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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植(近代现代)——卫小安

时间:2022-03-26 20:09:15  作者:卫小安
  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准时准点吃过一顿饭,连续注射了半个月的alpha易感期抑制剂,灰头土脸地守着装修团队,公司大事小事更是不敢耽误。
  他没跟任何人抱怨过,有那时间只想好好睡一觉。
  这一个月,他足足瘦了10斤,天天熬夜吃外卖。
  楚飞暮坚持亲自接他下班,找尽借口给他送饭,青木实在没时间应付,直接把他赶走了。
  他愿意等就等着,愿意送饭就送,青木看过他做饭不小心切到的手指,烫伤的脸颊,还有深更半夜等在盛飞商场楼下的孤独身影。
  无论多晚,青木下班回到家,厨房里总有温着的汤和切好的水果,只可惜他回到家就累得瘫在床上,只残余洗澡的力气,最开始还会喝一口,后来干脆就不喝了。
  有一次,青木实在扛不住了,趴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个小面包,嘴里含着半口,就这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被楚飞暮喊醒。
  楚飞暮那次是真发火了,搞不好会噎死人的。
  “青木,你他妈有完没完?我又没打算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帮你,让我帮你,接受别人帮助就这么难吗?你是不是想死?再这么忙下去,你会猝死。”
  青木冷冷地看着楚飞暮:“不用你管,这是我的工作,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世上谁的帮助都不是白来的,都是要还回去的,我现在没有力气还,还能挺得住。”
  楚飞暮气得来回踱步,嘴里叼着烟,甚至都忘了去点。
  “远的不说,咱们说近的,你有朋友,有顾寒秋那个比猴都精的老板,有恨不得天天黏着你的小狗,有……还有我,我们都可以帮你,哪个用你还?”
  青木呆呆地看着半空:“你们不用我还,不代表我不需要还。楚飞暮,相比较于复杂的人情,我宁愿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是我逞能,也不是我故意做样子给你们看,是我……是我不会,我不会处理人情关系,我不会交朋友,不会谈恋爱,甚至不会做一个讨父母欢心的小孩子。”
  他站起来,苦涩地笑了一下:“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你们会说话,会办事,会轻而易举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关注,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工作,只有工作能让我意识到存在的价值,我只是不想辜负认可我的人。我还活着,不是因为你们某一个人的爱,而是认可。”
  楚飞暮哑口无言,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青木去洗手间吐掉嘴里泡发的的小面包残留物,草草洗漱,连轴转又去上班了。
  装修完工的第二天,青木没去公司,直接去了盛飞商场,虽然提前看过现场装修图,还是不太放心。
  上午十点,又赶上周末,商场人流量挺大。
  青木远远看过去,Agon护肤品专柜,是一个方形的360度展台,可以全方位展示护肤品,主色调是灰白两色,科技感十足。
  展柜质量不错,青木把手放在展柜上,感受这一个月来的心血付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和踏实感。
  走神的功夫,肩膀一凉,像被人泼了一瓶冰水,钻心地疼。
  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来,不是展柜的味道,更像是鲜血的味道。
  树味信息素本就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加上滚烫的血,就好像往冰上泼了一盆热水,滋啦掀起一层水汽。
  青木环顾一周,人群里有尖叫声。
  捂着嘴巴的惊慌表情,四下逃窜的身影,神情慌乱举着手机磕磕巴巴讲话的声音。
  所有人好像都在惊恐地看着他,远离他,好像他是一个手里拿着枪的恐怖分子。
 
 
第59章 书序与杂志
  青木不知不觉摸上凉飕飕的肩膀,奇怪的是外套竟然破了一道口子,周围摸起来湿漉漉的,像在捉一条滑溜黏腻却腥臭无比的鱼,手感并不好。
  他努力凝聚心神,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红色的,全是血,随后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李言凶神恶煞地站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冲他嚷道:“你竟然敢告我,我老婆被法院的传票吓流产了,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说完,李言又一刀捅了过来,这回对准的是青木的胸口。
  青木本能往左一躲,抬起右脚踹了李言一下。
  李言倒地不起,嘴里咒骂道:“去死,去死,我不会放过你的。像你们这种人,每天打扮得人模狗样,轻轻松松就能赚到钱,而我们呢?每天累死累活地和客户沟通装修细节,然后呢?凭什么!凭什么!”
