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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玄幻灵异)——远山寒

时间:2022-03-28 13:53:29  作者:远山寒
  一楼的窗口有防护网,要翻窗还是二楼最合适。
  约法沙从临殊打开的窗户探出头:“太高了,我会摔伤。”
  临殊率先从窗口翻出去,双手攀附外墙上几个凸起的装饰,三两下就落了地。
  随后他对约法沙摊开胳膊:“我接着你,你往下跳就行。”
  约法沙趴在窗口犹豫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台,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位置和方向,朝着临殊跳了下去。
  跳跃的一瞬间,他心跳得厉害,下坠感片刻后被临殊的双手截断。
  临殊在约法沙接近自己的同时抱住他,但很遗憾他错估了一百多斤的冲击力,整个人被约法沙扑得往后倒在了草坪上。
  “唔……这和我之前救人不一样。”临殊被震了一下的脑袋半天缓不过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就是约法沙近在咫尺的脸。
  约法沙自己没有摔到,自然地想看看临殊的状态,他半伏在临殊身上,自上而下看过来,金发从肩上倾泻而下,笼罩着临殊。
  “有磕到头吗?”
  临殊的脑袋已经够不好使了,再摔一下怎么得了?脑袋同样不好使的约法沙想。
  临殊猛地把脑袋偏向一边,挡了挡约法沙的脸,也挡了挡自己有点儿泛红的耳根:“没有,快起来,别被人发现了。”
  约法沙依言起身,临殊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趁着没人发现,他们没有逗留,沿着无人的小径离开了郁金香生物实验室。
  西南方向是平坦的旷野,道路起伏不大,走起来相对轻松。
  约法沙今天的脚步罕见的快,临殊本打算慢慢晃悠,被约法沙拉开距离后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快步走。
  “走那么快做什么?”临殊感到一丝异样,约法沙不仅走得太快,而且心绪不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法沙难得在想事情的时候分心回应临殊:“走远一点再说……”
  他气息是不大稳当的,鼻头被冷风吹得有点儿红,他拉了拉遮住下颌的围巾,步伐越来越快。
  法伊格尔去了塞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现在是唯一能让临殊逃走的机会。
  “到底怎么了?你很不对劲。”临殊听着约法沙因运动而急促的呼吸,心中隐隐不安,“实验室有问题?”
  约法沙匆匆颔首。
  “那也不能就这么跑出来吧?你的药都没有拿?”
  临殊一拉约法沙的胳膊,“冷静一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约法沙猝不及防撞到临殊,他稳住身形,固执地拉着临殊继续往前走:“不用拿,我会回去。”
  “你说什么?”
  临殊站定了,约法沙根本扯不动他。
  约法沙被迫停下来,他缓缓回头,闭了闭眼:“实验室里都是帝国的人,你被骗了……那个人也不是什么琼斯博士,他是我的监护人,埃文?法伊格尔。”
  “三天后他就会带我回去,你一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么被杀、要么被捕。”
  临殊为他的说法而恍然——难怪约法沙好得这么快,难怪「琼斯博士」对他这么刻薄,难怪伊琳娜那边出了问题,原来帝国早就追查到了他。
  没有主动暴露身份,可能还想从自己这里获得更多关于反叛军的线索。
  他竟然到现在都没发现问题,还以为琼斯博士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心人。
  法伊格尔确实是最了解约法沙的人,他成功追到这里做好布置,但即使是他,恐怕也想不到约法沙会带临殊逃跑。
  统治帝国的皇帝包庇破坏帝国的反叛军,听上去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你要我趁现在逃走,然后你一个人回去?”临殊不自觉地握住了约法沙的肩膀。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伤害我,但是能威胁到我的人,他绝不会放过。”约法沙的肩膀被握得有点儿痛,他却没有主动说出来。
  临殊卸去手上的力道,盯着约法沙的眼睛:“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约法沙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直到安全回到皇宫,告诉自己这些,就不怕他直接挟持皇帝以威胁法伊格尔吗?
