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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植(近代现代)——卫小安

时间:2022-03-26 20:09:15  作者:卫小安
  宽松的单人病房里,青木的呼吸声平稳而均匀,楚飞暮和楚柚白的助理都来了,按照老板的要求各自带了一兜子东西。
  楚飞暮拿的是青木的生活用品和个人用品,看样子像是要在医院住上一阵子,而楚柚白则让助理带了一身换洗衣服和几本书。
  换好衣服后,楚柚白坐在沙发上看书,楚飞暮握着青木的手,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楚柚白伸手打开一本书,翻页的声音啪啪作响,楚飞暮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小声问:“你怎么还不走?今天谢谢了,你可以回去了。”
  楚柚若无其事地继续翻书,从左往右,不停地翻,像是没有停下来细看看的打算。
  “你还真的是笨蛋,自己的人都照顾不好,还得我这个讨人厌的哥哥出手帮忙。”
  楚飞暮回头,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了,你可以回去了。”
  楚柚白的目光重新回到书的第一页,看了下作者和翻译的名字,又看了眼目录栏,照样没看楚飞暮,头也没抬地说:“你要是照顾不好,不如换个人照顾,笨蛋。”
  楚飞暮盯着看似柔软实则边缘锋利的书页在楚柚白拇指和食指间一页页地翻过去,再一页页地翻回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突然间冒出来一句话:“哥,你害怕了。”
  楚柚白把书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抬头看楚飞暮,一本正经地问:“我不可以害怕吗?”
  楚飞暮起身,从楚柚白手里夺过那本书,挺厚,放在手里掂了两下,挺沉,随手翻开一页,正好是这本书的序言,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序言说:“哥,你知道吗?一本长篇小说的序言,值得反复品味,在所有人眼中,你就是这种值得反复品味很长时间,仍能让人享受一词一句的序言。而我则更像是一本杂志,大家看个热闹,当成玩笑,随便品评几句也就罢了。”
  楚柚白沉默,不是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是懒得说些什么,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对他说这番话,有可能是带着敌意的,也有可能是恶意诋毁,但这话从楚飞暮口中说出来,只能是无奈的事实。
  楚飞暮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是那种成熟男人富有魅力的解说:“反正从小你就是天才嘛,我们普通人永远也不可能理解你,你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工作,却样样出色,事事如愿,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就没害怕过。”
  “第一次新生代表讲话,第一次代表学校访问国外高校,第一次进入公司,第一次开股东大会,第一次收购竞争对手的公司,我从来我见你怕过,你只是睡觉,工作,工作,睡觉。反倒是我,也做过你做过的这些事,却不断地经历恐惧、孤独、紧张、焦虑、失控甚至是不安,可是你轻轻松松面无表情就跨越了别人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障碍。”
  楚柚白不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最开始他会解释几句,后来干脆直接接受。
  他是喜欢工作,而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更不是为了守住家业甚至是赚钱而工作,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工作而已。
  就跟睡觉一样,他喜欢工作和喜欢睡觉一样,在他的世界里,睡觉和工作是两个相等的爱好,无关乎金钱、地位和权势等。
  他只是喜欢工作,擅长工作,但这不应该抹去他在工作上的努力。除了正常睡觉的时间外,他都在工作。
  如果非要用天才来形容他,那他也要做一个努力的天才。
  楚飞暮轻轻放下书,用柔和的声音说:“哥,夜深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因为青木,而耽误了你最喜欢的睡觉时间。”
  “你那一屋子绿恐龙玩偶是给他的吧?你是笨蛋吗?”
  楚飞暮微微点头:“是,我是笨蛋。如果笨蛋能够赢回他的心,但我宁愿一辈子当个笨蛋。”
  “可是,哥,你那么聪明,还是不要像我一样变成笨蛋吧。”
  两兄弟四目相接,就好像刚刚演完一处拙劣的话剧,内心活动极其丰富。
  楚柚白起身,抓起沙发上染血的黑西装外套,眯着眼睛说:“聪明人当久了,偶尔也会羡慕笨蛋。”
 
 
第60章 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
  手机在寂静中嗡嗡作响,楚飞暮突然睁开眼睛,不太高兴地皱着眉毛。
  接通电话后,小声对听筒说:“等等。”
  楚飞暮带上门,捏了下紧巴巴的眉心:“有事说事,我在医院呢。”
  卢思浩兴奋地嚷嚷道:“我靠,你男朋友,就青木,太他妈猛了,比一般alpha都刚,受了那么重的伤,满身是血,跟一血罗刹似的,真他妈冷静,还跑安全通道抽了一根烟,太他妈帅了,我被他迷住了,我要请他吃饭,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他的小迷弟了。”
  楚飞暮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心里想着,我的,我的,人是我的。
  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却语气强硬:“我交给你的事都办妥了吗?”