  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及时赶到,勉强制住了手脚扑腾的李言,把他按在地上,等候警察到来。
  李言面目狰狞,声嘶力竭地叫骂:“我把你们的装修材料拿出去卖了怎么了,你们又不差这点钱,可我家里需要用钱,我老婆怀孕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他妈吝啬……真没有良心……”
  青木脱掉外套,按住肩上的伤口,汗水润湿额发,挡住了眼睛。
  他抹了一把额头,失血过多而越发苍白的脸,加之脸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莫名有一种冷傲而又刚烈的美感。
  平静地说:“真是的,你自己的事,或者说你和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给别人添麻烦?”
  李言像疯子一般挥舞手臂,像溺水的人渴望挣扎上岸,瞪着青木说:“凭什么你们生活得那么容易,我们就要活得这么卑微。”
  青木特别想抽烟,但忍住了,耐着性子说:“我的时间很宝贵,富人的时间是时间,穷人的时间也是时间,你有时间来找我这个穷人算一笔糊涂账,不如去多赚点钱。”
  围观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还有些留下看热闹的,都被保安请走了。
  李言侧趴在地上,脸贴着万人踩踏的大理石瓷砖,喋喋不休地嚷嚷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去死,去死……”
  青木身体晃了两下,站稳后,从裤兜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吐字清晰,不像在说自己的伤情,倒像法庭上自信冷静的律师,沉声朗读李言的条条罪状,让人很难不往心里去。
  挂断电话,青木在李言身边慢慢蹲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恐怕还要再加一条罪状。”
  李言听着青木斩钉截铁的表述,挣扎得越发激烈。
  青木直起身,指着楼梯间方向,冲一脸震惊的保安说:“救护车来了告诉我,谢谢。”
  保安木讷地点点头,一脸懵逼地看着青木走进楼梯间。
  青木怕他身上的信息素会让其他人感觉不舒服,只好先躲到楼梯间。
  进去后,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颤巍巍地点燃一根,缓缓地,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还没散尽,隐约看到对面有一个人,身材高大,像是在和另外一个身材娇小的人接吻。身材娇小的人后背贴墙,无力反抗,但好像还挺享受的。
  青木靠着墙,纤细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手腕上有一块凸起的骨头,看起来特别的显眼。
  身材高大的男人偏头打量青木。
  青木也看着他,嘴角扯了一下,笑得极其温柔:“你们继续。”
  另一个身材娇小的男人侧身看了眼青木,青木的脸上,夹烟的手上,包括烟管上,都有血迹。
  仔细看,地下也有一小滩血。
  正在亲热的两个人,同时觉得青木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像是术师的法术,如果再不阻止他,他的魔力就会不断扩大,越来越不受控制,直到……直到引发一场浩劫。
  身材高大的男人眯眼打量:“啊,原来是你。”
  楚柚白走到青木跟前凑近一看,青木脸色真的有够难看,肩上还搭着一件染了血的外套。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俯身,摊开手掌,凝视着青木的眼睛说:“需要帮忙吗?”
  青木慢慢偏过脸,往旁边挪了几步,突然停下了。
  楚柚白看着青木的背影,觉得内心深处有一个东西突然动了一下,跟随着青木的脚步,又动了一下,那种感觉不太舒服,就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苏醒,这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是被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人唤醒的,他的血液也跟着骚动起来。
  他突然很想一把抓住青木,哪怕把他踩在脚下,只要不让他逃走就行。
  太迟了。
  青木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楚柚白心里的东西又动了一下,像是从裂缝中悄悄钻了出来。
  楚柚白想着,真是一场令人沮丧的相遇,往前紧走几步,一把抓住青木的胳膊,试图用半边身子做青木的支撑点,甚至是拐杖。
  青木失血过多,四肢因疼痛而痉挛,抽搐,抖动不止。
  他本来想着自己走下楼,拍拍手,救护车听到了,就会立马停到他身边,让他进入安全地带。
  现在想想,确实是天真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也不再固执,被楚柚白搀扶着下了楼。
  “把你西装外套借我用用?”
