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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植(近代现代)——卫小安

时间:2022-03-26 20:09:15  作者:卫小安
  楚飞暮看到青木皱起的眼皮抽动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微表情就足以证明青木在试探他。
  认识青木这么久,一个就连前同事姥爷重病都会去医院看望的人,必然是个心软的人,否则就不会被前同事纠缠那么久了。
  所以,楚飞暮在赌,赌青木不会咬他。
  楚飞暮沉重地坐在地板上,解开睡衣扣子,背对着青木脱掉睡衣,露出一副自我牺牲般的神秘笑容,眼睛眯起来说:“请便,如果这能让你解气的话,多咬几口也成。”
  青木还是沉默,那种沉默不是刻意为之,更像是突然变成了森林中的一棵树,花园里的一朵花,甚至是天空中的一朵云,风平浪静,本来就应该沉默,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像一株孤零零的植物。
  谁也靠近不了。
  楚飞暮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回过头看青木,侧目一笑。
  青木眉头紧皱,伸手戳了下眉心,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噜声。
  楚飞暮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说:“咬重一点,让我比你更痛。”
  青木却淡淡说:“夜深了,休息吧。”
  然后丢下楚飞暮,一个人上楼了。
  楚飞暮扯起嘴角笑了笑,捡起地上的睡衣重新穿好,在茶几旁边捡起自己的手机,想了想,点开搜索软件,手指飞快输入:【没到易感期注射抑制剂会不会影响身体健康?】
  下面的回答就很宽泛了。
  “没问题,一次两次没事。”
  “你不会和我一样,以易感期为借口,欺骗男朋友发生那个吧。”
  “我就是用这个方法,骗到一个高冷的Omega。”
  下面跟了无数条回复,其中有一条“呵呵呵呵呵”,就像一个讽刺的魔咒,深深地剜进了楚飞暮心里。
  他觉得,这是对自己今天这种做法最好的评价。
  楚飞暮收起手机,悄悄上了楼。
  洗手间的水声刚好停了。
  青木换了另外一套家居服,头顶一条毛巾,推开洗手间的门。
  楚飞暮就站在洗手间门口,莫名变得慌乱起来。
  青木不慌不忙地擦着头发,突然用一种哀伤的声音问:“楚飞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楚飞暮心中有鬼,两眼转来转去,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咬着牙硬撑:“没有。”
  甚至为了显得理直气壮,反倒问:“你呢?”
  青木心虚地垂下头,手里的毛巾就像一块被人暴力扯掉的的遮羞布,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带着一丝歉疚笑着说:“有。”
  楚飞暮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看似无精打采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青木手背上拍了拍,紧接着把他冰凉的手塞进自己手掌心里,黑暗中眯着眼睛说:“不说也没关系。”
  青木冲着楚飞暮微微一笑,轻轻地、节制地、克制地拥抱了他。
  楚飞暮当时想,青木的爱是沉默的,却是有声音的,只不过他不言不语,声音也不够响亮罢了。
  欺骗这样一个不懂得谈情说爱,不善言谈,却爱得真实坦诚的人。
  是一种罪过。
  但慢慢地,你就会习惯他的沉默,甚至无需等待,因为迟早都会听到他的心里话。
  青木两眼迷茫,直视前方,有点为难地叹了口气说:“生日快乐,楚飞暮。”
  楚飞暮后知后觉,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他有些心虚,因为今天根本就不是他的生日。
  他只不过是借着生日的引子,想和青木单独旅行。
  顺便滚个床单。
  省得卢思浩天天念叨他。
  两人回到卧室,青木拿出遥控器,一层薄薄窗纱遮挡住亮灿灿的月光。
  室内光线瞬间变得朦胧,月光从窗帘中间的缝隙透入,在地板上形成了一道不算太直的光束,像从天空中抛下的一条绳子,只要轻轻一握,就可以逃离这里,远离楚飞暮。
