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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书生郎(穿越重生)——岛里天下

时间:2022-03-26 20:17:58  作者:岛里天下
  昨日两人折腾的有些时辰,他实在累了也就睡着了,但今日醒来,他满脑子都在想,他们究竟圆房了没有?
  像是圆房了,但又像没有完全圆房。
  他想着成亲前教引给他看的小册子,上头有些步骤是有的,但是有些步骤又没有,更奇怪的是还多出一些步骤!他自认打小读书认字看账虽说不上一点即通,但也是颇有灵气很容易学会的,偏偏在这事儿上做了一回差生。
  心里烦的很,他一个翻身的动静,倒是把贴着他的人给吵醒了。
  方俞带着些起床气,声音也不似素日里温和清隽,带着晨起时的瓮音,他皱眉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黑沉沉的一片,未有亮光透进窗户纸来:“这么早就醒了。”
  乔鹤枝没有说话,方俞倒是为此清醒了不少,他把背对着他的手揽过身来,见他叠着眉毛,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乔鹤枝摇了摇头,随后又一脸认真的问道:“昨晚你是不是没有尽兴?”
  方俞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你手酸嘛,也总不能累着你吧。”
  乔鹤枝脸红了一瞬。
  “好了,现在没事了吧,赶紧在睡一会儿,现在时辰还早。”
  方俞给他掖好被子,轻拍着人的背想他睡觉,乔鹤枝却还是睁着眼睛,方俞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有事情?”
  乔鹤枝纠结了半晌后,还是小声问道:“我们昨晚那样……会有小崽崽吗?”
  方俞笑的无奈:“所以天不亮醒了就是在想这事儿?”
  “要不,我再给你请个教引吧。”
  看这样子成亲前请的教引教的不太好啊。
  “不要。”乔鹤枝闷闷道,他都已经成亲有夫君了,再请教引做什么,不是惹人笑话嘛:“还、还是你教我吧。”
  方俞耐心道:“你且放宽吧,不会的。我们也没做什么。”
  听这话乔鹤枝却是放不宽心了,不会还说的这么心安理得。不过,果然,心里疑惑的确实是没有错,他噢了一声:“那便休息吧。”
  中午些时辰,方俞去看了一趟书茶斋,工匠的手脚倒是快,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吧茶楼已经重新装整了一遍,原本平平无奇的茶肆顿时焕然一新,掌柜狗腿子似的在他身后跟着,眼见着主君满意了,这才松坦了口气。
  又马不跌的拍马屁道:“这阵子原来的茶客见书茶斋歇业又换了招牌,还以为是换店家了,听说是要整顿重新开业都颇为期待,还前来打听了开业的时间。”
  “茶客惦记着我们铺子自然是有你经营招待的功劳,往后踏实着做,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小的定然无不尽兴的给主君和小东家照看好铺子。”
  方俞道:“且在忙碌两日,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十五便开张。”
  书茶斋开张一日,乔信年大清早的就过来了,送了两大箱子的炮仗。原前一日还问小两口要不要杀猪宰羊做祭祀,放鞭炮迎接财神,一套套程序说的方俞头皮发麻,生意人最是信奉这些,乔信年兴致高的比自家开铺子还高兴。
  但是方俞想着这也不是头一次开张,不过是重新装整了一下门面而已,若是按照乔信年所说的一套下来,恐怕还未盈利倒是先花了大笔的银钱出去,所说岳丈大人豪气十足的说他一手操办,但方俞想着自家的小生意还是自己折腾吧,倒不是想撇开乔家,主要还是用了乔家太多了,长此以往也是不好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说下了他的岳丈,纵使是省去了祭祀一系繁琐之事,也没能挡着岳丈豪掷的两箱炮仗,从清早上铺子扯下了红绸亮了招牌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放,接连放了两刻钟,隔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开始了~
  方俞被乔鹤枝拉着躲到了楼上的雅间里,耳朵里被塞了两团棉花,非被说是害怕这些大阵仗,不准他下楼去,他想说哪个正常男子会怕这些,就连五六岁的小童都敢围着看放鞭炮。
  过了大半个年节了,城里处处都在放烟火炮仗,方俞素日里在家中睡的跟昏死过去了一样,乔鹤枝便知道他是真的不忌讳这些。
  但男子大多不拘小节,他觉着方俞又是吃多了烟火饭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他大大咧咧的可以,但不能两个人都这样,终归还是得有一个人清醒着注意着些:“虽说你是不怕,可历来便说炮仗能驱赶吓跑邪祟,还是防着些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方俞叹气,看来小乔是改不了他疑神疑鬼的毛病了,想着他也不好像个店老板一样下楼招呼客人,索性就听从小乔的悉心安排躲在楼上。
  再者他岳丈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在楼下又是放鞭炮又是招呼来客的,那一套简直是叹为观止,掌柜的见老东家都亲自下场给女婿招揽客人了,也是穷尽毕生所学的招待,卷的连小二都比寻常铺子的要勤奋两倍。
  炮仗在城里响了那么久,不晓得书茶斋开业的都来看热闹了,岳丈又请了个小马戏团,在大厅里又唱又跳的,那叫一个乌烟瘴气,不是,热闹非凡!
