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说道:“清纯老处男,第一次来。”说着朝林春晖看过去,狭长的眼中夹着揶揄的笑意,“我过去了。”说着朝那紫毛飞吻一下,转身走了过去。
  “我还没问你呢,好端端的为什么想喝酒?你变坏了。”
  孟放走过来把手放在林春晖肩上,拍了一下然后坐在了他身边。
  林春晖被拍肩膀吓了一跳,一看到是孟放才放下心来,挪两下屁股又坐端正了。着受惊的模样居然看得孟放有些心痒痒。
  “没啥啊,没来过想试试不行吗?”
  “呦!那小晖哥没试过的应该还挺多,要不要……”说着一脸阴险地靠近林春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又提起了那油腻的腔调继续说道:“试点别的?”
  “试、试什么?”林春晖头往后歪了歪,跟他移开了些距离。
  孟放又追上去,“试点~刺激的。”嘴巴暧昧地朝他的耳垂喷洒着热气,几乎算是衔住上了。林春晖热得不行,浑身难受,一把把人推开,还赏了一句毫不客气的“滚蛋!”
  大傻逼!自己早就试过了好吗。但是也没必要告诉他。
  孟放被拒得有点粗暴,懵逼了半天,才悻悻地坐好了。心里却在暗想着,一定是他太害羞了,等他待会儿喝多了估计就放得开了。嗯!精神胜利以后,孟放再度恢复嘻嘻哈哈,“来来来教你玩筛子。”
  他以前挺看不上林春晖,不是那种看不起的看不上,就是单纯觉得不是自己的菜,从挑选伴侣的层面来说看不上。但是这三两年过去了吧,什么样的都耍过了,再看到林春晖的时候,竟觉得他身上新添了些什么自己说不上来的东西,而且人也比以前好看了,这三五次接触下来,一次比一次心痒痒,他想尝尝这种老实型的。
  孟放教林春晖玩游戏,然而他学了一会儿不得门道,还是输,输了几把居然输急了,于是赌气一把子推了,只是专心喝酒。
  从老实端坐,喝到身心放松翘起二郎腿,再到管不住嘴开始嘟嘟囔囔,拉着孟放陪他一起喝。孟放心中大喜,以为喝多了就马上能顺利成章地嘿嘿嘿,于是忙不迭跟着灌,同时又小心计较着,不能喝到硬不起来的程度。最后离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在马路上晃了半天,最后双双倒在广场的喷泉池旁边,二人互相看着对方的丢人模样,哈哈大笑。
 
 
第64章 你喜欢过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醉虫像是失了智一样相对大笑,不顾形象。
  “你个傻逼。”笑完之后孟放还加骂了一句。
  城市的天空见不到星光,但是月亮却是圆亮的无可阻挡。此时高高地挂在他们头上,就看着这俩醉汉发疯。虽已深夜12点,城市各处的灯光却依然明亮着,以至于此刻即便是歪在台阶上,孟放也依然看清了林春晖眼中的泪光。
  “傻逼。”孟放又骂了一句,还上手用力地捏了捏林春晖的脸颊,把那脸皮拉扯的好长。
  “操!疼啊!”这疼痛终于给了林春晖正当的出口,眼中的泪水麻溜滚落下来。
  “哈哈。”孟放放在他脸旁的手没有离开,顺势擦去了他即将掉在地上的泪水。眼中噙着迷离的笑意望着他。
  “我小晖哥爱哭人设永不崩塌,诚不欺我。”嘴边扬着笑,说出来的话满是揶揄。“说说,今天又是为什么哭?嗯?林妹妹?”
  这句林妹妹把林春晖叫的屁股痒了,不安分地在地上蹭了蹭,他不知道孟放这是在叫自己的微信昵称,还是在讽刺他爱哭。但是林春晖并不想示弱,犟犟地回道:“哭啥哭!还不是让你拧的,我拧你一下看看你眼泪出不出来。”说着作势伸手去抓孟放的脸。
  孟放轻轻松松地拦截了他的手,嘴上坏道:“你小时候是不是没挨过打?拧脸能疼到哪儿去,要拧就拧这儿”,说着,抓着林春晖的手往下,按着贴在了大腿根内侧。
  林春晖没防备,因为他压根想不到这人会那么不要脸,此刻手背碰着个物件儿,瞬间脸就烧起来了。“你他妈的……你有病吧。”
  孟放打定主意要耍流氓,死死地把林春晖的手按在裤裆上,林春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不脱,刚要抬脚踹上去,面前就放大了一张脸来。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仰,“你干嘛?”