  永永远远独自一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守着自己的秘密,去过一个人的地久天长,去见证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楚飞暮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青木则主动绕到床的里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疲倦地闭上眼睛。
 
 
第31章 爱不是说出来的
  第二天楚飞暮起得很早,为了弥补昨天的事,特意给家里做饭的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做粥的方法。
  他把冰箱里的蔬菜和肉一一摆到橱柜上,用手机拍照发给家里的阿姨,阿姨建议他做虾仁蔬菜粥。
  楚飞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不吃海鲜。”
  后来阿姨建议他做水果粥。
  楚飞暮想了片刻,还是慢腾腾地摇了摇头:“他很要强的,水果粥不衬他的气质,太可爱了。”
  阿姨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最后锁定了瘦肉蔬菜粥,开了视频,手把手教他。
  蔬菜用的是胡萝卜、小油菜,还有猪瘦肉,实际做法非常简单。
  在阿姨的指导下,半小时功夫,粥就煮好了。
  楚飞暮把火调小,准备上楼喊青木起床。
  青木正好从楼上下来。
  楚飞暮笑着说:“早。”
  青木回以同样的微笑:“早。”
  楚飞暮摆了摆手,招呼他过来。
  青木走到厨房,掀开灶台上的砂锅盖子,细细地闻了两下,随手把火关了,由衷地赞叹:“味道不错,应该会很好吃。”
  青木略微点点头,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粥。
  看到里面没放海鲜,心里莫名有点小感动。
  他把粥碗递给楚飞暮,往面包机里放了两片厚吐司,胳膊撑着橱柜,腰往后弓,扭头看楚飞暮,笑着说:“快喝吧,一会粥该凉了。”
  楚飞暮匪夷所思地抬头看了一眼:“你不喝吗?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煮粥。”
  青木又盛了一碗:“喝呀,吐司是给你烤的,怕你吃不饱。”
  他从未对别人说过,不吃海鲜是因为过敏,一向都只说“我不吃海鲜,不喜欢吃”。
  因为不想小题大做,也不想被人觉得矫情。
  上次在日料店,一口海鲜没碰,楚飞暮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就这么记在了心里。
  面包机叮咚一声,弹出两片烤得微焦酥脆的吐司。
  青木用餐刀蘸了一点草莓酱,轻轻刮在烤好的吐司上,举着吐司问:“要尝尝吗?”
  楚飞暮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要喂我吗?”
  青木拒绝:“自己吃。”
  楚飞暮神情不太自然,大少爷第一次被人堂而皇之的拒绝,面上过不去。
  随着认识青木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想要得到,据为己有。
  楚飞暮终归不是千辛万苦伪装出来的人。
  也快要装不下去了。
  更怕青木不喜欢他原来的样子。
  他料定,青木是那种生米煮成熟饭,不会让对方负责,反到一定会为对方负责的人。
  所以在他看来,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就等同于拿了一块免死金牌。
  到时表白加坦白,至少事半功倍。
  他垂着眼睛,斜着扫了青木一眼,勉强笑着说:“我早晨喜欢吃中餐,不爱吃吐司。”
  小声嘀咕:“不喂拉倒,那我喂你吃总可以吧。”
  青木咬了一口吐司,声音干涩地说:“自己吃自己的,又不是小孩子。”
  楚飞暮可能没太听清,但并不影响休假的心情。
  昨晚那段小插曲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净。
  此时,楚飞暮想的是,如何在青木可以接受的情况下,滚床单?然后自打一巴掌,跪床上坦白,最后再真情告白。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死缠烂打。
  而青木想的是,如何在不伤害楚飞暮的情况下,和平分手?或深入地谈一谈,试探下楚飞暮的父母能不能接受两个alpha在一起,毕竟他不能生孩子。
  虽然两人本质目的不同,但想要快快乐乐地度过剩下这几天假期却是真的。
  吃完早饭,青木用清水煮了两个鸡蛋。
  煮好后,拿着温热的鸡蛋,在楚飞暮身上滚了足足一圈,嘴里嘟囔着:“滚滚霉运去,滚滚好运来,滚滚旧人去,滚滚新人来。”
  楚飞暮看着一脸严肃的青木,笑着问:“你说什么呢?绕口令吗?”