  人吸引进来了,又有新颖吃食和书刊观览,客算是留下了。
  不过方俞在楼上还是听见不少暗暗叫贵:“这一盘子五香西瓜子竟然要一百二十文钱,实在是令人咂舌,若是在干果子铺里一斤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邱二你若是嫌贵了便吃原味的,和茶肆的价格都一样,一大盘才十二文,多划算。”
  “我想着另买些这五香西瓜子回去做礼送人,那掌柜的还说不外卖呢!当真是够黑心肝儿的,我又不是买不起。”
  “确实也是没想到这嗑惯了的西瓜子还能折腾出这么些新鲜花样来,可真有这铺子的。我瞧着那边上还有好些什么书刊,一来就被人抢空了,我凑上去瞧了一眼,竟是论评咱云城吃食的。邱二,你表姑爷家的烤肉铺子都上书了!”
  “在哪里,我瞧瞧去。”叫邱二的连忙抓了一把西瓜子揣兜里,生怕回来一趟就被磕尽了,方才站起身又听人道:“你去也看不着,早被人拿完去看了。不如去楼底下看看表演杂技,店家请的,还不用给赏钱。”
  “楼下挤得要死,桌子早就被占完了,还有空做在长凳上的,茶都只能寻个高凳儿放。”
  从楼下蹿上来的人好心劝了一句。
  “这家茶肆未挂牌,楼下有士籍印的插队都没找着好位置。诶,那圆木壁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瞧瞧去。”
  方俞作为东家蜷在最好的雅间里,原本也是觉着过年的时候弄了这些新鲜玩意儿,愿意来花费看新鲜的人应当会有,总之不至于门可罗雀吧,但也没有料到城里愿意耍乐的人竟然会这么多,倒是热闹的出乎意料了。
  他正准备要出去,雅间的门倒是先被敲了敲,旋即探头进来个秀气小厮:“这位郎君,见您独一人,可愿让我们一个位置,我们少爷愿意出高价。”
 
 
第37章 
  方俞偏头往后瞧了一眼,见着小厮身后立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色锦服,衣摆袖脚上绣着红梅,年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生的温文尔雅,颇有一股世家贵族的气质,还十分客气的朝方俞微微笑着点头致意。
  “无妨,左右我也快走了,且做个人情让与你家少爷便是。”
  他站起身指使小二进去收拾了桌子,做东家的,给客人让个位置出来也没什么,左右都是他挣钱。
  “那便多谢郎君了。”
  方俞摆了摆手。
  这头他出去,主仆俩便进了雅间,他悠悠听见男子感慨了一句:“当真是岁月匆匆,云城变化不小。”
  “少爷离开云城时尚且十二三,如今多少年过去了,竟还记得云城的风貌。”
  “少时生活了十余载,如何能轻易忘却。”
  方俞听这言语之间的意思,像还是原云城的本地人,见此人气度不凡,竟是比京官下任学政府的李昀还有些气度,不知又是哪一号人物。
  “在瞧什么?”
  乔鹤枝正要上楼寻人,方才过楼梯口就见着方俞在出神,险些还撞在他身上。
  “来了个十分俊朗的郎君,我把雅间让给了他。”
  乔鹤枝挑起眼皮道:“若说是个小娘子亦或是个小哥儿让主君这般一步三回头也就罢了,偏生是个男子,还让主君看这么久。”
  方俞笑了一声:“若非男子,我多看几眼岂不是惹你不高兴。好了,不瞧了,若是他日有缘必当还会相逢,我瞧着今日生意也算是进了正轨,掌柜的招待得当,小二也勤快,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乔鹤枝点点头,今日书茶斋生意爆火,他满意他爹也满意,私下里还拉着他说了些话,夸赞了方俞对家里的生意上心,又会结交学政府,这些日子看来人是成器不少。
  他自是想告诉他爹成器的不是他看中的女婿,而是换了新人了,自然是不似以往那般不成气候,不过这些是他咬死都不能说的秘密,自然不会张口谈及。
  只是帮着方俞说话,说他知道以前不对,今下改正是可担起家宅重任的好男子,又昧着良心赞扬他爹昔日看人眼光准云云。
  “爹说想主君要是得空今日便一同去家里用个饭,改明儿又该去书院上学了,怕是难得一聚。”
  方俞点头:“初二便该陪你回去的,可惜养着伤,今日正好过去。”
  乔鹤枝欣然答应,便是乘着自家的大马车连同着乔信年一起去乔家宅子。
  “今日难得这般高兴,且是过大年,你岳母做了好菜下酒,今日我便把院子里梅花树下藏的好酒挖出来同你喝上一坛。那酒可是当年鹤枝出世的时候埋下的,眨眼便是十六年。”
  乔鹤枝笑道:“若是再要晚些时候喝可就十七年了。”
  方俞闻言眼中满是期许:“这不是正正经经的女儿红吗,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翁婿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倒是很快就到了湖风井。
  方俞下马车牵着乔鹤枝下来,湖风井这头可谓是云城的富户集结地,过年四处收拾处理的干净又整洁,挂着的红灯笼多得都快把萧条的冬日给装点成了百花盛放的春景,挂的灯笼也是精致各异,放的圆的,兔儿灯笼,若是小孩童来这头光是看灯就能看上一日。
  “诶,我见隔壁余府似乎是着意打扫过了,比往年收拾的都要整洁,是余家人回来了吗?”