  卢思浩早就习惯了楚飞暮阴晴不定的说话模式,因为青木这事,好几个月都没搭理他,如今态度也算缓和了不少,急忙讨好似地说:“我办事,你放心,你哥刚才也给我打电话了,我顶多就带着现场那两保安和监控录像过去做了个笔录。”
  楚飞暮看着门的方向,着急挂断电话,语气急促:“行了行了,算你将功赎罪。”
  “那等青木出院,我想请他吃饭……”卢思浩不死心。
  楚飞暮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病房,青木已经醒了。
  他嘴唇干涩,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嗓子眼里像塞满了粗粝的砂子,大口喘气都疼,很不舒服,用手撑着床挣扎坐起来,楚飞暮急忙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楚飞暮倒了一杯水,插了一根吸管,递到他嘴边:“先喝口水。”
  青木撑着楚飞暮的胳膊喝了一口水,慢慢抬起头,嗓音嘶哑:“谢谢。”
  楚飞暮坐在床边,轻轻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吻指尖,像是不相信那是青木的手,反复看了又看,恨不得塞进嘴里藏起来吃了,但又舍不得。
  差一点,再次失去青木。
  楚飞暮亲吻他的指尖,近乎恳求地小声商量:“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受伤了?你就不能稍微示弱下吗?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让我陪着你,别再拒绝我。青木,我害怕,我知道错了,你就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让我随时随地知道你的状况,不要再不接我的电话,不要再威胁拉黑我。你要是讨厌我,可以把我当成一条狗,就让我跟着你就行。”
  青木头疼,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当他的狗?
  他慢慢却异常坚定地抽回手,开着让人心疼的玩笑。
  “看来我真的不太适合做你男朋友,自从做了你男朋友,分手后三天两头住医院。”
  “对不起……”楚飞暮垂着头,轻轻答道。
  “行了,你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就不要再来打扰我,或者放我出去住。”
  青木的声音遥远而清晰,楚飞暮的心就在此刻冷掉了大半截,却仍旧不忘抵抗:“不行,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青木不解:“为什么你要困着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楚飞暮狼狈地垂着头,双手捏着昂贵的西裤反复揉搓,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青木,我怕你再也不理我,因为我知道,一旦放你离开,你就会把我们之间本就苟延残喘的关系,彻底的,干脆的,斩得一干二净。因为,你就是这么干脆利落的人啊,你温柔,你强大,你从来就不缺我这么一个人。
  青木,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的,你从来就不需要我,而我,才是真正的需要你,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活得像个正常人。我发誓,我以前不这样的,现在我只想独占你,我想让你属于我,可是我做不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青木突然伸出手,摸了楚飞暮头顶一下,手心覆在楚飞暮后颈,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
  楚飞暮像个脆弱的少年一般,靠在青木肩膀上,听着青木不连贯的嘶嘶喘气声,忍不住捂住胸口,心脏疼得难受。
  两人暧昧的姿势,像是在窃窃私语,互诉衷肠。
  “青木,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真的需要你。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楚飞暮不失时机地低声问道。
  青木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等待楚飞暮哭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楚飞暮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搐,像喘不过气来似的,流了很多泪。
  青木本想推开他,想了想,还是让他靠在肩膀上冷静一会儿。
  他不知道楚飞暮为什么要哭?
  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再一起了?还是差点失去他?