  孟放眼中盛着的醉意半真半假,他朝林春晖的脸上轻浮地吹了一口气,说道:“小晖哥,你喜欢过我。”他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因为他很笃定。
  林春晖闻言身子一僵,呆楞了片刻,下一秒终于用力地挣开了孟放,调整好了坐姿。孟放也不再咄咄逼人,坐回了正常姿势,随意地扯了扯额前刘海说道:“我这么一个大帅哥,每天照镜子都会被自己迷个半死,所以我坚决不信你对我没有过一点非分之想,除非你不是人。”
  林春晖本来还在头脑中严肃地飞快地组织语言,此时听到这样一句不要脸的话,居然憋不住先笑了出来,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笑了一会儿,气息终于平了些,他坦诚地看着孟放说道:“说真的,确实有过那么一段时间。”
  孟放眼中浮现上果然如此的自得之意,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但紧接着林春晖的话让他兜头一盆凉水。
  “只有很短一段时间吧,后来就没啥了。”林春晖垂着眼笑道,像是在回忆着往日。
  心头刚刚升起的得意瞬间被浇灭,只剩一股不死心的青烟在尴尬地飘着,孟放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靠、靠!”浪货颜面尽失,他佯装不在意地偏了偏头骂道。过了一会儿又贱兮兮地回过头来问道;“那什么……为、为什么就很短一段时间啊?”他还是不想相信自己的魅力居然就只有这么一会子。本来立刻想转意话题的,但是只沉默了5秒就忍不住了,还是想问。
  林春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说道:“就……认清你的真面目了呗,花心大萝卜!哪会看得上我!”
  “时间长了,就淡了。”
  “活着多忙啊,谁天天没事儿喜欢来喜欢去的。吃饱了撑的!”林春晖的语气如常,但听起来句句是真实所想。孟放直直地盯着林春晖看,眼神古怪。
  “你干嘛?”林春晖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哼!”孟放不想理他了,忿忿地偏过头去。他心里只当林春晖喜欢他到一半就不喜欢了属实算是无情无义,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自己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把别人未说出口的心意随意作践了。也难怪孟放这么想,毕竟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只有他不喜欢别人的份儿,如今一听别人不喜欢自己的,心里顿时就不舒服得厉害。
  林春晖不知道他是在恼什么,所以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随着他别扭去。果然,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像是鬼上身一样,别别扭扭地抹过脖子,眼睛飘忽着说道:“那啥、我现在愿意跟你试试。”
  林春晖惊讶极了,但是消化完这句话后还是不忘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毫不给面子地怼道:“滚!我不愿意!”
  “卧槽!”孟芳这边被怼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煞是精彩,难以置信一般瞪大了牛眼,“爷哪点配不上你了?”
  林春晖斜着眼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最终眼睛在他的裤裆处停留了一秒,鄙夷地说道:“您经验丰富,我配不上配不上。”
  这话可不就是在嘲讽自己烂黄瓜吗,孟放当即恼羞成怒,“好你个林春晖,之前都不知道你喝点酒嘴这么厉害啊,你他妈的……”说着就扑上去摁住人。
  “啊~卧槽……啊!别挠那儿啊”林春晖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孟放狠狠地欺负,二人旁若无人地翻滚在地面上,形象尽失。
  远处路边的一台黑色私家车里,谭明铠透过车窗看着台阶上乱在一起的两人,镜片下边的眼睛中烈火熊熊,妒意横生。几乎一把子就要拉开车门冲过去,只是在刚碰到车门的一瞬间,晚上在谭家老宅里王爱花的恶心模样又闪回在脑子里。
  那女人白天还在假惺惺地拉着谭笠的手,抹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一边说着什么早点醒过来。
  晚上就被谭明铠在谭笠的书房里逮了个正着,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手还在保险箱门上试着密码,像极了一条饿犬。
  谭明铠紧盯着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他努力不去想林春晖,克制着怒火道:“王女士,遗嘱这种东西都是交给律师保管的,您见识短就多看点书。”
  王爱花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尴尬了一会儿,索性也不装了,直走到谭明铠面前扬着脖子道:“放在哪儿都好,我相信你爸不会失了公允,一个有不如没有的儿子,怎么比得上日夜陪在身边十几年的人。”
  谭明铠并不在意谭笠留下的东西给谁,该给到母亲的,二人多年前就已经算清,至于自己,既然已经多年未在尽孝,也可以权当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只是王爱花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实在让人厌恶,谭明铠介于她是个女流之辈,未在多做口舌之争,只是铁青着脸离去。
  谭笠在医院里情况不是很好,这次不是简单的被气晕,是突发了脑溢血。人过50,发作一次脑溢血就是离鬼门关不远了,更何况,从病历上看来,他还是第二次。谭明铠一个晚上心神焦躁,驱车在这城市里晃荡了两圈,哪想到最终回去的路上,竟遇到了这两个人在此鬼混。
  谭明铠忍不住想了想,若是在以前,不往远了说,即便就是在两个月前,那时候林秋煦还没回来,自己也不知道林春晖的身份,那时他们还生活在一起,偶尔拌个小嘴。倘是那时,谭明铠就可以即刻下车,上去提着林春晖的后领把人揪起来训斥一顿,然后扔进副驾驶,再回头给那不知好歹的浪货一记眼刀,让他滚远些,然后载着那醉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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