  乔信年闻言引着方俞进宅子的手一顿,也瞧了隔壁的大府邸一眼:“啊……听下人说好似余家人要回来祭祖还是作何,也未仔细打听。走吧,外头冷,快进屋去。”
  方俞原也是未留意,上一回前来湖风井他便留心过隔壁的余府,门口还立着两个威武的石狮子,论起屋宅占地大小,乔家是不落下风的,但光是正门的气派,乔家显然不可比拟。
  先时用了饭方俞和乔鹤枝在湖边散步时便随口问过,听说隔壁的余府是官宦人家,后来去了京城,老家宅子一直有人打理着,只是没有主人家在住,当时他只觉得气派问了一二,并未曾放在心上。
  今日见着人似是回来了,乔父似乎并不想两人见着余家的人,倒像是有过节一般,方俞也不好多问什么,若是该他知道的事情长辈自然会给他谈。
  方俞便拉了拉乔鹤枝的手:“怎么了?可是有昔时玩伴,若人真的回来了,定然会来找你的。”
  乔鹤枝闻言却顿了一下,又轻笑道:“倒是不找为好。”
  他缠着方俞的手臂:“我远远就闻见屋里有香味了,今日像是做了坑羊,主君以前不是还跟我念叨过吗,正好进去看看。”
  乔鹤枝鼻子灵,进了宅子果然是做了坑羊,乔母正在大厨房里忙碌。
  “今日可是把人给你带回来了,晚上吃酒可不许说嘴!”
  乔信年见着乔母乐呵呵道。
  “便就惦记着吃你那两口酒。”乔母笑骂了一声,对方俞道:“贤胥快坐。”
  乔鹤枝道:“他才不会坐,惦记坑羊已经许久了,可惜家里没有砌灶,否则我也在家中做了,今日瞧见母亲做坑羊,他定然是要看稀奇的。”
  方俞笑着上前去围观:“可不是。”
  这所谓的坑羊,其实就是烤全羊。
  然炙烤的方式却不同,得先在地上掘上三尺深的坑,再用砖石往上砌个高台做个直灶,放上铁锅架铁架,腌制好的整个只羊挂进炉中,外烧大火,内里熏烤,需得一夜才能做好。
  这些锅具物件儿皆是铁制,寻常人家连铁都难花银钱买,更别说这般折腾了,坑羊的价值也理所当然的高,就是皇宫贵族也是要吃这道宴菜的。
  乔母揭开炉盖,炙烤羊肉的香味铺天盖地,瞧着模样怕是昨儿夜里就已经准备了,今日这一餐饭怕是早就打算好的,可谓是有心。
  羊羔被铁架子撑的平整,身子上被料汁腌制过,此时又被烤了几个时辰,已经通体变成了烟熏瘦肉的颜色,滋滋冒出的油汁香的人垂涎。
  方俞专业的掏出了小本子,命名:丈母娘家的坑羊。
  乔母笑着解说:“小羊羔宰杀理净后,先擦盐入味,在用姜葱蒜、花椒、地椒、茴香、八角一系料粉,涂抹腌制一个时辰,其间用细细的竹签子给羊肉扎点小孔子更容易入味,末了放进烤炉里便是。”
  香味干烈,是足以让人半夜嗅着便醒来睡不着的浓郁,味道有出汁鲜美,但这般烤制的肉类多少有些油腻,搭配上酒水茶点,可谓是享受。
  今日晴朗,诸人便干脆在院子里吃这坑羊肉,周围的火盆子里起上了明火,用小刀片着羊肉用,倒是也不觉得冷。
  这一顿后,书院也可课了,方俞又恢复了早起赶着去书院的日子。
  新年伊始,张夫子便让课室里的诸人按照小考的成绩调整位置,也并不是头一次挪动位置了,大伙儿也熟悉的很了。
  方俞盘腿在位置上却是不想动弹,若是按照小考的成绩,那他就要坐到亲切的张夫子眼皮子底下,在后世这种绝佳的好位置一般都是不好管教的学生的专属,时下却要他去做那儿,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再者现在的位置摸鱼十分顺手,他一点也不想挪走。
  “方俞,你作何迟迟不动?”
  张夫子负着手在门口盯着书生们换位置,见着杂乱中静静杵着的方俞,不由得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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