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临殊最后几个技巧性的挑拨,约法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没忍住张口咬了临殊的肩膀,犬齿隔着一层棉质布料陷进皮肉,临殊一时吃痛,手掌力道不由加重。
约法沙陡然受到刺激大脑空了一瞬间,紧绷的身体随后松懈下来,粘稠的液体溅了临殊一手。
他始终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无声掉下来,胸腔还在剧烈起伏。
“Linn……”
“不舒服吗?”临殊抱紧约法沙,用干净的那只手顺着他的后背,疑心自己是不是技术太差,没让约法沙爽到。
“不是……”约法沙吸了吸鼻子,从临殊怀里退出来,“被人摸那里就会这样,这不太好……”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摸的吗?”
临殊为约法沙这单纯的脑回路失笑,他从床头抽出纸巾擦擦手,再抽了一张给约法沙擦眼泪,“这是亲近的人才能做的,最好是恋人,夫妻,我是教你怎么解决生理问题,不是欺负你。”
约法沙混乱的思维哪儿理得清这么多,等临殊给他把衣服整理好,他的目光落在了临殊身上,想也不想就问:“那我也要给你解决吗?”
他的语气是诚恳而单纯的,年轻的皇帝垂着湿漉漉的红色眸子,脸上还带着情欲过后的潮红,他本身气质就已经和容貌不太搭了,这下更是一点儿上位者的气场都不剩。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修长白皙的五指搭在临殊大腿上,临殊当即按住他的手,屏住呼吸缓了缓:“不,这倒不用。”
约法沙的手那么漂亮,要是能……
临殊触电般收手退后,将满脑子黄色废料清理掉,自己下床往洗手间走:“我、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帮你洗。”
他刚走两步,就听到约法沙在身后叫他。
“Linn。”
临殊回过头,约法沙坐在床上,将垂落到颊边的一缕头发绾到耳后,目光澄澈地望着他:“刚刚……很舒服。”
“我也想让你舒服。”
他话不多,大多数的话语都是出自真心的,哪怕他本身不知晓自己的每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不,不用。”临殊僵硬地摇头,果断而果决地正过脑袋,同手同脚地走进了浴室。
要命……
太要命了。
约法沙要是走到台前,就算真是个暴君估计也会有人原谅他吧?
法伊格尔:刀已经在磨了。
第45章 被爱
天灰蒙蒙的,有可能会下雨,临殊原本计划带约法沙出去透透气,只能作罢。
为防止约法沙再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临殊不让他再看什么科普纪录片。
最近卡萝尔拍了一部新的电影,临殊对女演员不感兴趣,不过记得约法沙特别喜欢她,就问约法沙要不要看这部电影。
他看得出约法沙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
“还是全息沉浸式电影,刚好我有设备。”临殊找出投影仪,小小的飞盘状的投影仪被他轻轻抛起,悬停在吊灯附近,“说起来故事是子供向,讲的是她带很多小朋友冒险,你如果不喜欢小孩子我们可以看别的。”
他将灯按灭,调了调连接投影仪的终端。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约法沙问。
“嗯……当然我是指善良可爱的。”临殊记起之前的事,担心约法沙多想,“不是所有小孩都是迪伦那样,大部分孩子比成年人要讨喜得多,毕竟从形象上就胜过大人很多了。”
“我以前还想和心爱的人生两个孩子来着,更多一些也很好,不过对对方来说身体负担太大了……”
临殊谈到喜欢的事多说了几句,发现约法沙一直安静盯着他,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制约了他,让他没办法再往下说。
约法沙不能生小孩……他混乱地想到。
不,不对,他在想什么?这么下去无论是伊琳娜还是兰伯特骂他的话都会坐实的!