  青木:“滚蛋。”
  楚飞暮大吃一惊,委屈地说:“你骂我,你这是冷暴力,你现在不揍我了,倒开始凶我了。”
  “不是,我是说滚鸡蛋,没让你滚蛋,一些生日滚鸡蛋的吉祥话而已。”青木简单解释。
  青木滚完鸡蛋,在楚飞暮脑袋上一敲,迅速地剥掉鸡蛋壳,往楚飞暮嘴边一塞:“吃吧,一整个都要吃掉。”
  楚飞暮揉着额头,呢喃道:“我有必要怀疑你是‘公报私仇’。”
  “不用怀疑,就是。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见到谁都咬。”青木像老师训学生似的,假装生气地说。
  楚飞暮急忙解释:“我不是见谁都咬,只是太喜欢你了。”
  青木心满意足地笑笑。
  楚飞暮突然问:“你生日是哪天?”
  青木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说:“认识你之前刚过完。”
  楚飞暮把鸡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没关系,下次生日我可以陪你一起过。”
  青木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没关系,我已经一个人过了很多个生日。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生日。
  对不起,我未必能和你过下一个生日了。
  楚飞暮咽下鸡蛋,感觉有点噎人,喝了一口水说:“要去外面走走吗?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去湖边转转。”
  青木看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湖,欲望并不是很强烈,本身他就对那些江河湖海不太感兴趣。
  工作这么多年,除了出差,还没单独旅行过。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旅行。
  青木就不喜欢。
  但和楚飞暮旅行的感觉还不赖。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去湖边。”
  楚飞暮愣神,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往丛林那边走走,找个地方野餐。”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便去厨房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野餐布,又随手往塑料袋里装了点零食。
  楚飞暮看着客厅角落黑色的包说:“这里竟然还有帐篷,我们要不要去外面露营?”
  青木笑着说:“疯了吗?好好的大房子不住,跑去睡帐篷?”
  楚飞暮笑得极为桀骜不驯:“我本来就很疯。”
  “没看出来。”青木随口一说。
  楚飞暮神情不太自然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
  青木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楚飞暮有些失望地问。
  青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肯定地点点头。
  楚飞暮不太开心地反问:“要是我变了呢?”
  “人都是会变的,只要你还是你就好。”青木斩钉截铁地说。
  楚飞暮还想问什么,青木却已经提着野餐布和零食袋子推开门往外走了。
  他立马跟上去,拉住青木的手。
  大概走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差不多进入丛林的边界了。
  不敢往深走,害怕不安全,就找了一片空地铺上野餐布。
  青木专心致志地欣赏附近的花草树木,见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幽幽地问:“这附近不会有野兽吧?”
  没等到回答,青木扭过头去看楚飞暮。
  楚飞暮却突然飞扑到青木身上,一把搂住他的腰,压低声音说:“那我当一回野兽,好不好?”
  青木吓了一跳,手里的零食袋子跌落在地,里面几个红彤彤的苹果滚了出来,一下子滚出好远。
  楚飞暮把青木按在野餐布上,两人接了一个绵长而又窒息的吻。
  青木侧过头看着不远处的红苹果,心想一会还是要把它捡回来的。
  他仰脸躺了一会儿,望望天,又看看四周环绕的参天大树,阳光从四面八方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有点不太舒服,就那么一点点阳光就刺得他眼睛疼。
  楚飞暮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看着青木的眼睛,似乎像在观察他的情绪反应。
  青木微微抬起身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帮你。”
  楚飞暮受宠若惊,轻飘飘地问:“你会吗?”
  青木快速摇摇头。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楚飞暮语气平淡。
  青木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像裂开了一般,撕裂般的疼。
  但又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内疯狂地跳动,不断地膨胀,砰砰砰砰。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了,他和楚飞暮的未来就像一堵黑墙。
  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未来。
  两个Alpha怎么会有未来?
  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时光匆匆老去,年华易逝。
  什么都留不下,什么都剩不下。
  青木有些不服输的说:“我不会,那你就教我。”
  楚飞暮突然凑近青木耳边,暧昧地吐出一口气,一点也不委婉地说:“我怕吓到你。”
  青木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楚飞暮‘咔擦’一声点燃一根烟,身体放松地躺在野餐布上,左手枕于脑后,右手夹着烟盯着青木发呆。
  烟管闷烧了好久,楚飞暮才回过神猛吸了一口。
  青木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然后站起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骑跨到楚飞暮身上,从他手上抢香烟,眯着眼睛一门心思地一点一点细细品尝,然后贴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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