  楚柚白不懂,但还是乖乖脱下了外套,轻轻披在青木身上,调侃道:“都这样了,你倒挺在乎形象。”
  青木用虚弱而越发严肃的口吻说:“其他人看到该害怕了,我不想给人添麻烦。”
  “怕什么?其他人也就零星捡点茶余饭后的笑料,用来款待亲朋好友,没准当惊悚故事听呢。”
  片刻后,笑着补充道:“我猜他们会说,你看呀,那个半边身子都被血染透的alpha,真他妈帅,旁边那个更帅。”
  青木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安慰,但他的大脑的确不那么紧绷着了。
  下楼后,救护车刚好赶到,楚柚白直接跟上了车。
  车上,楚柚白和青木相对而坐。
  楚柚白和楚飞暮不愧是亲兄弟,虽然性格两级分化,但长得挺像。对比之下,哥哥还不如弟弟严肃,正经,虽然面相看起来冷,但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像带着无数张面具,你撕下来一张,里面还有一张,总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医护人员坐在楚柚白旁边,脱掉青木的外套,做紧急处理。
  青木背对着他们,露出整个后背,倒也不觉得别扭。
  楚柚白下意识别开眼睛,却被鲜血混合崖柏的信息素的味道熏成了半微醺状态,很舒服,像喝醉了酒,舒服的大睡一觉。
  青木很白,是那种冷冷的白,偏头看染着鲜血的外套时,眼神是平静的,庄严平静,就像没有任何想法,轻而易举就接受了受伤的事实。
  救护人员连连叹气,不一会儿楚柚白身边就多了不少染着血的纱布,鲜血如饥似渴地往外涌,那种渴望极其强烈,孤独的血液无法继续窝藏在青木的血管里,心痒痒似的沉默平静地钻出来,汇聚成一条艳丽的鱼,游向不知名的海。
  楚柚白指尖发抖,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反复几次后,他听到青木迷迷糊糊地低语:“你能靠过来点吗?”
  楚柚白几乎是瞬间坐直,身体猛地弹起,移动到青木那边,不知所措地看着咬牙蹙眉的青木。
  他的脸比泡在冷水中几个钟头还要白,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一排排印记。
  楚柚白往后看了眼,欲言又止。
  医院人员的动作既不熟练也不温柔,表情也是十足冷漠,像在完成一件必须要准时完成的棘手工作。
  青木突然伸手搂住楚柚白的脖子,声音很低,是一个单音节,简短清晰,直接撞进楚柚白心里。
  “疼。”
  然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楚柚白感觉怀里的人像是突然融化了似的,全身力气瞬间就被抽走了,只剩下软塌塌的皮肉组织,没有框架可以支撑住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楚柚白愣住了,不知所措。
  他抬头看医护人员,对方手忙脚乱,不停重复:“对不起,我今天刚上班,还不太懂,马上到医院……”
  楚柚白一把推开不停解释的医护人员,轻轻揭开青木肩膀上的大块纱布,豆大的血珠在接触到空气的同一秒,争先恐后地排着队往外滚。
  视线沿着血淋淋外翻着的皮肉,楚柚白看到青木腺体周围的伤口。
  这是一条很深很长的伤口,大概30厘米长,从右肩膀蜿蜒至腺体,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他明白了,青木之所以那么疼,不仅仅是因为肩膀上皮肉外翻的刀伤,还有腺体上的伤口。
  腺体几乎是身体最为脆弱的器官,被咬一下都要疼上半天,何况是刀伤。
  到了医院,青木被送去紧急抢救,楚柚白被拦在急诊室外,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个医护人员。
  那人抖抖嗦嗦地递给楚柚白一张报销单据,吞吞吐吐地说:“麻烦付下救护车费用。”
  楚柚白缓缓抬头,匪夷所思地打量了救护人员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医护人员。
  医院人员伸手接,楚柚白垂着头:“如果里面那位,因为你耽误了最佳急救时机……”抬起头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就让你也进一次急诊室。”
  医护人员吓得跌坐在地上,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匆忙跑开了。
  楚柚白坐在家属等候室的沙发上,手里拎着染着血的黑西装外套,他把外套团成一团,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两下,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他感觉一阵心慌意乱,只好让身体陷入单人沙发中。
  突然间,周围的物品开始发光发亮,头顶的灯刺眼难耐,一切都在闪着光,发着亮,开始晃动。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物品各自归位,恢复到普华无实的面貌,彷佛刚才看到的一切,竟是一场湿漉漉的遥远的海市蜃楼。
  他摸了一把眼睛,以为自己流泪了。
  吼声从远处传来,他觉得奇怪,直到楚飞暮冲进急诊室,从他手里夺走染了血的西装外套。
  “青木……青木怎么样了?”楚飞暮大声质问。
  等到楚飞暮的心情稍微平复,楚柚白把今天见到的,以及楚飞暮从监控里看到的,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蓄意伤害画面。
  青木被一个alpha用刀袭击了,那个alpha已经被带走了,等着他的是法律的制裁。
  紧急抢救后,青木被送往普通病房,在麻药的作用下,睡得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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