  还是觉得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楚飞暮双手握拳,头靠在青木肩膀上,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痛苦的低吟。
  青木心里闷闷的,就好像大夏天盖了好几层棉被,闷在一大堆高温棉絮中透不过气来。
  当晚,青木还是赶走了楚飞暮,雇了一个护工,有任何私人需求可以让护工帮忙。
  好在伤的是上半身,行动自如,去洗手间也不影响。
  伤口缝了挺多针,再过一星期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楚飞暮这几天没来打扰青木,青木捧着笔记本电脑,偶尔处理工作,多半时间都在睡觉。
  顾寒秋大概是从顾春雪那听到了消息,亲自打电话过来,嚷嚷着要给青木配个‘保镖’,被青木拒绝了,顾寒秋直接给他放了一个月假,让他在家养养身体。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正常营业了,青木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休息,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当天收到了顾春雪让人送来的精品果篮。
  青木让护士挂了‘免打扰’牌子,拒绝探访,姜筝在他住院第二天打来电话,想和黄歇一道过来看看,被婉言拒绝了。
  黄埃万分自责,推荐的设计师间接害了青木,愧疚不已。
  这事还真不怪那个设计师,李言和黄埃推荐的设计师的确是合作关系。
  李言最开始也不这样,妻子怀孕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慢慢起了敛财的坏心思,没少干偷工减料的活,身上早就背了官司,连营业执照都被吊销了,现在手里拿的是假的执照,整个一黑包公司,钻了不少法律漏洞。
  青木不怪黄埃,这事本来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他出事后没告诉任何人,更没告诉黄埃,就是怕他心里负担大。
  经过这事,也算交下黄埃这个朋友了。
  他很少主动结交朋友,或者说很少有人能对他心思,让他觉得舒服自在又不累。
  他很欣赏黄埃,所以愿意交下这个朋友。
  一星期很快过去了,肩膀上的伤七天后拆线,早上抽血检查,要是没问题,明天就可以提前出院。
  青木这几天拒见任何人,楚飞暮来没来他不知道,反正来了也进不来,不过今天他突然就出现了,青木倒是没想出理由轰他出去。
  楚飞暮是早上六点过来的,小心翼翼地放下早餐,就一个人靠在墙边‘闭门思过’,青木刚从梦中清醒,就看到他了。
  楚飞暮看了他一眼,飞快地垂下眼睑,青木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各干各的,青木没吃他带来的早餐,七点护工给青木放下早餐就出去了,青木自己下床洗漱,出来时楚飞暮正在大口吞咽护工买来的早餐。
  青木瞥他一眼,楚飞暮迅速背过身,举起塑料粥碗里的粥,一大口全喝了,好像还呛了一下,掩声咳了几下。
  青木心中默念,幼稚。
  早餐被楚飞暮吃了,青木只好吃他带来的那份早餐。
  喝粥的间隙,青木猛地抬头,真好撞见楚飞暮窥视他的视线,像被监考老师抓到抄袭的学生,楚飞暮好像吓了一跳,不敢正眼看他。
  吃完饭,青木准备下床整理,没想到被楚飞暮抢先了。
  那个在湖景度假屋连碗都洗不利索的大少爷,现在竟然能动作熟练地组装保温饭盒,并且迅速倒了一杯冰糖雪梨,默默地退出去了。
  青木看着楚飞暮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隐约想起,最近不论是白天晚上,总有个类似的影子,在门外晃来晃去,被护士赶了好几回,青木起初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应该是楚飞暮。
  八点十分,楚飞暮回到病房,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穿浅蓝色制服的年轻护士。
  楚飞暮仍旧在墙角站定,像是主动忏悔受罚的恶人,给小护士都弄紧张了,频频看向楚飞暮。
  小护士支支吾吾:“先给你抽血,检查结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青木并不意外,随机点点头,伸出左臂。
  小护士从托盘里拿出真空采血容器,总共准备了五管,正往上面粘身份贴,动作明显不太熟练,手忙脚乱的,一看就是经验不足的实习护士,最后抬头看了青木胳膊一眼,轻声说:“我帮你把衣服袖子挽起来。”
  青木说:“我自己来。”
  他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袖子有点紧,索性脱了针织衫。
  小护士已经准备好了,主动帮青木挽袖子,手刚有动作,就被楚飞暮抢先了,给小护士吓了一跳,差点忘了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楚飞暮动作轻柔地挽好袖口,小护士莫名有些紧张,拿着针头看着青木嫩白如藕的一截手臂,先用消毒棉签消毒,又绑了止血带,啪啪拍了两下,紧张得额头冒了不少汗,脸也微微红了,在青木的注视下,又啪啪拍了两下。
  不得不说,他的血管真的很细,虽然皮肤白,但青涩的血管却不如常年锻炼的肌肉型身材青筋暴起,更像隐藏在薄薄的皮肉下,害羞了似的,不肯乖乖出来以真面目示人。
  青木见小护士手抖,实在过于紧张,安慰道:“没事,抽吧。”
  小护士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深呼吸一口气,对准青木胳膊上的血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进去。
  该说不说,属实疼,但好歹是见了血,换真空采血器时,小护士的胳膊不自然地扭着,动作迟缓而又笨拙,换下一个真空采血器时,一道血呲了出来,呈滴状落在地上。
  扑哧——
  类似小型喷雾喷水前蓄力的声音,小护士愣了一下,成功换好真空采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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