  约法沙回望他,说:“我说过了,Linn,我喜欢你,我不想你死。”
  他很快又低下头:“埃文答应我,可以不杀你,让你成为我的工兵为帝国效力……但我觉得,那样不太好。”
  “我不想用虚假代替真实。”
  “那不一样。”
  旷野上的风潮湿阴冷,顺着围巾的缝隙往他衣服里钻,导致他说话都有些不太清楚。
  有一个人在远方对他怀有真切的好感,好过一个傀儡在近前倾诉虚假的爱。
  临殊默然几秒,帮约法沙整了整围巾:“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如果我活着回来,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
  那是南托里镇的那个夜晚,他与约法沙临别时说的话。
  “所以你必须跟我一起走,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你。”
  白色的水汽从围巾边缘透出,约法沙的视线有些许模糊。他缺少勇气,缺少对未来的憧憬,他从来都走在别人为他铺就的道路上,从未涉足过道路两旁的荆棘。
  流血的代价是高昂的,他付不起。
  勇敢而无畏,是理想主义者才有的闪光点。
  引擎的轰鸣声传来,约法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辆帝国军用的越野车朝他们直冲而来。
  临殊猛地将他拉向自己,朝道路一侧避开,那辆车在路面上一个甩尾,停在他们几米开外。
  副驾驶侧的车门打开,车上下来的人依然披着白大褂,受伤的胳膊悬在胸前,他的神情显得阴郁而冷漠,眼底隐含着难以言喻的憎恶。
  针对临殊的憎恶。
  “萨迦利亚,很遗憾,我不能留下这个人。”法伊格尔张开苍白的唇,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不应该为了这个人而欺瞒我。”
  他从不在约法沙面前展现暴力的一面,也不会在约法沙面前骂人,但他看似平静的样子,有时反而比他暴怒更加可怕。
  临殊将约法沙挡在身后,手刚碰到腰间的武器,暗藏在他皮肤下的那枚装置就释放出了巨大的电流,他在剧烈的痛苦下跪倒在地,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喊声。
  法伊格尔收回厌恶的目光,对约法沙伸出手:“行程有变,我们得提前回去了,过来,萨迦利亚。”
  约法沙怔怔地看了临殊一会儿,慢慢走向法伊格尔。
  临殊承受的电击不至于致命,但他一时半会儿肯定没办法动弹,只能蜷缩在地,狼狈地挣扎,眼睁睁地看着约法沙回到法伊格尔身边。
  短短几步距离,约法沙走得格外缓慢。
  他想临殊真是会说漂亮话,什么「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你」,结果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
  他停了下来。
  “埃文,我回去以后,要接受的手术,首先「治疗」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还是这里?”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法伊格尔伸出的手握了起来,他对约法沙更多是隐瞒,很少有欺骗。
  “我无法保证——你逾矩得太过分了,萨迦利亚,你不能……”
  法伊格尔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见约法沙往后退了一步。
  风扬起约法沙颊边的头发,金色的发丝与围巾一同飘动。他凝视着法伊格尔,猩红的瞳映出自己监护人单薄的身影,他将手掌覆盖在胸口:
  “这里是血肉,是骨骼,是内脏。”
  “不是金属,不是电线,不是芯片。”
 
 
第47章 表白
  法伊格尔咬紧了臼齿,他略微提高音量,低沉的声线依旧平稳:“萨迦利亚……我不会再询问你的意见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决定了你未来的处境。”
  “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约法沙只是静静地看着法伊格尔。
  他知道的,议事阁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人类看待,每一次提到他,都好像在谈论一台需要精心养护的机器。
  他最好没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顶着华丽的冠冕,为这座帝国所驱动。
  如果他完全脱离控制,下一代的皇帝就会被启动,他会像799号一样被放弃。
  约法沙抬高下颌,微微偏侧脑袋,面对法伊格尔那种习惯性的依赖和顺从从他身上褪去,外貌上与生俱来的威胁性浮出表面。
  倘若临殊还有力气爬起来,他就会发现,约法沙此刻与他第一次见到时极为相似。
  那是上位者俯视的姿态。
  几个完全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音节从约法沙的喉中发出,法伊格尔面色一变,他未来得及回身,就听车门一开一合。随后,他的腰间被抵上冰冷的枪口。
  “别动,法伊格尔先生。”
  那是车上的另一个人。
  事出突然,法伊格尔只带了一名能够定位约法沙的工兵。他不想让更多人看到约法沙叛逆的一面,何况一名工兵的战斗力足以解决掉几乎无反抗之力的约法沙与临殊,但他没想到这名工兵会成为变数。
  约法沙对工兵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支配权,这建立在他的状态完好,有绝对的信心压制工兵的情况下。
  平时的约法沙会尽量避免和工兵接触,以免无法压制工兵,而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他几乎从不主动命令工兵为他做些什么。
  今天是个例外。
  “你做得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约法沙看着法伊格尔身后身着军装的男人,微笑着问。
  他的笑是极浅的,让人看不出明显的情绪,但那个男人却颇为激动,表情甚至透出些许受宠若惊的味道:“我是尤利西斯?诺曼,陛下。”
  “尤利西斯,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约法沙对他点头。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男人抓紧了法伊格尔未受伤的左手,语气激动地问,“我能够和您一起走吗?有我保护您,我不会让任何人再违逆您的意愿,绝对!”