临殊正要说点儿转移话题,就听约法沙说:“把你的终端给我用一下。”
临殊犹豫了,他不太敢给约法沙使用任何能联络外界的设备,之前塞纳有专人看着,知道他的操作有没有耍花样,临殊没那么高的水平,约法沙真要诓他,他未必看得出来。
可是约法沙真的想跑,有的是办法,不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联络帝国。
“你要做什么?”临殊问。
实际上这个问题不太好,很容易让约法沙觉得自己在怀疑他,两个人好不容易融洽的关系出现什么嫌隙就不好了。
约法沙并不介意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他坦诚地说:“给你看我小时候的录像,用普通权限登陆窃取的话,不会被发现。”
临殊毫不犹豫地将终端塞进约法沙手里,并拉上了窗帘,动作快得好像在说「搞快点」。
约法沙在临殊的注视下操作了两分多钟,临殊的终端有隐藏个人地址的功能,他倒不用做太复杂的隐藏工作,直接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拷贝了一份。
吊灯附近的投影仪随着约法沙的操作闪了闪,落下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光影交织间,他们周围的画面被投影取代。
投影的场景是一间空旷的大厅,摆放着许多不知道用途的仪器,无论是墙壁还是各种陈设都以金属的银白为主色调。
临殊正对面,坐着一个个子小小的孩子,那孩子有一头柔软顺滑的金色长发,玻璃珠子似的红眼睛晶莹剔透,稚嫩的面容仿佛来自壁画上精心描绘的天使。
孩子捧着一块电子屏绘画,边画边哼唱一首古早的儿歌,一双短短的小腿落不了地,就悬空晃荡。
看上去只有十来岁年纪的小朋友应该是没到变声期,声音有些尖细,又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在母爱泛滥的临殊听来无异于天籁。
更何况这孩子很明显是个缩小版的约法沙,就是风格上不太一样,甚至看起来像女孩子。
他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主动伸手去摸那个投影的脑袋。
“这一段录像是我十岁时录的,后来我身边的监控就渐渐被撤掉了。”约法沙解释道。
“你小时候和现在一样好看,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穿裙子?”临殊指了指面前穿着白裙子的小「约法沙」。
“因为她是女孩子。”约法沙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让临殊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的话。
“什?什么叫是女孩子?你难道还改了性别?”
临殊完全不敢相信,“不对你那里很自然,没多没少,我总不可能每次都栽到双……也不对,啊为什么你小时候会是女孩子啊?!”
“因为那个不是我。”约法沙处理不过来这么多问题,他掰过临殊的脑袋,让他看向另一边,“那个才是我。”
临殊顺着约法沙的手看出去,视线里是一个同样容貌的孩子。
他和那个穿裙子的女孩坐着相同的椅子,捧着相同的电子屏,乍看像是女孩的镜像。
但临殊一眼就看出了很大差异,真正的约法沙坐得十分规矩,剔透的眼睛里映出交错的线条。
他画画认真专注,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浓密的睫毛不时扇动,画完一个阶段,会抬眼看看对面的人。
临殊想起来了,皇帝是人造的,既然是人造的,有多个复制体应该是很正常的。
“你小时候好乖啊。”临殊走到幼年约法沙的影像旁边蹲下,注意到他胸口有个小小的铭牌,刻着「1103」的数字,“这是?”
“我的编号。”约法沙说。
临殊眉毛一挑:“1103?你们有一千多个?”
他脑海中浮现出大批复制粘贴的约法沙,根据那个女孩的状态来看,这些孩子性格还不太一样——一千多个不一样的约法沙,这是地狱还是天堂?
“是从胚胎开始编的号,活下来的没有那么多。”约法沙摇摇头,“这个时候就只剩下我和她了。”
而那个女孩胸口的编号是799。
“也就是说,皇宫里还有一个女性的皇帝?作为你的备选?”