  “当然。”约法沙回答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埃文送回去,这是基本的礼貌,我不能让自己的长辈在外面吹冷风。”
  “但是……”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您不会趁我一离开就躲起来吧?您知道的,我有多么想陪伴在您身边,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会伤害您的……您应该相信我。”
  工兵是很难掌控的,他在这种不堪一击的状态下强行役使工兵,说不定会引起反噬。
  工兵对他的敬畏与好感需要齐平,当敬畏抵不过接近皇帝的欲望时,他不仅无法控制这个男人,还会引起糟糕的后果。
  约法沙金色的睫毛稍稍垂落,他刻意放低声线,嗓音显得磁性而沙哑:“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尤利西斯,可我不需要一条没有拴上项圈的狂犬。”
  “我只要听话的狗。”
  那个男人狂热的模样顿时削去三分,没有一个工兵会乐意被皇帝讨厌。
  可能被皇帝欺骗和可能获得皇帝好感,两个不同的结果让他一时有些纠结,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的膝盖骨,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面。
  紧接着的第二发子弹打穿了他的手掌,让他死死握在手中的枪械随之掉落,剧烈的痛楚中,他抬头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那个一开始就被击倒的反叛军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持枪的右手鲜血淋漓,曾经嵌入他身体的装置被甩在一旁,他面色苍白如纸,全身被冷汗浸透,眼神却格外坚定。
  “别动,尤利西斯先生。”临殊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前行两步,将约法沙挡在身后,“您也是,法伊格尔先生。”
  在约法沙同法伊格尔、尤利西斯博弈时,经受过相关训练的临殊已经从电击中缓过神来,趁着没有注意他,他生生撕开背后的缝合线,将不属于自己的小玩意儿剜了出来。
  尤利西斯还在被约法沙的表象迷惑,只有临殊看得到,约法沙背在身后的手不断攥紧,那是极为紧张之下做出的小动作。
  他在害怕。
  他始终是害怕莉迪亚、凯西、尤利西斯这些人的。
  明明这么怕了,还能鼓起勇气来利用,作出这副掌控局势的从容模样,为了我……即使可能只有一点点是为了我。
  临殊用干净的手牵住约法沙,他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与沉默到现在的法伊格尔对视,向来温和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严肃:
  “我不会把他交给一群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人类看待的疯子。”
  他的背后是濡湿的,创口处流出的血染红了两层衣服,让深色外套变得颜色更深。
  约法沙伸出手,触摸那块深色的布料,指尖沾上一点殷红。
  他越过临殊的肩膀,去看法伊格尔,他的监护人脸色已不如最开始那么阴沉,整个人反而透露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憔悴和颓唐。他从来看不懂法伊格尔在想什么,现在也没看懂。
  法伊格尔太难懂了。
  临殊又太好懂了。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灰蒙蒙的阴云似乎要从天边坠落,狂风从远方呼啸而来,气象预报说今天没有雨,气象预报偶尔不太准。
  到底会不会下雨呢?他没带伞,下雨会淋湿,淋湿会生病,生病很难受,他不想生病。吃药太苦了,打针很痛,做手术更痛……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和现状无关的事,直到法伊格尔说:“我不管你了,约法沙。”
  他的监护人像是不在乎临殊的枪口,转身走向车门,从车上拿出一只手提箱。
  期间临殊的子弹从他耳边擦过,他熟若无睹。
  “记住你今天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法伊格尔将箱子放在地上,他深深地看了临殊一眼,“他比你想象得更加脆弱。”
  他随后将尤利西斯拖回车上,独自驾驶车辆,驶向来时的道路,干脆而果决,和他以往的任何行动一样,绝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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