临殊推测道,伊琳娜给他的信息不够全面,不过从没提到过这一茬。
约法沙否认:“她在这段录像之后不久就被放弃了,帝国的资源只够创造一位「皇帝」,而且……”
而且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所以,活下来的只有你吗?”临殊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去,他回到约法沙身边,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如果你不够好,被放弃的会是你?”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临殊能感觉到约法沙本性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在那种冷冰冰的环境下长大,还要与其他人竞争生存的资格,能够保持在现在这样只是自私而不主动去伤害别人,已经很难得了。
约法沙垂下眼帘,轻声道:“不够好的那个是我,我的评价一直没有她高。”
“她比我成熟很多,而且也比我聪明,只有我们对实验的耐受度是相同的,但她不会哭,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她好……所有人都更喜欢她,她才是第一顺位。”
那为什么成为皇帝的会是你?这个问题在临殊喉咙里翻滚了一下。
按一般的思维去想,一个人想要在约法沙那种处境下活下去,要么是自己变得更优秀……要么,就是去迫害另一个更优秀的人。
约法沙会做那种事吗?他小时候比现在看起来更加不谙世事,怎么都不像会嫉恨他人的人。
可他本身又是非常怕死的,人类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约法沙看出临殊的疑惑,依旧用轻浅的声线讲述:“她在最后那段时间,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变得很难掌控,以至于评价不断下跌。我没有变得比她优秀,而是她主动,让自己不如我。”
“我那时候不太懂事,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做,以为自己被选择是理所应当的。”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声音越来越低,语速也越来越慢,临殊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才稍微提高一点儿,继续道,“她是故意让我的。”
799,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克服对死亡恐惧的个体。
在这一点上,她也比1103优秀得多。
后来的皇帝自以为是天命所归,合该拥有一切,到他真正懂事,才明白他所拥有的,都是靠他人的谦让、怜悯才得来。
但谦让、怜悯,并非好的品格,拥有怜悯之心的799明明比1103更好,却因这致命的弱点死去。
约法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讨厌这类字眼,他不想像799一样死掉。
可是他突然又很羡慕那个从容赴死的女孩。
“她那么好,而我这么糟糕……如果她知道我会是现在这样,说不准会后悔她的决定。”
临殊出言打断了约法沙的话,他认真地问:“那个女孩,和你受到的是同样的教育、和你在相同的环境下长大的吗?”
约法沙眸子张了张,而后点点头。
明明都是一样的,他无论从品格、心境还是能力上,都比对方差了这么多,一般人都应该会更欣赏799这样的人。
他想着想着,就有点儿走神,然而面颊上的一片温热拉回了他的思绪。
临殊捧着他的脸,温和而坚定地说:“如果是这样,她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地爱你。”
一个和约法沙一样怕死的孩子,会为了另一个人放弃生存机会,除了「爱」,没有别的解释。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无论是现在的约法沙还是曾经的1103,都一定有其美好的一面,才足以打动一颗冰冷的心。
“萨迦利亚……”临殊唇角略微扬起,“你是值得被爱的。”
避免误会我强调不是爱情的爱。
第46章 勇气
你是值得被爱的。
从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
法伊格尔总是说,不要太依赖他人,不要盲信他人的感情,如果有人对你表达喜爱,他/她一定是有所图谋。
因为他是皇帝,他注定不被真心以待。
然而这么多年来,只有临殊肯告诉他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他值得被爱,他不是在奢求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他只是想要自己应有的。
“我想出去走走,室内很闷。”约法沙低着头,轻轻地说。
约法沙的思维经常是断开的,突然转移话题对临殊来说并不意外。
他关掉投影仪,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对天色表现出了忧心:“天气不好,气象预报没有雨,不过风很大,你会感冒的。”
“我想出去。”约法沙重复道。
出去走走不是坏事,既然约法沙坚持,就带他出去好了。临殊很快想通,去给约法沙找外出的衣服穿。
实验室距离市区很远,附近没有人居住,这次可以不做那么严密的防护,不过帽子还是要戴。
穿戴整齐的约法沙和临殊一起来到正门口,门前的警卫拦住了他们:“琼斯博士出去了,这期间希望任何人不要离开这里。”
“我们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临殊理解琼斯博士对安全问题的注重,毕竟他是反叛军的一员,很容易给博士带来麻烦,“就在附近,转一会儿就回来。”
警卫的态度依然坚决,不为所动。
“算了,我们明天再出去吧。”临殊拍拍约法沙,牵着他的手回到走廊,“明天温度高一点儿。”
约法沙欲言又止,他正打算和临殊说些什么,却见临殊拐了个弯,领他上了二楼,之后避开其他人,走进了一个位置较为偏僻的房间。
“为什么来这里?”约法沙不解。
“我看你很想出去,我们就出去转转呗。”临殊打量窗外,确定外面没有人看守,便对约法沙招招手,“也不要让他们难做,说不准会扣工资的,我们偷偷溜出去,不让他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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